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們只去看一眼,他們不在侍郎府中,而是在前面的酒館裡,看過後你才能心安,你心安了咱們就回家。”慕吟風自胸腔內發出愉悅的笑聲,又繼續揹着她朝前走。
弄月咕噥道:“原來你早讓非夜出來找暗夜了,也不早說,害得我方纔吃那麼急,味道都還沒嚐出來就嚥下去。”
慕吟風笑了笑沒說話,揹着她就往拐角處轉過,果然還有一家燃着燈的酒館,弄月砸吧着嘴,儼然是酒癮犯了。
“夫人也想喝了?”慕吟風知道她的心思,輕輕將她放下來。
弄月站穩,望向酒館門前的招牌說道:“我都一年多滴酒未沾了,也不知道這酒館裡的酒是不是真的像它的招牌一樣,真的是三杯倒。”
這個酒館就叫三杯倒,慕吟風自然不會告訴她實話,有一種酒,喝了三杯真的會倒。
“或許是假的,不然景旭和映月喝了這麼久也該被擡着出來了。”慕吟風牽着她就往裡走去,“進去瞧瞧便是,估計還能與景旭對飲兩杯。”
弄月在他腰上一掐,說道:“我們是暗中看戲,你懂不懂‘暗中’是何意,要是被他們發現了,那姐姐肯定扭頭就走,景旭還能被虐嗎?”
慕吟風神秘一笑,到底是誰生勝負還不一定呢,這家酒館可是景旭自己的,要是在自己的酒館喝醉了被擡出去,對他來說那纔是天大的笑話。
門前立着的暗夜與非夜二人見到他們進來後,便上前躬身行禮,卻很識趣地沒有出聲,慕吟風與弄月偏頭往角落裡的唯一兩個人看去。
慕景旭與楚映月坐在角落裡,兩人都沒有說話,慕景旭時不時地端起酒杯往口中灌酒,楚映月只是蹙眉,卻沒有開口阻止。
片刻,弄月便拽着慕吟風走出酒館。
“爲何不看了?”慕吟風反手牽住她,腳下隨着她的步調,看她興致缺缺的樣子,就靠口問她。
弄月道:“沒什麼可看的,景旭手中的杯子那麼小,也喝不死人,況且姐姐又不說話,估計他們就得這樣對坐到天明,我纔沒心思陪着他們浪費時間,明日直接去問姐姐就是,早知道就不出來了,白跑一趟。”
慕吟風頓住腳,又回頭望了眼深夜燃燈的酒館,看不見裡面是什麼情況,只能看見站在門口的暗夜。
“有什麼可看的?”弄月疑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什麼都沒有。
黑眸微閃,慕吟風勾脣道:“我只是擔心,萬一景旭喝醉了耍酒瘋不太好,深更半夜的無人送他回去。”
弄月一臉黑線,暗夜這麼大個人是來當陪襯的嗎?
“杞人憂天,說的就是你,暗夜就算是單手也能將景旭給拎回去,再不濟也有姐姐相幫着,你還怕他睡大街不成。”弄月嗤鼻。
慕吟風受教點頭,“也對,他就算酩酊大醉也不會淪落到睡大街的地步,我們不要管他,早些回府纔是最重要的。”
弄月動了動痠痛的肩,說道:“今日來回奔波,骨頭都快散架了,回去沐浴一番,我得睡上三天三夜,然後再大吃一頓。”
“嗯,夫人所說正是爲夫所想。”慕吟風幽聲說道。
弄月沒領會到他的話中之意,有些不明白地問:“你也累了?”
