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啓程已經接近正午,即墨蓮心情頗好地看着氣得鬍子眉毛俱動的三長老,笑倒在赫連宵身上。
正笑得盡興,即墨蓮突然身體一顫,臉色逐漸蒼白,眼中的痛意一閃而過,赫連宵抱緊即墨蓮,身體同樣僵硬:“娘子?”
赫連宵不確定是即墨蓮是因爲身體原因,還是腦中的另一個魂魄,他問:“哪裡不舒服?”
“該死的米芙兒。”即墨蓮低咒道。
一句話已經清晰說出了原因。
赫連宵抱緊娘子,沉聲對外面的人吩咐:“將那四長老帶過來。”
如風的速度比別人要快很多,眨眼功夫,一身白衣的四長老已經被提了進來,見着來人,赫連宵冷硬地說道:“娘子不舒服。”
“是不是巫女在反彈?”四長老問。
即墨蓮無力點頭,她頭疼的厲害,彷彿有東西在撕扯,似乎還能聽到米芙兒的聲音,即墨蓮正想扶住額頭卻被赫連宵搶先一步,他輕柔地捏着即墨蓮的太陽穴,一邊不斷親吻着她的額頭。
赫連宵抽空冷掃了一眼四長老:“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壓制住了嗎?”
“這個,我只能看出目前巫女不會出現,而且她此刻不過是奮力一搏,撐不了多久,這種疼痛還需要煞王妃撐住。”四長老平緩說道。
艱難地點頭,即墨蓮勉強說道:“區區米芙兒不會贏過我。”
儘管確定,這種鑽入骨髓的疼痛還是讓即墨蓮抵抗的艱難,她身體往赫連宵懷中盡力捲縮着,牙齒咬住下脣,抱着赫連宵的手逐漸收緊。
嘴間傳出血腥味,即墨蓮神情已經逐漸恍惚,突然脣上一暖,卻是赫連宵附了過來,赫連宵輕聲說道:“娘子,別咬自己,咬我便可。”
哪裡捨得用力,赫連宵趁機將舌尖探了進去,他翻攪着散發着即墨蓮特有馨香的口中,一寸寸掃蕩,分離糾纏着對方的小舌,手也開始在即墨蓮身上點火。
果然,已經熟悉了赫連宵觸探的身體軟軟倒下,即墨蓮口申口今出聲,感官的激揚都隨着赫連宵的手在移動,自然的忽略了腦中的撕扯。
四長老有些臉紅,不過卻也在心底感嘆,這煞王果真是聰明人,竟然能想到這辦法轉移即墨蓮的注意力。
正想着,赫連宵抽空手一揮,四長老整個人飛了出去,當然,他並未摔在地上,而是被離得最遠的朝北接住。
朝北望着被他抱住的人,扯着嘴角:“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家王爺的脾氣不好。”
四長老紅着臉有些無措地低喊道:“你放我下來。”
茫茫天地間,立着一個青松似的堅挺身影,這人抱着一個纖細的白影,背後看去,怎麼看怎麼唯美,當然,前提是忽略這白影是個男子的話。
朝北嘴角抽動,他跟被燙着手似的將四長老放了下來,有些尷尬地笑道:“四長老別在意啊,順手,順手。”
四長老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他略顯笨拙地轉開頭,而後往後走去。
這邊剛完,馬車內又傳出赫連宵粗重的聲音:“都離遠些。”
這喘息聲後的意義大家都懂,幾人相視一眼,各自一勒馬繮繩,而後四散開來,就連後面那輛裝着巫族長老的馬車也被朝北順手一腳踢開。
馬車內即墨蓮勉強推開眼前的人,她短斷斷續續說道:“宵,有人,不行。”
“娘子放心,人已經被我趕走了。”赫連宵手下不停,一邊虔誠地吻着自家娘子的水眸:“乖,只有這樣你才能轉移疼痛。”
“可是,可是孩子。”即墨蓮還在試圖掙扎,可本就處於弱勢的她,再加上頭疼的確是厲害,只能沉淪在赫連宵專門營造的曖昧氣氛中。
“無事,既然是我的孩子,那麼就不容易那麼受驚。”赫連宵理所當然這麼認爲,若是孩子這麼點壓力都承受不了,那麼也枉爲他赫連宵的孩子。
“可是——”即墨蓮還想說什麼,卻在下一刻一怔,身體彈動,甚至連腳趾都捲縮起來,她聲音更顯媚意:“宵,宵。”
思緒已經在沉浮間不知所蹤,就連腦中的疼痛也抵不過赫連宵專門製造出來的情(和諧)潮,她像是抓住僅剩的一塊浮木,即墨蓮緊緊靠着眼前的人,想讓她放棄對自己的這種無法言喻的折磨。
手仍舊四處點火,直到即墨蓮實在受不住地求饒:“宵,好了,快一些。”
蒼白的臉色被潮紅取代,眸子裡的痛意早已消失,赫連宵這才鬆了口氣,將即墨蓮一同帶入快樂的浪潮中。
環境不允許,娘子的身體也承受不住,赫連宵只做了一回,雲雨出歇,赫連宵將即墨蓮的衣裳一件件穿上,而後將她額間的髮絲挑開,問:“頭還疼嗎?”
