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煞王跟煞王妃感情深厚,旁人是如何也插不進去,不過在我看來,這男女之間的感情卻是最要不得的,煞王本是一個可以傲視天下,坐擁江山的人,如今將感情全放在煞王妃身上,自然就沒了鬥志,作爲男子,捨棄夢想,倒真是讓人看低。”
在秦毅看來,赫連宵整日甘於沉溺男女之情中,不思進取,着實可惜了他的能力。
“若是煞王能祝我一臂之力,那秦某將來可以跟煞王共享這天下。”秦毅最後試圖說服赫連宵。
不管男女,只要他沒興趣的,赫連宵通常是沉默對待,實在不悅的,殺了便是,而秦毅這番話讓即墨蓮不悅的皺眉。
“宵從來不在意什麼國家百姓,他只要在意我便可,至於你,只不過是個極自私的人,卻要拿百姓當擋箭牌,你標榜自己無所謂,不過,你若是以貶低宵來提升自己,那麼,我跟宵會竭盡全力阻止你視線所謂的大計。”即墨蓮面色緊繃。
“呵,煞王妃,在你眼中我秦某是個自私自利的人,那麼我想知道當面臨選擇時,你又該是什麼自私或是偉大的人呢?”秦毅往外低喊一聲:“帶過來。”
須臾,門口出現幾人,確切地說是幾名護衛壓着三人。
“小姐——”如冰看着好久不見的即墨蓮,哽咽道。
本來正埋頭吃東西的瞭然這會兒扔掉手中的糕點,就要往即墨蓮撲過來:“乖徒弟,師傅終於找到你了。”
而同樣看向外面的陌玉也滿臉緊張,他想要上前,在看到傾玉脖頸處的長劍時,生生止住了腳步。
看着帶來的三人,秦毅可惜地說道:“算清風子夫婦運氣好,比秦某的人先離開一步,清風山上機關重重,秦某就暫且放他們一馬。”
瞭然剛準備擡腳,突然渾身失了力氣,而後整個人被身後的侍衛提了起來,瞭然無辜地轉頭:“你幹嘛拉着我?我要去我乖徒弟那邊。”
望着地上滾落的糕點,即墨蓮冷冷道:“卑鄙。”
似乎被罵的根本不是自己,秦毅回道:“不管秦某如何做,在煞王妃眼中秦某都是小人,如此,那秦某就不如真做些小人之事來。”
緊靠着即墨蓮,赫連宵當然知道自家娘子身體無可抑制的顫抖一下,他知道如冰以及瞭然與即墨蓮來說是很重要的。
赫連宵安撫地拍着即墨蓮的背,低聲道:“娘子莫急。”
話落,便要上前,強行將對面三人救出來,卻在這時,赫連宵覺着袖子一緊,他疑惑地轉頭,卻見即墨蓮搖頭:“有問題。”
“怎麼?原來煞王妃還是個膽小之人?在你這鬼手面前,還有什麼問題是你解決不了了?”秦毅嘲笑道:“既然煞王妃如此小心,那秦某還真得做些事來爲自己辯解了。”
話落,秦毅朝那幾名護衛說道:“放了他們。”
“是。”
幾人放開了然三人,將三人推向即墨蓮的方向。
如風上前接住如冰,陌玉同時拉住傾玉,至於瞭然,則由朝北朝南兩人架住,即墨蓮皺眉上前,挨個爲三人把脈,卻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即墨蓮很奇怪,她審視地望向秦毅,當然不相信秦毅會如此輕易放了三人。
“煞王妃,如此你是否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秦毅好笑。
即墨蓮並未理會秦毅,她眼神跟陌玉在半空中交匯,陌玉搖頭,並未發現異常。
雖然仍舊未放下心來,即墨蓮還是扯着嘴角對秦毅說道:“如此,你抓他們之仇便一筆勾銷,如何?”
秦毅搖頭:“煞王妃,秦某之所以放了他們,目的是那些獸人。”
“你想讓本王妃將獸人留給你們?”
“是。”秦毅肯定地點頭:“相較於你的丫頭跟你的師傅,那些獸人不過是累贅,如何取捨,想必煞王妃應該明白的很。”
這回還未等即墨蓮開口,赫連宵直接冷撇過去:“若是本王既要他們,又要獸人呢?”
“那就很抱歉了,我這同城還能撐得住煞王的怒火。”秦毅並不擔心。
煞王再厲害,不過一人,他整個同城有多少有志之士,便是人海戰術也能拖得赫連宵精疲力竭。
“要本王殺你全城的確需要費時,不過本王的王妃手中可是有不少藥,若是你不想被屠城,最好還是考慮完了再說話。”他的武功,娘子的醫毒,足以橫行天下,更何況是小小的同城。
秦毅眸子更深邃了,他失笑道:“看來是秦某失誤了,如此,我們不如各退一步,就讓那些獸人自己決定如何?”
