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褚國與樑國交界處分開後,慕容霄並未與容天音他們相撞,似乎是有意拉開距離,又似乎是一個巧合沒有碰上。
彭然對柳芙的突然改變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原先那種文靜的弱女子,突然在他的面前大開殺戒,用狠辣的手段將那些人殺死。在如此大反差下,彭然若是還能保持原本的平靜,足以說明彭然承受能力強到令人不可想像的地步,但他沒有這樣的強悍承受能力。
一直到離開樑國,踏進上夷國,內心的那種衝擊感仍舊不真實的存在着鎊。
進入上夷國邊界地,隨處可見一些平原,雖說是平原之地,可卻也極少見到牛羊之類的活物,放牧人在上夷國似乎並不存在,也許會有,只是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罷了。
茶肆酒館仍舊不少,隨着走入一個地方,可見得一些服飾豔麗相貌俊美的少年穿梭來回,上夷國這些小茶肆到也有絕味茶香與食物,可稱得上是名品栩。
在這樣的一個國家內,還能有如此美味的東西存在,實在是有些意外的驚喜。
五年來,容天音跑的地方並不少,但是上夷國這塊地方卻是沒有涉及,今次到也是意外踏進了這裡。那個人帶着聚息珠也真是能跑,直接往上夷國冒然而進。
容天音身邊仍舊只跟着那兩人,現在多了一個柳芙。
進入上夷國後,其中的一名中年男人就先行一步,柳芙心有疑惑卻也沒有提出。
只要一路上容天音沒有撇下她,那纔是讓她真正的放心。
容天音對柳芙到是沒有什麼可避諱的,一路上只管追着那些人走。
在那些人身上容天音就下了一種藥,十天之內是不會撤味的,十天之後就完全沒有了味道,所以,在那之前,容天音極力的追逐那人的蹤影。
他們一路捷徑追過來,那人再有心躲也無處可藏。
而就在幾天前,有不少商隊和其他國家的人物悄然或光明正大的踏進上夷國的地盤。
一番動靜下來,已經引起了一方人羣的注意,是以,容天音等人進入上夷國就馬上被人盯住了。在這些行人裡,到底有幾個是普通人,他們也不敢說。
“公子,依我看,這裡已經不安全了,還是快行。黎叔去了這麼久,想必那邊也是出了事,我們還是……”
容天音坐在茶肆之中,聞言,手一擺,示意跟在身邊的人不要多言。
蒙面的柳芙不由看了眼過來,一路上來她聽到的啞迷也不知多少,可每次容天音避諱了她,到是讓她更加的好奇了。
“我們確實是該馬上離開了,讓他們開路。”容天音突然冷聲道。
紹延一愣,然後看了眼身邊的柳芙,眼中有擔憂:“公子?”
“去,”容天音不想和他廢話太多。
紹延猶豫了下,起身作揖,“是。”
柳芙不明所以地看向容天音,似乎是在詢問她到底在幹什麼。容天音靜坐茶桌前,啜着茶飲,並沒有要回答柳芙的意思。
柳芙柳眉微挑,容天音不想說的話,她再想逼着也是沒有用。
“柳姑娘可還記得答應過我的話嗎?”在柳芙打破沉默時,就聽容天音冷淡地說出這句。
柳芙當然記得,容天音答應帶着她,可是她必須遵守遊戲規則,容天音不說的東西,柳芙一慨不能打聽,如是不是特殊情況,柳芙必須聽從她的安排,不可擅自行動。如若做不到,柳芙也就沒有必要跟着,自行離去,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容天音絕對不會有權力束縛。
柳芙知道只有跟緊了容天音,才能得到她一直想要的答案。
容天音當是沒有看到柳芙的難受,爲了那個人,容天音只能這麼做。
就算知道秦執來了上夷國,她還是忍住要去見他的強烈念頭,現在去見秦執只會讓神隱家族那些人盯上他。她的出現,對他並沒有任何的好處,又何必。
想到此,容天音的眼神倏地鋒利,拿起手中的茶水猛地喝了一杯。
“自然是記得的,”柳芙笑了笑,有些苦味地道。
容天音頷首,銳利如刀的眼神朝着四下看了眼,紹延一走,周圍的人也就開始按奈不住了。她的行蹤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天下,到那個時候,引來的麻煩必然不會小。
現在
tang容天音頭疼的是要怎麼對付那羣自視清高的長老會,神隱家族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皺了皺眉,容天音將視線投放在柳芙的身上。
柳芙眉一揚,“怎麼?”
