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同一批人

錯嫁之邪妃驚華 005 同一批人

段天諶駐足凝望,前方是被冰雪覆蓋的前途,身後是燈火通明的寢宮,一冰冷徹骨,一溫馨充滿歸意,他裹着那大氅,孑然站在天地間,身姿筆直挺立,自有一股與生俱來的睥睨之氣。

他的神色一直都是冷淡的,身後卻像是有光芒照耀,明明離昏黃而溫馨的燭光沒有距離,遠遠看去,整個人卻像是被隔離出來般,渾身上下寫滿了“生人勿近”這四個字。

再多的溫馨,再多的地位權勢,似乎也於此刻成爲了他的背景,成爲了他生命中可有可無的陪襯。

青擎在旁看着,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擔憂,躊躇着上前,“王爺,早朝的時辰就快到了您是否需要去準備一下?”

“嗯,”段天諶淡淡應了聲,卻沒有動,眸光緊緊盯在面前的銀裝素裹,頗有些心不在焉,“青擎,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了。今日的事兒,先不要傳出去,回去後記得要讓府裡的人注意下,緊要關頭萬不可出現什麼紕漏。”

青擎聞言微怔,卻很快反應過來,向來如木頭般毫無情緒的臉上突然迸射出無限驚喜。

他緊緊握住劍柄,那身子隱約有些發顫,一向的處變不驚卻於此刻土崩瓦,說起話來,竟也有些口吃,“王……王爺,您是說真的……真的……”

聞言,段天諶不悅回頭,厲目一掃,不容置疑道:“怎麼?連本王的話都敢質疑了,改明兒是否也要質疑下本王的真假了?”

察覺出他言語中的不悅,青擎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垂下頭,低聲回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心中激動。一時難以自抑,還望王爺恕罪。”

語畢,他膝蓋一彎,徑自跪了下來,脊背挺直,身姿宛若蒼松,在這冰天雪地中依舊屹立不倒。

段天諶冷哼了聲,臉色卻緩和了不少。

畢竟,事關重大,由不得他不謹慎行事,尤其是這個消息傳出來後,可能會給朝廷內外的朝臣百姓造成很大的影響,颶風般席捲而過。

青擎身爲他身邊的得力助手,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卻也是激動到忘形,更遑論手底下的那些人?

是以,他不得不多留幾個心眼,儘管不懼怕發生各種阻攔的問題,可在即將面臨變更的關鍵時期,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起來吧!此事還沒正式傳出消息,可本王既然讓你提前知道了,肯定是希望你能夠做好充足的準備。”段天諶微微側臉,黑亮的雙眸半眯着,不時有凜冽的寒光飛出,刀子般審視着周圍的動靜,“現在,本王的顧忌是,害怕到那個時候有人拿本王母妃的事情說事,你先將此事記下,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內處理好。”

青擎已經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啦,乍然聽到他這麼吩咐,有些摸不透頭腦。

心思瞬間百轉千回,他不解擡眸,儘管心中殘存着一些疑問,卻還是吸取剛纔的教訓,老老實實將此事接下,不敢再多問一句因由。

段天諶滿意點頭,吩咐完此事後,便負手立於階前,半晌後,才邁開步子,踩着滿地的積雪離開。

在他走後,奢華的宮殿裡隱約有黑影一閃,似夢似幻,在輕舞的明黃色帷幔遮掩下,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

彼時,夜已深,一片靜謐。

某處隱秘的院落裡,白雪皚皚,幾乎將院落內的簡單陳設全部覆蓋住,藉着從雪塊上反射過來的微弱亮光,隱約還能看到些許輪廓。

忽然,一道黑影倏地飛過,身手敏捷,速度極快,隨之也帶起一陣破空而去的勁風,吹得樹上覆蓋的碎雪簌簌落下。

下一刻,整個院落像是突然被這道黑影注入了生命,短暫的靜謐後,人影開始四處竄動起來,在這寂靜卻又暗潮涌動的夜晚裡,宛若鬼魅,說不出的怖人。

一片混亂中,似乎那些人站成了特定的架勢,尤其在看到那道黑影飄身落下時,幾乎渾身戒備起來,轉而從那黑影身上移開視線,目光灼灼的盯着最前面的那道身影——

挺拔筆直,披一件黑色披風,用金線勾勒的披風下襬輕輕揚起,如月色下泛着銀光的漣漪,隱約可以分辨出,那用金線勾勒出的圖樣,應該是某種爬行動物的縮小版。

那身影,靜靜站着。如墨青絲被冷風撩起,在雪光下隱隱散發着星點明幻的光澤。

遠遠看去,那黑色披風竟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銀光,整個人就像是令人臣服的神祗,渾身上下瀟灑尊貴,卻又透露出幾分嚴謹肅穆的氣息。

