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黎曉曼擡眸有些驚訝的睨着他,脣角浮出一抹苦笑,“你告訴這些能證明什麼?證明你念舊,還是你覺得這能再一次打動我,再一次的讓我跌進你的溫柔陷阱裡,等我再一次沉迷其中的時候,你再告訴我,你一直在玩弄我?你以爲我還會這麼傻嗎?”
龍司昊斂了斂狹長的眸子,目光深沉的睨着她,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去洗澡。”
“不必了。”黎曉曼將包裹着她身子的被子扯下扔到了一邊,擡眸目光平淡的睨着他,脣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你帶我來這裡,不就是爲了和我……”
緊咬下脣,她還是沒能說出“上牀”那兩個字。
頓了下,她才繼續語氣平和的說道:“你現在可以開始了。”
龍司昊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你當你自己是什麼了?”
黎曉曼微微勾了下脣,自嘲的一笑,“當然是玩物了,你不就是這樣想的嗎?”
聞言,龍司昊斂緊了狹眸,大手緊緊的捏起,指節泛白,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
他幽深的眸底閃過悲痛之色,心頭窒息般的痛。
倏爾,他大掌緊緊的扣住她赤luo的香肩,“曉曉,你在懲罰我是嗎?你一定要這樣貶低你自己,侮辱你自己嗎?”
她越是貶低她自己,侮辱她自己,他便越是心痛,那種痛比被她傷害還要痛。
他到底要怎麼做,他們才能回到以前?
只要她願意,他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她……
她一定要將他逼瘋了,她才滿意嗎?
她知不知道,她這樣貶低她自己,他的心有多痛?
肩頭被龍司昊如鐵鉗一般的五指扣的生疼,黎曉曼輕蹙了下眉,目光平淡的睨着他,“懲罰你?懲罰你什麼?龍司昊,你都不愛我,我能懲罰你什麼?”
龍司昊緊緊扣住她的肩頭,赤紅的狹眸盯緊了她,低吼道:“曉曉,你要我說多少次,我愛你,我愛你,我就是因爲太愛你了,纔會像個瘋子一樣來強迫你,威脅你,逼你……”
睨着像是快要瘋掉的龍司昊,黎曉曼徵愣了住。
他竟然說愛她,那五年前他說的都是屁話了。
龍司昊見黎曉曼只是怔怔的睨着他,卻不出聲,他斂緊了狹長的眸子,目光深沉的睨着她,“我知道你不信我,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必須告訴你,我五年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屁話,都不是出自我的真心,我愛你,這五年從來沒有停止過,離開你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黎曉曼眯眼睨着他,“好,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迫不得已?你告訴我原因。”
“我……”龍司昊垂眸目光復雜的睨着她,並不想將他生病的事告訴她。
黎曉曼見他不說,斂去了眸底的一絲期盼,冷冷勾了下脣角,“說不出來嗎?那就是沒有原因對嗎?”
頓了下,她一臉冷漠的睨着他,脣角的笑帶着幾分譏諷,“趁我現在還有幾分性AA趣,你如果想要我就儘管來,我或許還會配合你一下,讓你玩的更興奮,更盡興,不過,提醒你一下,一旦我沒了性AA趣,我就會像一條死魚一樣,你到時玩的也不盡心。”
她這番自己侮辱自己,自己貶低自己的話猶如利刃一般在凌遲着龍司昊的心。
他的心在滴血,那種撕扯着心脈的痛蔓延至了全身,痛進了他的骨髓和心窩,令他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白斂緊的赤眸深睨了她許久才收回目光,轉身闊步離開了臥室。
黎曉曼在他離開臥室後,隱忍了許久的淚水才抑制不住的滑落下來。
她贏了,爲了不讓他碰她,她自己作踐自己,自己貶低自己,他果然沒有碰她。
可是她的心,痛的好難受,痛的她快要死掉了。
爲什麼過了五年,這種心痛還是這麼強烈?難道她這一輩子真的就忘不掉龍司昊了嗎?
就在她快要崩潰時,有六名女傭走了進來。
六名女傭的手裡端着吃的,飯菜,特色點心都有。
爲首的一名女傭正是李雪,她見到黎曉曼,有些驚訝和欣喜。
“少……少夫人,你……你回來了?你這五年都到哪裡去了?”
