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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高攀也好,說她不要臉也好,實際上,在莊寧恩心底,是很希望和盛航能有一個圓滿結局的。
盛航結束了他的鋼琴彈奏,和莊寧恩兩人手牽手漫步在小酒吧附近的林蔭小道上,初冬季節兩旁的樹枝已不再濃密茂盛,昏黃的路燈也顯得些許的寂寞冷清。
可是,莊寧恩的手被盛航牢牢扣在掌心時,一點兒也不感到寂寞孤單,好像這二十年來,第一次有真正的暖流自心底蔓延……
盛航亦是很享受現在,原來有一個可以令自己牽腸掛肚又蠢蠢欲動的女人,是如此的幸福和滿足。
“聖誕節一起去紐約吧。”一直靜默的盛航,突然的開口。
“……啊?”莊寧恩則是異常的驚訝,“離聖誕節還有一個月呀!而且,我又沒出過國,對國外,沒什麼想法。”
她如實的說出心裡的感受。
“現在,我不是讓你有想法嗎?我們難道不能像其他情侶一樣一起去度個假?”盛航對於莊寧恩所謂的沒想法,似乎有很大意見,隨即又凌厲的補充道,“去拍個照,辦個護照,剩下的都交給我。”
盛航霸道的吩咐,儼然莊寧恩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就好像她和盛航在一起一樣,無論是在一起,還是分開,好像都輪不到她有決定的權力。
莊寧恩可不是那樣唯唯諾諾,聽之任之的女人,若她是那樣沒有個性的人,或許,盛航當初就不會看上她。
“度假當然是兩個人一起商量去同一個地方吧,怎麼能這樣獨斷專行的決定了旅遊地,我最想去的地方……”
莊寧恩正要開口,盛航的電話鈴聲卻斷然的破壞了莊寧恩的興致,盛航沒有立刻接聽的意思,反而詢問,“最想去哪?”
“先接電話吧,接了電話,我才告訴你。”莊寧恩絲毫不會想到這個電話的到來,會讓她根本無從有機會將這個心目中度假的旅遊聖地說出口。
沐容兮打電話來,許如靜在戲院附近暈倒出事了,接到這個電話,盛航自是有緊張,生病昏倒的大事,他不想去懷疑,這一刻只想去確定母親有沒有事,而莊寧恩卻選擇迴避,“你快去吧,我一個人可以回去的。”
“我們一起去。”盛航不由分說的攫了莊寧恩手腕,大有無論在哪兒,都想將莊寧恩帶在身邊的堅決。
“我還是不去爲好,夫人不喜歡我,看到我,我怕讓她病情加重,我還是在家裡等你好了,你快去吧。”
莊寧恩識趣的不想去惹許如靜生厭,可盛航的臉上分明就是放不下,彷彿是那麼的放不下她,“一個人能回去嗎?”
“當然可以!以前在沒有盛航的時候,我不也是平安無事的嗎?放心吧,我保證一個人能平平安安的回去。”
莊寧恩不嬌氣,也不想給盛航爲難。
可或許就是因爲莊寧恩不嬌氣,盛航纔會那麼的不安和慌亂,她好像當真一點兒也不需要他,若不是他自己強行的將莊寧恩在身邊,他們勢必早就結束了……
就是帶着這樣不確定的心情,盛航前往戲劇院去見許如靜。
莊寧恩卻是好半會都摸不透自己的心思,她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個兒到底在想些什麼,胸口很壓抑,沉沉的,重重的,忽然有一個念頭恣意的竄出來,她是不是以後也沒有機會告訴聶凌卓,她最想去的旅遊聖地是馬爾代夫,聽說那兒是情侶的天堂,想去真真切切的體會一下在赤道上柔和的季風,美麗的風光……
盛家。
盛爺爺見到莊寧恩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回來時,不禁緊蹙了眉梢,睨了睨莊寧恩的身後好半會,依然還是沒有見到盛航的影兒。
莊寧恩也注意到盛爺爺的身前擺放着棋盤,又是一個人下棋了,盛爺爺一定很寂寞吧,只是他那樣的人即使內心寂寞,也會極力的隱忍,不表露於外。
“老先生,一個人下棋呀!多無聊呢,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時候還早呢。”
她指了指腕錶上的時間,的確還早,這個時間段,對於熱愛運動的老年人來說,不僅時間早,還是黃金時間呢。
“無聊啊,誰說不無聊呢!”盛爺爺還算是第一次和別人敞開自己的心扉,嘆息的聲音裡無不透着屬於老人的寂寥和孤單。
“那就對了,走吧,老先生,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既能讓人不無聊,又能讓人精神狀態很好的地方。”
莊寧恩不由分說的將盛老先生從座椅上拉起來,“老先生,你去了一定會喜歡的。”
“去哪啊!小丫頭!”盛老先生疑惑連連。
“去了就知道了。”
莊寧恩的回答很肯定,斷定了盛老先生勢必會喜歡,而當他們兩人來到廣場中心時,這熱鬧非凡的程度賽過夜店裡勁歌熱舞,跳廣場舞的老年人把這地兒給渲染得歡聲笑語,一片祥和溫暖的景象。
“來吧,老先生,我們也一起加入吧,鍛鍊身體呢。”莊寧恩牽着盛爺爺的手,跟在正跳得熱火朝天的老年朋友們身後。
盛爺爺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不過經常聽到電視裡面有關於廣場舞的報道,這一回算是親身經歷的體會到老年人發自內心的熱情和快樂。
可是,他不行,“小丫頭,我又不會跳,別丟人現眼的,回去吧。”
盛爺爺轉身時,年初晨火速的攫住了他,“老先生,既然來了,我們也學一下嘛,這個不難,你看,大家都是同齡人,以後老先生若是一個人在家裡待着孤單寂寞了,可以和這些老先生,老太太一起出來聊聊天,跳跳舞,比一個人在家下棋好多了。”
莊寧恩努力勸說,盛爺爺的身份,自是不敢跨出第一步,這樣扭秧歌似的手舞足蹈,還真是學不來,然而,莊寧恩就是有本事讓爺爺妥協的願意和大家一起邁開第一步,她索性握住盛爺爺的手,教她一起擺動手腳。
盛爺爺由一開始的尷尬,到最後逐漸的開始融入,臉上泛出的笑,已不再是那個威嚴又凌厲的盛家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