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琳娜,還是江民宇都知道莊寧恩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否則,眉宇之間不會揣着那麼深沉的哀傷和悲痛,分明就是經歷過的人。
江民宇對莊寧恩情感熱烈爆發這一天,琳娜正巧回來碰上,也聽到了有關於莊寧恩的故事,和江民宇同樣的心情,不會看不起她,反而更加心疼,深知她這一路走來有多麼不容易。
之後的好幾天,江民宇被莊寧恩拒之門外,不許他再進來這兒半步。
即使琳娜和江民宇或許會認爲她是那樣的不通人情,不過是一點兒小事,竟鬧這麼大。
“你真的不去應聘嗎?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握,你想怎樣呀!那邊,江民宇已經打通關係了,只要你露個臉,就可以在那樣上檔次的貴族醫院裡當實習醫生,雖然,一開始是實習醫生,但是又江民宇在那兒你怕什麼,他一定會讓你轉正,成爲那家醫院的正式醫生。”
琳娜將應聘通知書再次遞給莊寧恩,已經是好幾天前告之了她,可莊寧恩似完全沒有想法要繼續接受江民宇的幫助。
若是她真的要在華盛頓定下來,江民宇介紹的這份工作,是最合適,也最誘人的。
可是,自從那天江民宇眼底傾瀉出他的感情時,她害怕了,止步了,再也不能讓他繼續下去。
“嗯,不去,沒有想法要去。”縱然那家醫院是華盛頓最好的貴族醫院,是多少醫生想要擠破腦袋也難以進去的醫院,莊寧恩選擇放棄。
“人家不就是向你傾訴了他的感情麼,連表白都被你給嚇得說不出口了,你就這麼對待人家,公平嗎?江醫生以前幫我們,幫樂樂,做過多少事情,只要是你和樂樂有點問題,他就立馬馬不停蹄的趕來,沒有感情,至少也有感動吧。”
“何況這麼好的醫院,你就算回國也找不到的,在國外有了這麼好的工作經驗,回頭放在履歷上,你回國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家醫院爭搶你,把握吧,現在是逞強的時候麼!江醫生也沒有對你做什麼,反倒顯得你多麼不大度,很彆扭。”
琳娜的勸說沒有聽入莊寧恩的耳裡,即使江民宇有千千萬萬個好,她也不會接受。
正因爲他太好了,纔沒有這個福氣接受。
琳娜制止莊寧恩手頭正在乾的活,強迫她正視自己,“crystal,能告訴我你現在的想法嗎?你是怎麼想的,打算一輩子和樂樂在一起,不打算再有別的男人嗎?只要有男人向你示好,表現出愛意,你就即刻和他們劃清界限,從此不往來了?”
“我有這個想法。”莊寧恩直言不諱。
她這樣的女人,只會給別人帶去災難和痛苦的人,怎麼還配擁有人來呵護她,保護她。
她不配,沒那個資格。
從陸成離開的那一刻開始,自私自利的她就已經不被允許得到幸福。
“什麼!”琳娜驚異開口,想不到莊寧恩還敢理直氣壯的說。
“琳娜,不要爲我的事情擔心了,等樂樂大一點,我會自己去找工作的,以後你的薪水由我來付,我不想再依靠那家人了,想徹底和他們劃清界限,不再有任何牽扯不清。”
一直以來接受許如靜的恩惠,莊寧恩心裡特不踏實,也很沒自尊心,但很快,她會一個人獨自撫養樂樂。
“我的薪水你付得起嗎,除非你去這家醫院工作纔能有資本付我的薪水,不要這麼衝動又嘴硬,這又不是什麼其他事,不過是一份工作而已,不接受,才說明你心裡有鬼,除非你對江民宇也有感情,你們兩個正好情投意合……”
“琳娜,別說了,我帶樂樂出去走走。”莊寧恩抱起了樂樂,小傢伙這會兒挺安靜的,胖嘟嘟的臉蛋兒,莊寧恩只要看着心下便無限的快樂。
“我跟你說真的呢!crystal,別任性了,沒有錢哪裡能讓樂樂有好的生活。”
琳娜繼續嘮叨。
“我答應你,我會考慮,但明天我不想去應聘,暫時,我還想陪陪樂樂。”
她的樂樂真的太可愛了。
樂樂似乎也感覺到了媽媽對他的喜歡,甚爲活潑,手舞足蹈的竄動,“哦哦哦”的在亂叫。
“樂樂,跟琳娜阿姨說再見,我們出去給樂樂買奶粉囉。”
莊寧恩握住樂樂的小手,揮手道別。
琳娜無奈,“好啦好啦,看在我們樂樂這麼乖巧可愛的份上,我就暫時不煩你了,去吧。”
語畢,琳娜又開始嘮叨了,“還說要給樂樂最好的,連工作都沒有,還有什麼好的啊!”
莊寧恩淺笑,在華盛頓也只有琳娜和江民宇兩個人是真心對她好。
“樂樂,媽媽會努力的呢,雖然接受民宇叔叔的幫助,媽媽很過意不去,可是好像不接受,媽媽怎麼養活樂樂呀,樂樂,你說對不對?”
莊寧恩親暱無比的吻着樂樂的額頭,真的好喜歡,好愛這調皮的小傢伙。
樂樂“咿呀”的叫着嚷着,和莊寧恩一起時,好不活躍。
而在中國的盛航,最近晚上連連噩夢,總是夢見莊寧恩遇到危險的畫面,血腥不堪……
“寧恩,不要……不要動……”
再一次,盛航夢裡又再次是莊寧恩被人傷害的情景,夢境那般真實,真實到讓盛航驚醒後的好半會,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莊寧恩,你不要有事。
不管你在哪裡,不管在做什麼,都不要有事……
盛航連夜再次打電話給身在華盛頓的大衛,詢問是否有莊寧恩的最新情況,得到否定的答案時,他的心再度不安了。
“鬱瑾,替我訂機票,最快的,我要去華盛頓。”
半夜,他把鬱瑾挖起來訂機票,鬱瑾從經理化身成了秘書,“喂,老闆,現在什麼時候啊,這麼晚來騷擾有沒有加班費呀!”
“替我訂機票,馬上,我要去見莊寧恩。”
無論他必須在華盛頓待多久,他都必須找到莊寧恩……
“盛航……”
“拜託了,鬱瑾。”這話從盛航嘴裡說出口時,讓鬱瑾無所適從,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好像莊寧恩真有什麼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