李雪走到黎曉曼的身前,雙眼含着淚光,一臉欣喜和驚訝的看着她。
聽到李雪熟悉的聲音,黎曉曼擡眸睨向了她,眸底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你還在這。”
她的語氣不冷不熱,淡淡的有一種疏離和陌生。
李雪深看了她一眼,見她的身上只蓋着被子,露出了細嫩如雪的香肩和白皙纖細的雙腿,猜到她有可能沒有穿衣服,她看着黎曉曼微微一笑,恭敬的說道:“少夫人,少爺說你還沒吃飯,這些都是少爺讓我們送來的,少夫人你慢慢吃,我們不打擾你了。”
李雪說完便和其他五名女傭將手上端着的飯菜和點心擱放在了牀尾凳上,然後轉身離開。
黎曉曼睨了眼六名女傭送來的飯菜,隨即擡眸睨向了李雪,想起五年前她早產的事,她這纔出聲喊住了李雪。
留下來的李雪在其他五名女傭離開後,走到了黎曉曼的身前,恭敬的看着她問:“少夫人,你讓我留下來有什麼事嗎?”
黎曉曼輕蹙了下眉,眯起眼眸睨着她,“五年前,你和我去安泰墓園,途中發生了一些意外,你讓我在車裡等你,你下車去看看,我在車裡等了你很久,你都沒有返回車裡,你下車後到底看見了什麼?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我醒過來就見紅了?”
聽黎曉曼提起五年前的事,李雪緊皺起眉頭,眼裡露出愧疚,低垂着頭,滿懷歉意的說道:“少夫人,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才害的你早產了,那天的雪下的很大,我那天下車後,看見司機倒在地上,就上前去看看,但是我還沒看清司機到底怎麼了,就被人從身後打暈了,我和司機醒過來後,才發現少夫人你不見了,少夫人,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才害的你早產,對不起。”
黎曉曼見李雪一個勁的道歉,滿臉的愧疚,她秀眉深蹙,“我沒怪你,後面發生了什麼事,你也不知道對嗎?”
李雪看着黎曉曼搖了搖頭,眼眶紅了幾分,“少夫人,真的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
“你不必向我道歉。”黎曉曼睨着李雪語氣平和的說完,隨即想到什麼似的又睨着李雪問:“你是怎麼知道我早產的?”
李雪擡頭看向黎曉曼,“少夫人,我是聽到管家說的。”
連李雪也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黎曉曼神色淡漠,“不要叫我少夫人,我和龍司昊沒有任何的關係。”
李雪聞言,看向了她,見她的表情淡漠,她微微皺眉說道:“少夫人,是少爺讓我們這樣叫你的,不管你和少爺有沒有關係,我們都必須這樣叫你,少夫人,飯菜快涼了,我不打擾你用餐了。”
話落,李雪便轉身離開了臥室。
黎曉曼瞥了眼牀尾凳上擺放着的飯菜,明明都是她愛吃的,可是她現在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被龍司昊強行帶來了這裡,她的妍妍現在一定很擔心她。
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先想辦法離開這裡。
儘管她很不想吃龍司昊讓人準備的飯菜,但她如果想離開這裡,就必須吃跑,只有吃跑了她纔有力氣離開。
她端起飯碗,強迫她自己吃了大半碗飯,才擱下碗筷,站起身走向了衣櫥。
當她打開衣櫥,看到裡面她五年前穿過的,沒穿過的衣服還和五年前一樣掛在衣櫥裡時,她幕地愣了住,眼眶在打開衣櫥的那一剎那溼潤了幾分。
隨便拿了一件衣服,她就去了浴室,卻見浴室裡她的洗漱用品都在。
漱口杯,用了一半的牙膏,以及護膚品等等都擺放在原來的位置。
就連浴室裡她用過的浴巾都在。
眼眶不自覺的又溼潤了幾分,她微微吸鼻,將衣服換上後,離開了浴室。
不想再在這臥室裡待着,她出了臥室便往樓下走去。