“接下來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煩柳姑娘了,不知道柳姑娘能否幫個忙。”
“壽王妃又何須如此,有什麼事儘管說便是,不必客氣,”也虧得柳芙心性好,能夠容忍容天音的所做所爲而還持有這樣的態度。
容天音對柳芙的評價向來就高,覺得只有這樣的一個女子才能配得上神策那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爲她,神策也不會死,也許現在他和柳芙之間能夠成就一番好事也不一定。
胡思亂想了一通後,容天音對柳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是要柳芙想方設法將神隱家族的人拖住,她自己去取聚息珠。
柳芙自然是猶豫了,如若讓容天音單獨行動,到時候又玩一手消失,她又上哪裡找容天音?所以,柳芙猶豫了。
明白柳芙現在心中所想,容天音沉然道:“柳姑娘放心,短時間內我不會走,就算找到聚息珠也未必結束,還有很多東西等着我去找。到那個時候,還需要到柳姑娘的幫助。”
看容天音的樣子不像是說假的,柳芙不得已只能再次選擇了相信,因爲這場遊戲的主導者是容天音,她只能妥協。
從茶肆出來時,只有容天音一個人了。
前後紹延離開,再是柳芙,只有她一個人往前。
容天音擡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際,這樣的天氣最讓她容易想起不好的事情,出事的那天,天空灰濛濛的,下着大雪……
“放心吧,我會找到的,等着我,很快就會來到你身邊,”容天音對着天空,喃喃着:“再忍忍。”
之後,容天音就走進了一條臨時聚成的小街市裡,再從一家小店出來時,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容天音了,樣子已經變成了一名年紀更長些的俊俏公子!
那雙眼睛格外的亮眼,讓人忍不住往裡探究。
“啪”的一聲,容天音突然打開了手中的骨扇,步履優雅,一身白衣當真是一絕世翩翩公子!只是面上的清冷讓不少人卻步不敢上前。
時間倒回三天前。
秦執帶着佘太妃和秦玥繼續朝前趕路,褚國攝政王駕臨上夷國,出使迎接的自然也不是小人物。由上夷國的公主墨夷玥姝出城相迎,一路迎出來,足有幾個城市遠,由此可見上夷國對褚國的攝政王的重視。
秦玥今天就坐在佘太妃的馬車裡,祖孫倆相處向來融洽,有說有笑的,到也讓這一種上的枯燥減去了不少。
原本平平靜靜的大道上,突然身後衝出不少的人羣,朝着商隊行衝而來。
一些商隊趕緊護住自己的貨物朝兩邊閃開,突然鑽出的這羣人顯然也是意外之中的意外碰上了那原先那支大商隊。
行在前面的秦執輕輕掀了一邊簾子,看到身後突然出現的混亂,淡淡地衝駕車的人道:“繼續走,不必理會。”
“是,”車伕更快的將馬車趕在前,還有意的避開一邊。
但前面的人似乎也是認出了秦執的車駕,哪裡敢朝前衝。
正是要衝開,突然,那支大商隊出現了狀況,滿滿的殺氣衝來,行人呼地一下衝散。
“王爺,他們衝過來了。”
並不是衝着他們而來,顯然是被殃及池魚了。
“護住太妃,”秦執冷聲令下。
前方的馬匹明顯是受到了驚嚇,已經不受控制,正朝着他們這邊衝過來。
山體下的平地上,一片混亂,叫喝聲一片,很快馬蹄聲,殺聲混成一片,分辨不出哪個是真正的聲音。
“王爺,要處理掉嗎?”夜離站在馬車邊,冷然的眼神正盯着前方的混亂,如果不是他們反應快一些,只怕就真的被殃及池魚了。
“不必摻和進不必要的事情。”
現在他們重要的是找到容天音,而不是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碰!”