那些獸人雖長着耳朵跟尾巴,可智力卻不在人類之下,若是給他們必要的條件,相信那些獸人的能力更超過人類。
不得不說這秦毅提出的方法倒是真的不錯,赫連宵看向即墨蓮,問:“娘子怎麼看?”
本來打算帶着獸人前往巫族,巫族那地方有些古怪,帶着這些獸人說不定還有用處,可若是秦毅真的孤注一擲,他們這一方還是會吃虧。
畢竟即便用藥,她也沒那麼多,思及此,即墨蓮點頭。
“如此,那就這麼做。”
秦毅看向即墨蓮:“這裡只有煞王妃會獸人的話,如此就請煞王妃走一趟,如何?”
這要求也無可厚非,即墨蓮默然,她拉着赫連宵,進了院子,房間內,之前暴怒的獸人們情緒已經恢復,只有那些剛剛出了力的現在還在昏睡。
那頭領見即墨蓮,立即起身,滿目氣氛地跟即墨蓮抱怨,雖然還有很多話聽不懂,即墨蓮卻能感受到獸人的怒火,的確,自己意願跟被迫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他們很明白是被利用了。
等到獸人抱怨過後,即墨蓮這才緩慢問:“你們是遠離留在這處還是跟我們一起離開?”
人都說野獸的感覺很靈敏,這些獸人也差不了多少,雖然即墨蓮幾人平日裡對他們並未多交流,可他們並未覺出惡意來,而這個城裡卻不同,從剛進城開始,那些路旁的人類即便是面帶微笑,然,那些人類眼底最深處的懼意跟沒來由的恨意卻無所遁藏。
對此,他們非常不喜歡。
那領頭理所當然地要跟着即墨蓮。
交流完,以那獸人頭領做代表,來到秦毅面前,頭領明確表示了自己的意願。
本以爲這秦毅聞言多少會有些失落或是不悅,可那深沉的眸子並未有任何異樣,秦毅只深深看了在場衆人一眼,轉身離開。
“既然他們不願呆在這處,那秦某也無法強求。”
望着越走越遠的身影,即墨蓮墨色細眉凝緊,她喃喃道:“我總覺着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那麼大的陣仗迎接他們,又如此對獸人,就憑即墨蓮對秦毅這人的瞭解,他不是個容易妥協的人,這人心性極強韌,是爲了目的可以不折手段之人。
赫連宵伸手點住即墨蓮的眉心,輕輕揉動,勸道:“娘子,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現在不知他的目的到底爲何,不如就以靜制動。”
也只能如此,即墨蓮牽強笑道:“恩,大家都回去。”
已經接近四更,夜色過了一大半,再替如冰幾人重新找院子有些麻煩,是以,即墨蓮吩咐:“師傅,你跟如風去休息,好嗎?”
即墨蓮給他服下解藥,這軟筋散後遺症需要起碼十二個時辰才能完全消失,瞭然此刻只能好好休息。
瞭然渾身沒勁,點頭:“好,那乖徒弟可別再自己跑了。”
“好,明日我們一起離開。”
而後吩咐如風幾人:“你們照顧好師傅。”
如風點頭,扶着瞭然離開。
加上陌玉,隔壁院子住了五個大男人,如冰跟傾玉便不能再住,即墨蓮轉向一直紅着眼眶的如冰,說道:“如冰,你跟傾玉就住在我旁邊的房間,可好?”