她剛到一樓大廳,便碰到了穿着素雅白裙的季雨晴。
她站在了原地,水眸目光平淡無波瀾的睨着氣質清雅如百合的季雨晴,有那麼一瞬間,她在季雨晴的身上看到了她五年前的影子。
季雨晴見到她,有些驚訝和意外,她沒做多想,走到了黎曉曼的身前,臉上帶着柔美的淡笑,“你叫黎曉曼對嗎?我經常聽洛特助提起你。”
睨着眼前笑的溫柔淡雅的女人,黎曉曼便想起了龍司昊走到哪都帶着她的一幕幕,她的心臟一陣劇烈的緊縮,秀眉不禁蹙了起來,臉色並不是很好。
季雨晴見狀,蹙眉關切的問:“黎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黎曉曼沒有回季雨晴的話,轉過了身不去看她。
她自認這五年心理素質已經變得很強大了,但是在面對季雨晴時,她還是無法坦然,無法淡定的面對她。
她背對着季雨晴,語氣淡漠,“我沒事。”
話落,她徑直離開了大廳。
季雨晴見她離開大廳後,深蹙了下眉,便上了二樓。
離開大廳後的黎曉曼在這大的驚人的別墅裡轉悠。
她表面上是在轉悠,實則是在尋找逃走的機會。
別墅裡每隔一段固定的距離都有黑衣黑褲的冷麪保鏢“站崗”。
她徑直走到別墅大門口,試着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卻被守在別墅門口的黑衣保鏢攔住。
“少夫人,請回。”
睨着攔住自己的一排肉牆,黎曉曼澄澈的水眸冷冷眯起,“讓開,我要出去。”
冷麪保鏢站成一排,擋在別墅大門口,如同機器人一般,冷漠的重複着剛剛的話,“少夫人,請回。”
知道這些黑衣保鏢不可能會傷害自己,黎曉曼決定硬闖出去,可她剛擡腳,擋在她身前的十多名黑衣保鏢齊齊的掏出了鋒利的匕首,並將鋒利的一端對着他們自己,刀柄對着黎曉曼,齊齊又說道:“少夫人,出去可以,先捅死我們。”
聞言,黎曉曼纖細的雙手緊握,倏爾,她大步上前,順手拿過其中一個黑衣保鏢手裡的匕首,對準了她自己的胸前,目光清冷的睨着他們,聲音冰冷,“讓開,否則我……”
她話音未落下,被奪走匕首的那個黑衣保鏢突地閃身上前,動作敏捷的奪走了她手裡的匕首,依舊冷着臉道:“少夫人,請回。”
被奪走匕首的黎曉曼恨恨的瞪了眼眼前黑壓壓的的肉牆,掩下了心裡的怒氣,轉身又回到了大廳,正好遇到了別墅管家成叔。
時過五年,成叔已是滿頭銀髮,雖已年逾七旬左右,但他看起來依然精神爍爍,神采奕奕,身體還很健在硬朗的樣子。
想必他雖年逾七旬,一定也還在經常鍛鍊。
對於老人,黎曉曼還是很尊敬的,她淡漠的清麗臉上微露淺笑,算作是向成叔打招呼。
隨即她睨着成叔說了一句要見龍司昊,便又徑直回到了三樓臥室。
她進入臥室後,屁股還沒坐熱,龍司昊便闊步走了進來,並隨手將臥室的門關了上。
他邁着長腿,徑直走到黎曉曼的身前,狹長的幽眸目光深沉的睨着她,俊美的臉上表情深邃,看不出喜怒,薄脣輕抿,“你要見我?”
黎曉曼沒有想到龍司昊這麼快就來了,她起先以爲他已經離開別墅了,看來他根本沒有離開,而是不知道在哪個地方躲起來了,否則,他不會在她說要見他以後便迅速的出現了。
經過剛剛下樓在別墅了“晃盪”了一圈,她的情緒平靜了下來,此時見到龍司昊,既沒有憤怒的吼他,也沒過於冷漠的對待她。
她淡淡擡眸,目光平淡的睨着他,語氣平和,“龍司昊,我們好好談談吧!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放我離開?”
見她神色平淡,龍司昊斂眸深睨了她一眼,俊美的臉上表情依然深邃,聲音低沉清冽,“你就這麼想離開?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想要一個女兒,你給我生一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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