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入總裁房
時值盛夏,溫高氣悶,雖然天邊已是殘陽伏山,但光線的狠辣勁卻一點都沒有降下,依然肆無忌憚的灼燒侵蝕着人的皮膚。
山間的石子路上,玉筱希左手拿着地圖,右手時不時的擦着額上的汗。她白色短袖襯衫已經全部被汗漬打溼,緊緊的貼着她的身體,映出粉色的內衣,而她卻無暇相顧。
“應該就在前面了。”她嘀咕了一聲,然後收起圖紙,放入揹包中,兩手攀着揹帶,繼續沿着崎嶇的道路往前走。
現在的她急需找到那個叫‘芷清山莊’的賓館,因爲她累得快要虛脫了,所以迫切的想要洗個澡,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該死的阮靈佳,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你,竟然騙我來這種地方。”玉筱希咬着牙恨恨的咒罵道。
阮靈佳是玉筱希的大學同學,因爲年紀相仿,專業相同,加上‘臭味相投’,所以兩人非常要好。
她們都是剛剛出校門的大學生,阮靈佳因爲家裡有關係,去了市裡的設計院,而玉芷希另闢蹊徑,找了一份與專業完全不相干的工作,當然比較幸運的是,她進的公司是C城三大龍頭企業之一的非揚。
原本來這鬼地方是阮靈佳的任務,因爲她所在的設計院爲響應黨號召的統籌城鄉發展的政策,要求每一位試用生對新農村建設作一番實地調查,而阮靈佳就抽到了這個最偏僻,交通最不發達的,也堪稱最美麗,最原生態的芷清村。
只是事不湊巧,阮靈佳突然來例假,而上面規定的時限是一個星期,所以玉筱希被逼上了梁山。儘管她內心十分的不願,甚至對阮靈佳說了上一百個NO,可是依然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威逼利誘。
只是玉筱希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所謂的芷清村可以原生態到這種地步,雖然到處青松翠木,綠意盎然,意境幽靜,是個桃源之地,但是那二十多公里的石子路,蜿蜒崎嶇得讓她咋舌,四個多小時的步行,別說汽車,連單車都沒看到一輛。
就在玉筱希還在心裡埋怨着阮靈佳時,面前終於出現了一塊對她而言堪稱‘沙漠綠洲’的標示牌,一瞬間,她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
‘芷清山莊前方八百米’,第一次玉筱希看到800這個數字產生了興奮感,在學校,體育老師要求跑800米的時候,她總覺得那是一個魔咒,可是今天這短短一公里不到的路程卻成了她的福音,於是她鉚足了勁,發起最後的衝刺。
‘芷清山莊’這麼優美的名字,想來應該是一座依山而傍,臨水而建,如同賴特的‘流水別墅’那樣的建築吧,玉筱希在腦海裡描摩着青山綠水間的巧奪天工之作,嘴角不由得露出淺淺的微笑,若是這輩子能在‘流水別墅’住上一天,就算要她一個月的工資,她也是甘願的,然而當那座‘美麗的別墅’終於實實在在的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才終於明白什麼叫夢想與現實中的差距,那距離簡直比牛郎和織女相隔的銀河還遠。
很傳統的點式多層單元房,脫落的白色石灰,露出赤紅的磚塊,顯示着它的年紀,上面滿是各種顏料的塗鴉廣告,隱約還能看到用金屬材料作成的‘芷清山莊’的字跡,只是那字體已經被歲月洗滌得與牆面的顏色相差無幾。房子外是寬大的院落,被竹編和籬笆圍起,裡面有被開墾出來的菜地,長長的絲瓜,黃瓜掛滿了枝頭。
院子中,一五十年紀上下繫着藍色圍布,身材略胖皮膚黝黑的女人正在餵雞,嘴裡發出‘咯咯……’的聲音。
“大娘,你好,這裡就是‘芷清山莊’?”杵了好一會,玉筱希終於鼓起勇氣朝着那餵雞的女人邁出了步子,心想:就當體驗一下農家生活吧。
大娘看到玉筱希,連忙放下端在手裡的木盆,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後滿臉帶笑的回答道:“你是要住房吧?”