“嗚嗚,小姐,如冰遵命。”
被自家哥哥檢查一遍,傾玉過來,抱着即墨蓮的胳膊,撒嬌道:“蓮姐姐,我好想你呢,你別趕傾玉離開。我跟哥哥一起保護蓮姐姐。”
傾玉嬌俏的小臉滿是祈求,被如此可愛的美少女討好地抱着胳膊,即墨蓮當然一陣心軟,她還未來得及點頭,便被赫連宵強行抱着離開。
傾玉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咬着脣瓣低低說道:“表哥真小氣。”
傾玉可不跟陌玉一般矜持,她向來是個自來熟的,叫赫連宵這一聲表哥倒是順溜,陌玉好笑地揉着她的髮絲,笑道:“傾玉,若想跟着我們,你要聽話,別去吵着王妃。”
“可是,我真的很想跟蓮姐姐在一起。”
若是可能,她還想跟蓮姐姐秉燭夜談呢。
當然,這句話她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陌玉暗歎一聲,即墨蓮雖然清冷,可她身上自有一股讓人着迷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便想靠近。
“傾玉,要聽哥哥的話,否則,我就請王爺讓人送你回王府。”赫連宵的獨佔欲極強,傾玉若是整日這般想要纏着即墨蓮,陌玉敢肯定赫連宵若是怒了,定然會一掌將傾玉拍出老遠。
不管如何,還是想辦法先留下來,傾玉心思一轉,繼而笑道:“我聽哥哥的話。”
話落,傾玉跟如冰兩人手挽手,去往即墨蓮的院中。
回到房中,赫連宵將即墨蓮直接放在牀榻之上,即墨蓮還想起身,卻被赫連宵按住肩膀:“現在什麼也別想,先睡覺。”
心疼地望着娘子眼下一片青影,赫連宵不止一次後悔當初沒有好好修煉,若非如此,又豈能讓娘子如此操心。
即墨蓮當然看得見赫連宵眼中的自責,她雙手攬住赫連宵的脖子,將他的臉拉近,紅脣碰了碰赫連宵緊抿的薄脣。
“宵,不管我們如何強大,這世上總有我們預料不到,也有我們無法掌控的事,只要我們在一起,經歷困難又怎樣?所以,我不喜歡宵總是在自責,我已經被你照顧的很好了,”即墨蓮深深看着上方的人,輕柔說道。
並未因爲即墨蓮的話而舒展眉頭,赫連宵說道:“我曾發誓不再讓娘子受傷任何損傷,可我一次次的食言,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自己其實也不過是一般人,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娘子,我,我很無能。”
赫連宵如此貶低自己,這可要不得,即墨蓮摸索着他的臉,對赫連宵自貶的話有些不悅:“宵,以後莫要說這樣的話,你這麼一說,我更會心疼你,其實只要我們在一起,身心相依,任何苦難便都不是苦難,宵,你可知道就像我說過的,我即墨蓮一直覺着幸運,能遇到宵。”
知道娘子在安慰自己,赫連宵捧着即墨蓮的臉,又在她脣上重重親了親,紅眸不再自責,他笑道:“我真該在娘子剛出現時便遇到娘子,如此就不會白白浪費了五年。”
這纔是赫連宵最在意的。
即墨蓮贊同地點頭:“若是可能,我還想出生便遇着宵呢。”
鼻尖碰了碰即墨蓮軟軟的鼻子,低沉的笑聲惹得即墨蓮一陣心顫,上方的赫連宵當然沒錯過娘子的反應,他更愜意地整個人伏在娘子身上,雙手撐在娘子的兩邊,身體貼着身體,卻也並未壓着底下的人。
即墨蓮喉嚨動了動,她斷斷續續說道:“宵,現在,現在已經晚了。”
“呵呵,我知道已經晚了,娘子你是不是多想了?”赫連宵揶揄地笑道。
雖然很想抱娘子,可娘子的身體此刻根本就不允許,赫連宵只能用內力壓制住蓬勃的渴望。
即墨蓮紅了臉,她翻了個白眼,毫不示弱的回道:“宵好定力,我倒是想看看宵能不能撐得住接下來的幾個月。”
明知道娘子是在開玩笑,赫連宵還是繃不住了,他趕緊求饒道:“娘子,我錯了,剛剛不該那麼說,其實娘子不過是一點想,爲夫是很想。”
“赫連宵!”煙霞覆蓋住白皙的臉龐,瀲灩美眸裡是讓人心猿意馬的水光。
赫連宵重重嘆了一口氣,悶悶說道:“娘子,要不我們將這孩子送給秦毅吧。”
現在才兩月餘,這孩子已經如此佔據娘子的心神了,若是再過幾月,還有生下後的那麼多年,赫連宵還真不該保證自己會不會在將來的某一日趁即墨蓮不知道的時候扔掉這孩子。
這時的赫連宵當然不知道自己今日的這一番想象還真實踐過,不過結果卻是赫連宵再後來怎麼也不願提及的。
聽到赫連宵的‘建議’,即墨蓮眯着眼,危險地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她的孩子怎能送與那個扭曲的秦毅?
赫連宵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瞎說什麼?他訕笑一聲,立馬改口:“娘子,我有個建議。”
“哦?我倒想知道煞王能有什麼好建議。”即墨蓮明顯不相信赫連宵會出什麼好主意。
還是娘子理解他,赫連宵在心中暗暗讚歎,但是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娘子,你師傅跟師孃爲何會沒有孩子?”