因爲疼痛,再加上剛剛那一番交融,即墨蓮早已沒了力氣,她搖頭,聲音有些弱:“不疼了。”
赫連宵心疼地給她餵了一杯水,這才說道:“那睡一會兒。”
點頭,即墨蓮下一刻已經陷入沉睡。
等朝北幾人再回來時,即墨蓮已經睡了挺久,朝南問:“王爺,現在走嗎?”
“走。”
馬車不緊不慢地又開始移動,車內,赫連宵稍微將簾子打開,裡面的纏綿之氣慢慢舒散,這回的赫連宵卻沒有以往吃過即墨蓮之後那種滿足,赫連宵有些自厭,他說過要保護娘子,不會讓娘子再受傷害,可一次次的都是娘子的受苦,是他太過妄自尊大了,小看了這些人的陰狠刁鑽。
赫連宵不會分任何一點情緒放在別人身上,此時他對即墨蓮是愛,是憐,對自己卻是怨,是怒。
不能保護娘子讓他恨不能自己身上比娘子疼百倍千倍。
“娘子,我錯了。”我錯在不該食言,又讓你再一次受傷,我錯在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那些會壞事的人殺掉。
千言萬語,赫連宵只是執起即墨蓮的手放在脣邊不停滴親吻。
與往南走,樹木越多,空氣越是潮溼陰冷,好在這一趟已經帶足了東西,等第二日晚間時,一行人仍舊沒有走出大盛。
不同於之前的鬧市街區,巫族長老都是領着人走的小路,處處是山林亂石,今夜沒有昨夜的好運氣,只尋到一處破廟。
朝南跟如風他們早已在馬車趕到時將破廟收拾乾淨,而且在破廟中已經生起一堆火,不是擔心冷,而是防止野獸靠近。
將軟被放在破廟的角落最乾淨的地方,朝南三人又拉起一個簾子,將其餘人的視線隔絕在外面,讓王爺跟王妃單獨在一個小空間內。
因爲帶着了做飯的工具,白日裡朝北他們都沒好好用一頓,爲了體力,這晚膳勢必要吃的好些,三人商量一番,由朝南跟如風去打獵,朝北在搗鼓着在外面重新生火。
這處是山林,即便不多,也能打些野味,果然,沒多久,朝南跟如風便回來,兩人手上個拿着兩隻野雞,另外,兩人還擡着一隻看起來跟鹿差不多的東西。
這些人都不是隻會武功的,尤其是朝南朝北,他們跟着赫連宵很久,對處理野味也算拿手。
不遠處有一個不大的湖,裡面的水還算清澈,三人擡着這些打來的野味去湖邊清洗,洗好後又放了一些酒浸一些,去去腥味,而後才塗上作料,拿到火上烤。
很快,噼噼啪啪柴火的燃燒中夾雜着肉的滋滋聲,濃郁的香味便慢慢散發出來,讓人不禁嚥了咽口水,本就空了的肚子此刻更是大叫空城計。
還是朝北的手藝好,他烤的那兩隻野雞味道最香,就連他自己都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另一邊,巫族二長老跟三長老目瞪口呆地看着朝北三人的忙活,他們當然也聞道了那種讓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兩人拿着幹饅頭,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又艱難地嚥下,粗糙的饅頭堵在咽喉處不上不下,三長老老臉被噎的不停咳嗽,他趕緊灌了一口冷水,這才勉強嚥下去。
別怪這兩位長老如此大驚小怪,他們出生起就被斷定有天賦,是按照長老的套路培養的,這樣的他們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這幾個老頭子哪裡會什麼燒烤?
