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筱希的聲音很低,眼睛不敢看炎非墨,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小女兒般的妖態,不是因爲矯情,而是爲自己那一次的不檢點造成如此惡劣的後果感到羞愧。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炎非墨冷眉皺起,目光如兩把利劍直直的打向玉筱希,因爲已經作好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的準備,所以他的態度極爲敷衍,直到聽到玉筱希說到那晚,他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我有了你的孩子。”玉筱希咬着脣,全身的神經凝在了一起,接着將低下的眸子擡起。
“我的孩子?”炎非墨重複道,一張冷酷的臉瞬間變得更加的陰暗,深色的瞳孔裡透着超乎尋常的厭惡:“你確實它是我的種?”
“你……你什麼意思?”在炎非墨強大的氣場下,原本就底氣不足的玉筱希兩手合抱着臂不由得倒退了幾步。
炎非墨單眉一挑,目光如炬:“什麼意思,哼,難道還要我挑明白嗎?我吃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過,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用這麼卑劣的手段,你不覺得可笑嗎?”炎非墨面上盡是嘲諷的笑,語氣更是尖銳而刻薄,一雙龍目裡隱藏着蓄勢待發的焰火。
“你把話說明白,什麼叫卑劣的手段,我做什麼了?”畢竟年輕,經驗不足,加上突如其來的事情讓她措手不及,心情十分矛盾,所以此刻玉筱希感覺自己有些腦袋泛暈,也不能別出炎非墨話裡含義。
“不知道是吧?好,很好,那我問你,你今天來找我,告訴我這件事情,目的是什麼,想我怎麼做?”炎非墨的語氣瞬間轉了過來,然後玩味的看着玉筱希,儼然一副等待着好戲上場的模樣。
玉筱希合抱的兩手放下,然後握成拳頭,聽得炎非墨的聲音比先前稍稍溫和了一些,她的害怕也就少了一點,只是她絲毫沒有感覺到,這只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我,我只是想來告訴你,畢竟你是他們的爸爸。”玉筱希說着又把頭沉下,對於自己懷上雙胞胎這樣一個消息,她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他們?”商人特有的敏銳讓他很迅速的抓住了玉筱希話裡的這個詞眼。
“嗯,醫生說,是一對雙胞胎,因爲我的體質原因,不能動手術,所以我纔會想來和你說,我……我想把他們生下來。”這些話,玉筱希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
“這個理由聽起來倒是不錯,但是在我面前,你這樣的把戲也太過於稚嫩了。”炎非墨冷笑着,臉慢慢的放大到玉筱希面前:“玉筱希,無恥的女人我看到過不少,可是像你這麼無恥下賤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雙胞胎,不能手術,你還真能編,不錯,有點小聰明瞭,但是你把我當什麼了,傻子嗎?。”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玉筱希被炎非墨時好時壞的態度給弄得昏昏沉沉的,原本只是希望他知道,卻沒有想到等到的卻是他這樣的羞辱和奚落。
“我說的話雖然直白,但是比你做的乾淨得多了。”看着玉筱希,想起她那天在富麗堂皇的樣子,即便後來她有作出解釋,但是他就忍不住責罵一番。
即便是再笨,再糊塗,此刻她也聽出了他語言中的諷刺,也知道他還在介懷酒店的事情:“除了那一晚,我玉筱希做的每一件事都問心無愧,清清白白,乾乾淨淨。”
“清清白白,乾乾淨淨,你也配,我勸你還是先去拿面鏡子好好的照照自己,如果清白會無緣無故睡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房裡,如果幹淨會穿着那樣的衣服去賣笑。”炎非墨的音調高了一些,怒氣也立刻漫起在臉上,說完之後依舊覺得不解氣,於是繼續說道:“你來找我,口口聲聲說肚子裡是我的孩子,不就是想我對你負責任,然後要一筆天價的撫養費嗎?”
“我……”玉筱希想要反駁,可是話卡在喉嚨卻沒有再出來,因爲來找他確實是有這方面的原因的,就如阮靈佳所言,她現在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養活自己都勉強,所以她需要有人爲她分擔經濟上的困難,而作爲孩子的父親,炎非墨自然是首要人選。
“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言重了吧。”炎非墨一臉鄙夷的笑,然後正言厲色道:“就你這種女人倒貼我都賺髒,別說我炎非墨不會替別的男人養野種,即便那是我的精子,我也不會認,因爲孩子有你這樣的媽,我丟不起這個人。”
聽得這句話,玉筱希面色瞬間脹紅,怒由心冒,眼睛也被一卷熱流給燙傷,但骨子裡的驕傲卻讓她努力抑制住沒有流出來:“炎非墨,你簡直太過分了。”玉筱希說着揚起手就向炎非墨的臉上甩去。
“你不要得寸進尺。”彷彿預料到玉筱希的反應,炎非墨一把將她的掌截在半空,冷眸對上,然後用力一甩:“你是我此生見過最下賤,最不要臉的女人,像你這種人的孩子也定然是賤種,我看你是陪男人睡多了,不知道自己懷的是誰的種,所以想讓我當冤大頭,是不是,你給我聽好了,門都沒有。”
淚,濺出眼眶,血絲代替了裡面的那份晰白,帶着灼肉蝕骨般的疼痛:“好,今天就當是我玉筱希犯了一次賤,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炎非墨你也給我聽清楚,孩子我會生下來,我會獨自將他們撫養成人,但是他們與你再無半點關係,希望你不要後悔。”
玉筱希說完用手背抹開淚轉身就往門口奔去。
“站住。”炎非墨喝令道:“如果這件事情讓外面的人知道半分,小心你的孩子出不了孃胎。”
玉筱希的步子立了二秒鐘,然後頭也不回的衝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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