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他的視力好,在他的車子開遠時,蕭亞下車往他們離去的方向看,不小心從衣兜裡掉出這個。
因爲太小沒看清,楚南還在想這是什麼?只是抱着回來看一看的想法,沒想到卻找到了這個。
家媚的安眠藥爲什麼會在他身上,這不是太可疑了嗎?
“你確定這是家媚的嗎?安眠藥不都是一個樣子?”
確定般的再看這小藥瓶,溫暖點點頭。
“這是家媚的沒有錯,因爲她總是糊里糊塗的我怕她吃錯藥,故意用記號筆把下面的這一圈塗成黑色,和其它的白色藥瓶有所區別,你看,就在這裡。”
這一說楚南便明白了,點點頭,一腳油門開車離去。
這個蕭亞越來越可疑了!
……
關守業走了,帶着小天賜離去,說要調查孩子的事情。
從醫生那裡知道葉家媚暫時還動不了,關守業也就放心了。
僅留下幾個保鏢看守,其它人都跟着關守業回了市區。
關氏集團無人坐鎮可不行,反正石燁磊答應他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就會正式的改名爲關毅,入他關家的祖籍,即使他不情願卻爲了葉家媚不得不這麼做。
這樣也好,他還在想怎麼勸服他呢?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關家的二少爺,卻還是石燁磊石燁磊的叫,聽在關守業的耳裡格外忌諱。
石是隨母姓,和他關家無關,多少在背後放冷箭的競爭者都在用這件事情奚落他,表面上看似不在意,心裡可是忌諱的很。
在他答應入關家祖籍後,他也提出了條件就是不能再勉強他和莫怡倩。
呵!他倒想勉強呢,也不想想他給了人家那麼大的難堪之後,他還勉強的了嗎?
拉下車窗對着外面的保鏢交待:“這邊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除了醫生以外暫時不要讓其它人靠近。”
“是!老爺!”
在他還沒查清這個孩子的事情以前,先不能讓葉家媚離開。
“開車吧!”
一行車隊浩浩蕩蕩的離去,石燁磊從落地窗前回頭,拿過桌子上的水杯扶着夜嬈坐起來。
“你爸爸走了?”女人問。
挑挑眉,答非所問。
“又在想着逃跑的事?”
順從的喝下一杯水,吃掉他手裡的藥,夜嬈緘默不語,看似默認。
指指窗外,石燁磊並不擔心。
“就算他走了,那些保鏢可沒走,想逃出這裡除非你會飛,而且看你現在的樣子也沒那麼容易。”
明擺着挖苦她的傷,自己要逃走對他來說就這麼生氣嗎?可留下,就一定是好的結局嗎?
“我困了,要睡一會,你出去吧!”
石燁磊毫不猶豫的走出去,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
兩個星期,石燁磊的話都很少,只是伺候她吃飯吃藥打針,其它的時間他都不知道在哪裡,當真悶壞了夜嬈。
這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比坐牢還辛酸,總算她的腰傷恢復的很快,至少現在可以坐起來了,也可以慢慢的下地去洗手間裡上廁所,不用再求他。
問過醫生,說她這種傷大約要四到六個星期纔可以好,根據每一個人的恢復能力不一樣,時間也是不一樣的。
自己吃了藥,喝
了水,扶着牀頭櫃站起來要去洗手間。
臥室的門打開了,不用回頭也知道進來的人是石燁磊,這兩個星期除了他沒有人進來,那些保鏢只待在樓下,除了送飯時上來其它時間都不會來打擾。
頭也不回的進到浴室裡,每月必來的生理現象在這時候光臨真是讓她懊惱。
衣服弄髒了不說肚子還一揪一揪的疼,最重要的是沒有衛生巾這可怎麼辦?
在裡面待了許久,外面的石燁磊不耐煩了,走過來敲門。
“你是打算從浴室的窗戶跳出去嗎?這裡是三樓,樓下全是保鏢,如果你想跳的話我也不阻止。”
夜嬈懶得理他,所以也不出聲。
“夜嬈,回答我!”
側耳貼在門上,仔細傾聽裡面的動靜,依舊沒有聲,這回石燁磊可不淡定了。
砰的一聲踹開浴室的門,夜嬈坐在馬桶上,既不驚慌也沒笑容的瞅着他。
緊張的心落了地,在他眸底深處一閃而逝的害怕被夜嬈捕捉到。
雖然他表面上裝的很鎮定,但內心非常害怕她會消失。
石燁磊,你也陷的很深了!
不經意間長吁口氣,走過來,盯着她腿上那一大片紅色。
她的月事來了嗎?這幾天光想着生氣連日子都忘了。
見他低頭瞅,夜嬈也不遮擋也不避諱,大大方方的直視着他。
拿出手機播通安桐的電話。
“你一會過來的時候帶幾包衛生巾,再買幾身女人的內衣褲。”
他沒聽錯吧?安桐錯愕的張大嘴,緊急的把車停在路邊。
他來是給他送關氏集團的緊急文件,這些都是需要石燁磊簽字的,可不是去送衛生巾的。
長這麼大,就沒買過那玩意,讓他怎麼拿去?
