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掏出手槍,緊握着,慢慢推開了門……
她警惕的盯着裡面,放緩腳步,慢慢走進去。
“是我。”
裡面傳來一個女聲,很高傲,也很隨意。
阿七一愣,她聽得出,這是紮睚的聲音。
她狐疑的走進去,,看到坐在裡面的人,果然是紮睚!
阿七收起手槍,詫異的看着她。
此時的紮睚,說不出是哪裡不同了,總之,就是有種陌生感。
紮睚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着,一頭漆黑的長髮,不再束起馬尾,而是筆直的披散着,白色緊身襯衫,黑色長褲,充滿了現代都市人的氣息,早已看不出半點部落女首領的模樣。
紮睚從在那兒,指間夾着香菸,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你找我有什麼事?”阿七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
紮睚將香菸按熄,擡眸望着她,“s和我在一起了。”
阿七蹙蹙眉,“你來找我,就爲了說這事?可是,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紮睚起身:“就是告訴你一聲,沒別的意思。”
她沒再多說,就要走到門口,阿七卻出聲叫住了她:“紮睚,豆蔻山那次,我謝謝你。不過,你不要再把我當作是假想敵了,不管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你是不是要嫁他,那都與我無關。”
上前幾步,她說:“我很希望,能交下你這個朋友。”
一直以來,紮睚都對她不冷不熱的,如果不是因爲s,她與她是絕不會有交集的。
紮睚沒有回頭,只是頗淡的說:“你的話,不可能的。”
說完,她推門離開了。
阿七站在原地,擰着秀眉,嚼着她的這句話。
……
今晚就是朱莉的酒會了,阿七收到了j送來的禮物,一套私人定製的禮服。
對於行動處的人來說,他們的行頭一向都是最好的,絕不允許在這種微小的細節上,出現紕漏。
下了樓,已經有車停在了那裡。
知道是j派人來接她的,阿七坦然的坐進車裡。
不等她說話,司機就發動了車子。
阿七時不時的掏出化妝鏡,仔細的檢查妝容,那些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們的眼睛,可是一雙比一雙毒辣,想要擠身她們的行列,她必須要以最完美的姿態出現纔可以。
另外,她也不會忘記今晚的重要人物,那位爵戰上將。
豆蔻山那一幕,直到現在,阿七都是歷歷在目,對這個男人她真是恨得要死!所以,她必須要完成任務,也算是爲了報自己那一槍之仇!
車子在行駛的過程中,司機不時的從後視鏡中掃過幾眼。
起初,阿七沒在意,但是,她漸漸攏了眉,擡起頭直視他,徑直問道:“你是哪個組的?”
對方沒有回答,阿七心生警覺,手已經悄然摸向了手袋,那裡藏着一支小巧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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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紅燈,車子停下時,那人卻一點點扭過頭。
完全是一張陌生的臉,不過,他盯着她的眼神,卻總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你……”
那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口吻溢出一絲輕嘲:“怎麼,換了張臉就認不出了?”
s?!
阿七驚呼一聲:“s!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說過,我會陪你一起去的。”
“可是……可是原來接我的人呢?”
s朝後備箱指了指:“在那裡睡着呢。“
“你……殺了他?!”
s側頭,白了她一眼:“我殺一個人,可是很貴的。”
知道他沒有殺那人,阿七這才鬆了口氣。
“你就想這樣混進去嗎?”她問。
“你就說,是你的舞伴。”他回得理所當然,絲毫也不在乎她的意見。
她七瞥瞥嘴,似在故意爲難他的問:“舞伴?那你會跳舞嗎?”
說他拿刀拿槍,還比較有些看頭。
“看來,你在行動處,也是白白待了那麼久。”
“什麼意思?”
“身爲一名情報人員,這些都是必備技能,單純舞蹈就要學上十幾種。”
“要學這麼多?”阿七上下瞥瞥他,倒是失敬了。
這時,s問道:“身上有跟蹤裝置嗎?”
阿七點頭,如實回道:“有。”
“把它扔了。”
阿七一怔:“爲什麼?”
“有爵戰在,最好是任何花樣都不要使,你身上那點東西,還不夠他搜的。”
阿七想了想,還是從手袋裡,取出跟蹤器,猶豫着,扔在了大街上。
s是第七局的頭號情報人員,他的豐功偉績,她也是聽說過的,聽他的話,應該不會有錯。
車子一路開着,由於酒會是在朱莉家的農場舉辦的,位置較偏,路程較遠,這一路,s很少再開口。
車內氣氛,一時沉默。
阿七從車外收回視線,看了看他,裝作不在意的說:“前幾天,紮睚來找過我了。”
“我知道。”他回答。
“你知道?”
