自逍遙走後,靜兒母親問了她一會話,這個做母親的徹底放下心來。又心疼自己的孩子,從小沒有得到家庭的關愛,現在也要靠自己認識的哥哥,來維護她幼小身心的成長。家裡現在還是因爲靜兒,纔得到了肖堯的眷顧,她把靜兒抱在懷裡,想讓孩子在自己的懷裡安安靜靜的睡個安穩覺。可沒待一會,靜兒就掙扎下來,看着母親不說話。她以爲孩子是睡迷糊了,就又把靜兒抱着,讓她繼續在自己懷裡睡,不一會又是如此。都折騰好晚了,靜兒還是沒睡着,看她那模樣,都已經困的不行了,可她就是不睡。
“唉..孩子她娘啊,這孩子不說話,也不睡覺,還是在想她肖哥哥啊。”
對面地鋪上的爺爺,看出來靜兒的想法,但現在已經很晚了,想必肖堯也已經和小玲睡下了,趕了一天的路,一定都累壞了,此時怎好去叫醒人家。
“她爺爺,我也想到了,可是,你說這孩子,原來在家也沒這樣的毛病啊。”
“在家?你們在家,誰有她肖哥哥那樣的耐心,對待靜兒過?這雖然也不能不怪你們,但肖堯是怎麼對待靜兒的,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他可以自己餓着,把食物給靜兒吃,可以自己不穿,給靜兒多買幾件衣服穿。可以自己不睡,抱着靜兒在他懷裡睡。他對待靜兒,遠遠超出你們的想象,我這做爺爺的,也自愧不如啊。原先我還防着他,到後來,我也就完全不管了,管不了,人家做的讓你沒法管,你沒想到的,他想到了,你做不到的,他做到了。你還能管啥?對靜兒那就一個寵。所以啊,靜兒對她肖哥哥,比對你好的話,你要高興纔對。”
“她爺爺,我是很高興,靜兒能遇到她肖哥哥這樣的人。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肖堯他自己要讀書,孩子離開他就不睡覺,這以後萬一把她肖哥哥纏煩了,不喜歡她了,怎麼辦?還有啊,這孩子,也一天天的長大,再有個兩三年,還這樣子,以後怎麼做人啊?”
“你就別想那麼多了,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都交給她肖哥哥吧。不是我們不願管,是超出了我們管的範圍了。”
“那今晚這孩子怎麼辦?也不說話,也不睡,我這心裡着急啊。”
“唉,算啦,爲了靜兒,只能去把肖堯吵醒了,我想,她肖哥哥也不會怪罪的。還是我送去吧。”
“她爺爺,你老這大晚上的,腿腳不方便,還是我去吧。是村東頭的老楊家吧。”
“嗯,那你去吧,輕點聲。別吵的大家都不安生。”
迷糊中的靜兒,聽到要送她去肖堯那,趕緊下來,自己穿好了鞋子,跟着母親就往外走。爺爺只得無奈的深深嘆口氣。
靜兒母親帶着靜兒,來到老楊家時,肖堯和小玲還在低聲說話,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就打開房門,穿過大堂,看到了靜兒跟在她母親身後,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肖堯趕忙上前把靜兒抱了起來。
“靜兒,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肖哥哥,我睡不着。”
“阿姨,我們一起進去吧。”
肖堯招呼下靜兒的母親,就抱着靜兒回房去了。等到阿姨跟着小玲一起進來,肖堯已經把靜兒鞋子和外衣脫了,抱在懷裡,輕輕的拍着靜兒的後背,哄她睡覺了。她母親見靜兒在肖堯懷裡,乖巧不動,非常溫順的隨着肖堯的輕拍,睡覺了。她倆都坐到矮櫃上,就這樣看着靜兒,在肖堯的懷裡很快的入睡。肖堯把靜兒放到牀上,轉頭歉意的對靜兒母親笑笑:
“阿姨,可能是和我呆在一起時間太久了,她養成了習慣,以後我會讓她慢慢改的。”
“我們這樣說話,會吵醒她嗎?”
“不會,只要我們不大聲,她一會摸到我,就會睡到天亮了。”
“她怎麼睡着了,還要摸到你再睡?”
“這是在遣送站造成的,那裡人多,都是睡的通鋪。我們就把靜兒放在中間睡,她睡的警覺,夢裡會時常驚醒,醒來就要摸摸我,在不在她身邊,摸到了,就睡踏實了。摸不到就會醒來,還要我再抱着她睡才行。”
“那她摸到別人不行嗎?她怎麼就知道摸到的是你?”
“摸到郭亮和她爺爺都不行,至於怎麼知道是我,那你就只好明天問她自己了。”
聽着肖堯和小玲的對話,靜兒母親心裡酸酸的不是滋味,可她不是對肖堯嫉妒,也不是對靜兒不滿,是對自己深深的譴責,自己的孩子,竟然只有在她剛認識不久的肖哥哥的懷裡,才能睡着。這種依賴的天性,就像是剛出生嬰兒,眷戀母親懷抱是一個道理。她現在也睡意全無,乾脆也就坐這裡,看着靜兒在那呼呼大睡。
果然,沒睡多久,靜兒的小手,前後亂摸起來,原來睡覺,肖堯一直是在她右邊的,今晚肖堯坐在她左手,她在右邊沒摸到。就摸到了左邊,摸到肖堯遞過來的手後,把身子往肖堯這邊靠了靠,繼續睡着了。
“現在沒事了,她可以一覺睡到天亮了,沒人喊她的話,還可以多睡會。”
“她肖哥哥呀,你都掌握這麼清楚,你要有多少個夜晚,睡不眠啊?”
“我也習慣了,只要她一動,我就會知道。有時候還要把她抱着睡。今天她是困極了。”
“阿姨,你到牀上帶靜兒睡吧,我們倆就不睡了。”
靜兒母親不忍離開靜兒,她看向肖堯和小玲,略爲抱歉的對他倆笑笑,就坐到了肖堯剛纔讓開的位置,輕撫着靜兒,斜着身子靠在牀頭。那一份對靜兒的愛憐,氾濫在美麗的秀目之中。
肖堯和小玲一起坐在矮櫃上,靠着牆。不說話,看着眼前的一幕。
待到一陣陣的喧鬧聲,把靜兒母親吵醒,她看到小玲,已經歪靠在肖堯的懷裡睡着了,肖堯也靠在牆上,手裡抱着小玲,陷入了沉睡之中。昨天一天,他倆都是太累了。
靜兒的MAMA,此時卻肆無忌憚的打量起肖堯來,也不知道她一時想到了什麼,她那精緻的五官,泛起了一片桃紅。她輕輕起身,悄悄的離去了。
當肖堯睜開眼時,發現是被靜兒搖晃着自己的手,給驚醒的,就見靜兒撅着小嘴,眼裡滿是委屈,他看看還歪倒在懷裡酣睡的小玲,不得不叫醒了她。
“小玲姐姐,那是我睡覺的地方。”
小玲剛醒,還沒離開肖堯的胸口,靜兒就迫不及待的發出了抗議,宣示主權。一句話,把個小玲羞得無地自容。只把那水汪汪的大眼,惡狠狠的瞪向肖堯。
新的一天開始了,這對於肖堯來說,必將是一個非常忙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