眼角餘光瞄到三長老那極度渴望卻又得不到的神情,朝北得意地勾脣,這幾人可不是好東西,竟然敢讓王爺跟王妃去巫族,哼,就要饞死你。
朝北誇張地將鼻子湊了過去,聞着那香味,大聲說道:“真相啊,都快要流口水了。”
其中一個他當然不能動,那是留給王爺跟王妃的,至於另一隻野雞,那是留給自己的,朝北趁着還在烤的時候搓着手撕下一塊塞進嘴裡,甚至來不及嚼碎便囫圇吞了下去,而後咂咂嘴,笑道:“香到骨頭裡了,你們要不要嚐嚐?”
朝北示意了朝南跟如風兩人,那兩隻面癱眼中齊齊射出一陣鄙視來,而後專心反烤着那大塊的肉。
比較了一下,還是覺得給王爺跟王妃烤的那隻比較香,見已經差不多了,朝北拿起那隻比較好的進了廟裡,站在簾子外,聲音壓低了說:“王爺,已經好了。”
即墨蓮還未醒,赫連宵聲音傳出:“等會兒。”
朝北無聲點頭,轉身離開,將野雞放置的離火堆遠些,這樣既可以放置變冷,又不至於烤糊,失了味道。
這一來一回見,朝南那邊香味也彌散開來,肉香中夾雜着作料的香味,聞着讓人垂涎三尺。
如風徑自拿出一把匕首,切了一塊先扔給朝南,接着又替自己切了一小塊。
這三人已經很久沒在這種野地裡吃烤出來的野味,還真有些想得慌,況且這味道真是不錯。
三人狼吞虎嚥,吃的滿嘴油。
這邊的饕餮盛宴讓另一邊羨慕嫉妒恨哪,那三長老的眸子都快凸出來了,他泄憤地咬着口中的幹饅頭,二長老到底沉着些,他低着頭,目不斜視地嚼着嘴裡的東西,至於四長老,他苦笑着坐在一旁,手裡同樣拿着幹饅頭,卻吃不下。
朝北望向如風手中的匕首,如風會意,切了一塊給他,朝北雙手接着,起身往四長老走去。
空茫的眼神放在朝北身上,四長老鼻尖動了動,卻未說話。
“念在你對王妃還算盡心的份上,這給你。”這四長老是的確沒做過對付赫連宵跟即墨蓮的事,而且還也爲廢了挺大的勁才找出對付米芙兒的辦法。
誰知四長老卻搖頭,笑道:“我不餓。”
然,讓他紅了臉的是四長老話剛說完,他的肚子發出一連串的抗議聲,他反射性的捂着肚子,眼神到處飄,而臉上的豔紅卻出賣了他的不好意思。
朝北嘴角一撇,他彎腰,將手中的肉塞進四長老手中,說道:“別客氣了,若是餓的病了,到時我家王妃該怎麼辦?”
四長老想要推拒的手停在半空,他拿着那肉,聲音有些緊張:“那,那多謝。”
“不客氣。”朝北轉身離開。
在經過三長老身邊時,朝北腳步特意停頓片刻,彷彿想讓自己身上的肉香味留在三長老的身邊,讓他聞得着吃不着。
“哼。”三長老屁股一扭,避開朝北,他冷哼一聲。
若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氣,他一定會好好教訓一番這幾個小輩,可二長老已經警告過他了,大事要緊,不能爲了一時之氣而毀壞了蠱王的食物。
三長老心中暗恨,再讓你們得意一段時間,等你們的主子餵了蠱王,看老夫到時怎麼收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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