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的功夫,鷹二一眼就看到了他受傷的手臂,“岑少!你受傷了!”
顧夕岑充耳不聞,把想要衝到前面的鷹二,給扯到了後面。 。
就在這時,對面的隊伍緩緩分開,自中間走出一個身着黑色風衣的男子,他雙手斂在身後,有條不紊的走上前,說:“就算是受了傷,獅子依舊是獅子。”
顧夕岑眼眯着,盯住他,他身材高大,氣勢不凡,神態沉着,一雙漆黑的眸,總斂着一層精睿的光澤,令人無法窺穿。
“你是誰?!”鷹二質問。
爵戰只是一點點勾起脣角,凝視着他,“你還不配知道。”
“你——”
“鷹二,”顧夕岑淡淡的喚了一聲,鷹二悶聲悶氣的閃到一邊,瞪着爵戰,恨不得這傢伙也能像自己一樣,全身都變顏色!
爵戰始終都是冷眼眯着兩人,“顧夕岑,你沒退路了。”
儘管半邊身子抖得厲害,臉色蒼白,但是顧夕岑卻是沉靜得不見半點慌亂。
他環視一圈,看着身邊那些手持武器,對準自己的士兵們,嘴角揚起一絲嘲弄,“看樣子,這是爲我們獵人聯盟準備的了。”
爵戰聳聳肩,“這麼說要是能讓你心理好受點的話,我無所謂。”
顧夕岑回眸,淡漠的視線掃過他,“你是第七局的人?”
爵戰闔了闔眸,不緊不慢道:“我保證,你會知道的。”
他不想再浪費時間,朝兩邊示意一下,就要上去抓人,他則慢慢退後,猶如掩在暗中等待獵物的獵人,真正的獵人。
鷹二的眼睛瞪了起來,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雙拳上,蓄勢待發。
顧夕岑的眸愈發冷冽,掃過警惕上前的士兵,手中的槍,無不對準了他們。他又擡起眸子,看向遠處豎起來的高牆……
隨着士兵們的靠近,他握緊了手中的槍。
就在他們逼近時,只聽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聲,隨即,外圍處就是持續的槍聲,響徹寂靜的夜。
爵戰的臉色一沉,擡起頭,“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是!”
還不等士兵離開,就聽到轟隆隆的一聲,城牆上的高門,居然放下了下來,“砰”地砸到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顧夕岑看了看腕錶,眉梢挑起。
還算他們有效率。
爵戰瞬間反應過來,二話不說,從手下手中奪過一把槍,朝着顧夕岑就舉了起來……
“岑少!小心!”鷹二想要撲上前,擋住顧夕岑,可顧夕岑反應更快,直接拽着他就撲在地上,就勢一滾,又回到了那間機房裡。
爵戰神情陰沉着,憤怒的扔下了槍,追了過去。
顧夕岑徑直跑向了機房,吩咐道:“鷹二,左邊有扇小門,你去打開!”
“好!”
鷹二馬上跑過去,果然在風扇後面,看到一扇只有一米高的石門。
他憋足了力氣,掄起拳頭就要砸下去,倏地,一把鐵錘出現在他面前。
顧夕岑深吸一口氣,慢慢說:“該借力的時候,就不要浪費自己的體力。”
“哦。”鷹二抓抓頭髮,接過來,掄起來就砸了下去。
側耳聽到腳步聲,顧夕岑神情一凜,轉過身,爵戰恰好衝到了門口,那雙眸,在看到顧夕岑時,眸底的憎恨,顯而易見。
顧夕岑的一揚眉,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你恨我?”
爵戰的目光鎖住他,冷笑着,充滿殺機。
“你認識迪克吧?”
顧夕岑眉頭一擰,即便是過了這麼久,再次聽到這個名字,他還是會忍不住的捏緊拳頭。
要不是迪克,小悅又怎麼會有危險?他大哥又怎麼會頭部中彈,九死一生?
看到他的表情,爵戰更是說不出的恨,“迪克,是我哥。”
顧夕岑眯緊了眸子,再次看向爵戰,挑起一側眉梢,“那個混蛋,是你哥?”
“沒錯!那個被你親手送上斷頭臺的人,正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一個,甘願替我背黑鍋,亡命天涯的人!”
爵戰此刻,毫不掩飾對顧夕岑濃烈的恨意。
從迪克死掉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暗自發誓,要替他報仇!只不過,他那時的身份有夠敏感,不能輕舉妄動,纔會派去維薩。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幾個月!直到他徹底撇清了干係!可那時的獵人聯盟,日益壯大,跟僱傭兵團的矛盾非但沒給他們造成損失,反而還助了聲望!畢竟,敢跟僱傭兵團叫板的並不多。
所以,他聯繫了黑玫瑰,藉着僱傭兵團的手,把他們通通引到這裡來!
他要讓顧夕岑一無所有,再親手割斷他的喉嚨!
顧夕岑好似瞭然一樣,有幾分蒼白的脣瓣,露出一絲嘲諷的笑,“一旦被仇恨矇蔽的眼睛,你註定就是個失敗者。”
“哦?是嗎?”爵戰冷笑着,“現在說這話,還太早了吧?”
顧夕岑聳了下肩,聽到身後的錘子聲,一聲大過一聲,他漫不經心的開口,“我從不會打無把握的仗,尤其是,帶着這麼多的兄弟,跟我一起出生入死。”
爵戰緩緩褪下風衣,解開了襯衫的鈕釦,“我喜歡簡單處理問題的方式,你要了我大哥的命,我會親手取走你的,這就是遊戲規則,很公平。”
顧夕岑不置可否,既然他赤手空拳,選擇用一種最粗暴,卻又最直接的形式,他也扔到了手裡的槍,活動下手腕,那條受了傷的胳膊,鮮血卻是止不住的淌下來,他視若無睹,面無波瀾。
沒有給他退卻的機會,爵戰倏爾手一揚,幾枚銀針射出。
顧夕岑的身體反應,已接近本能,當他避過之後,迅速的掃過那幾支銀針,敏銳的覺察到了什麼,退到一邊,狐疑的問:“你跟維薩,是什麼關係?”
爵戰臉上的笑,愈發冷酷和神秘,“想知道?你留着命,自己去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