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凝歡心裡有些迷茫。
是因爲想要徹頭徹底的瞭解南顧嗎?
但她又爲何想要清清楚楚的南顧這個人……
宮凝歡說不清心裡是何種滋味在作祟,只覺着五味雜陳,似乎哪哪都是不太對勁的。
“愛妃知道了這事,以後就會更心疼我了,捨不得我了,對吧。”南顧一副自己在打着這麼一個無賴理由的語氣,說着話都笑吟吟的。
“對吧?”宮凝歡無可奈何地反問他一句,心裡隱約的沉悶加劇,像極了殿外正在下着的雨,這樣溼冷的天氣,讓人打從心底裡的,一點也痛快不起來。
南顧笑了笑,沒就着這個問題說下去,手裡還似有似無的纏繞着她的頭髮,隨口問道:“愛妃有沒有好玩的事情要告訴我啊?”
宮凝歡:“……”
她突然覺得這傢伙還是很幼稚的,這是想跟她交換秘密嗎?不,不對,是交換傷痕。
宮凝歡心裡頭有些澀澀的想笑,微微垂眉想了想,遂着他這樣故作輕鬆的語氣說:“我的事情只怕沒你的好玩。”
“只要是愛妃的事,我都想知道。”南顧忽然這樣說。
聞言,宮凝歡眼睫微動,擡起頭來,看到南顧的雙目正在深深地凝視着她,那雙眼眸裡好像蘊藏着什麼漂亮的光,也深深吸引着她自己。
宮凝歡和他對視着好一會,終於輕輕地眨了眨眸,靜靜地道:“我小時候過得挺無趣的,朝不保夕,可能每天醒來都在不同的地方,你猜是爲何……”
南顧認真地想了一下答:“躲避追殺嗎?”
宮凝歡扯脣笑了一下接着道:“不知道是不是追殺呢。那時候,那個女人帶着我東躲西藏,我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宮凝歡一邊說着,兀自輕輕點了點頭,“對了,她也很討厭我,不過我不愛說話,所以她也只是討厭她的。”
“有一次,她把我丟在一個山洞裡,告訴了我如何狩獵養活自己的法子後,她就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在這山洞裡活下來的,期間也不是沒想過跑,但林子太大了,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也很怕走遠了回不去,就一直戴在山洞裡……幾個月後,那個女人回來了,抱着一個小嬰兒回來的,她說那個小孩子是我的妹妹……”宮凝歡說着,慢慢地蹙起眉,又抿了抿脣,“我至今忘不了,她那天很惡毒地跟我說,無論今後發生什麼,我都得護着她,否則,她死,我也會死。”
南顧玩着她頭髮絲的手指微微頓了一下,低眸看着人兒,宮凝歡的臉上還是平淡沉着得,一如尋常。
他想起她之前在他要動手殺了宮黎時對他說過的話——
那個女人給我和宮止月下了咒,宮止月若死了,我也會一夜白髮活不了多久的。
一切都有跡可循的原因,但如今看來並不如他意。
宮凝歡說着想起來什麼又“嘖”了一聲,“不過我幫宮止月,也並不只是因爲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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