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赫連瀾,一共九人,其中八人眼神木然,赫連瀾眼中帶着即將滅掉赫連宵的喜意。
“赫連宵,小心!”即墨蓮在赫連瀾的掌力即將拍向赫連宵背後時,低聲提醒道。
其實赫連宵早已經感覺到身後的那一道怨毒目光,他堪堪躲開那傾注了赫連瀾所有功力的一掌。
待站到安全處,赫連宵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赫連瀾,這一眼卻讓赫連瀾渾身縮瑟,那是發自靈魂的害怕,他後退幾步,強子站定。
見此,即墨蓮這才長舒一口氣,而這一幕卻被突然轉身的赫連宵看個正着,赫連宵眼神幽暗,裡面的複雜很快被隱沒。
大殿中央面對那麼強悍的八人,赫連宵依舊面不改色,他身影翩若驚鴻,暗紅錦袍如濃郁的血色,帶着黑暗的地獄氣息,而那八人身如鬼魅,他們各自有專攻,一人徒手,一人使刀,一人暗器,還有的可以瞬間隱藏,有些像即墨蓮前世世界中東洋忍術。
八人不同角度同時襲擊赫連宵,讓一旁的即墨蓮沒來由的心臟一縮。
在場除了即墨蓮外幾乎所有人腦中同時閃現這麼一個場景:赫連宵絕無生還之力。
卻在這時,赫連宵腳尖輕點,身體旋轉飛昇,暗紅錦袍盛開成一朵碩大的地獄彼岸花,懸在半空的赫連宵輕蔑地俯視地上幾人,手下再不留情,雙掌傾力,橫掃地上八人。
那八人凡是被掌風波及的,均不可抑制地後退一大步,武功稍弱的嘴角甚至溢出鮮紅。
此情此景讓即墨蓮瞳眸微微縮了一下。
她曾想過赫連宵的武功當世能敵他的不出兩人,不過,經過這一場廝殺,即墨蓮不得不重新審視一次赫連宵。
明明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卻又如此高的修爲,他的武功紮實,出手更是剛勁有力,這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習得的,況且,作爲一個大夫,他了解人體的構造跟所能承受的極限,以她看來,這赫連宵定然是經過了多少次痛不欲生的蛻變才取得今天的成就。
對於赫連宵的身世,即墨蓮也有所耳聞,作爲一個皇子,而且是母妃極爲受寵的皇子,本來過着錦衣玉食,奴僕成羣的生活,可赫連宵剛出生便被送往淨山。
淨山,顧名思義,可以洗滌黑暗的存在,淨山位於極北之地,那裡常年冰雪覆蓋,人根本無法生存。
試想,一個嬰孩該如何在這麼冰冷的天地裡生活,赫連宵能長成這麼大,又要經歷過多少的廝殺,莫怪如今的赫連宵心思難測,嗜血殺戮,若是將她即墨蓮與赫連宵的位置對換,即墨蓮不能保證自己能比赫連宵多一點良心。
上首的赫連崢眼神變幻莫測,他之所以這麼放任赫連宵,一是因爲對赫連宵有愧疚,另一方面,那位曾說過赫連宵如今的能力深不可測,既然他敢明目張膽的回來,身後定然有支撐他的力量,若是有可能,最好不要跟赫連宵硬碰硬,而對付他的最好辦法便是以親情打動他,而後將他徹底掌握在手中。
本來赫連崢對那位的話還有懷疑,可今日的這一戰卻讓赫連崢看清楚了自己這個一直被忽略的三子的真正實力。
赫連崢雖然面上看不出絲毫異樣,可心思早已轉換,他還在壯年,不能死在赫連宵手中,到底是做了多年的上位者,在揣度人心這一方面無人能及。此時的赫連崢並沒有將赫連宵看做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可以收用則用,不能被收用便將其毀滅的工具。
是以,赫連崢稍微思慮片刻,他朗聲對正怒火膨脹的赫連宵說道:“宵兒,今日之事是父皇的錯,你可還記得當日跟父皇的交易?若是你此時殺了朕,你將永遠得不到你母妃孃家的消息,你也將對不起用自己的命換你命的母妃,怎麼樣?宵兒是否該好好考略一下朕的建議?”
赫連宵的手微動,繼而渾身暴戾之氣更是高漲,他冷冷看向赫連崢:“本王已經答應你會讓左相府的小姐進王府,若是不想死的話,最好將你知道的說出來。”
本來他根本不打算讓任何一個女子進他王府,可赫連崢卻用已故去的孃親的消息跟他做交易,凌姨說孃親很想回家,而知道孃親家鄉的只有赫連崢一人,他即便想查,也無從查起。
而掌握傾妃所有消息的赫連崢頓時有了籌碼,他神經不再緊繃,而是放鬆地坐在龍座上,手一揮,那八人瞬間消失。
“宵兒,你應該知道光是威脅父皇是沒有用的,本來父皇對你心有愧意,想要好好彌補你,也替你娶了個朕最信任的左相女兒,這一切都是朕在爲你鋪路,朕甚至還想若你肯原諒朕,等朕百年之後,這皇位便是你的,可現在看來,你完全不將朕對你的善意放在眼中,而朕對你的慈愛之心也在剛剛你的殺意中消弭殆盡,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講父子之情,只講合作之意。”
赫連宵袖袍一甩,渾身氣勢一收,剛剛還陰暗壓抑的氣息一變,他又恢復成了平日那一副慵懶模樣,赫連宵眉眼擡了擡,問:“你想做什麼交易?”
“朕要你對天發誓在你有生之年不能害我大赫皇上。”赫連崢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話脫口而出。
他有自己的考量,赫連宵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愛國之心,他不能讓赫連宵將大赫攪亂,所以,只要自己一天是皇帝,他赫連家的子孫一天是皇帝,赫連宵就不能殘殺,這也保證了大赫至少未來五六十年的安定。
心思偏執的赫連崢完全忘了考慮另一方面,那便是,若大赫不是赫連家執掌呢?這也是不久的將來赫連崢追悔莫及。
赫連宵聞言,似笑非笑地說道:“我答應你。”
到時一定會讓你赫連一家一個不留。
與赫連宵同樣想法的還有斂眉若有所思的即墨蓮。
看着場中已經呆掉的其他幾人,赫連崢扶着龍案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青筋直跳,他作爲一個皇帝,最窩囊的一面卻被幾個小輩看見,看來,這幾人留不得。
似乎看出了赫連崢的心思,赫連宵指了指即墨蓮,說道:“她隨我回王府。”
即墨蓮不知道僅僅因爲剛纔一句對赫連宵的提醒,才讓她省了以後的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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