正是這時,前方的大馬車突然暴裂,朝着山體撞上去發出一聲大響,然後混亂徹底的暴發了起來。
“還愣着幹什麼,殺了
。”商隊的人對突然闖進來的人毫不留情的動殺機。
大馬車裡邊坐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口大棺材,材質看上去極是上等,不像是平常那些普通的棺木,也不是那種高檔棺木,是一種特製的棺材,暗色油亮的材質讓人一直看過去就十分舒服,那股藥水味沖天而起,很特別的藥水味,讓人聞着難忘記。
“保護好棺材,快!”商隊的人突然放棄了殺人,回頭,滿是焦急的將那口笨重的棺材扶了起來,臉上是一種絕望似的焦慮。
看着他們熟練的將棺材用大布蓋了起來,又飛快的將那輛大馬車拖出來,他們之中似乎有木工,很快就將大馬車恢復了過來,整個過程焦慮又快!
幾乎不過是一個眨眼之間。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們保護得如此的誇張,盡最快的時間挽救回來了,可仍舊是一臉的愁眉苦臉。
這邊的秦玥正好奇的趴在車簾邊,看到那口棺材,突然大喜正要叫出聲,剛剛那些人突然奔了過來,顯然還沒有受到控制,馬匹正瘋狂的奔跑着。
看這樣子,是被什麼人給下藥了,馬兒一路逛奔。
從那羣人的打份來看,是上夷國內的人,上夷國與樑國往來甚密,兩國對毒藥的那種熱衷,大家有目共睹的。
在上夷國和樑國之內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常見的,只是這次他們不好運碰上了不該碰的人。
這不,那邊剛恢復過來的商隊,在有人令下突然衝上來見人就殺。
血腥的場面很快就上演,對方使毒,商隊的人似乎無所畏懼。
“爹爹!”
秦玥被顛得難受,大喊着秦執。
秦執眉目寒霜佈滿,“處理掉。”
“是!”夜離得令,飛身衝進去,將那些騎着瘋馬的人如數斬殺在刀下。
佘太妃在顛簸中緊緊地捂住了秦玥的雙目,不想讓她看到這般血腥的東西。
那方夜離帶着人殺進來後,追着佘太妃的馬車,因爲馬兒跟着受驚,一路狂奔不前。
商隊的人突然飛身攔截下佘太妃的座駕,穩住了發瘋了馬兒,在秦玥對上其中一人時,就見一人暗暗用指風打在了秦玥身上的穴位,秦玥明亮的眼睛突然一閉,軟倒在佘太妃的懷裡。
佘太妃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嚇死了,“玥兒!玥兒!”
商隊的人見狀,對視一眼又朝後退了出去,等他們落回原來的位置時,秦執的車行已經遠了,剛剛那些闖進來的瘋馬已經如數被擊殺,連同人!
路人看到這一幕,早就嚇得散去了。
看着滿地的狼藉,帶頭的叫高螓已經一臉陰沉了,“有人利用了他們來試探,也不知是試褚國那位,還是我們,爲了保險,我們必須改道而行。”
其餘人紛紛頷首同意,現在他們就是站在最危險的地方,不能因爲一時的大意害了他們。
二十多人齊齊看着剛剛恢復過來的馬車,眉頭擰得緊緊的。
……
秦執寒着臉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兒,想起那些人對他們的相助,女兒突然的昏迷,其中有着諸多的古怪。
等了大半天,他們卻沒有再跟上來,顯然是改道了。由此來看,那些更有古怪。
“王爺,人已經派出去了,相信很快就會回來。”
看着女兒沉睡的樣子,點了點頭,不知道對方給她吃了什麼,解了穴道女兒竟是沒醒來。
見秦執面露焦慮,佘太妃建議道:“就在這裡停一天吧,玥兒一路上奔波想必也是累到了。”
秦執只好點點頭。
他們就在前面不遠的城鎮落腳,他們一行人極爲惹眼,但凡有點眼力勁的人都知道他們不好惹。除了今天那點驚險事件外,到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到了晚上,底下的人回來了,卻只說那些人完全沒有了蹤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聞此彙報,秦執眉宇一冷。
“王爺,讓屬下親自過去。”夜離覺得那幫人太過詭異了,那些武功路數各有不同,簡直就不像是一路人。
一個組織裡竟然有這麼些人
,實在詭異。
這些人是第一次見過,不論是江湖上還是各國世家之中,根本就沒有他們的影子,突然間跑出這麼一羣來,實在古怪。
“王爺?”