赫連宵所指的是清風子跟他夫人。
“我師孃身體一直不好,他們也曾有過孩子,聽說當年有人找師傅救命,因爲師傅的救人規矩,想要找人救命需要先過清風崖,那些人是過了清風崖的考驗,可人再送上去時已經晚了,那些人便將所有過錯都歸在師傅身上,他們找師傅尋仇,那時師孃正有身孕,結果孩子就沒了,師孃自此之後身體便更差了。”提及師傅跟師孃,即墨蓮心中也是一陣黯然,而後接着說道:“許是我跟他們有緣,孃親求師傅救了我,師孃那會兒看過我之後便很喜歡我,這才讓師傅收我爲徒,他們是將我當做親身女兒看待。”
“可是師傅跟師孃卻也因爲我而受了傷害。”即墨蓮抱緊赫連宵,說道:“宵,我們有空去看看師孃。”
“好。”赫連宵撫着她的長髮,紅眸閃着笑意:“娘子,這也是我想說的,你師父師孃就兩人在清風崖上,難免有些孤單,不如孩子生下後,就送與他們,給他們當孫子玩。”
“噗,呵呵…”即墨蓮剛剛還低沉的心情瞬時好了很多,她笑道:“宵,原來說這麼多,你就是不想讓這孩子跟着我們是吧?”
被人看穿了心思,赫連宵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還煞有其事地點頭:“是啊,娘子是我一人的,餘下的時間我當然想跟娘子每時每刻都在一起,多一個太過浪費時間。”
即墨蓮也算是見識廣泛了,可就是從沒見過赫連宵這一型的,竟然能這麼算計自家的孩子,簡直就跟——吃醋的孩子似的。
“宵,你——”
話還未說完,隔壁突然傳來一聲驚叫,兩人相視一眼,即墨蓮雙手想要推開赫連宵,卻被赫連宵阻止。
“娘子,你已經很累了,休息。”娘子的身體比任何人和事都重要。
即墨蓮皺眉:“宵,像是如冰的聲音。我去看看。”
“不行,娘子你躺下,我去看看。”赫連宵堅決拒絕。
“宵,這時候我也睡不着,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即墨蓮只要如此說道。
儘管不願,赫連宵也真不放心將娘子一人留下,他只好點頭,將即墨蓮拉起來,而後又替拿過自己的錦袍包裹住她,這才抱着即墨蓮起身。
來到隔壁房間外,裡面是一陣寂靜,彷彿剛剛的叫喊不過是幻覺,即墨蓮臉色凝重,她叫了一聲:“如冰?傾玉?”
裡面依舊一陣靜謐,即墨蓮聲音漸大:“如冰,開門。”
這回房間內一陣窸窸窣窣聲,如冰的聲音雖然表現的竭力平穩,即墨蓮依舊能聽得出裡面的人呼吸不穩,這根本不像熟睡之人應該有的表現。
“如冰,你怎麼了?”
即墨蓮示意赫連宵放她下來,赫連宵只能一手扶着娘子的腰,一手替她推門,門已經被插上,因爲是女子的房間,赫連宵也並未用力推。
房間內終於有人回答:“小姐?”
“開門,如冰,傾玉。”即墨蓮聲音又大了些。
“小姐等一等。”如冰的聲音顯得緊張。
這時,裡面又一聲痛呼,這回聽聲音應該是傾玉的,即墨蓮回望了一眼赫連宵,當機立斷道:“宵,這是如冰跟傾玉的房間,你在外面等着,我進去看看。”
“娘子?”很顯然,赫連宵還在猶豫。
“沒事,都是女子,她們可能需要幫助。”即墨蓮說道。
“我就在門口,有事叫我,娘子,你小心。”赫連宵千叮嚀萬囑咐。
即墨蓮握了握赫連宵的手,笑道:“我沒事。”
聽呼吸,確定裡面只有兩個人,赫連宵這才放心使勁一推,門栓斷裂,木門吱呀一聲打開,透過月色,依稀能看到房間內兩道纖瘦的人影。
“如冰?傾玉?”
房內兩人擡頭,如冰急忙回道:“小姐?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快些回去休息,我們傾玉就是剛剛做了一個噩夢,現在已經沒事了。”
以她對如冰的瞭解,即墨蓮哪裡會相信如冰的話,她擡腳進門,一邊皺眉:“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你們還要瞞着我嗎?”
“小姐,真沒事,我,我真是做了噩夢,沒事,真的。”如冰說話已經語無倫次,就連呼吸也漸漸重了。
即墨蓮趕緊來到兩人面前,一直未開口的傾玉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即墨蓮的胳膊,呢喃道:“蓮姐姐,我難受。”
即墨蓮眉頭皺的更緊了,她鼻尖鬆動,然,這房間並未有什麼異味,她一手執起如冰的手,另一手握住傾玉的手腕,當她碰觸到兩人時,也不禁深吸一口氣。
“你們身體很燙。”
話音剛落,即墨蓮聲音突然凌厲異常:“你們再做什麼?”
外面的赫連宵聽到即墨蓮的呼叫聲,想也不想,冷着臉踹開門,他喊道:“娘子?”
剛進得門來,房間內突然撲上來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