“還能更累一些。”他答。
弄月輕嗤道:“受虐狂,本姑娘累了,你揹我回去。”
慕吟風笑着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又將她給背了起來。
非夜在身後遠遠跟着,看着前面重疊在一起的兩道身影,愉悅地笑了,他的主子終於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只要有夫人在,主子永遠是最有生機的。
回到遊園時,弄月早趴在慕吟風背上呼呼大睡。
“弄月,到家了,你不是想沐浴嗎?”慕吟風將她輕輕放到大牀上躺着,俯身到她輕聲喚她。
弄月不堪其擾,翻了個身,又覺得身子黏膩不舒服地動了動,口中輕哼道:“嗯,沐浴……”
“你若是困的話,我可以幫你。”慕吟風又湊近去,一臉莫測的笑意。
弄月輕輕哼了句‘嗯’後就再沒動靜,背對着他又睡了過去。
猶豫了片刻,慕吟風還是打橫抱起她,往內間走去,去的是他的那一邊。
將她放在池邊的臥榻上躺好,慕吟風先替她除去外袍,弄月身上穿的是男裝,要比女裝簡易許多,腰間束帶解下,很快就將她剝乾淨。
只剩最後一件時,慕吟風伸出去解她脖頸處繫帶的手停在她肩上,呼吸一窒,手指輕顫,不知該不該繼續,這對他來說是福利也是折磨,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收回手,解了自己的衣袍後才抱着她進了浴池裡。
溫熱的水溫讓弄月舒服的哼了哼,靠着他的身子又蹭了蹭,使得他本就壓抑的呼吸更加急促,他努力斂了異樣情緒,狀作從容地替她洗着後背,但似乎越來越難控制自己了。
此時背靠着他的弄月已然睜開眼,秀眸中盡是笑意,她就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是不是真君子,沒想到,在她醒着時沒臉沒皮,只愛說葷話的人,其實還真是個君子。
“好舒服。”弄月閉上眼,故意翻了個身。
慕吟風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生怕她落到水中,趕忙伸手將她抱住,攬在懷中,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更加貼近。
肩膀貼上他胸膛的一瞬間,弄月不由的一顫,忽然有些
不由的一顫,忽然有些後悔這麼做了,要考驗他也不一定非得在這種時候,現在倒好,騎虎難下了。
慕吟風俱是一顫,肌膚相觸,遠比方纔自身後攬着她要困難許多,溫軟在懷,溫熱的呼吸就在頸邊,時刻撩撥着他脆弱的心絃。
“弄月……”呼吸加重,他試探地輕喚。
弄月微微睜開一隻眼,但看到的只是近在咫尺的白皙脖頸,幽幽燭光讓朦朧更添了幾分魅惑,察覺到他低首望來,她又將眼睛閉上。
“弄月,你若不應的話,我可要動手了。”他又輕聲說了句,聲音很輕,似乎是怕將她吵醒。
弄月心中暗笑,聲音這麼輕,如何能將睡着的人叫醒,他分明就是故意不想讓她醒來,還非得給自己找個適當的理由。
慕吟風沒再出聲,長指便往她脖頸肩的紅繩而去,方要挑開便被弄月握住。
“你想做什麼?”弄月按住他的手,正好停在她的肩上,兩人再次一怔。
慕吟風低首望去,懷中之人已睜開眼,仰望着他,玉顏在溫泉水的薰熱之下,鍍上一層紅暈,越發顯得嬌俏,靈秀的雙眼明亮又清澈,此刻更是懵懂地望着他,讓他心癢難耐。
他垂首,呼吸不太順暢地說道:“你不是說想要沐浴嗎?我見你睡得香,不忍叫醒你。”
“哦,這樣啊,現在我睡醒了,可以自己來。”弄月一本正經地說着,雙腳踩到實處就要站起身來,忽然想到自己此刻的樣子,又沒勇氣在他面前站起身就走。
兩人最先是靠坐在一起的,也就是說,此時的水深最多也只到她的大腿處,她被剝得只剩下最後的小衣和褻褲,她要是站起來那不就全被他給看光了,她自認爲還沒這麼豪放,雖然兩人已不是第一回這麼親密,但到底有近兩年的時間沒這麼零距離接觸過,多少還是有些羞澀。
弄月腳底觸到池底,她決定先遠離他再說,腳下微微滑動就踢到一條腿上,不是她的,就只可能是慕吟風的,她面上一囧,裝作如無其事地轉過身子就要往池子的另一邊移去,腳下剛動,就被一雙手臂環上腰間,將她又拉了回去。
“怎麼不繼續裝睡?我這還沒正式開始你就醒來了,多少也得給我一點時間纔是,總得將你剝乾淨了纔算是有始有終。”慕吟風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大掌撫上她的面頰來回摩挲,炙熱的氣息撲在她的面上,快要將她給烤熟了。
弄月被他用力往懷中一帶,無意識地將手搭在他的肩上,就這樣被他固住不能動彈,肌膚相觸帶來的是一陣酥麻之感,她不自在地說道:“那個……我洗的差不多了,你慢慢洗,我先出去,就不打擾你了。”
“夫人有沒有洗乾淨,自然是爲夫最清楚,像這裡……還有這裡,這些都沒洗呢,怎就說洗乾淨了。”慕吟風環在她腰間的手漸漸往上,給她細數着沒洗的地方。
弄月將他伏在她肋下的帶着炙熱溫度的大掌按住,紅着臉瞪着他。
“我自己來,你這手給我規矩些。”
慕吟風點頭,卻不收回手,對她說道,“那你自己洗。”
弄月在水下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開,但他非但不放開,反而又往下移了些位置,好巧不巧正好撫上她的小腹。
“你……”弄月咬牙。
慕吟風無辜問道:“夫人可是要爲夫幫忙?”
