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如雨中花兒般,任狂風暴雨的摧殘,她的心碎了,也麻木了!不再掙扎,不再怒罵,任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身上瘋狂的掠奪……
不知道這樣瘋狂的掠奪了多久,東方洛終於疲憊地摟着她沉沉睡去,傾城很想推開他坐起來,可是,剛一動,渾身便有如被車輾過一般痠痛,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淚水無聲的滑落,帶着淚顏,在一個又一個混亂的夢中沉沉睡去……
東方洛一早醒來,看着臂彎裡還在沉睡人兒,輕輕抽出手臂,生怕吵醒了她!
小心翼翼地拉過被子蓋在她仍然赤/裸的身上,她嚶嚀一聲,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東方洛這才注意到她的眉頭緊緊蹙起,連睡覺都那麼的不安穩,眼角還殘留着昨夜的淚水,心中猛然一痛,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卻怎麼也撫不平她深深蹙起眉頭!
“你就真的那麼恨朕嗎?朕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朕,才肯重新接納朕?”他知道昨晚又傷害了她,可是,他就是無法控制住自己,她越是排斥他,他就越想親近她,他只想讓她明白,他很愛她!難道這也有錯嗎?
“皇上,早朝的時間到了!”門外的張公公輕輕的叩了叩門!
東方洛壓低聲音道:“朕知道了!”俯下身,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輕一吻,轉身朝門走去,並對外面的人吩咐道:“才人很累,需要休息,如果她不傳喚你們,你們誰也不準進去打擾,都聽明白了嗎?”估計昨晚她也累壞了,不到中午她恐怕是不會醒過來!
“遵旨!”昨夜房裡傳來的聲音,他們在外面可都是聽得一清二楚的,一直到天快亮才停歇,這皇上看起來還是那麼神武,想必這會才人恐怕是累壞了!
要說哪裡的事情傳得快,那就真的數皇宮裡了,皇上一夜暴寵才人到天亮的事情,一時間竟然像瘟疫一樣在宮裡傳開了!
御書房,兩個男人對視着,眼裡似乎摻着火焰,空氣中瀰漫着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爲什麼?你答應過我,絕不會再傷害她?爲什麼你做不到?”從不輕易發怒的凌風,此時臉上的怒氣不容忽視!
東方洛也冷冷回着:“你這麼一大早怒氣衝衝地來找朕,爲的就是要跟朕說過個嗎?她現在是朕的女人,朕要怎麼對她,那是朕的事情,我是君你是臣,難道爲了一個女人,你就連最起碼的君臣禮儀都忘了嗎?”
“我沒有忘記,你是皇上,我是臣,可皇上也應該記得,臣曾說過,若皇上給不了她幸福,那就讓臣帶走她,臣絕不會讓她流半滴眼淚!”
東方洛危險的眯起雙眼,“朕給不了她幸福,你能給嗎?朕早就告訴過你,從她做朕的女人那一天起,她就註定了是朕的女人,這輩子都是,誰也別想從朕身邊奪走她!”
“皇上這樣做,只能讓她更加恨你,爲什麼皇上不退一步,給她自由呢?”凌風忽然覺得自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帶着濃濃佔有慾的男人!
“退一步?朕是皇上,朕爲什麼要退一步?這後宮不知有多少女人正等着朕的寵幸,朕卻只寵幸她一個人,她還有什麼不滿意?”一想到她抵死不從的樣子,他就有氣!
“皇上,你說愛她,可你瞭解她嗎?你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皇上把自己的愛強加到她的身上,有想過她的感受嗎?”
東方洛一怔,隨即,桀驁不順的臉上揚起一絲冷笑,“看來你很瞭解她,不過,你別忘了,她是朕的女人,也只有朕才能把她瞭解透徹!”他故意把‘透徹’兩個字加重了音!
凌風臉上的怒氣漸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的煩惱,東方洛說得沒錯,傾城現在是他的女人,他是君而自己是臣,作爲臣子又有什麼資格指責皇上,傾城是他的女人,但跟自己卻什麼都算不上,一切都只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皇上,愛的極限是恨,如果皇上真的愛她,那就換一種方式去愛她!她就像是,就像是臣的妹妹一樣,臣只希望她能夠幸福快樂!”他只希望皇上能對她好一點!