“……事後知道的。”
“哦。”
既然知道,想必也應該知道她們的談話內容,那麼,她也就不必再多嘴說些什麼。
其實,她想問的,是紮睚說的話,是真的嗎?可是,話到嘴邊,卻是怎樣也問不出。
她不知,自己以什麼樣的立場發問。說是純粹爲了滿足好奇心,這樣的話,連她自己都不會信。
就在這時,他驟然開口:“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不過,我這條命,是她救回來的。”
阿七愣了住,眉頭一緊:“發生什麼事了?”
“被追殺。”
他說得輕描淡寫,似乎,那樣的事,不過就是家常便飯。
阿七脫口而出:“那你和她……”她又頓了住,沒再往下問,目光也慢慢沉了。胸口又堵得慌,她按下車窗,讓夜晚的冷風灌進來。
“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尤其是這條命……”他開着車,不緊不慢地說:“當時,她只有一個要求。”
阿七扭過頭,望着他:“讓你娶她?”
s聳聳肩,好像並不覺得,這樣的要求有多難。
阿七又垂下了眼眸,想笑,嘴邊卻是一抹稍嫌苦澀的弧度,“我知道了。”
想說恭喜,卻實在說不出。
車子從筆直寬敞的馬路,駛向了一條泥土路,s正色:“我們快到了。”
收拾起莫名其妙煩亂的心,阿七打起了精神,不去理會心裡那些彆扭的情緒,現在一切都要以任務爲重。
“進去後,不要緊張,尤其是面對爵戰。”s淡淡叮囑。
“我知道。”
這處莊園很大,前面是成片的葡萄園,車子慢慢駛入,便有人引導着他們,停在了一幢別墅前。
s下了車,拉開她的車門,笑眯眯地望着她,壓低了聲音說:“感覺到不對勁,你就先走。”
“我纔不會那麼沒骨氣呢!”
阿七下了車,s站在她身邊,伸出了手,阿七看了看,不明所以。
s耐着性子,聲音卻有幾分咬牙切齒:“挽上。”
阿七會意,忙微笑着挽上了s的胳膊。
取出請柬,他們由專人帶入。
別墅的內部裝修,極其奢華,與外面的古樸有些不相襯。來賓很多,幾乎都是社會名流,阿七自然是認不得,可s掃一眼,就已認了個七七八八。
看到阿七,朱莉很開心的迎過來。
兩人親熱的聊了幾句,阿七就將s介紹給她,朱莉禮貌頷首,說:“我的未婚夫就在那邊,我替你們介紹。”
“戰……”
聽到她的叫聲,不遠處正跟人談笑風生的男子,轉過頭。
是爵戰!
爵戰身着便裝,但他身姿挺拔,又是軍人出身,氣度不凡,在一羣人當中,仍是一眼就能認得出。
阿七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盯着他,臉上的笑容都顯得有些僵硬。
這時,旁邊的s突然伸手,替她綏了綏耳邊的發,看似親暱,卻在小聲提醒:“不想露出馬腳,就表現得跟那羣笑得像個白癡的女人一樣。”
阿七一震,看向s,雖然不再是那張習慣戴着半張面具的臉,不過,卻仍是會從那雙眼睛裡,看到熟悉的光芒,像在告訴她,凡事有他在……
不知爲何,就這樣望着他,她竟微微心安了。
爵戰端着酒杯走了過來,朱莉興奮道:“她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薇兒,她的射箭,好厲害呢!薇兒,這位是我未婚夫,爵戰。”
爵戰看向阿七,微笑道:“你好。”
阿七一笑:“你好。”
“呵呵,微兒小姐,你的射箭技術這麼好,還真是想見識一下,我未婚妻可是很少會誇別人的。”
“爵戰先生,您過獎了。”
寒暄幾句,朱莉和爵戰就被人叫走了。
阿七悄然鬆了口氣,環視一圈,低聲說:“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s表面微笑,體貼的站在她旁邊,實則目光犀利的掃過全場,不放過每一個角度。
端起酒杯,他淺啜一口,說:“這裡到處都是他的人,而且,到處都是監控。”
換言之,想要在這裡搞些小動作,基本沒可能。
這時,優美的舞曲響起。
阿七有些泄氣了,“那我們這次,不是沒有收穫了?”
“誰說沒有?”s突然扯過她,將她拉進了舞池。
“喂!你幹嘛?”阿七有點慌了。
“跳舞。”他面無表情的回答。
該死,她知道這是跳舞,可問題是,她忘記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