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赫連宵不是你,若是你路澈心愛之人面對危險時,你一定還有理智判斷周圍環境是否有利於你,你還會判斷得失如何,赫連宵卻不一樣,赫連宵是我見過最純粹的一個人,他的眼中除了即墨蓮,放不下任何人,所以,即便他知道我是騙他的,他也不敢冒險殺了我。”米芙兒纖長的指頭隔着衣料在路澈胸前遊移,她清脆的音調裡帶着無法掩飾的渴望還有對即墨蓮的嫉妒。
低沉的笑聲自胸腔內傳出,連帶着米芙兒的手都跟着顫動,路澈眉眼低垂,扯了扯嘴角:“是啊,這也是爲何我得不到她的心的緣故,我無法全心地這麼喜歡一個人。”
手上用力一推,路澈踉蹌一步,退到身後的軟榻上,他還未起身,米芙兒已經一個旋身,跨坐在他的腿上,食指擡起路澈的下巴,米芙兒純淨的眸子裡盡是誘惑。
“澈,其實你想要即墨蓮也不是不可。”
“米芙兒,我早已說過他們是不可能被分開的。”路澈毫不猶豫地潑冷水。
“呵呵,澈,有句話叫事在人爲,我米芙兒還從來沒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對於赫連宵,我勢在必得。”米芙兒摸索着路澈滑膩的臉,繼續勸道:“澈,本來我很想將你們都收到我的身邊,不過,既然你不忍心看着即墨蓮受苦,那我只好割愛,將你讓給她了。”
雙手放在米芙兒腰間,路澈兩臂用力,將米芙兒整個托起,仍在一旁,路澈起身,努力遏制住心口的不悅。
“米芙兒,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儘管此刻我受制於你,若是你以爲自此我路澈就得受你擺佈,你未免想的太過天真了。”
讓一個從來沒將女子放在眼中的人如此被女子壓下身下,路澈的自尊不允許他一再妥協。
米芙兒對自己的美貌從來沒懷疑過,然,自打遇到了路澈,而後又遇到赫連宵,這兩人均是人中龍鳳,卻沒有對她的美貌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猥褻意思來,本來路澈對她還充滿關懷,不過再見到即墨蓮,路澈的表現發生了巨大轉變,這讓米芙兒不喜,即便她不是非路澈不可,但路澈這種明顯躲避自己的動作還是讓米芙兒拉下臉來。
她想要全天下的男子都臣服在她腳下,不管那些男子是不是她喜歡的!米芙兒大眼中閃過陰狠,繼而又恢復成路澈最喜歡的乾淨,她柔若無骨地依偎在路澈的胸前,聲音輕柔好聽:“澈,你這麼拒絕我,我會很傷心的。”
這女子的虛僞讓路澈沒來由的有些厭惡:“以你的手段,定然有大把的男人撲上來,你又豈會在意我的看法?”
“可是澈是我來這裡第一個喜歡的人,我對你是很在意的。”
路澈的不耐煩沒逃過米芙兒的眼裡,她胸口有一股怒火在燃燒,憑什麼她看上的男子都喜歡即墨蓮那個臉蛋不如自己,身材不如自己,就連手段都落下自己一大截的即墨蓮?
一旦這種感覺滋生,就會以極快的速度蔓延,米芙兒心中突然跳出一個熱想法,她脣角揚起,紅脣微啓,擺出一副撩人的姿態,米芙兒知道無人能抵擋住她的誘惑。
路澈往門後退去,他已經無法忍受再跟米芙兒同處一室。
“若沒別的事,我先離開,不知你的解藥何事能給我?”
“澈,我們來做個交易,你陪我一日,我就將解藥給你,如何?”
路澈突然覺得好笑,他也消除了聲:“哈哈哈…米芙兒,你在說笑?你不是說喜歡赫連宵嗎?喜歡赫連宵還要跟我一起?”
路澈是聰明人,他當然明白米芙兒話裡的陪她一日不僅僅是安靜的共居一室。
路澈的反問讓米芙兒好笑:“澈,你在說什麼?我是喜歡赫連宵,不過這跟我和別的男子上(和諧)牀沒有關係吧,我們可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我們從來尊於自己的欲(和諧)望。”
跟米芙兒的思想完全不在一個程度,路澈懶得再說什麼,他起身,格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米芙兒,大步往外走。
身形一閃,米芙兒擋在路澈前面,雙手撐平,不讓路澈離開。
“澈,我知道你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女色了,難道你就不想?”