“風,你這麼關心她,不僅僅是爲了那可憐的兄妹之情吧?”東方洛發現自己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有種酸楚的感覺,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凌風深愛着傾城,也一直不點破,可是,越是埋在心底,心裡就越難受!
凌風嘴角抽動了一下,剛壓下去的怒火又被東方洛給挑起來了,既然如此,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沒錯,我是還愛着她!我對她的愛,不比皇上愛她的少,不過,我尊重她的選擇,從她選擇跟皇上的那一天起,我就將這份愛深埋在心底,我只希望她能幸福,是因爲我也相信,皇上能給她幸福,可是,事實上,皇上你沒有做到,不是嗎?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將她傷得體無完膚,我愛她,所以,我不願意看到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夠了!”凌風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捱了東方洛火辣辣的一拳,東方洛的臉陰沉得像天要蹋下來似的,聲音更是冷酷無比,“不許你再說一句愛她!”凌風哪一句我還是愛她的,讓他恨得要命,他承認自己在妒忌,妒忌得要命!他不允許任何男人說愛她,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
凌風擦着嘴角的血絲,眼神同樣不甘示弱,“好,今天你不是皇上,我也不是你的臣子,我們都是男人,那我們就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吧!”說完,也同樣揮拳而上!
“好!很好!”東方洛也同樣迎上他的雙拳,御書房竟然成了他們二人練手腳的地方了!聽到裡面的打鬥聲,外面
的侍衛連忙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凌大人正與皇上在打鬥,都吃了一驚,“皇上!”正要上前幫忙!
東方洛喝道:“都給朕退出去!”
“皇上,這……”那些侍衛有些爲難了,進退不是!
“出去!”東方洛凌厲的眼神,嚇得那些侍衛連忙退了出去!
東方洛與凌風兩人並沒有因爲侍衛的闖入而停了下來,反而打得更加的激烈了,兩人凌厲的掌風所到之處,書都被震得滿屋子飛,那情景還真是壯觀!
可兩人打了很久,卻並未分出勝負,最後,都各坐在書堆裡。
“怎麼樣?跟朕打了一架,心裡舒坦多了吧?”東方洛擦拭着額前的汗水,臉上竟然帶着笑意!
“那皇上呢?跟臣打了一架,心裡可想明白了?”凌風的臉上同樣帶着笑容。
兩人相視而笑!
剛纔還扭在一起要拼命的兩人,這一下子就又像好朋友一樣坐在一起聊天,如果從頭到尾都有人在看的話,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爲自己剛纔看到的都是在夢裡發生的,可這就是男人之間的感情,因爲他們是朋友,是真正的朋友,所以,他們瞭解彼此!
“風,朕愛她,勝過世間的一切,可是,朕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愛她?每次她說要離開,朕就控制不住自己,接着就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朕也很苦惱!”沉默良久後,東方洛終於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痛苦!他知道自己愛傾城,可卻總是在做傷害她的事情!
“皇上,對她多一點包容,試圖走進她的心!她是愛你的!”凌風也不知道該如何幫他,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總是要互相折磨,他們什麼時候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東方洛苦笑道:“她愛朕嗎?爲什麼朕越來越感覺不到!”
凌風拍拍他的肩膀,道:“皇上,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明白,皇上是真心愛她的!”
他們都不懂愛!傾城如此,東方洛亦是如此!
傾城一覺醒來,已是晌午時分,雖然睡了一覺,可身上還是隱隱傳來不適,掀開被子時,她看到自己赤/裸的肩上、胸口都佈滿了他的‘傑作’,一想到他昨晚如此殘忍的對她,她的心就好痛!
忍着疼痛把衣服穿好,拿着人皮面具,走到鏡子面前,對着鏡子貼好,這時看到,脖子上那還帶着血跡的紅痕,“東方洛,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握在手心裡的木梳子應聲而斷!
“來人!來人!”
“才人,您醒了?”小桃一臉堆滿諂媚的笑容走了進來,經過了昨夜,她們以爲,這下皇上又開始要寵才人了!
“侍候我沐浴更衣吧!”若不是因爲不能讓她們看到自己的真面目,才努力將面具貼回臉上,她甚至連擡手的力氣都少得可憐!那個東方洛昨晚是吃了春藥嗎?