“大娘,你說什麼,可以清楚一點嗎?”因爲明以岑不是C市本地人,而面前這位大娘顯然用的又是地方方言。
“你是不是要住房子?”大娘重複了一遍,用的是普通話,但是說得很吃力也很很蹩腳,爲了保證玉筱希能聽得懂,還配上了肢體語言。
玉筱希點點頭,雖然依舊聽不太清,但終算是明白了。
“跟我到屋裡登記吧。”大娘一邊扯下圍布,一邊火一般的熱情把玉筱希迎了進去。
對於這座賓館,玉筱希最原始的希望已經完全破滅了,所以現在已經剩下最低的層次需求,好在裡面比較乾淨,沒有延續院子裡的風格,雖然大娘和自己語言不通,但是人卻很純樸。
“你到這裡登記一下。”大娘拿出一個紅皮本子遞到玉小希面前。
看着前面人的記錄,雖然她還是沒明白,但也差不多知道怎麼做了。
“這是你房間的鑰匙,上面有門牌號。”老闆將一把標有數字的銀色鑰匙遞給玉筱希。
出示了身份證,付了房錢,玉筱希便拿着鑰匙去找房間,而大娘也出了門。
終於休可以息了,玉筱希長出了一口氣,然而當她低頭看着手裡鑰匙上面的數字的時候一下子便蒙了,這到底是‘9’還是‘6’啊?
玉筱希把鑰匙顛來倒去,倒來顛去,看了不下十遍,硬是分清這白色布質膠帶上寫着的究竟是6還是9。
怎麼辦?去問問大娘吧,玉筱希轉身追了出去,然而看到大娘正拿着鋤頭在菜地裡耕作,她剛邁到堂前的步子又止住了,忽的想起自己和大娘還有語言上的代溝,於是只得作罷。
既然分不清是9還是6那就乾脆試門吧,能打開哪個房間的門,就自然是哪個房間了。
賓館每層只有五間房,這是玉筱希看完一樓所有的門牌號得出的,然後她便拖着疲憊之極的身體上了二樓。
走到6號房門口,玉筱希剛要去試鎖,門卻自己開了,接着便見一提着水桶和拖把的女人從裡面出來,差點和自己撞上。
“這房間是你住的?”女人沒有注意到玉筱希面上的尷尬,一手揮過額跡的汗水,面上掛着農村象徵性的笑容。
這女人的普通話還算標準,所以玉筱希想幹淨問她好了,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但聽得那女人又說道:“房間我已經打掃乾淨了,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快來,地我拖了五遍,現在還沒幹,有些滑,你進去的時候小心點。我們這裡偏僻,天氣又熱,因而來的人少,條件比不得你們城裡,我媽她話又說不好,若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見諒。”
原來是一對母親,玉筱希不禁有些咋舌,但是想想也是,能在這種地方開個賓館已屬不易,客源本來就不多,若是還要花錢去請人,那定是不划算了。也難怪她自進門就沒有看到一個客人。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賓館做事的速率還是蠻快的。
“好了,不打擾你了,我還要去打掃後面的房間。”然後迅速的提着桶子離開了。
玉筱希原本還想叫住她,但是聽她剛纔說要去打掃後面的房間,也就說明9號房還沒有被打掃,所以這鑰匙上標的就應該是6了。
玉筱希想當然的這麼以爲了,因而省去了試鎖那道程度。
推門而入,一股清涼頓時驅散了她體內所有的熱意,在看到芷清賓館真容後,玉筱希就沒有對裡面的硬件抱有過幻想,但是此刻看到房裡的設施,她僅剩下的一點激情便在瞬間燃燒起來。
米色的落地窗簾,白色的雙人牀,泛着光的暗紅色壓花地板,歐式的六角吊燈,還有正吹着涼風的空調。
簡直太棒了
感受着室裡的溫度,玉筱希的睡意漸起,關起門,從揹包裡拿出睡衣和洗具朝衛生間走去。
農村人做生意都這麼實惠,五十塊錢一個晚上竟然可以睡上這麼好的房間。玉筱希一邊擦試着身體,一邊天馬行空的想着一些不着邊際的東西。洗完便癱在牀上,沉沉睡去……