這風華,這氣質,說不出的矛盾和真實。

衆人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肩膀收緊了些,仰望的頭顱,也一寸寸的垂了下去。

在這樣的人面前,單是一個簡單的背影,卻莫名讓人無法呼吸不敢造次。

“屬下見過主子。”那黑影往前走一步,單膝跪在雪地上,頭低垂着,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聲音低沉而略顯尖細,像是被什麼捏住了嗓子一樣。

那被他稱爲“主子”的人隨之開口道:“說說看,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居然能讓你冒着如此危險,大半夜的跑了出來?”

與那黑影微顯尖細的聲音不同,他的聲音十分低沉沙啞,好像嗓子曾經受過什麼創傷,聽起來就像烏鴉在叫,說不出的刺耳。

可即便如此,在場沒有人敢表達出任何異常的反應,又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聲音,麻木而無動於衷。

那黑影聞言,連忙回道:“啓稟主子,的確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向您稟報。今晚,諶王連夜入宮,求見皇上,兩人也不知談了什麼,等諶王走出皇上寢宮時,忽然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屬下仔細猜想,越發覺得這些話頗含深意,也許關係到主子的大計,不敢有半點耽擱,便趕過來向您稟報。”

“什麼!”那人聞言,猛地轉過身子,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下一刻,他一腳踢了過去,直把那屬下踢了個狗啃泥,“因爲一些沒用的話,你就貿貿然出宮,你的腦子是怎麼想的!若是讓段天諶發現了你的存在,豈不是白白毀了我的計劃!”

此時此刻,他就像一隻暴躁的獅子,肆意發泄着自己的怒火。

他微微轉了個方向,對着地緊貼在雪地上的黑影拳打腳踢,迎着微弱的雪光,露出那張勃然大怒的臉。

嚇人,猙獰。

那臉,從右邊眉梢處爬出一道疤痕,越過高挺的鼻樑,延伸到左邊的臉頰處,像是狼毫被誰狠狠的一筆劃過,猙獰得令人心驚膽戰。

卻是當初曾經挾持梅香、想要除去顧惜若的灰袍人。

而藉着此刻微弱的雪光,依稀可以分辨出,那黑影應該是蒼帝寢宮裡伺候的小太監。

儘管身上被踢得生疼,那小太監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只能是咬緊牙關忍着。

直到灰袍人終於停下來,他懸着的一顆心才慢慢落到半空,也不敢完全放鬆,吞下喉嚨裡的腥甜,快速回道:“主子,屬下知罪!可您不妨聽聽諶王所說的那些話,再決定如何處罰屬下。若是因此影響了您的大事,屬下萬死難辭其咎啊!”

經過剛纔的發泄,灰袍人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只是臉上的怒色依舊不減,冷聲呵斥道:“那就快點說!若是最後證明,你所傳遞出來的話,只是無關痛癢的,那你也不必回去了。”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那小太監也清楚他這麼說的原因,想到某種存在的可能,心尖兒劇烈的顫了幾顫,甚至開始後悔起自己的衝動。

若那些話無關緊要,他卻將其帶了出來,很顯然中了諶王的圈套。到時,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許是察覺到他的異常,那灰袍人厲目一掃,冷聲叱道:“還不快說!看來,常年跟隨在蒼帝身邊,你的膽子真是大了,居然還敢拿一些虛無縹緲的話來敷衍應付我了!”