“才人,皇上他怎麼能這樣對您呢?”小桃輕輕替傾城裉下衣裳,這才發現她的全身到處佈滿了東方洛的吻痕和齒痕,紅的,紫的,再加上傾城潔白的肌膚,她簡直就成了一朵五顏六色的花了!同爲女子,看得小桃是心驚膽顫!
傾城苦笑道:“沒事,幫我洗吧!”水剛觸到傷處,傾城痛得哆嗦了一下,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淚往下落!
看到自己的手碗和腳腕處那觸目驚心的捆痕,她的心在顫抖,也在流血!
如果愛一定要傷害,那麼這樣的愛,她寧願不要!
“小桃,給我加點熱水,你就先出去吧,我想在這裡泡一泡!”水裡很暖和,傾城忽然很想在水裡泡泡,很久都沒有這樣舒舒服服地洗個澡了!
“可是,才人……”看到傾城的樣子,小桃還真有點不放心!
傾城全身放鬆下來,將身子縮進水裡,閉上雙眼,朝小桃揮揮手,“沒事,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
傾城將整個身子都鑽進水裡,感受那種窒息的感覺,腦子忽然想起自己被捲進景湖之後遇到的那個女孩,自己佔用了她的身子,那她呢?她又去了哪裡?
恍惚間,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女孩,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她拼命的想要抓住她的衣服,大聲喊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再也不想充當你的角色!告訴我!我該怎麼樣才能回去!快告訴我!”
可是女孩並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只是身影慢慢的向遠方飄去……
“你不許走!你回來!你回來告訴我,我該怎麼回去!”傾城急得大叫,猛的坐起來!
“才人!才人!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奴婢了!”一旁的小桃驚喜的扶着她!拿着絲帕輕輕拭去傾城臉上晶瑩的汗珠!
傾城這才注意到自己已不在澡房裡,而是在鳳牀上!東方洛陰着一張臉一聲不吭的坐在牀邊!
“小桃,我,我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在澡堂,怎麼會在這裡呢?
“才人,您不記得了,您在澡堂裡暈倒了,是皇上把您抱回來的!”
原來,傾城在澡堂裡泡澡,很久都沒有出來,恰巧東方洛來了,便直直闖了進去,也看到了昏迷在水中的傾城,當時他的臉好嚇人,眼睛裡似要冒出火來,若不是他用內力替傾城把喝到肚子裡的水給逼了出來,恐怕傾城這個時候也還不能醒過來!
“我暈倒了?”傾城疑惑的眨着眼睛,她只是記得自己看到了那個女孩,然後她慢慢的消失了,自己一直在找她,怎麼就暈倒了呢?
“你們都退下去吧!”一直
悶不作聲的東方洛冷冷的吩咐着。
“是!”一旁的小豆子和小桃等人恭敬地退了出去!
傾城暗暗看着東方洛,看到他那張快要打雷下雨的臉,心裡就咯噔了一下,估計剛纔自己夢裡的話,他全都聽見了,又不知道這個氣包子要怎麼懲罰自己!
果然,東方洛緊緊地盯着她,聲音依舊冷冽無比,“你就那麼想離開這裡?那麼想離開朕?竟然連做夢也想着要離開?”
很顯然他是誤會了傾城,可傾城並不想跟他解釋太多,一想到昨天晚上他那樣對自己,她心裡就氣!眉毛一挑,“是!我是想離開,而且無時無刻都在想!”
東方洛怒極反笑,“這裡是皇宮,你以爲你想離開就能離開嗎?沒有朕的允許,你連出這個宮門都難!”
傾城嘴角微微一揚,“是嗎?你除了用權力來壓人,用暴力來壓人,你還會什麼?你可以把我關在這裡,哪怕是關一輩子,可是你關得了我人,卻關不了我的心,就像你得到我的人,卻永遠得不到我的心一樣!”
“你……”東方洛的臉已經蒙上了一層霜,伸手狠狠地掐住她的纖細的脖子,“朕得不到的,朕寧願毀掉!”他答應過凌風一定會冷靜面對,可是一到這個時候,他又忘記了!
東方洛已經徹底的被傾城激怒得失去了理智,右手緊緊的掐住傾城脖子,一分一分用力!
