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寧恩第二天醒來是已經是傍晚時候了,頭昏沉沉的令人難受,像是宿醉了一場,偏偏昨晚她滴酒未沾,清楚萬分的記得昨晚所發生的一切。
尤其脣瓣和手腕間的疼,令她不知不覺中加深了對盛航的仇視,原本之前那一晚過後,她對盛航沒有任何的敵意,畢竟自己是錯在先。
即便在沈家整理行李那天,他說了她“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她也忍了,是她自己給自己營造出了一個豪放女的形象,但昨天晚上,他真的太過分了,把她當成什麼了,對她瘋狂的上下其手……
那些畫面無孔不入的鑽入了她的腦海,考驗着她此刻薄弱的神經,如果她昨天反抗的力度只要少那麼一點點,後果恐怕就是她被吃幹抹淨,甚至連骨頭都不剩的被吞入腹中。
“莊寧恩,趕緊給我從實招來,昨天晚上代駕之後幹什麼壞事去了,幹壞事就幹壞事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但是……你看看你,還留下把柄讓人說三道四的。”
黎真真指着莊寧恩磕破的嘴脣,發出一陣驚歎,“你這要死不活的樣,昨晚是有多激烈呀!”
莊寧恩不加以理會,走去洗手間裡梳洗,鏡子裡面憔悴,蒼白,疲乏的人……是她嗎?
連莊寧恩自己都嚇了一大跳,不敢相信鏡中的人竟是她,脣角的血跡結痂了,異常的明顯,難怪黎真真對她的脣大做文章。
“不是你想的那樣,昨晚我遇到變態,被人強吻了,送他回去後,才發現那兒沒有出租車了,於是,在外面站了一個晚上。”
莊寧恩梳洗的同時,簡單且冷靜的講述昨天發生的事。
黎真真聽着她慘痛的經歷瞪圓了眼睛,“天哪,昨天晚上……你不是過着煉獄般的生活?你確定只是被強吻了,沒有其他事發生?你看起來好像很不好。”
“是,確定,百分百確定,保證我的清白還在。”莊寧恩白了她一眼,倒也不是責怪黎真真的多管閒事,只是現在她完全無力去解釋這些。
而黎真真卻對她死死不肯放過,“哎,我說你啊,你長得又不差,乾脆找一個有錢人嫁了算了,省得辛苦。憑你的姿色,還有你最值錢的資本,少說人家也得給你百五十萬的,從今以後你就可以衣食無憂,不用累得像條狗似的。”
“對了,你不是有一個國外網友嗎?叫什麼t來着?能在國外生活的人,應該家庭很富裕纔對,你們也認識了兩三年了,我覺得如果你對他有感覺的話,完全可以把他納入你的石榴裙下,你說對吧?”
黎真真熱情似火的替莊寧恩出謀劃策,莊寧恩則顯得興趣缺缺,雖然她和kant確實認識了兩三年,但僅僅止於朋友之間的交往,很多事情她對kant一點兒也不瞭解,從來不曾考慮過要把他納入自己的另一半行列中。
“我說了那麼多,你給點反應好不好?我也是爲你好,順便你也可以測試一下那個什麼t對你的忠誠度和認真度,男人呀,測一測就知道真不真誠了。”
“打住,以後別叫他什麼t,他有名字,叫kant。”莊寧恩糾正她的稱呼。
黎真真撇了撇嘴,“看吧,我只是念錯了他的名字,看你對他袒護的,還想在我面前裝對他沒感覺,省省吧,我全部看穿了。”
“唸對名字是對別人的尊重。”莊寧恩打開了電腦,黎真真即刻蹭了過來。
“是要和他開始聊天了嗎?最近我看你很少上網,忙着兼職,忙着賺錢,都把他給冷落了。”黎真真替她焦急。
雖然知道她是關心自己,可一時半會,她的嘮叨讓莊寧恩的腦袋沉得快要斷掉,“消停一下吧,我和他只是網上認識的普通朋友,我還沒有餓狼撲食到隨便從網上抓一個男人當男朋友。”
“說你俗吧,你還真是,這有什麼的,現在不都是流行網上交友,只是交朋友時擦亮眼睛看清楚了,我覺得吧,kant這個人還算不錯的,能和你一直保持着聯繫,人品好像從聊天中也能看出點端倪,應該算是上等品。”
黎真真替莊寧恩積極的斟酌着kant這個人,莊寧恩卻不再發表任何意見,但倏地彈了起來,摸向光溜溜的脖頸處,又開始焦急的在牀鋪上找了一番……
“莊寧恩,你找什麼,安靜一會,聽我說說嘛。”黎真真一臉不以爲然。
“你看到我的玉墜了嗎?”莊寧恩比試了一下掛在頸項處的玉佩,滿臉的急切和緊張。
那是爸爸媽媽留給她的唯一遺物,原本是要割痛賣掉換錢給紅姨治病的,沒料到中途莊念薇出手相幫,暫時讓她的玉墜子給保住了,可最後她竟然把最重要的東西給弄丟了。
“啊,是你爸媽留下來給你的玉墜嗎?”黎真真意識到情況有點嚴重了,她從莊寧恩這兒瞭解過這塊玉對她的重要性,也加入了和莊寧恩一起尋找的隊伍中,兩人幾乎快要把宿舍給倒過來,還是沒見玉墜的影兒……
莊寧恩越來越焦慮,若是拿去賣了換了錢,至少能幫到紅姨,還能有那麼一點意義,可什麼也沒做的情況下弄丟了,莊寧恩會恨死自己。
“寧恩,會不會不是丟在宿舍,落在別的地方了呀?”黎真真一句話,似瞬間點醒了莊寧恩。
落在別的地方?難道,昨天晚上和盛航掙扎中,繩索斷裂,掉在了他的車內。
而莊寧恩的想法並沒有錯,果真是落在了盛航的車內……
盛航第二天上車,準備開車前去公司時,發現駕駛座位上有硬硬的物體硌得疼,伸手摸索,才發現原來是一塊玉,“什麼玩意?”
他的口氣不佳,不做多餘的考慮,作勢將玉墜子扔出車窗外,手卻又在半途靜止了。
昨天他的車上,莊寧恩是代駕司機,難道是她的?
盛航頓了頓,似乎更加肯定是她的,視線在玉墜上停留了片刻,邪邪的笑意浮現,“一塊破東西。”
說完,毫不猶豫的扔向了旁側的草叢裡,車技嫺熟的打轉方向盤,在僻靜的別墅區沿着車道蜿蜒優雅而出,彷彿昨天的一切全然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