一個女子竟然將這麼露骨的話紅果果說出口,路澈滿頭黑線,他聲音有些冷:“讓開。”
路澈話剛落,一直守在門口的;兩人閃身進門,一人一邊,試圖將米芙兒架開。然,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路澈心中的不悅更甚。
只見兩個架着米芙兒的食物突然像是被什麼咬了一般,趕緊縮回手,他們不斷的搓手,本以爲是小事,可沒過片刻,兩人的手開始泛紅,而後發紫,以致成最後的黑色。
“點住自己的穴道。”路澈大盛吩咐。
兩人聞言,趕緊擡手,不過爲時已晚,手上的黑色以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到胳膊上,眨眼間,兩人臉上縈繞着黑氣,掙扎片刻,倒地不起。
“呵呵,澈,我忘了告訴你了,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望着地上早已沒了聲息的兩人,這兩人是他的貼身侍衛,武功了得,卻被一個沒有武功的女子無聲無息的除掉。
“你真可怕。”路澈吐口。
“澈怎麼這麼說人家,我不過是想跟你單獨相處一會兒。”米芙兒說着又上前一步,整個人幾乎縮在路澈的懷中。
很快恢復神色,路澈涼涼地說道:“若是你不想跟你一起的那男子死去,你儘管將我留在這裡。”
“木倫?”米芙兒的手停了下來。
路澈揚眉:“我的把柄已經被你抓住,又豈會等着被你要挾?”
到底也是自己的族人,米芙兒終於退開一步,笑道:“澈,來日方長,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心甘情願抱我的。”
出了院子,路澈重重吐了一口濁氣,他心口覺得沉重很多,對於剛剛死去的護衛,還有之前離開的即墨蓮跟赫連宵。
苦笑一聲,他堂堂一個大盛皇子竟然被一個女人威脅了,說出去誰又能相信?
跟着未回到王府,府內安靜一片,問了管家才知道赫連宵根本沒有回來,即墨蓮落寞地斂下眉眼,準備回到主院。
穿過一道長廊,不知赫連宵從哪裡招來的植物,儘管已經深秋,這長廊上方依舊綠意蔥蔥,仔細看去,即墨蓮才發現綠葉間還點綴着幾顆顏色有些暗黃的果實,跟夏日的鮮亮不同,現在是果子真熟的時候,隔得老遠便能聞到沁入心脾的香味。
走在長廊裡,即墨蓮一直垂着頭,突然感覺到一道氣息罩住自己,鼻尖縈繞的不是赫連宵身上熟悉的氣味,即墨蓮擡頭,看着眼前的人,扯了扯嘴角,說道:“你在欣賞風景?”
莫柳煙沒有回答她,依舊盯着即墨蓮,黝黑的眸子裡是深深的探究。
“沒事的話你慢慢看。”即墨蓮準備離開。
“他讓你難過了?”莫柳煙的暗啞的嗓音是滿滿的落寞。
“你想多了。”她跟赫連宵的事,容不得旁人多言。
莫柳煙伸手想要拽住即墨蓮的胳膊,卻被對方一閃,他身形一顫,嗓音更低了些:“你們恨不能時時在一起,他怎麼會放任你一人回府?是不是他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了?”
“莫柳煙,我想你誤會了,宵不會做什麼讓我不開心的事,你若是在王府呆的悶了,我建議你可以多出去走走,相信外面的風景跟你們南悅大有不同之處。”
“你在敷衍我。”
“哈,笑話,我爲何要敷衍你,況且我跟宵的事是我們自己的事,跟閣下好像沒有關係吧?”
莫柳煙明顯消瘦的身軀動了動,他咬牙道:“即墨蓮,你以爲這麼絕情的跟我說話我就會死心?我不會放棄的,若是赫連宵不懂得珍惜你,我更不會放棄的。”
“莫柳煙,難道過了這麼久你還沒明白嗎?不管是從前,現在,還是往後,我只會跟宵在一起。”對於一個如此固執的人,即墨蓮實在有些無能爲力,她又不能跟對待敵人似的給人一掌。
“若是赫連宵以後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呢?”
“不可能。”即墨蓮可以懷疑任何人,卻不會對赫連宵有哪怕一丁點的疑惑。
“他——”莫柳煙還想說什麼,卻被突然出現的身影驚的住了嘴。
修長的身軀將即墨蓮整個人罩在懷中,赫連宵危險地看着莫柳煙,薄脣吐出一個字:“滾。”
莫柳煙的臉色一白,他嘴脣動了動,最終只是轉身。
長廊裡只剩下兩人,秋風吹過,葉子嘩啦啦響,不遠處一個熟透的果子啪嗒一聲落在地上,三兩下滾落在即墨蓮的腳邊。
即墨蓮仰起頭,望進一汪暗紅深潭之中,整個魂魄瞬間像是被吸了進去,直到脣上傳來一陣溫熱。
跟冰冷的性子相反,赫連宵的身上從來都是溫暖的。
輕柔的碰觸生怕驚到懷中的人,即墨蓮紅脣順從的開啓,以便另一條溫熱的長舌能過探進。
熟悉的氣味讓即墨蓮高高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攬着赫連宵的脖子,將他拉的更近。
良久,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分開,即墨蓮靠在他身上喘息片刻,直到心跳恢復正常,這才往後退了兩步。
赫連宵神色一變,他又想伸手抱住眼前這人,無奈,即墨蓮同時往後退了一大步。
“娘子?”
即墨蓮笑的特別燦爛:“你還學會了離家出走了?今日起,去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