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吉城,石飛哲在自己的辦公室處理內政。
“砰!”的一聲,石飛哲看到報紙,把手中的筆給摔了。
“這是哪個煞筆說的公平!”石飛哲看着報紙上有篇文章,大肆宣傳“絕對平均就是絕對公平”。
文章大意是每個人在社會中是一樣,那麼在工廠的工人們,不論什麼崗位,所有人的收入都是平均。
這樣才公平啊!
“這個作者是誰?分貝?”石飛哲看到文章的署名,名爲“分貝”。
分貝,分貝,那不就是貧嗎?
“院長,是否要通過地址查查這個人?”站在石飛哲面前的是一個年輕人,約莫二十五歲,是青山武院第一批初中生,名爲趙同方。
也是張啓明的同班同學。
畢業之後,他被分配到宣傳署工作,現在主要是負責報紙這一類的宣發工作。
“我看該查的人,是你!這樣滿嘴胡說八道的文章怎麼能讓他發表?”石飛哲問道。
“可是……院長,我們覺得這個人說的有點道理。”趙同方說道:“您不是教導我們,工作沒有尊卑之分,都是社會之中的一份子嗎?”
“既然都是一份子,那麼大家拿一樣的薪酬也是應該的啊!”他又說道。
“但是有的人幹得多,有的人幹得少啊!有的人幹得是危險的活,有的人幹得是安逸的活!能一樣嗎?”石飛哲反駁道。
“可是都是社會之中的一份子啊!有的人多,有的人少也不公平啊!”趙同方反駁道。
“放屁!我們的目的是削弱壓迫,不是讓所有人都吃大鍋飯!”石飛哲怒斥道:“多勞多得,少勞少得,纔是公平。”
“你一天干十二個小時,別人一天干一個小時,最後拿到一樣的錢。你覺得公平嗎?”石飛哲舉例說道。
“這……確實覺得不公平!”趙同方想了想說道。
“所以,這篇文章就是放屁!有個腦子,有個四肢就是人了?就是應該無償分享到社會的一份羹啊?”
“這是偷懶,是耍滑!他們也配稱爲人!?”
“在新的江湖,一切都要靠勞動來獲得,我們要確保每個人勞動得到其應得,沒有被其他人壓榨!而不是什麼都不幹,就躺在家裡吃社會救濟金!”
“那不是公平,那是養豬!”
“不勞而獲,反覆說自己是人,說自己在社會之中有貢獻!那就是胡扯!”
“他在集體之中,不勞而獲,那豈不是把別人的勞動成果拿來分了?伱連這點東西都想不明白嗎?”石飛哲怒斥道。
趙同方羞愧的低下頭。他覺得自己陷入了誤區,老是太重視個人了,而是勞動成果。
不勞動的人,也想分一份勞動成果!
絕對平均就是這樣的想法!
“我們只要做的了大體上的公平就行了,絕對公平是不現實,不可能的!沒有這種東西!”
“僅僅過去十年,有的人就忘了江湖的殘酷與黑暗,有的人就想鑽空子。”石飛哲嘆了一口氣說道。
“還有想當回武者、相當真人武者、想一個人掌握一城吧。等等……想必都是問題吧!”
趙同方不語,石飛哲說的這些,在他工作之中已經出現了。
它們就像是幽靈,就像是蟑螂,當你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身邊。一夜之間彷彿到處都有了。
“也許,是時候革一革咱們自己了。”石飛哲沉默了下,說道。
他算是知道爲什麼歷史上那麼多正風運動了,因爲大多數人在工作之中就會身居高位,調動更多資源和權力。
那些權力會慢慢把人改變,再加上封建黑暗的江湖還在,很多人潛移默化的還是受到江湖思維影響。
那種一千年,甚至幾千年的慣性思維,很難在短時間改變。
甚至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
現在的江湖改革會就是這樣,那些畢業幾年的學生,也在一點點發生了改變。
他們畢竟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沒有思想的NPC。
他們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追求。
雖然絕大多數的追求,都是解放江湖,建立新江湖。
但是掌握生產資料和權力的過程之中,他們不自覺的發生了變化。
就如同趙同方一樣,甚至覺得這篇文章沒有什麼問題!
所以石飛哲覺得有必要開展江湖改革會的正風整改,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比什麼黃天道三州還要重要。
“我聽說有的人在搞極端民主?”石飛哲又說道:“什麼自下而上的討論好了,再由上級決定?”
趙同方點了點頭。
他也見識過有人這樣開展工作。
先由下級討論出結果,然後把結果拿給上級做決定,最後執行。
“這特麼的也是胡鬧,這樣誰能操控下級,豈不是誰就能掌握組織?這與那個傻逼全民選舉有什麼區別?”石飛哲也是罵道。
江湖還是聰明人不少,這些人在新的江湖,已經摸透了新江湖的規矩,開始鑽空子了。
“什麼是全民選舉?”趙同方問道。
“就是所有人都有選票,一人一票選舉出最高領導人!”石飛哲答道。
“還能這樣?”趙同方震驚了。他沒有想到還有這樣方式。
感覺似乎……也挺好!
“但是很蠢!政治是一項專業程度很高的工作,不是誰名氣大,誰的演說有張力,誰就能把工作做好!”石飛哲繼續說道:
“只要掌握了媒體,可以用謊言、演講來催眠選民。這時候哪怕是老年癡呆都能當最高領導人!”
“老年癡呆?不可能吧?”趙同方被石飛哲說的景象給嚇到了。
老年癡呆還能當選領導人,開玩笑吧。
“接着說回來剛纔說的問題。咱們改革委要有正確的指導路線,遇事要拿出辦法,以建立領導的中樞!要明確下級與羣衆的生活情況,成爲正確指導的客觀基礎!”
石飛哲繼續說道:“這樣才行!”
“現在思想混亂,各種胡思亂想牛鬼蛇神都出來,我決定召開委員會!開始自上而下的正風!”
“就從我開始吧!”
揚州正在搞一場內部的正風,而遠在徐州的周佳興則不知道這些,此時的他正在徐州與青州的邊界,與黃天道的人正在聊天。
不能說聊天,只能說在打探情報。
我做社畜的時候,其實不反對加班,掙錢不容易,加班三倍工資,真的香。我反對的是無償加班,加班到十點,還是特麼的義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