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小花園,來到門前,突然含韻掙脫了我拉着他的手。我奇怪的看了看他,只見他低着頭小聲的說了句:“子翼別忘了,現在我是男孩子,我媽媽看到我這樣拉着一個男孩子的手,她一定會不高興的。如果你真想我能夠留下來,千萬別對我顯得那麼親密。”聽了他的話,我回頭看了看正微笑着跟在我們後邊的媽媽一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牽着含韻的手也不知不覺的鬆開來。
“夷~~你們怎麼不進去。愣在門口做什麼啊。”已經來到我們跟前的媽媽開口說道。我忙一把抱住媽媽的懷抱撒嬌道:“媽,還不是子翼說因爲等您老人家先進。我們做晚輩的不可以走在長輩的前邊。弄的好象個老夫子,真是無聊真不知道我怎麼跟他做了朋友。”含韻也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張着嘴就這麼傻傻的看着我跟媽媽。
“哎喲,媽你幹嗎打我。萬一打傻了,你到哪去找這麼好的女兒啊。”摸着頭上被老媽揩的生痛的地方,我故意裝做委屈的說道。“你那點小花花腸子,我還能看不出來。你真以爲你老媽法官是白做的啊。”接着老媽轉過身去柔聲說道:“子翼,我們家沒那麼多規矩,來來別愣在門口。”說着一手一個將我們拉了進去。
剛一進大門,我便發現老爸正靠在客廳的沙發上帶着個老花眼鏡看着報紙。聽到開門聲,老爸將眼鏡從鼻子上摘了下來,向我們這看了過來。“含韻回來了啊。這位是……”沒等老爸說完我已經一股風的撲了過去。將老爸從沙發上拉了起來,興奮的介紹道:“老爸這位就是劉子翼,怎麼樣人不錯吧。如果沒有他,你就沒有女兒了。”
表面上看我在幫含韻說話,其實更主要的目的是在爲將來自己製造聲勢。如果能給含韻老爸,老媽留下好印象的話。那將來換過來以後,含韻難道還能逃出我的手心。老爸拍了拍我的胳膊,擡眼向含韻看去。“子翼是吧。快坐快坐,別在那站着。孩子他媽你快去多弄幾個好菜。”說到這,老爸走到了含韻身邊,將含韻拉坐到沙發上。
拍着他的手,親切的說道:“孩子你受苦了。含韻已經將你的事情全告訴我了。如果我能早點知道的話那就好了,那就好了。”聽了爸爸的話,含韻一臉激動的樣子,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不知道是看到老爸激動的還是因爲聽了剛纔話的原因。只見他嘴巴動了動,細心的我從他的口型上便看出那是一句無聲的爸爸。
我忙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按了下他的肩膀。只感覺的到含韻全身一震,順勢擡手掃過眼角,露出了略帶傷感的微笑說道:“叔~~叔叔,沒什麼的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其實我在看守所過的還行,也不象含韻說的那麼可怕。到是因爲我沒保護好含韻,讓她受到了這麼大的危險,真是不好意思啊。”說到這,這丫頭背過手來,使勁的擰了我一下。
便看我揚着胳膊,鄒着眉頭,一臉苦象。老爸雖然看不到背後發生的事情。但卻完全能看到我的表情。只聽他說道:“含韻,又做什麼怪象呢。一點都不象個姑娘家的。你倒是看看你朋友。”“劉子翼~~~~”不滿於老爸教訓我,終於找到了個駁斥他的機會。“恩,劉子翼,你看看子翼多好,我看你真要跟人家多學習點。”聽到老爸誇他,含韻咬了下嘴脣說道:“叔叔,其實含韻這樣我覺得挺好的。含韻性格比較開朗,如果真是一味的強壓着她的性格,我覺的不利於含韻的發展。”
我驚訝的看了看含韻,真沒想到這丫頭居然也蠻叛逆的。她說這話其實不就是在說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想法嗎。只見老頭子聽了含韻的話,呵呵的笑了笑說道:“子翼說的很有道理,看來今後我跟含韻的媽媽,在這些方面應該留意了。”“好啦好啦,你們就別互相客氣了好不好。煩不煩啊。老爸你繼續看你的報紙。我帶子翼上樓看看去。”說完也不管老爸同意不同意,一把拉起含韻的手,向樓上走去。
見到我們消失在樓梯拐角,爸爸輕笑了下,拿起老花鏡便又放在了鼻子上,拿起了報紙正要準備繼續看下去。媽媽從廚房的方向竄了過來。先是擡頭看了看樓上,確定我們已經上去了。一屁股坐在了老爸身邊,“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老頭子你到是看看子翼這孩子怎麼樣,怎麼說也是流氓出身,會不會把我們家含韻帶壞了。”邊說着邊將老爸手上的報紙扯了下來。
再一次將眼睛從鼻樑上去了下來,揉了揉眼睛,接着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啪~~~原來坐在一旁等老爸說話的老媽實在受不了了。再一次奪下老爸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老頭子,問你話呢,快說啊。”老爸伸手環住了老媽的肩膀,說道:“我看這個子翼很不錯,雖然沒說幾句話,但從他的坐姿,談吐,神態上怎麼都不象個流??。她媽我看你就別多這個心了,我覺得如果含韻多跟他待點時間,說不定含韻也會受他影響越來越懂事呢。”老媽靠在老爸手臂裡扭捏了一下:“都老夫老妻的,還那麼親熱也不怕孩子們看到笑話我們。”雖然話是這麼說,可老媽仍然沒有離開老爸的臂彎。