一種死亡的恐懼向傾城周身襲來,死,對她而言是一種解脫,可是,這裡卻還有一個牽掛,那就是兒子,她抓住他的手臂,用力的掙扎着,臉慢慢的成了紫色!一滴淚悄然落在他的手上!
手上驀然傳來的冰冷,也讓東方洛在那一刻清醒過來,他猛然鬆開自己的手,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那隻手,他甚至不相信它剛纔差點要了心愛的女人的命!
重獲自由的傾城,撫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她的心又被他狠狠的劃上了一刀,此刻正鮮血淋淋,她的心碎了又碎!
東方洛望着自己的那隻手,又望着傾城脖子上那幾條鮮紅的血印,還有傾城那一臉的絕望,“傾城,我……”他想道歉,可是,他發現所有的歉意都無比表達自己的愧疚!
傾城努力的吸了一口氣,指着門顫聲道:“滾!滾出去!”
“傾城,我……”一向冷靜的東方洛,此時已是六神無主!
傾城閉上雙眼,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氣息,吼道:“沒聽到嗎?滾!”
東方洛深深望了她一眼,握緊拳頭,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才人,皇上他……”小桃不明就理,看到皇上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只當是才人又惹到皇上了,所以出聲問道!
“都給我出去!”傾城掄起手中的竹枕丟了過去,小桃等來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傾城再也抑制不住,趴在被子上放聲大哭起來,她恨他!她真的恨他!爲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如果不愛她,可以放她走,爲什麼要這樣的折磨她?
“爲什麼?爲什麼?”傾城的怒吼響徹了整個明月宮!
然而皇上與才人鬧僵的事情很快又在宮裡傳開了,當然最開心的莫過於某些有心人,比如說淑妃娘娘——沈千千。
“娘娘,奴婢早就跟您說過,皇上怎麼可能寵愛那個醜八怪,這不,聽她身邊的那個宮女小桃說呀,皇上還動手打了那個醜八怪,那醜八怪到現在都還在哭呢!”沈千千的貼身丫環添油加醋的在沈千千面前這麼一說。
沈千千那張塗着厚厚水粉的臉,頓時如開了花一般笑起來,“本宮還以爲那狐媚有多厲害呢,也就這麼點手段呀,看來靠身段是不夠吸引人的,還得靠長相!”說完,還得意洋洋的撫了撫自己粉臉!
一旁的小丹忙拍着馬屁,“是呀,只有我們娘娘這般花容月貌才能夠留得住皇上的人和心!”
“死丫頭!你貧嘴!”沈千千嬌嗔不已!
小丹又道:“娘娘,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您如果這個時候去安慰皇上的話,說不定皇上會更加寵愛娘娘呢!”
沈千千拍手笑道:“小丹,還是你想得周到,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走,我們這就去皇上的寢宮!”
“是!”
東方洛正十分懊惱的坐在龍牀上,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從自己差點傷害傾城的事實中清醒過來!他不知道自己在傷害她的同時,也在傷害着自己!他在折磨她的同時,也深深的折磨着自己!
“稟皇上!淑妃娘娘求見!”張公公忽然來報!
東方洛閉上眼,忽然覺得很無奈,自己想見的人不來,不想見的人偏偏跟米糖一樣粘着,難怪父皇常說,一個男人擁有三妻四妾,並非什麼齊人之福,而是齊人之煩,揮揮手,道:“朕累了,不想見任何人!”
“是!”張公公察顏觀色,看到皇上這個樣子就知道還是少惹爲妙,雖然他也很想幫那位淑妃娘娘!
“什麼!皇上不見本宮?爲什麼?”沈千千沒想到東方洛竟然不見她!
張公公躬身道:“娘娘,請回吧,今兒個皇上心情不好,您還是不要碰這個釘子爲好!”
沈千千咬咬牙,哼!皇上肯定還在生那個小賤人的氣,所以纔不見她,逐對一旁的小丹道:“小丹,我們去明月宮!”
“是!”知主子莫過於貼身的丫環,小丹當然知道,小姐要把在皇上這裡吃閉門羹的氣,撒在那個倒黴的才人身上!
不過,這一次,她們卻是碰到了刀子口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