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航當然明白莊寧恩的眼淚代表了什麼,但不深究,也不想去深究,摟着莊寧恩直到她哭死苦活的哭累在自己懷中裡,眼角噙着淚水睡去。
凝視着懷中的人兒,盛航儘管身體得到了滿足,可心底卻五味陳雜的翻滾,對莊寧恩她有說不出的情愫不斷的滋生出來,然而,這一股情愫,明明是不應該的,卻是那般強行悍然的在身體裡不停的涌動,放肆橫行。
盛航從莊寧恩的房間裡出來時已經是凌晨四點,見到倚靠在門口的陸成,不意外,又有點意外,只見陸成臉色十分難看,他越難看,盛航便越開心,上揚的脣角里載滿了得瑟和欣喜,佯裝疲倦的打着哈欠,訕訕地道,“哎,寧恩這傢伙大吃,總是要不夠,纏黏得很,沒辦法,女人嘛,偶爾也得順着點。”
“……”陸成不語,深諳的眸光裡已滿載了濃郁的敵意。
“如果你有什麼話要說,明天吧。”盛航一臉疲乏的樣兒,懶懶洋洋地拍着陸成的肩,卻在下一秒被陸成利落且無情的揮去擱在他肩膀的手,舉止間充滿惱火和盛怒。
盛航滿不在乎,似不計較陸成的行爲,話語很輕,但每一個字眼就像鐵一般沉沉的落向陸成心底,“生氣了吧?看到我和她那樣親密,一定很心痛哦?不過,沒辦法,錯過就是錯過,幾年的時間能改變很多事情,尤其是愛情。不止愛情,還有親情。”
他諷刺連連,臉上泛出的淡淡笑容裡藏匿了無數的蔑視和挑釁,儘管表面上陸成回到盛家,他沒什麼意見,實際心裡同樣不痛快,更甚的是,他和莊寧恩的過去,令他很生氣,無形之中和陸成的樑子已經結成了。
“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忍,唯一寧恩的事情,我正式的警告你,你給我離她遠一點,不管以前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從這一刻開始,我回來了,她的身邊必須是我,也一定會是我。”
和盛航第一次正式的過招,陸成也不示弱,絕對不容許自己把莊寧恩讓給盛航。
“得了吧,喊口號誰不會呢,能得到纔是真本事,你的本事或許還是差那麼一點。”
盛航由始至終嬉皮笑臉,言辭之間裡蔑視和嘲諷連連,不生氣,哪怕心裡埋藏了熊熊燃燒的火焰,盛航亦是笑臉相迎。
陸成沉了眸光,盛航完全不理會他是怎樣的神態,優雅又邪肆十足的轉身,朝他揮手,“晚安。”
盛航的舉止間像是贏家,若這是一盤既複雜又難下的棋,不管如何險峻,他是那麼的篤定自己絕對是最後的贏家,而陸成同樣執着的不會把莊寧恩拱手讓給盛航。
第二天。
許如靜和盛銘啓送盛航和莊寧恩一道離開,離別時,許如靜依然熱情,“寧恩呀,以後有時間多和成多來家裡坐坐,我們做長輩的到了這個年齡不圖其他,就盼着兒女子孫團聚一堂,開開心心的聊聊天,拉拉家常。”
盛航聽着許如靜的話語,不禁挑了挑眉,嘴裡低低的道,“虛僞。”
哪怕低到只有盛航自己聽到的語聲,也被許如靜給耳尖的聽到了,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盛航適時的閉嘴,目光很專注又邪氣的落向莊寧恩的臉蛋,莊寧恩的臉色明顯是被索需無度之後的疲乏和蒼白,努力打起的精神看起來也依然虛弱,盛航見此,特別滿意自己的傑作。
莊寧恩卻是不敢和他視線相觸,宛如被他視作毒蛇猛獸一般不敢有一點點的牽扯,偏偏他們之間的牽扯和曖昧是源源不斷的,不停的在擴大關係……
“謝謝盛夫人,盛先生的款待,昨晚在這打擾麻煩你們了。”莊寧恩難得的乖巧,她也很彆扭,和這些有錢人打交道,說話做事彷彿不容有絲絲的偏差,不容有任何的忤逆。
莊寧恩覺得變扭的同時,也很自卑,在他們面前,宛如卑微的擡不起頭。
陸成這一次也像是炫耀一般,牢牢扣緊了莊寧恩的手,她有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陸成緊握的掌心,他像是早有防備,想到了莊寧恩會有抗拒,因此,握得比什麼時候都要牢固。
“寧恩,千萬別說見外的話,說不定呀,我們馬上就要成爲一家人了。”無論莊寧恩是怎樣的身世背景,只要不是嫁給盛航,許如靜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意見,甚至心裡還有小計謀的算計着如何削弱陸成的“勢力”,讓他根本無法和盛航爭奪盛家的財產。
許如靜的話語自當令盛航不悅,只不過擰緊的眉梢,很快又得到了舒展,“和我們盛家的人,成爲一家人,何其難呀!媽,你可千萬不要把話說得太好聽,給了人家莊小姐希望,又給她失望呀。”
莊寧恩深知盛航一定是故意的,她忽略,努力忽視從他口中所說的每一個字,卻沒辦法忽略他朝自己投射而來的炙熱和警告,令莊寧恩不敢放肆,全身上下的細胞像是快要崩裂一般的緊張。
陸成卻像是和盛航槓上了,將莊寧恩給悍然的攬入了臂彎間,莊寧恩這一回則奮力的離開了他的懷抱,“我……”
原本想開口說她從來沒有過想法要嫁給盛家的誰,成爲盛家的人,可陸成卻早一步搶了先機,“她是我這輩子認定的女人,我永遠也不想做讓她失望的事。”
他不想做,可遺憾的是,曾經卻讓她在三年杳無音信中,令她失望透頂,但他會彌補,竭盡全力的彌補虧欠莊寧恩的一切。
盛銘啓沉默,臉色不大好看,許如靜心情卻大好,陸成越是忤逆盛銘啓的意願,盛航得到盛家全部財產的機會就越大,身爲母親的她,必須用盡心思替盛航守住原本屬於他的一切,容不得任何人覬覦,尤其這個人是陸成,更加不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