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儘管心下千千萬萬個不願意讓老闆去涉險,去了x市的煤礦爆炸現場,就意味着會有很多麻煩的事情產生,但他更清楚自己是沒辦法阻止盛航的,一旦是遇到和莊寧恩有關的任何事情,他就像瘋子一樣,誰也不能勸阻他。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這麼一個莊寧恩,能把他給弄瘋。
只是這個寧恩小姐,總不能設身處地的爲老闆想一想,甚至還一直和老闆鬧變扭,讓他們家的老闆嚐盡了愛情之苦。
但或許在別人眼裡的苦楚,在盛航看來,也算是愛情的甜蜜。
至少現在他還能見到她,還能關心她,還能偶爾爲她做一點點事情……
莊寧恩比他們早去x市的煤礦爆炸現場,依照盛航現在趕過去,以最快的速度也至少需要四個小時以上的車程。
“震年,這一次,我得請你幫個忙。”盛航打電話給邵震年,他深知邵震年在x市有熟人,一定能在這次煤礦爆炸事故的問題上幫到忙。
“說吧,又是什麼事。”該不會又是爲了莊寧恩的事?自電話裡,他聽得出盛航的萬分焦灼和情況緊急,而邵震年也只見過他爲了莊寧恩的事情纔會這麼的心急如焚,方寸大亂。
“我得借你的直升機去一趟x市的煤礦爆炸事故現場,我的女人現在在那邊,我必須去看着她!現在事故現場那邊混亂,你x市有熟悉的人,你幫我調幾個政府部門的相關工作人員去協調,壓一壓事故遇難者家屬的情緒,我們家那個女人腦子一條筋,做事不懂得變通,在數百名家屬面漆那,她一定是氣場不夠的,我怕她受傷,你替我再派幾個信得過的人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遇難者家屬們的傷害。”
盛航正備車前往邵震年置放直升機的賽車場,彷彿一秒鐘也等不了了。
邵震年聽聞,眉頭霎時間緊蹙了,“什麼玩意呀,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真把我當成中央領導了,我能隨隨便便說調幾個人,就調幾個人啊,我沒那麼大的權力!再說了,這一回又是莊寧恩惹了什麼事?怎麼什麼事兒她都摻上一腳了,連發生個煤礦爆炸事故都跟她有關,你這個女人真是要不得啊,只會給你不斷的找麻煩……”
如邵震年料想中的,盛航真的是爲了莊寧恩的事情十萬火急的時候,他還真有點看不下去了。
盛航那麼心疼,在乎莊寧恩,可莊寧恩卻做了點什麼,甚至對盛航所做的一切都是冷豔對待,完全不在乎的態度。
盛航沒時間聽邵震年嘮叨,中途截斷,“震年,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也當你是在還我幫你暗中照顧鬱海喬這麼多年的一個人情,我知道你x市有人脈,就算調遣不到當地的政府人員,至少幫我派幾個靠得住,身手不錯的保鏢護着莊寧恩。”
他暫時的情況,就算是用直升機去到x市,時間上也已經晚了。
“別給我提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彷彿盛航在提起“鬱海喬”這個名字的時候,邵震年神經瞬間變得敏感又燥怒,明顯還是在乎的,只是嘴硬而已。
“你說你爲了一個莊寧恩把自己變得神經兮兮的,你有完沒完啊,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女人如衣服,不如意就得換,多簡單的事情。你爲她做再多,她也不領情,你何必自取其辱!”邵震年一直就像勸盛航放棄對莊寧恩的感情。
這個莊寧恩倒不是心腸有多壞,或者人品有多差,在邵震年看來,太過偏執又任性的女人真的一點兒也不好相處,這盛航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只要他勾勾手指,隨隨便便就來一對溫柔賢淑,嫵媚動人的女人供他挑選,可他偏偏自虐狂似的非要受莊寧恩的折磨,受這個苦,身爲他朋友的邵震年,只希望他別這麼固執。
“震年,拜託了……”這一回,他真的是拜託的口吻,在情況萬分緊急之下,盛航想過很多種可能,只要一想到莊寧恩被那些出離憤怒,喪失理智的遇難者家屬給圍攻,被砸得頭破血流的場景,盛航的身心便會忍不住顫抖不停。
盛航忽然之間壓低的語聲,那樣誠懇十足的口氣,拜託的口吻,是邵震年從未聽到過的。
爲了一個莊寧恩,他真的可以什麼都做。
然而,在如今盛航看來,爲了他的女人平安無事,求一求自己的兄弟並不丟臉的,他不怕丟臉,但害怕的卻是心中料想得那樣,莊寧恩會在這個煤礦事故發生地受到重傷……
“好啦好啦,我安排直升機去接你,x市那邊我馬上打電話。”邵震年的語氣是不耐煩,但是,只要他答應了的事情,盛航深知他一定會做到的。
只是,盛航還是會有不少擔心害怕的事情。
事故現場太過混亂,遇難者家屬的情緒是很容易失控的,這樣的失控並不是有領導在,有保鏢在就可以免於莊寧恩受傷的……
盛航的心上依然沉甸甸的不像話,是那麼迫不及待的要去到事故現場,不管多危險,不管他去了會給公司造成多大的影響,這些,盛航都顧不了,他只想和莊寧恩一起“並肩作戰”,保護她,牢牢地保護着……
此時此刻的煤礦爆炸事故現場,確實是混亂得一塌糊塗,當莊寧恩匆匆忙忙趕到現場邊緣時,也被現場的情況給震驚,驚嚇得不由自主全身一陣哆嗦,隨即更是難受深沉的積壓在心上。
救援的人員還在礦井最深處打撈其他屍體,現場充斥着濃濃的血腥意味,四處蔓延,空氣裡瀰漫着嗆鼻的味道,與血腥味交雜在一塊,讓人有着難以言喻的窒息感……
莊寧恩胸口被堵得發慌,腳步忽然間定住了,情不自禁的顫抖,明明只有幾步的距離就可以到達現場,可她竟然怎麼也挪不動步伐了。
害怕,同情,難受,還有不安……所有情緒,百感交集的混雜在一起,呼吸裡也是讓人痛心疾首的血腥味在橫行肆虐,哭嚎聲更是不絕於耳,接下來,她能不能出面安撫這些失去至親的家屬,連莊寧恩自己都不清楚,心亂成了麻,格外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