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端自以爲是的好讓即墨蓮難得笑出了聲:“呵呵,相爺,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多關心我呢?”
“蓮兒,你什麼意思?”即墨端皺眉。
彷彿是覺得即墨端的痛苦還不夠深,即墨蓮一字一句緩慢地說道:“難道你不知道你最喜愛的即墨月喜歡的是瀾王嗎?難道沒人告訴你這幾日瀾王跟即墨月相談甚歡嗎?哦?還有,即墨月可是已經跑來我青蓮苑好幾次了,她說我配不上瀾王,瀾王真正心儀的是她。”
即墨蓮的話讓即墨端整個人如遭電擊,他臉色青白,如何也不相信即墨蓮說的話。
“蓮兒,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即墨端有些懷疑。
即墨月向來溫柔善良,就連下人都很少苛責,因爲皇上硬是要將即墨月嫁於煞王,他還覺得對不起這個一向乖巧的二女兒。
看,這就是對待女兒的區別,即墨端雖然嘴上說着要補償,可真的出了矛盾,他第一個懷疑的不是別人,正是一個勁兒喊着要補償的即墨蓮。
即墨蓮嘴角諷刺的笑讓即墨端被蟄了一下,他急忙解釋:“蓮兒,爹不是這個意思,爹只是怕你們有什麼誤會。”
越是解釋,即墨蓮嘴角的弧度越是大,即墨端住了口,他慌忙說道:“爹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而後快速離開,生怕即墨蓮還會說出讓他無地自容的話。
直到院子再次恢復安靜,如冰這才小聲問道:“小姐,你就這麼簡單就放過即墨月了嗎?”
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即墨蓮好笑:“誰說我要放過她了,這纔是開始,他們不是想夫妻和睦,父慈子孝嗎?我就偏偏要毀了這一切。”
如冰聽得直點頭,小姐就是小姐,手段果然高明,幾句話就能讓左相府維持了這麼些年的假象拆穿。
——奸詐即墨蓮——
左相夫人的心苑內,即墨月面上帶着焦急看着自己孃親仍舊慢條斯理地用着午膳。
“孃親,到底月兒該怎麼辦?這大婚的日子就快到了,我不要嫁給那個煞星,孃親,您就去求求皇后娘娘吧。”
用銀筷挑了一根翡翠煙雲絲,夏春心頗爲享受地送進嘴裡,嚥下口中的食物,放下筷子,塗着鳳仙花的保養透亮的指甲捻起一旁的茶杯,漱了漱口。
試了試嘴角,夏春心這才擡頭,不算大的雙眸滿是嚴厲,她說道:“月兒,爲娘之前是怎麼教你的?”
即墨月一怔,心下一緊,夏春心早就跟她說過不管任何時候都要保持住大家閨秀的姿態,只有這樣才能讓男人不會小看,這也是爲何左相府此時只有夏春心一個女主人的原因。
“月兒知錯。”即墨月收起方纔的急躁,變成衆人眼前的文雅大方的二小姐。
夏春心滿意地點頭:“這就對了,不到大婚那一刻,任何事都可能發生,所以,我的乖女兒大可放心。”
“可是,皇上已經賜了婚,我們如何能違背皇上的旨意?”
“爲娘過兩日就去皇宮看看,皇后娘娘可不會願意你這個嫡女嫁給那個煞星的,放心吧。”夏春心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像是想到什麼,即墨月突然說道:“可是這樣會不會激怒那個煞星,畢竟悔婚等於是當衆打了煞王一巴掌。”
即墨月看問題越發的仔細,夏春心滿心欣慰:“爲娘已經有打算了,這點月兒大可放心,那煞王既然想要王妃,那我們相府便給他一個。”
這相府嫡女就她夏春心兩個女兒,不過庶女卻是不少。
郝清奪走了她的丈夫,難道她還能讓那賤人的女兒奪走自己寶貝女兒的丈夫嗎?簡直做夢,郝清在自己身上奪走的,自己一定要數倍在她女兒身上找回來,殺了那個即墨蓮都不爲過。
心苑外,即墨端怒氣衝衝而來,即墨蓮的話像是無情的刀割在他本就傷痕累累的心傷,他對郝清的愧疚已經無法彌補,可蓮兒是郝清的女兒,也只他一直不敢面對的女兒,原以爲憑藉自己對大女兒的看重,這些人不會找麻煩,現在才知道自己沒在意的時候,蓮兒已經受了很多苦。
心苑門口站着兩個老婆子,見即墨端毫不掩飾的怒氣,就要跑進門報告夏春心,可即墨端是誰?他好歹也是跟當今皇上一起出徵過的,武功修爲更是得到過高人真傳,區區一個婆子他還不放在眼底,即墨端見那老婆子絲毫不懼怕自己,怒火頓時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簡直反了,平常他不在相府,看來這些奴才已經忘了到底誰纔是主子了。
即墨端飛身而起,將剛轉身的老婆子一腳踹開,另一個婆子嚇得張嘴便要大喊,即墨端眼睛一瞪,那婆子頓時住了聲,一口氣沒上來,生生憋暈了過去。
見此,即墨端厭惡地踢開擋着門的龐大身軀,這才狠狠踹開門,因爲即墨月剛來,所以正廳的門並沒有關起來,即墨端一眼恰好看見夏春心臉上閃過的扭曲。
“夏春心,本相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看來你都沒記住。”即墨端低沉着說道。
“不知老爺說的是何意?”夏春心疑惑。
“哼,月兒幾次三番去蓮兒院子裡鬧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若說他剛剛還懷疑即墨蓮的話,可夏春心臉上的恨意卻讓他完全相信了。
夏春心恨極,她口不擇言道:“老爺已經五年沒踏入我院子了,今日一來就興師問罪,怎麼?你那乖女兒受欺負就賴到我們娘倆身上,即墨端,憑什麼?”
“蓮兒五年沒出過院子,她怎會無緣無故污衊月兒,夏春心,你的蛇蠍心腸害清兒身死也就罷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攛掇着月兒去惹蓮兒。”
即墨端提及自己今生最大的失敗,徹底擊垮了夏春心腦中那根名爲理智的弦,她頓時紅了眼,嘶喊道:“即墨端你還有良心嗎?我十六歲嫁與你,沒享受過你一天的好臉色,我給你生了兩個女兒,她們哪一點不必那賤人的女兒強,不過是個病癆鬼,憑什麼跟我女兒比,哼,那賤人死了活該,就是不死我也不會放過她。”
即墨端渾身顫抖,剛剛滿心的愧疚跟怒火已經控制不住,他上前一步,啪的一聲甩向夏春心的臉,夏春心一介婦人,哪裡敵得過那一鐵拳,頓時往地上摔去,眼前一陣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