弄月氣不打一處來,又被他無辜的樣子給閃了一下眼,惡狠狠地說道:“你個妖孽,看我怎麼收了你。”
說完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將他的胳膊一拉,往側邊倒下,弄月一個猛撲便翻轉身子撲到他身上,將他整個人按倒在池中。
慕吟風沒想到她會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很輕鬆就被她按倒在水中,池水漫過脖頸的瞬間他才反應過來,但已無反擊之力,他只能擡手箍住上纖腰,拖她一同下水。
兩人側倒的地方恰巧是深水區,如同滾下臺階似的,兩人抱在一起漸漸往下沉,弄月瞪大眼睛,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將她緊緊抱住,她掙脫不得,在水中又不能張口說話,心下一橫,擡手摸到他的肩上,順着手的方向,張口就咬了上去,不過她卻沒捨得用力,但還記着上一次他就被她得挺慘。
水下的慕吟風身子再次僵住,不是疼痛,而是酥麻傳遍全身,咬在自己肩上的力道並不重卻讓他輕顫,因爲是夜裡,水下一片黑暗,他看不見她的樣子,但他卻能準確分辨出,那是她在咬他。
壓抑許久的熱情瞬間破體而出,他一個翻轉就與她調換了位置,大掌捧起她的臉,在黑暗中便俯身而上,準確覆上櫻脣。
脣上的觸感讓弄月愣了愣,在水下,鼻子不能用來呼吸,現在她只能從他那裡搶奪,一場反攻之戰就這樣拉開了。
雙臂纏上他的脖頸,檀口輕啓放他進去,脣瓣上的輕磨慢吮漸漸急切熱烈,後來又轉換爲靈舌交纏,追逐嬉戲,脣齒相依。
弄月漸漸迷醉,意識在一點一滴地消散,最終再沒有理智,不知何時水面上浮出衣物,水面上只有波紋激盪。
悠悠醒來時,弄月睜眼也只是看見朦朧的暗光,不像是房間裡的,那就只可能是他們還在內室的浴池邊上,想到失去意識前的激戰,她面上一熱。
後背貼着的是溫熱的胸膛,身下是厚厚的毯子,而兩人身上蓋着的也是一條薄毯,
一條薄毯,就這樣,兩人一直坦誠相擁,沒有一絲障礙。
她才輕輕動了動,環在腰上的手臂也跟着動了動,很快耳垂就被襲擊,讓她又是一陣輕顫,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慕吟風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鍥而不捨地一下又一下地啃咬着。
“現在什麼時辰了?”弄月閃躲着他的吻,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
慕吟風怎會如此輕易放過她,自身後緊緊將她固住,輕咬着她的耳垂,啞着聲音回道:“時辰還早,你不是說過要睡上三天三夜,一夜都還未過去,不着急。”
弄月再次無語,她說的可不是與他想的是一個意思。
溫柔的吻沿着耳垂來到頸邊,又到肩上,弄月想要阻止卻敵不過他的力道,又一次在他的廝纏中丟盔棄甲,意識又回到雲裡霧裡,腦中白茫茫一片,由他主宰沉浮。
翻來覆去折騰多次,她手指都擡不起來了,又一次昏昏睡去。
再一次醒來已是白光刺眼,她躺在大牀之上,身上沒有絲毫黏膩的不適,是有人替她清理過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他的用心與體貼讓她心中一暖,身上絲質的寢衣特別舒爽,弄月動了動微酸的身子,掀開錦被坐起身,
環視屋中,就只有她一人,慕吟風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她剛站起身就聽見有人推門進來,伊呀呀呀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她笑着坐回大牀上,等着他們進來。
慕吟風牽着慕梓尋慢慢地走了進來,見她已經醒了,笑問道:“餓了?”