“墨,你慢點。”郭威跟在炎非墨的身後,一臉的擔心,想要上前扶住他,卻被他一手推開了。
“我沒醉,真沒醉。”炎非墨強調道,一雙墨瞳已在酒精的作用下閃着嚇人的紅光。
郭威實在看不下去了,深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架起他的手,看着眼前一片暗黑說道:“再堅持一會,馬上就到了,什麼都別想了,好好睡上一覺。”
“威,你說,爲什麼,她爲什麼要離開我?當初她明明說只要我能得到非揚,她就嫁給我,可是現在我做到了,她卻和我說,我們不合適。”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炎非墨幾乎咆哮。
“好了,墨,什麼都不要說了,我懂,都會過去的,世界上比姚韻好的女人多的是,指不定哪天你就遇上了,更何況以你現在的身價,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郭威好心勸說着,原本炎非墨是來考察芷清村,準備在這裡投資建一個溫泉度假村的,可是下午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要他送酒過來,他以爲他是想用來請客或者送人。哪知道,他竟然當着他的面,一口氣那幾瓶陳年的白蘭地喝了個底朝天,不論他怎麼勸,都毫無用處。
想着炎非墨的公事還沒有辦完,於是提前打電話到芷清山莊,訂了兩個房間,因爲炎非墨有些小潔癖,所以他訂的是最貴的6號和8號房,並要求務必打掃得一塵不染。
“除了韻兒,我誰也不要,女人,我當然知道很多女人都巴不得勾搭上我,可是她們只會讓我覺得噁心,威,你不懂的,當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入了心,滲了骨,就不可能再要別的女人的,只是我想不通,她怎麼可以這麼狠心。”炎非墨說着,眼角竟然還有點點的淚絲。
拖着炎非墨已經開始軟下的身體,郭威有些體力不肢,好在終於看到了那亮堂的燈亮。
“需要幫忙嗎?”聽到腳步聲,正值勤的大娘立刻出門,見到兩人,連忙熱情想助。
“不必,謝謝。”郭威一手扶着炎非墨,一手吃力的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身份證:“我是今天下午訂房的房客,請問我要的房間打掃好了嗎,我朋友他喝醉了。”
“好了,早就準備好了,那,這是房間的鑰匙,二樓左轉第一間和第三間,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大娘說着把鑰匙遞給郭威,還不忘熱情的加一句:“要不要我帶你們上去?”
“謝謝,不用了。”炎非墨的私生活從來不許外人打擾,甚至連他也不可以,所以郭威果斷的拒絕了大娘的好意。
剛上二樓,炎非墨就脫開郭威的手,扶着欄杆嘔吐起來,郭威趁着機會立刻把門打開了。
“墨,好好休息一晚。”郭威扶着吐好的炎非墨剛要進房間。
“我沒事。”炎非墨再次推了郭威一把,然後‘啪……’的一聲,門重重的關了起來,將郭威擋在了門外。
溫差讓炎非墨的身體有些不太適應,而潔癖的習慣使他條件反射性的將上衣脫去,身體卻因爲酒精的刺激,睡意襲上,於是一頭重重的倒在了牀上。
牀上,玉筱希正遊馭於春夢之中,夢裡的自己正與前男友蕭祈鋒甜蜜的吻着,她的兩手攀着他的脖頸,他的雙臂纏着她的腰,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隨着吻意的加深,情yu也開始高漲,開始探索那神秘的伊甸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