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還在噼裡啪啦的燒着,簇簇火苗被冷夜裡的風吹得忽暗忽明的。
宮止月呼吸短促,有些喘不上氣來,她一邊警惕地盯着南爵,一邊試圖往後退,可雙腿卻在發軟。
彷彿只是被南爵這麼看了一眼,便宛若把她整個人釘在那不得動彈了。
“你怎麼能罵你姐呢?”南爵說着垂下了眸,摸了摸懷裡女人的冰涼美麗的臉頰,指尖滑過她的脣兮,像是在琢磨,“賤人……也是你能罵的?”
“她……她罪有應得!”宮止月明明害怕至極,還是不忘咬牙恨恨道,恨不得南爵也往宮凝歡臉上劃幾刀!
然而她的心思輕易地落入南爵的眼底,南爵發出一聲輕笑,擡眸又瞧了瞧宮止月那張人臉皮,清晰地看到她眼裡的惶恐和怨恨不停交錯着,快要崩潰。他好整以暇地微微一笑:“你知道,她爲什麼不准你嫁給辰王嗎?”
宮止月雙眸血紅,恨恨道:“她嫉妒我!她從小到大都嫉妒我!”
“你~”南爵低魅一笑,低頭下去輕輕蹭了蹭懷裡人兒的額頭,以及鼻間清冽幽冷的髮香,他似乎很眷戀,很着迷這樣的體溫和氣息,微微閉着眼,眉眼舒適,說話時都是漫不經心地平緩,“你有什麼值得她嫉妒的呢。”
說到這個,宮止月滿心懷恨,快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一時也忘了害怕南爵,大聲嘶叫:“她嫉妒我的美貌!嫉妒我比她更加出色!若不是當年她趁我年紀小,毀我容顏,奪我內功,我怎麼可能屈居她這個私生女之下!整個南界又怎會只知她宮二小姐而不知我纔是宮家名正言順的嫡親女兒!”
南爵聽完宮止月的話,慢慢睜開了眼眸,近在咫尺地瞧着他懷裡的人兒好一會,指尖慢慢纏了一縷人兒柔軟冰涼的髮絲,頗是讚賞的語氣,“原來你比我想得厲害呢。”
宮止月渾然不覺,越說越憤恨,雙眼都是充血地:“如今她自己嫁了一個小廢物,見我要嫁給辰王,她便又想毀了我的婚事!賤人!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賤人!她休想!休想!”
南爵輕輕蹙眉,凜風起,一道寒涼的光刃飛去,只聽宮止月一聲尖叫,她的人臉皮被撕毀焚化在半空中,露出來一張極其醜陋猙獰的面孔,宮止月極少將自己的臉示於人前,一下子嚇得捂住了臉,驚恐地望向南爵,胸口急劇地起伏,生怕重現噩夢。
然而南爵卻連眼皮也沒擡一下,只是安靜地欣賞着他懷裡的美人兒,很淡慢地道:“你再罵她一個字,我就往你臉上劃一刀,罵一句我劃一刀,你覺得如何?”
宮止月倒吸了一口氣,惶恐萬分地轉着眼珠子,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南爵卻覺得這樣還不夠。
不夠解氣。
即便此時殺了這個女人,也不夠解氣。
他忽然擡起眸含笑道:“其實你怪你姐姐作甚,她爲了你可是煞費苦心啊。”南爵頓了一下,笑意更深了一分,“你嫁的那個人,是你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