“嗯,餓醒了。”弄月坐在牀上嚮慕梓尋張開雙臂。
慕梓尋咯咯笑着,口中喊着:“娘……娘……”
慕吟風鬆開手,讓他自己跑着上前,撲到弄月懷中。
“我已讓人備好了你愛吃的菜,很快就能端上來。”他看着母子二人親暱地蹭在一起,帶着滿足的笑意,也來到牀上坐下。
弄月將兒子抱在懷中,在他嫩嫩的小臉上一邊落下一吻,才擡頭看他。
“尋兒可曾吃過了?”她問。
這下逸郡王心中的醋罈子打翻了,他吃起了兒子的醋,只要有兒子在身邊,妻子的眼中就只有兒子,就連關懷也是隻問這個小傢伙。
沒聽到他回答,弄月又看了他一眼,問道:“問你話呢,尋兒吃過沒有?”
“這小子被母妃養得白白胖胖的,每日一早最先吃的就是他。”慕吟風食指不客氣地戳戳慕梓尋肉嘟嘟的小臉,“你看他這樣,長大會不會是個胖子,一直就這麼圓滾滾的。”
弄月鬱悶,有這麼嫌棄自己兒子的父親嗎?她覺得自己兒子就這樣最好,小胖子怎麼了,那也是她的心頭肉。
“你敢嫌棄他,有本事你自己生一個去,我生的你這麼嫌棄的話,找別人生去。”弄月炸毛,用一隻手抱住兒子,空出一隻手就往慕吟風的耳朵擰去,只揪了一下便放開。
慕吟風捂着耳朵,委屈道:“我又沒說不喜歡他,而且就算要生的話,我也只和你生,保不準經過昨夜的努力耕耘,明年會有收穫也說不定,到時候尋兒指不定有多開心呢。”
提起昨夜,弄月面上又開始發熱。
“孩子面前也這麼不正經,將來你兒子學壞了,看我怎麼收拾你?”俏臉微紅,弄月瞪着他,絲毫沒有威懾力。
慕吟風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就像昨夜一樣收拾我就成。”
弄月羞惱,胳膊肘輕輕一拐,聽到他的痛呼後,抱着慕梓尋就往外間走去,她已經聞到菜的香味了。
慕吟風揉着胸口,走到她身側,將慕梓尋接過,對她說道,“尋兒交給我,你安心用膳。”
“你們都用過了?”弄月再一次確認。
“午時都過去了半個時辰,我本來也想陪着你一起的,只是你太累了,我不忍叫醒你,就陪着母妃先行用過了,你嚐嚐看,若是還有想吃的,我吩咐廚房給你做。”慕吟風寵溺望着她。
弄月看着丫鬟幾人在桌上佈菜,一會兒工夫就是滿滿一桌,全是她平時愛吃的,看得她流口水卻又不斷咋舌。
“這麼多菜,我一個人如何能吃得下,富可敵國也不是這麼揮霍的。”她嘴上說着,身在卻坐下,迫不及待地拿起筷箸,每一樣都嚐了一口,忍不住點頭,“嗯,都不錯,吃了一年多的齋飯,如今總算是過上好日子了,前些日子在師兄府上打了回牙祭,還沒過癮呢。”
慕吟風疼惜道:“往後我每日都讓他們給你做好吃的。”
弄月點頭,口齒不清地問道:“昨夜我姐姐和景旭談得如何了。”
慕吟風閃了閃目光,一臉爲難地望着她。
------題外話------
親親們都不催更,是否意味着今天花花只需更五千就夠了?唉…看來是這樣,不說話就是默認,是花花寫得不好麼,默認、默認、默認…花花傷心了,嗚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