發現秦執正沉吟不語,夜離忍不住再提醒了句。
秦執淡聲道:“你們二人一起過去,不要讓他們跑了。”
敢在他的玥兒身上動手腳,簡直活膩了。
兩人同時對視一眼,齊齊道:“王爺。”
“在上夷國內有方拓和戴弦,不必擔心本王的安危,去吧。”報女兒這個仇纔是正經的。
兩人同時頷首,轉身入夜離去。
……
同一時間,齊國方向有一支神秘的隊伍穿過了褚國進入上夷國。
有人爲了一顆東西聚集在這裡,有人爲了人踏進這淌渾水裡。
正值上夷國朝鳳節在即,人羣雜亂涌來,在上夷國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容天音帶着一張陌生人的臉離開,柳芙的事情,容天音卻是一點也沒有擔心,神隱家族那邊柳芙總會有法子應付的。
進入上夷國三天,容天音一種單獨行走,完全沒有受到旁邊的干擾。現在的她,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陌生人,不受任何外力的影響。
追着那個人過來,隨着氣味的越來越近,容天音找到人的可能性就越來越接近。
大城門口,容天音凝視着一隊又一隊的人馬,如今的上夷國內可隨處見面到外地人,容天音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
單獨行動,腳程總是比人多時要快了許多。
爲了聚息珠,她已經浪費了許多時間,今天就要從那個人手中奪過來。
容天音淡漠的眼神緊盯着前方喬裝打扮的幾人,不緊不慢地跟着,對方的氣味沒有錯。
就算是易了容,她一樣可以認出對方來。
氣味是沒有辦法掩蓋的,容天音從懷裡拿出一隻八寶小盒打開,只見裡邊一隻指甲邊大小的蟲子伏在裡邊,通體的暗紅色。
放在指尖上,突地朝着那個方向指出去,蟲子無聲無息的朝着那些馬匹爬上去。
容天音看着他們走遠,眼神冷了冷,仍舊不緊不慢的跟着走進了人羣內。
此時,他們隔上夷國的皇城不過三座城市,越是往皇城的方向地方越是熱鬧。
也許是容天音跟得久了些,前面的幾人已經開始察覺不對勁了。
看着他們在前面幾個岔路口分開時,容天音嘴角翹得更高,想跑,沒那麼容易。
順着正確的氣味,容天音跟着蟲子的方向追出去,直追出這座城市的中心點,朝着前方大道疾馳。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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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音藉着馬勢朝着那人擲出一塊石子,那人抽劍就擋。
“前輩,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有法子將你找出來,”容天音清冷的聲音揚起。
前方的人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容天音突然從指甲彈出一塊粉末,正巧打在馬兒的腿部上。
粉塊並沒有多大,打在馬腿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影響力,只是這藥力可就比力道更來得讓人寒悚了。
馬兒嘶鳴,馬上口吐白沫,馬鼻流血。
中年男人臉一沉,心中大驚,好狠毒的手段。
不敢再多停留,中年男人棄馬。
容天音如風而至,兩人一上一下的打了起來,容天音看着纖瘦,一旦對峙起來,那股力量對方都能感受得到。
中年男人心驚於容天音的暴發力量,明明沒有內力的人卻能夠縷次在她的身上償試失敗感。如果不是容天音出聲,他連她的易容術都沒有看破。
“前輩,讓出來吧,對誰都好。”
容天音短匕突然架住了中年男人橫划過來的劍芒,聲音冷了兩分。
“天下人都想要得到這顆珠子,若人人來奪在下都相認,又如何分?”
“前輩既然都這麼說了,只能各憑本事了。”
容天音下手毫不留情,出手招招都是致命的,完全沒有給中年男人回擊的機會。
中年男人驚訝於容天音的招式,看似平凡出奇,兩方對峙卻容易被她架住,實在驚人!
容天音白皙的手不斷的穿插在前,想要取下他身上的東西,東西他必然是隨身攜帶,除了衣襟間能存放東西,其他的地方必然是放不下的。
看出了容天音的目的,中年男人頻頻相退。
“哧!”