“話雖然那麼說,可畢竟這個劉子翼確實是個混混出身。我就怕他這一切都是裝,怕他對含韻有什麼企圖。你也知道含韻一個姑娘家的,如果這傢伙沒安好心的話,我怕含韻會吃虧上當啊。”父親向沙發後靠了靠,晃了晃有些僵硬的頸椎,“我看不會,這孩子看含韻的眼神是那麼的清澈,我在官場上也摸爬了那麼久,一個人到底怎麼樣,無論他怎麼裝,眼神都裝不來的。你就別瞎擔心了好不好。再說了人家又是含韻的救命恩人。又是含韻將他帶來的,難道要我將他趕出去不成。”
只見老媽使勁的擰了下老爸的胳膊道:“你個死老頭子,你衝我兇什麼兇啊,我這不也是關心女兒嗎。我不也是怕含韻再受到什麼傷害嗎。怎麼難道含韻就是我一個人的女兒,你難道沒份嗎。”說完氣鼓鼓的將頭扭了過去。老爸搖了搖頭,忙哄起老媽來:“好了好了,別這樣被孩子們看到多不好意思。生什麼氣嗎我又沒說你什麼啊。那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好不好,不過你也看出來了,含韻跟她朋友好象相處的很好,如果你不注意方法,以後你女兒不理你,你可不要來找我啊。”說到這看了老媽一眼。
聽到老爸鬆口了,老媽笑嘻嘻的轉過來對着老爸說道:“早這麼說哪個想跟你生氣啊。對了,老頭子你看這樣好不好。等下我們請子翼好好的吃一頓表示對他救了含韻表示感謝。回頭再給他一筆錢打發走算了。以後我們多抽空陪着含韻,儘量讓她少接觸這樣的人。我怎麼都覺得跟這樣的人接觸長了,含韻會變成壞女孩。”說着晃了晃老爸的胳膊。
老爸畢竟是人老成精,摸了摸老媽的臉沉思道:“你這個辦法不是不行,關鍵現在看含韻是怎麼想的,不能不考慮她的感受,含韻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認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的,萬一我們一個弄的不好,那以後說不定含韻更加反叛反倒不可收拾。我看等下吃飯的時候還是跟含韻和子翼多談談,探探含韻的口風她到底怎麼想的。再探探這個劉子翼是個什麼情況。總之一切小心爲妙。”
聽了老爸的話,沒什麼太多主意的老媽只能服從的點了點頭。“那好吧,就照你說的辦。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我跟含韻來到樓上以後,我正準備介紹哪個房間是我的。含韻已經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我這時候纔想起來。這兒本就是含韻的家,對於他來說我纔是真正的外來戶。搖了搖頭,忙追隨着含韻的身後走進了含韻的臥室。只見進去以後,含韻輕輕的撫摩着寫字桌,桌上的紙筆。舒適的睡牀,牀上的枕頭拿了起來放在臉旁,溫柔的貼了上去。好象在對我說話,又好象在自言自語:“子翼,這兒便是我的房間,以前總是沒什麼感覺,感覺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今天再次進到自己的房間,我覺得一切都顯得那麼親切。子翼你告訴我,是不是必須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才知道寶貴。”
說完臉靠在枕頭上,縮成了一團躺在了牀上。看到她這樣我突然有種想擁抱着她的衝動,是啊原本是一個市長家的千斤小姐,一個美女一個大家當成寶貝一樣,衆星捧月般的女孩子,突然便成了一個流氓一個混混,一個在別人眼裡是所謂壞人的人。再加上又忍受了那麼久的牢獄之災,不要說她了。如果換成了我,恐怕早就承受不了這一切的一切。
坐在了他的身邊,示意他過來。這時候的含韻好象受傷的小鹿找到了母親一樣。一下次便鑽進了我的懷裡。枕着我的大腿,溫熱的氣息貼着我的腹部滾動着,流淌着。輕柔的撫摩着原本應該是我的,現在是含韻的臉。我安慰道:“含韻,你別太難過了,困難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你便是安心的修養。然後我們再想辦法找回交換回來的方法。放心吧含韻我會照顧你的。我一定會對你不離不棄你要相信我。”聽了我的話含韻將我抱的更緊了些。
畢竟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她已經承受了太多太多,本來不應該屬於她的壓力。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含韻,含韻開飯了。你快點帶你朋友下來吃飯吧。”原來是媽媽喊我們吃飯了。被這敲門聲打斷了我們個子的思緒。這才發現我們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首先反應過來的含韻立刻將我推開來。
被她這猛的一推,我的頭撞在了牀上,痛的我差點沒背過氣了,接着便看見含韻一臉擔心的湊了過來。“子翼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揉了揉撞的生痛的頭,甩了甩頭髮道:“沒什麼,怎麼說我也是男孩子,這點小傷算的了啥。”我一說完,便看見含韻捂着嘴笑道:“男孩子,你看看你現在哪點象男孩子。”說完點了點,我的臉蛋我的胸口。被她說的一陣火大,猛的爬了起來說道:“吃飯咯,吃飯咯。還不快點吃飯去,跟你在這嚼什麼舌根子。”說完拉開大門向摟下走去。
跟在後邊的含韻,微笑着搖了搖頭,小聲的嘀咕道:“子翼,有時候你真象個長不大的孩子。”說完忙跟我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