那小太監連忙回神,氣兒都不帶喘的,“主子恕罪。諶王的原話是這樣的:青擎,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了。今日的事兒,先不要傳出去,回去後記得要讓府裡的人注意下,緊要關頭萬不可出現什麼紕漏。此事還沒正式傳出消息,可本王既然讓你提前知道了,肯定是希望你能夠做好充足的準備。”

他捏着尖細的嗓子,卻將當時段天諶吩咐青擎時的語氣模仿得極像,話音落地後,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沉靜中,莫名教人心慌。

擡眸看去,卻見灰袍人緊緊皺着眉頭,光影斑駁中,臉上的神色晦暗難辨,有些陰沉,又有些迷茫和疑惑,竟無暇去質問他這些話的準確性。

可不知爲何,他卻莫名鬆了一口氣,懸在半空中的心臟登時落回到了肚子裡。

這條命,多少是保住了。

過了片刻,灰袍人才從那些話中反應過來,神色看似波瀾不驚,可唯有他自己才清楚,那小太監所傳遞的“段天諶原話”,給了他多少的震撼。

他甚至可以想象,事情若真的隨着段天諶所預料的發展,將來蒼京城內,乃至是蒼朝境內,都不會有他的容身之處。

爲此,他不得不謹慎從事,若是可以,最好能夠阻止段天諶的舉措。

可要阻止,又談何容易?

他暗自思忖了會兒,重新將視線投到那小太監的身上,冷聲質問,“除此之外,諶王可還提到了什麼?”

“有!諶王還提到了一件事兒。”那小太監忙不迭點頭,學着當時段天諶的語氣,一股腦兒的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青擎,現在本王的顧忌是,害怕到那個時候有人拿本王母妃的事情說事,你先將此事記下,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內處理好。”

灰袍人死死的盯着他,有些遲疑道:“就這些了?”

那小太監忙不迭點頭,“回主子的話,屬下也只能聽到這些。若非諶王沒有意識到屬下的存在,以他敏銳的洞察力,恐怕也不會讓屬下聽到這些堪稱私密的消息的。”

言外之意便是,能夠聽到這些話,已經是冒了極大的風險,若是其中參雜了點滴水分,恐怕他的身份隨時都有被揭穿的可能。

到時,他不僅小命不保,指不定還會給主子帶來無妄之災。

而灰袍人暫時沒想到這一點,此刻全部的思緒都集中在“段天諶原話”中的最後一番話,心中的疑惑也隨之越來也多。

從以上那些話來看,這段時間段天諶似乎有要登基的心思,更應該懂得謹小慎微。而涉及到雲貴妃的事兒,便是蒼朝皇宮中不可觸及的禁忌,他這般貿貿然說出來,莫不是對他和蒼帝的佈置極爲自信,確定沒有人任何外人會聽到他的話語?

越想下去,他越覺得難以心安,尤其想到以往與段天諶的數次交手,皆可看出此人有多厲害精明,對於這些看似理所當然實則奇怪的紕漏,也不免多了幾分審視的謹慎態度。

他垂了垂眼瞼,看着仍舊跪倒在雪地裡的小太監,眸光微閃,語氣有些淡淡的,“你先起來吧。這些話,可曾跟別人說起過?”

“回主子,屬下深知此事的重大,聽入耳朵後,便將嘴巴閉得緊緊的,您大可放心。”那小太監踉蹌着站起來,舔着笑臉,臉色卻被凍得蒼白如紙。

許是跪了太久的緣故,他的膝蓋處還隱隱作痛,可一想到上方那冰冷凌厲的視線,如刀子般懸在他的頭頂,摸着膝蓋的手偷偷收了回來,咬緊牙關忍受着那洶涌而來的陣痛。

灰袍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遞給身旁人一記眼色,話卻是衝那小太監說的,“你出來也夠久了,也該回去了!畢竟是御前伺候的人,以後行事都得越發小心謹慎,否則出了什麼事兒,你自己了結了,也不要連累到這些兄弟們。可記清楚了?”

那小太監連忙點頭哈腰,態度一如既往的恭敬,“是。屬下遵命。下次若再有什麼消息,屬下定會再三考慮,肯定不會有類似於今日的事情發生。請您放心。”

事到如今,他已經不去詢問,接下來,針對得到的消息,他需要怎麼做了。

橫豎,他沒有資格問,就算問了,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在那小太監走了之後,灰袍人轉而看向旁邊站着的手下,一個個欲言又止的模樣,直讓他眉間的褶皺又加深了幾分,面無表情道:“你們有什麼話,儘管直說。”

那些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當中一人率先開口,“主子,若諶王真有登基爲帝的打算,爲了方便行事,保證此消息不被泄漏出去,是否需要將知道此事的人給……”

他忽然停了下來,手掌立起來,做了個砍脖子的狀態。

“不必,”灰袍人搖搖頭,毫不猶豫道,“這個小太監,自小到大都一直跟隨在我身邊,他的忠心還是可以信得過的。再說了,若對方真要以他做餌料,設一個圈套,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人都逃不過。而此行回去,你們也不必擔心太多。既然到現在都沒發生任何異樣,想必事情還不曾被人發現。此番考慮,卻是多慮了。”

