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寧恩原本寫了一連串文字,想跟kant說說煩心事,可寫了好半會,最後竟將寫好的字眼一字不漏的刪掉,倒不是和kant不能說心裡話,只是,不想將自己的悲傷帶去給他。
crystal%3akant.
琢磨了許久,僅僅只有一個稱呼發送過去。
kant接到信息的瞬間,對着筆記本屏幕傻傻發笑了許久,哪怕crystal什麼都不說,只要她偶爾能冒泡和自己打招呼,kant就很開心了。
kant%3a等你很久了,最近很想你,大概是回國的原因,離你越來越近,也越想念你了。
crystal%3a肉麻兮兮。
kant%3a真心話,很想你。
雖然想念,雖然瘋狂的想要見到她,可自從上次提出見面要求遭到莊寧恩的拒絕後,即使想,也隻字不再提起這件事。
莊寧恩倒沒有因爲kant的話語而覺得他輕浮,在她眼裡,kant是個穩重又有魅力的人,即便彼此從來沒見過,可她也能約莫猜測到kant的完美:有挺拔出衆的外形,有談吐不凡的氣質,有爽朗樂天的笑容……好似所有美好的詞堆砌在kant身上都不能道盡他的優點。
crystal%3a我也想你。
莊寧恩的回答並不是禮尚往來的應付式回答,是真的想,但這樣的想念是屬於朋友之間的想念,回想上一次kant提出見面的要求,他們認識的時間不短,kant恰好回國,若是有機會的話,他們是可以見一面的
只是,她目前寒酸落魄的樣,怕是會嚇走kant。
莊寧恩又加補了一句:快期末考了,兼職工作也有點忙,上線的頻率會比較少,不過,別擔心,我好好的,沒事。
越是想告訴kant沒事,消除他心裡的擔心,殊不知她的補充,反而勾起了鄭旭年的擔憂。
kant:crystal,有什麼困難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請你別一個人承擔,你並不是一個人,你有我呢。
最近莊寧恩的頻繁離線,不是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完全可以猜到她一定發生了什麼,可她又不肯開口說,kant只能獨自乾着急。
kant的話總是讓人那麼的窩心,莊寧恩淺笑,有絲絲的滿足和愉悅自臉頰兩側滲出來……
莊寧恩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外賣公司的電話,又有活可幹了。
“我有點事忙,先下線了,拜拜。”
留下告別的話語,莊寧恩自行終止了和kant的聊天,匆匆忙忙趕去外賣公司接活。
筆記本屏幕的另一邊,鄭旭年忍不住抱怨,“不是吧?就這樣下線了,才聊幾句而已。”
和鄭旭年坐在同一輛車內,握住方向盤的盛航,不禁蹙了蹙眉,“你已經聊很久了。”
盛航對於網絡上這些聊天社交工具,他一點兒也不感興趣,明明是一個電話能說清楚的事,非要弄那麼麻煩在網絡上扯來扯去,他覺得既無聊又浪費時間。
盛航似不太明白的繼續發問,“她真有那麼大的魅力嗎?能把我們鄭家大少爺迷得暈頭轉向。”
“她在我心裡是最好的。”說到crystal,鄭旭年臉上依然是壓抑不住的幸福感四處蔓延。
“crystal。”盛航無意中瞄了一眼鄭旭年的對話框,不經意間唸了一遍這個名字,“若真是像水晶那樣剔透純潔就好了,就怕是個女騙子。”
“胡說八道,你和明傑思想太落伍了,其他任何女人都有可能是騙子,crystal絕對不會是。”
對莊寧恩的信任,鄭旭年是百般的肯定。
“只要是你認定的女人,是不會有缺點的。”盛航調侃。
“即使有缺點,我也看不到。”
聞言,盛航直接搖頭,表示無藥可救了。
這就是戀愛中的人嗎?對另外一半不僅僅有百分百的信任,更是看不到缺點,看不到所有的不足,一心一意沉浸在戀愛的幸福和新鮮感中。
而他,從來不曾真正體會有過如此亢奮,又眷戀不捨的感覺,即使在莊念薇身上也不能產生一絲絲的眷戀,很平淡,平淡得好像已經是老夫老妻,不再有任何甜言蜜語……
“難道你不是,你和莊家千金大小姐沒有這感覺?能和你一起超過半年時間的,應該是與衆不同的。”
鄭旭年說起了盛航的感情世界。
盛航微微一怔,在記憶中又再次努力找尋和莊念薇之間半年以來發生的種種,當真沒有像他和crystal這樣濃情蜜意的時候,他更多的是尊重莊念薇,兩人相敬如賓。
……
盛航沉默,鄭旭年倒也沒有繼續追問。
前方指示燈亮起了紅燈,左右對街的車輛開始暢行,盛航擡眸望向不遠處,卻與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期而遇……
竟然是她,莊寧恩。
踩着一輛破自行車,後座掛着送外賣的箱子,儘管看起來是那樣寒酸,可她的側臉彷彿沒有一絲絲悲傷的因子,甚至還賣力的踩着自行車踏板,快活的前行。
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踩個自行車送外賣至於那麼高興嗎?
盛航下意識地擰緊了眉梢,看不透莊寧恩這個人,夜店女郎,代駕司機,外賣員……身份屢屢的變化,到底還有什麼身份是讓人意想不到的。
“喂……看什麼呢。”指示燈早已轉成了綠色,後方車輛傳來長長的鳴笛聲,鄭旭年邊提醒他,邊順着他的視線望去,莊寧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流中。
可是,盛航卻盯着那一點,鬼使神差似的看了很久很久……
他反應過來時,面帶尷尬,“抱歉。”
“心不在焉的,有心事?和女人有關?”鄭旭年本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還被他一下猜中了。
“嗯,一個很怪的女人,膽大包天,性格惡劣,令人討厭,但是,又好像身上有解不開的謎團,每一次見到她,總是以不同的新身份出現,讓人意外,措不及防。”
盛航沒有掩藏自己心裡所想的,似喃喃自語的說出了對莊寧恩的評價……
“糟糕了,你不會對這個奇怪的女人有感覺了吧?我可從來沒就見你對哪一個女人可以說出這麼長的評價。”
以往,從盛航嘴裡對女人的評價通常是幾個字眼略略的帶過,“就那樣,沒什麼區別。”
鄭旭年的提醒,盛航才發現,自己當真說了很多。
他淺笑,又恢復了一貫的淡漠和冷靜,“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什麼感覺。”真要是有感覺的話,他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放過莊寧恩,顯然她不符自己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