容天音的手一劃,中年男人的衣物上立即沾了毒液,一股燒着的味道傳來中年男人驚駭地瞪大了雙目。
“前輩不想死的地方,就乖乖將東西交出來。”
此時荒山野外的,只有他們二人在,氣氛壓抑之極。
中年男人摸到那塊地方的手立即就黑了,運功逼毒,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
容天音是個使毒的高手,現在他才真正的認識到自己大意了,在第一次交手時,他就該想到了。
可還是小看了容天音。
容天音沒有多考慮其他,飛快的上前在他的身上搜出用一塊布包得緊緊的東西,打開一看,青藍光圓潤,自有一股自然的聖光散發出,堪稱是極品。
中年男人看着容天音拿走聚息珠,不由閉了閉眼,連動都不能動,更不想着去搶了。
容天音收緊了東西,回頭送了一粒藥到中年男人的嘴裡,直覺上告訴她,這個男人不能死。
中年男人吃下藥,全身的麻痛消失。
再擡頭時,容天音已經皺眉站了起來,正朝着一個方向看過去。
容天音朝着前面小坡跑過去,站在上面往前方看去。
聲音越來越近,有人在前面,容天音左右看了看,回頭問了句中年男人方位後臉色微變朝着前面飛快奔去,中年男人一愣也跟着撐起身追在身後去。
他輸在毒物上,並非是武功上。
容天音的解藥果然厲害,身體恢復得極快,堪稱神奇。
恢復過來的中年男人對容天音這個人存了極大的好奇,對搶了他聚息珠一事到也不那麼耿耿於懷了。
中年男人跟在身後,看着容天音飛快奔馳向那山坡體邊的混亂,明顯是在纏鬥。
在這種地方也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當真是奇了怪。
中年男人溫潤如玉的眼神落在容天音的身上,眼神微閃。容天音認識那些人,這是中年男人第一反應。
奔近了,中年男人可見到有一支商隊打扮的人正極力護住一口棺材,沒錯,確實是一口棺材。
容天音奔進去,剛剛扭打在一起的人羣忽地被衝得一散。
中年男人下意識的停頓,站在外圍沒有摻和進去。
“公子!”
商隊的人明顯是讓着另一方的,三方在這裡發生衝突,也當真是奇妙了。
另一方人只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摻和進來的,容天音一來,場面很明顯的受到了控制。
“都在幹什麼。”
容天音自然也是發現自己的人對那羣褚國侍衛打扮的人手下留情,如若不然也不會弄得這般狼狽。
冰冷的聲音擊打在高嫀等人的心臟口,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就算是褚國的人也沒必要留情。
場面突然扭轉,氣氛陷入了一片緊張之中。
“哧。”
容天音奪過夜離手中的劍,朝着他的大腿位置往下一斬,偌大的血口立即呈現出來。
黃冥知道這個剛剛闖進來的白衣公子纔是真正的主,不由心駭之時擡劍擋開了容天音另一劍的斬落,救了夜離一命。
夜離狠狠地咬牙,自詡武功高強的他沒想到會被一個完全沒有內力的人傷到了。
棺材就在身邊,容天音沒敢亂用毒藥,只是冷然的斬殺着。
從內裡散發出來的殺氣叫人心驚肉跳,就是夜離等人也不由大退了數步。
場面突然被控制住,散開三方,容
天音看着他們不甘的面色,冷冷地將手中的長劍一丟,大步走到了棺材面前,細心的察看了一番後才落了一顆心。
“怎麼回事?”