聽他這麼說,那手下雖還覺得不妥,卻也沒有再反駁。

畢竟,論起本事和威信,灰袍人無疑是他們當中最有資格的一個。質疑他,會引發什麼後果,他們心中都很清楚。

“你們都是跟隨我多年的人了,耿耿忠心,我也都一一記在心裡。”見他們都沒有多言的意思,灰袍人眸光倏地複雜起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我也知道,以你們的能力,走出去絕對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如今,卻陪着我這個面容不堪的人,藏身在蒼京城內,一藏就是十幾二十年。這份情義,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聽到這些話,圍在他身邊的其他人紛紛面露動容之色,皆想起了這些年躲躲藏藏的日子,一股無形的激越情緒隨之遊蕩在衆人中間。

灰袍人見狀,眼裡快速劃過一絲亮光,繼而道:“如今,段天諶很快就要登基爲帝了,以咱們薄弱的力量,想要從中動點手腳,似乎也不容易。諸位兄弟們。你們若是有什麼好的想法,不妨直接說出來。”

此言一出,滿場寂然。

不少人徑自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輕輕碾碎雪泥,卻是沒有說什麼。

正如灰袍人所說,他們力量薄弱,想要做點什麼手腳,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他們時時刻刻都潛伏在蒼京最不容易發現的地方,看着諶王府那些囂張而不容小覷的暗衛飛來飛去,行動都變得格外束手束腳。

尤其是東樑國太子上演了那麼一出驚心動魄的“攻城大戰”後,蒼京城的守衛越來越嚴密,不少潛伏的暗樁皆受東樑國太子連累,被連根拔起,如今數數,剩下的人手,竟比原來要少了一半之多。

而這一切,皆是拜段天諶所賜的!

想想都覺得無比痛恨。

“主子,有句話,屬下不知當說不當說!”剛纔說話的那名手下,在得到灰袍人的允許後,又繼續道,“屬下總覺得有些不妥。縱然諶王想要登基爲帝,那麼將那些消息堂而皇之的告訴名叫青擎的侍衛,本身就透着一種古怪。諶王也說了,此事要保密,在這個特殊的時期,能少說一些,對此事的保密措施就多了幾分保障,又怎麼會對一個侍衛提到他的生母雲貴妃?深究細想,這兩件事兒中怎麼都十分矛盾。”

這一點,也正是灰袍人想不通的地方。

不過,這事兒也不急。橫豎段天諶不可能那麼快就登基,能讓他們使點手段慢慢打探的時間,還是比較充足的。

等把此事調查清楚,再做決定,也還不遲。

衆人也頗爲贊同他的觀點,索性今日也算得知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足夠讓他們慢慢去消化了。

……

與此同時,在刑部侍郎的府邸裡,也在進行着一番對話。

“那些人居然沒發現你?”舒旭雙手環胸,斜斜靠在窗子上,看也不看面前的侍衛,淡淡問道。

那侍衛低垂着頭,青絲盡數綁在腦後,一身黑衣勁裝,纖細筆直,渲染出凜冽而凌厲的殺氣,單是看着他這一身行頭,幾乎也能猜想到他手起刀落間的果決狠辣。

“啓稟主子,那些人似乎對自己的防衛極有信心,並沒有派人特別留意四周,這才讓屬下有了可趁之機。”那人緩緩道,“不過,儘管相隔較遠,屬下多少還是能估摸出,那些人到底有多少底兒。”

這話,成功的吸引到了舒旭的注意力,卻見他轉過頭,脣角銜着一抹淺淺的笑意,饒有興味的反問,“哦?他們的底兒都是怎樣的?或者說,比起你來,又如何?”

那侍衛並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撿了此前發生的事兒,沉聲回道:“主子應該還記得,不久前屬下曾經跟您稟報過,諶王妃想要查探堯王妃蘇紫煙的去向,最後卻被人給攔住了,中斷了線索。後來,又有人暗中圍繞在諶王府周圍,想要找出佘映情身邊那男子的身份,併爲此與諶王府的暗衛周旋了好長一段時間。”

舒旭聞言,眸光立即變得深邃起來,雙指緩緩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難道你想要說,擄走蘇紫煙的人,與想要查探佘映情身邊那男子身份的人,根本就是同一批人?”

