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航撥了電話,交代安保人員攔住樓下的兩個女人。
“可是……老闆,那兩個人已經走了……”安保人員不知盛航忽然間打電話讓其攔阻發酒瘋的兩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掛斷電話後,盛航沒有耽誤一分一秒便直奔電梯,電梯裡跳動的數字,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摁着電梯的手指盡顯急切,似乎電梯每下一層,他越發的可以肯定樓下的女人是莊寧恩。
“老闆……”
盛航下樓時,安保人員還沒來得及彙報具體的情況,盛航便直奔向另一個方向,感覺彼此靠得那麼近,卻始終找不到莊寧恩的身影。
莊寧恩胃裡難受,倚靠在角落被黎真真照顧着,“真是的,不會喝酒,還喝那麼多,想死了啊。”
黎真真斥責的話語裡飽含了生氣與疼惜。
“莊寧恩……”情急之下,盛航索性不管對方是不是莊寧恩,便情不自禁的喊着她的名字,心紊亂不已的跳動,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情竇初開,最初談戀愛時的萌動之情,愛得熱烈的同時,也膽戰心驚着害怕失去,哪怕他已經失去了莊寧恩,已經在他們關係之間畫上了句點,卻始終無法放下。
莊寧恩和黎真真都聽到了這個聲音,甚至黎真真一聽便聽出了盛航的聲音,莊寧恩卻顯然醉得不輕,“誰?誰叫我?來,我們一起喝,乾杯!”
莊寧恩脣角帶笑的舉手,傻愣傻愣的模樣躍入了盛航的眼簾。
真的是她。
是莊寧恩。
他的感覺沒有出錯,每次在遇到莊寧恩事情的時候,彷彿心跳總會在不由自主中加快,也只有她有這個本事令他足夠的心慌意亂,方寸大亂。
“真真,我們繼續喝,不要停……我不想回家……我們不要回家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在家裡待着。”她沒有家,回到那個江民宇給她安頓好的住處裡,莊寧恩似乎覺得更加寂寞了。
“好,我們不回家,我們去找盛航,去找他可不可以。”黎真真擡起了莊寧恩的胳膊,大有要送她到盛航面前的趨勢。
盛航也不知不覺攏了眉心,目光專注的落向莊寧恩,心裡又氣又痛的,又瞄了一眼黎真真,眼底的神色是在怪責她不該讓莊寧恩喝成這樣。
“這跟我沒關係,她約我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喝了很多,喝這麼多的原因,你應該都清楚吧。”黎真真可不想背黑鍋,解釋着,又將莊寧恩拉扯向盛航,“既然你來了,寧恩就交給你了,她喝醉了來找你,肯定是有話要對你說,有什麼話你們今晚一次性說清楚吧,不要讓她那麼痛苦了。”
誰都可以輕易的看出莊寧恩的難受,她有心事,這樣的心事沉沉使得她無從宣泄,只能從酒精上發泄。
被黎真真一把推搡,莊寧恩的身子很順勢落入了盛航結實的胸膛,相較於清醒時的抗拒,這個時候的莊寧恩反應極爲遲鈍,也絲毫沒有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這個胸膛屬於誰?嬌豔圓潤的紅脣裡有嘟囔聲傳出,醉酒後迷離又朦朧的眼神似更具有十足的魅惑力,“真真……這人是誰……”
她忽然間糊里糊塗的揪住了盛航衣領,雙眸是不避諱的直視着盛航,沒有一絲絲的畏懼,甚至是帶點憤憤然的揪得牢牢,“這人怎麼那麼像盛航呀……真是的……學誰不可以,非要學盛航……瘋了嗎?要去學那個沒心沒肺,脾氣不好的小子!”
莊寧恩是真的喝醉了,若是沒醉就不會說出這一番沒腦子的話,甚至還動手動腳的,宛如泄恨似的捏着盛航的兩頰,“神經病,裝盛航很好玩嗎%3f知不知道他是全天下最壞最讓人惱火的人!自以爲是,自作聰明,蠻橫無理,跟一個野蠻人沒有什麼兩樣。”
……
彷彿只有喝醉酒的時候,莊寧恩才能剖開心扉的說出心裡話,而這些話讓盛航臉色異常的黑沉,一雙銳利如鋒刃的雙瞳在暗夜愈發彰顯出其凌厲之色。
黎真真聽着這一席話亦是既尷尬,又好笑的,想不到莊寧恩真正喝醉酒,發酒瘋的時候,竟然會這麼的可愛。
“真真,快把這個人趕走,不要影響我們的心情,我們繼續喝,不醉不歸。”莊寧恩感覺到橫在腰間的力道似乎已經讓她很不舒服,扭動着腰肢,臉蛋扭曲了起來,“我不要見盛航……我不要……你這個長得和盛航很像的人,也不願意見……走開你……”
她開始大舉動的反抗了。
盛航眸光刺人,直逼着莊寧恩,卻也一言不發,好似在這個時候也看不明白莊寧恩的心思,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看起來是那麼難過,甚至於絕望,卻還是不停不斷的抗拒他。
“……我把她交給你了,我還有點事先走……明早我來接她,今晚就麻煩盛少爺你照顧她了。”黎真真還不等盛航點頭應允,猶如塞走了一個燙手山芋似的,急急忙忙離開。
倒不是在出賣莊寧恩,只是有她在旁邊當這個電燈泡,沒法讓盛航的感情釋放出來,黎真真早就想過要找機會再撮合他們一次,而這次又恰好那麼巧合,想不到這麼晚了盛航還在公司。
這麼晚了還在公司待着的男人,可以很肯定要不就是和另一半存有情感代溝,情場失意;要不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借用工作來消磨時間,但兩者都是孤單寂寞的。
喝得滿臉酡紅,腦袋暈沉的莊寧恩絲毫沒察覺到黎真真的離開,只覺耳畔有“轟隆隆”的響聲,還有逼迫感沉重的呼吸,沉沉的壓制在她的胸口,縱使在喝醉的時候,也依然能察覺出周圍強大滲人的氣場,閃爍的雙眸就這樣毫無避諱的凝視盛航,良久地凝視,宛如在辨識什麼。
隨即,那樣的憨笑又躍然出現在她的臉上,“你想裝盛航還遠着呢……你不是他!你不像他……我也不要見他……我的未來是江民宇……至少江民宇不會幫倒忙……他不會讓我難過……”
在完全無意識的情況,這一番話脫口而出,她能依靠的人只有江民宇,也無不傾訴着對盛航的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