容天音轉過身來問高螓。
高螓羞愧地低頭,沉聲道:“公子,是我們保護不周。”
“我說過多少次,不要大意,”容天音的臉色布了一層寒霜,眼神冷冷地掃視了那邊兩方人馬,最後落在夜離和黃冥的身上。
“公子,請責罰。”
高螓等人朝着容天音身後大跪,請罪。
容天音眯着危險的眼睛看着夜離,剛剛就是他想要動這副棺材,至於另一幫人,容天音看他們如看一堆死屍,冷煞道:“打擾了他,還留着做什麼,處理乾淨。”
順着容天音的目光看過去,正是一方人馬,看打扮不是上夷國的人,竟是樑國人。
高螓重重地一頷首,當先閃身過去,不過幾個斬殺間屍體橫陳,場地極是血腥。
夜離等人看向容天音的眼神不由緊了緊,小心防備着她。
等高螓他們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容天音的身邊時,容天音清冷無情的目光仍舊停在那一堆多出來的屍體上,自有一股陰鬱嗜血的氣息撲面而來,只要靠近一些,就會被毀滅。
容天音保護身邊棺材的作勢,更讓人忍不住好奇那裡邊躺着的到底是誰,但在場的,都沒有那個膽子往前湊。
“公子,這些人。”
“扣下來,”容天音冰冷的一道命令發出,高螓等人立即朝夜離等人方向凝視,一副準備擒拿的作勢。
夜離他們的人明顯是沒有太大的反擊能力,他們的人數雖然不相上下,可這白衣公子給他們的感覺非常的奇怪,讓他們連反抗的能力都漸漸失去了。
“爲什麼不殺了我們。”
黃冥看着白衣公子的側影,延出心中的疑惑。
可是容天音卻沒有閒情回答他的問題,殺不殺他們,是她的自由。
聽他們主動投降了,高螓回頭看容天時一眼,似在請示。
容天音從身上拿出一瓶子丟給了高螓,由他給夜離等人服下。
“這是什麼。”
“吞下去,”高螓居高臨下的看着夜離,聲音冰冷。
夜離非常不喜歡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黃冥見夜離有反抗之心,暗暗衝他搖了搖頭,他們還沒有完成王爺的命令,這個時候拼一死回去也無用武之地,到不如先跟着過去看看。
等他們服用過後,高螓立在容天音的身邊,大氣沒敢出。
“黎叔已經先一步過來了,他人呢?”容天音再次查看了眼棺材,回頭問高螓。
高螓說明了原因,他們繞路了和黎叔錯過了。
沒想到卻和容天音碰上了,這到底是巧合。
聽了解釋的容天音沒有多說,視線再次落在棺材上,白皙的手輕輕撫着棺材面,四面的人靜靜地看着,沒有一人敢上前去。
“東西給你找到了,希望這次我們能成功……”言罷,容天音拿出聚息珠按了下棺材邊的按扭,開了一個小口放進去。
聚息珠放進了那人的嘴中,容天音又從身上拿出了一瓶藥液朝着棺材裡倒進去。
隔着老遠,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幾種混合在一起傳出。
那方的中年男人擰了擰眉,因爲他清楚的看到容天音將聚息珠放進去,棺材裡邊的人用特殊的藥液保持着氣體的新鮮。可以說是一種保持肉身不壞的藥物,遠觀過去,只見棺中一抹銀白,再無其他。
等做完一系列的動作後,容天音迅速的將布蓋上。
中年男人這個時候上前已經看不見真體,好奇心再次勾起。
“多謝前輩相讓,”容天音朝着中年男人抱拳,一點也沒有搶了人家東西的尷尬感。
中年男人愣了愣,看向棺材,低斂眼簾,“這個人對你很重要。”
“非常重要,所以在下多謝前輩,”容天音面無表情道。
“如若你早些明說,也不必鬧得如此地步,”他們
也不用你追我趕的跑這麼大老遠。
容天音搖了搖頭,“有一事前輩還需幫忙。”
“哦?”
“樑國太子如今還不知東西已經落入我手中,上夷國內想要這東西的人比比皆是,”容天音說到了這裡,就被中年男人打斷了。
“所以你是想讓我背這個黑禍到處招搖,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中年男人覺得容天音十分有趣,他們似乎並不相識,她提出這樣的要求,會不會太過自信了?又或者說,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是。”
她竟然還理直氣壯的說是?
中年男人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你以爲我會答應。”
“前輩會答應,只要過了這一劫,往後前輩有什麼需要,在下一定會在所不辭。”
“你我不相識,再說,這樣的夾擊下,我活命的機會十分渺小。這種不要命的事,傻子也不會做。”
容天音正想說服他,高螓的聲音響起,“公子,有一支隊伍正朝着這個方向過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容天音當機立斷的就離開,中年男人也竟是一路追隨着一起。
似乎還在好奇那棺中人。
他們只是藏在了後尾方向,等着對方過。
伏在後尾方向的高草之中,高螓看着道路上通行的人和馬車的標誌,沉聲在容天音的身邊道:“公子,是齊國人。”
高螓看到了,容天音自然也能看得到。
中年男人朝高螓和容天音看了眼,把他們的對話都聽進去了。
就是夜離和黃冥也忍不觀察着容天音的一舉一動,再看齊國那方的動作,眉頭緊擰。
諸葛猶也來摻和一腿,這上夷國可真夠亂的,只希望這次不要鬧得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