那侍衛點點頭,面色凝重道:“在屬下看來,這個可能性,九不離十。能夠多次繞過諶王府的暗衛,本事應該是挺大的。不過,屬下始終想不明白,這些人爲何要如此針對諶王府!”

舒旭淡淡瞥了他一眼,默然不語。

當初,堯王妃蘇紫煙是被段天諶關在了諶王府的暗牢裡,就連段天昊都未曾得到消息,那些人就將蘇紫煙和裘充擄走,從此後再也尋不到痕跡。

諶王府的暗衛,到底有多少實力,他多少也清楚,不過能夠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搶人,能力肯定很不一般。

不過,於他而言,這樣的局面,並沒有什麼壞處。

但凡與段天諶敵對的人,都是他的盟友,縱然不知那些“神秘人”究竟是什麼人,卻也值得舒心一笑了。

那侍衛靜靜站立着,眼神裡劃過一絲猶豫之色。他微微擡眸,看了看自家主子脣角逐漸綻放的笑容,暗暗思忖着,到底要不要將最關鍵的部分說出來。

說?

似乎不妥!

沒看到自家主子正在笑着麼?

可是,不說?

若是耽誤了主子的大事,也不是他能夠承擔得了的。

一時間,他竟有些心神不寧,連帶着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

這一異常,被舒旭敏銳的察覺到了,皺了皺眉,頗是不悅道:“還有什麼事兒?要說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那侍衛默默吞嚥了下口水,頭也垂得更低了,硬着頭皮緩緩道:“主子,當時屬下離得不算太近,卻也不是很遠,避過那些人的警惕後,卻也窺探了其中不少事情。而有個人,看着像是那些人的首領,也不知是不是屬下的錯覺,總覺得那個人很像……”

舒旭當即不悅叱道:“很像什麼?快說!”

那侍衛警惕的環顧了四周,待沒察覺有任何異常時,連忙走到舒旭身側,附耳低語了幾句。

下一瞬,卻見舒旭猛地揪起他的衣領子,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你確定你沒看錯?真是……真是他?”

------題外話------

昨天和今天這兩章,信息量都比較大,而且涉及到了前面鋪設下的一些事情。親們若是看得迷糊,不妨回頭去看看。隨着故事情節的深入,很多事情都會漸漸明朗起來的。不要急啊咩哈哈……

010 自取滅亡010 自取滅亡004 決定登基043 是個男孩兒009 貼身婢女077 出乎意料120 宮宴前夕008 好像中毒125 身子出問題了006 狗是弱點007 肚子疼了119 衣破則棄147 毫無關係009 好久不見044 在急什麼085 努力造人100 欲進先退092 她曾和你那啥啥過025 半路攔截009 此情旖旎086 咱倆百合042 鬼蜮伎倆007 追究因果048 對我公平030 本就無路017 壽辰禮物010 三日回門037 你最擅長106 遺體消息058 月圓人圓030 誰是贏家045 你出息不017 來龍去脈2037 你最擅長079 顧礄出事009 貼身婢女086 咱倆百合065 我已經是他的人了122 看到出路006 深夜探險017 壽辰禮物020 住進王府011 便宜老爹021 背後的箭086 咱倆百合030 再次分開004 決定登基066 她的異常043 昔日主僕118 你倒是夠無恥092 她曾和你那啥啥過064 小病小痛047 貪戀溫暖057 柳家公子009 貼身婢女007 肚子疼了007 追究因果005 你羞不羞044 冤有頭債有主045 唯你一人請看題外話通知053 表姐心事104 孩子不是我的054 爲何纔來010 靠是不滿117 打錯算盤了011 便宜老爹011 事情棘手081 什麼主意084 女中豪傑2054 聞說宮宴049 貴妃雲卿011 便宜老爹020 住進王府061 孩子是誰的084 落水變故057 太子被0摔008 惜若反擊018 相思之苦022 神秘紙條067 錯嫁真相007 野心勃勃030 誰是贏家042 做戲全套081 疑似表白056 他的底牌033 風雨來臨031 醉酒出事029 聲東擊西105 交換秘密028 柳家小三023 一ye成長028 關門放狗008 洗鴛鴦浴024 欠的還的026 甘不甘心087 小若若呀府裡黃呀010 靠是不滿049 謀殺親夫005 你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