“你是……讓我現在去買嗎?”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石燁磊挑挑眉:“你說呢?”
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不禁在心中問着自己的女神。
“千雅小姐,我現在可以違背誓言嗎?”
電話掛斷了,石燁磊擼胳膊挽袖子的靠了過來,在浴池裡接滿水,又把她帶血的褲子褪了下來。
“你幹什麼?”
拿出一條幹淨的白色毛巾在溫水裡洗了洗,擰乾,溫柔的擦拭着她大腿上的血跡。
這很尷尬好嗎?
如果是葉家媚或許會適應,可她是夜嬈,一向自力更生,就算弄傷了腰需要他喂水餵飯,但這個也太過了吧?
“你把我抱到浴池裡就行,我可以自己洗。”
擡頭,不滿的瞪她,口氣也不怎麼好。
“來月事可以洗澡嗎?你就不怕落下一身病?”
“石燁磊,我覺得你現在開始混淆了,我不是葉家媚我是夜嬈,不要用對待她的方式對待我,我不需要!”
“對我來說你就是你,沒有區別!”
在和她說話的功夫腿上的血跡已被擦去,浴池裡染滿紅色。
將毛巾扔在一邊,站起來,抱起她,轉身往外走。
“你不能和葉家媚在一起。”夜嬈又一次強調。
“你錯了,我偏要和她在一起,並且是一定,就算你不同意也沒辦法。”
石燁磊的態度如此堅決,就不怕將來會後悔嗎?夜嬈閉嘴不再
說話了。
走到牀邊放下她,細心的爲她蓋好被子。
手機響起,拿起來一看是安桐,接起。
“怎麼了?”
“內衣要多大碼?內褲要什麼款式?衛生巾要什麼牌子,算了,你還是直接和服務員說吧。”
安桐把電話遞出去,他是真的問不出口。
溫柔的女聲傳來,石燁磊看了夜嬈一眼,若無其事的回答。
“內衣是36D的,內褲要純棉的穿着舒適就行,衛生巾要網面透氣的,牌子要最好的,還有問題嗎?”
“呃……沒有了。”
那邊的服務員大概也沒猜到回答她的會是一個男人,而且這麼熟練,所以愣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會過來?”
待安桐把電話接過去後他又問。
“買完東西就過去了,怎麼了?”
“我的電腦帶了嗎?”
“帶了!”
“行了。”
電話掛斷,安桐莫名其妙。
……
將內衣內褲交給她,還有衛生巾,本來是打算幫她的,卻被夜嬈一口拒絕。
提着筆記本回到書房裡,剛在鍵盤上敲了兩下安桐便敲敲門走進來。
“怎麼了?”
他工作的時候不太喜歡被人打擾,所以口氣也不怎麼好。
遞上手機,安桐面色凝重:“佐原那邊像是查到了什麼,給你打電話也沒打通。”
雙手向褲兜裡一摸,手機真的不見了,又被夜嬈順走了,這女人!
“電話給我吧!”
電話剛接過來石燁磊的臉就黑了,安桐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但一定不是好事。
夜晚被烏雲遮住了所有的月光,連星星的光點都被隱去了。
漆黑下,石燁磊面向落地窗,兩指間夾着雪茄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看起來心事重重。
“總裁,我追蹤根叔的線索查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您母親在生前的前一個星期曾讓根叔帶她去見了葉珽,是秘密會見的所以沒有人知道,在根叔的遺物中有一封交警隊發來的罰款單,我調取當時的監控後才知道那天在車上的人不止是你母親和根叔,還有葉珽。”
“最讓人奇怪的是根叔借用他的表侄子的身份開了一個帳戶,葉珽每月都會往裡打錢,現在除了他暫時沒有人和你母親有過聯繫,而那些在根叔死後追查他的人也是葉珽派去的,直到現在葉珽還在查他。”
“有什麼證據?”
“曾經在葉珽手下工作過的一個叫做保叔的人您還記得嗎?”
“嗯!”
“追查根叔的事情就是由他秘密進行的,我暗中拍了照片,已經發到您的郵箱,您可以確認一下。”
憑葉珽對媽媽的感情暗中打錢救濟一下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他爲什麼要查根叔?他在查什麼?
兩年前他知道自己是石飛靈的孩子後爲什麼不說他見過媽媽?他在隱瞞什麼?
母親猝死,身邊最親近的根叔一直和葉珽有聯繫,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
有太多的疑點了,讓石燁磊的思緒紛亂。
母親照片後面的那個恨字又是誰寫的?
陷入冥想的他不覺身後有人走進來,夜嬈站在敞開的門前盯着他沒入黑暗的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