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在那一瞬定格。 ?
房間又陷入到了死寂之中,伊藤站在中央,微睜的眸,仍是盯着牆壁。
當黑玫瑰推開房門時,就看到他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呵呵……”
他習慣性的輕笑出聲,可是,還不等他上前,伊藤就似只敏捷的豹子,突然衝了過來!
黑玫瑰只是穩穩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被自己束住手腳的刑具絆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上前,嘖嘖有聲直搖頭:“何必呢?哎……”
伊藤雙手摳住地毯,緊緊摳着,咬緊了牙,突然用力一扯,黑玫瑰不預防,身子被腳下的地毯扯了個踉蹌。還好他反應夠快,隻手撐在旁邊的桌子上,身子翻轉,輕輕鬆鬆的就跳了開。
伊藤緩緩站了起來,冷漠的目光直視他:“你的手段,還真是比我想象中要卑劣的多!”
“哦?”黑玫瑰感興趣的揚起眉毛,伸手指向剛纔投影的地方,好笑的問:“你不相信?”
伊藤咬緊了牙,答案顯而易見。
他不相信!
也不想相信!
“呵呵,”黑玫瑰笑着,在屋子裡踱了兩步,不緊不慢的說:“伊藤澤,你不會連維薩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吧?”
伊藤呼吸一滯,眸光眯緊,沙啞着聲音問:“你……什麼意思?”
有種不好的預感,那是之前就有過的感覺。
儘管他排斥過。
“呵呵,”黑玫瑰的笑聲,在這時聽來,格外的刺耳。
“他在軍方,可是赫赫有名的年輕中將啊!怎麼,你真的不知道?”他歪着頭,似笑非笑的看着伊藤。
伊藤怔愣着,臉上的表情是難以置信。
他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將維薩與軍方中將聯繫起來!
他是那樣桀驁不馴,從不會把這些虛名看在眼裡似的,他怎麼可能,會投身軍方效力?
難道,這又是黑玫瑰的另一個陰謀?
總之,他就是無法相信!
黑玫瑰繼續說道:“你們賞金獵人崛起的速度太快,早就被軍方給盯上了,你以爲,第七局爲什麼一再的找他麻煩?還有奧蘿拉盜走的軍事情報,這一切,只是偶然嗎?”他搖搖頭,坐到了他的對面,雙腿交疊在一起,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育道:“哎,你們這些小獵人,真是太稚嫩了!怎麼就不動腦子想一想呢?真正盯上你們的,其實另有其人!”
伊藤捏緊拳頭,深呼吸,擡起頭看着他,聲音是竭力壓抑後的冷靜,“是誰?”
黑玫瑰神秘的一笑:“呵呵,我以爲,你該猜到了。”
伊藤倏爾反應過來什麼,“是……剛纔那個男人?”
黑玫瑰讚許的點了點頭,說:“沒錯,他就是維薩的舊情人。”
“舊情人”三個字,似三把尖銳的利器,狠狠扎進了維薩的心臟。
很痛,痛得無法呼吸。
他第一次嚐到這種錐心刺骨的滋味,想不到,卻是在他自認爲擁有了全世界的時候。
“你在說謊!”他咬緊牙,一字一句,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否定黑玫瑰,不認同他說的一切!
黑玫瑰聳了聳肩,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相信,只是自顧自地說:“如果,你們只是一個個單打獨鬥的獵人,或許,還不會招至今天的殺身之禍!錯就錯在,你們結成了聯盟!”
伊藤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始終糾結着。
“你們都是與警察和zf打交道的人,他們有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是你們不知道的呢?在這種情況下,你們結成了聯盟,又有要超越僱傭兵團的架式,你說,他們怎麼可能容得下你們?”黑玫瑰邊說邊搖頭,似乎對於他們也頗不認同,“所以說啊,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知道如何在亂世求生!過自己的安穩日子纔是明智之舉!”
“只是因爲這樣嗎?”伊藤突然開口,擡起頭來,盯着黑玫瑰,眸中一抹犀利掠過。伸手指向牆壁上的爵戰,說:“他的動機,僅僅只是因爲這樣嗎?”
黑玫瑰看着他,玩味似的揚起眉,坐在那裡,寵辱不驚。
“能讓軍方動用這麼大的陣仗,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伊藤冷冷一笑,說:“你說得沒錯,我們賞金獵人,的確是跟zf和警察打交道的。正因爲如此,我才清楚他們的陰暗與貪婪!他們費這麼大的周章,就絕不僅僅只是殺我們滅口那麼簡單!”
這一點,他篤定!
“呵呵,”黑玫瑰搖頭失笑,臉上神情始終都是和氣的,絲毫不像一個曾經威震獵人界的狠角色!
“這些人的事,誰又能說得清呢?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會一腳踢開,若是給你們定了罪,判了刑,那就永無上述的機會!”
“所以,你跟他們是一夥的?”伊藤趁機問道。
黑玫瑰很大方的回道:“以前,或許是。”
“現在呢?”
“現在嘛……呵呵,大家各取所需,合得來的,叫朋友,合不來,那就只能劃分到敵人那一類嘍!”黑玫瑰說得輕鬆,但話中的威懾,卻顯而易見。
伊藤也不轉彎抹角,徑直問道:“你想得到什麼?這座拉菲莊園嘛?”
“呵呵,這裡是個神奇的地方,它會讓你瞬間擁有財富,地拉,勢力!也能讓你,爲所欲爲!”那一瞬,黑玫瑰的眼中,盡是霸氣。
他想要的,其實遠不止如此。
收起臉上的笑,黑玫瑰又凝神看向伊藤,說:“如果你們當初沒有多管閒事,看在都是同行的面子上,我可能不會參與其中。但是,現在就不好說了,畢竟,你們阻了我的財路。所以……呵呵,抱歉,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個都不行。”
伊藤反而沉靜下來,冷眼睨着他,“爲什麼還要告訴我這些?”
黑玫瑰撫着光滑的下巴,想了想,隨即表情很認真的回答道:“被女人拋棄很可憐,被男人拋棄更可憐!你已經這麼可憐了,我沒道理不告訴你啊!”說完,他是大笑着,朝門口走去。
伊藤一點點轉過頭,視線又落在牆上的畫面,刺得他眼睛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