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沫一愣的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她說的話。
“你……你特意……來見我?”
對方沉默的點了點頭。
“可是……我不記得自己認識你呀……”看着對方那張已經扭曲的臉龐,夏子沫實在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過這麼一個女人?
對方笑了笑,表情看上還是讓人說不出的緊張。
“你爲什麼不問問我叫什麼名字?”
夏子沫吞了下口水“那……你叫什麼名字?”
“江月心。”
夏子沫緊張的向沙發裡縮了下身體,一臉驚恐的看着她:“你……你是……”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叫江月心的女人之前應該給她打過電話。
沒想到今天,她竟然找上門來了。
江月心扯了下脣:“我是陸灝川的第三任妻子江月心,之前曾經給你打過電話,夏小姐不會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吧?”
夏子沫緊張的絞了下手指:“你……你真的是……陸灝川的妻子?”
“這種事我還能捏造嗎?我原本以爲你接了我的電話後,就會想辦法離開陸灝川,沒想到你竟然能堅持到現在,我真的是很佩服你。”
“你……你今天來見我,是有什麼事嗎?”雖然心裡說不出的緊張,夏子沫還是努力保持着一點鎮定。
江月心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想讓你看看我的樣子。”江月心邊說邊把那塊紗巾又圍在了臉上,戴上帽子和墨鏡看着她道:“老天爺開眼,陸灝川說是要帶我出去玩,我什麼也沒多想就跟着他一起去了另外一個城市。那裡的郊區很漂亮,景色也很優美。滿山的野桔花開的到處都是,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那時候覺得全世界的女人都沒有自己幸福。我不知道你發現沒有,陸灝川是個嘴特別甜的男人,他會說各種各樣的情話,能把你哄的團團轉。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天的事,他帶着我到了郊區的一片懸崖上,當時還沒走過去的時候,他從身後摟住了我,那個地方偏僻,根本沒什麼人,他說爲了尋求刺激要在那裡跟我做一次。像他那樣的男人你說誰會拒絕他?”
夏子沫緊張的握着雙手,她覺得自己應該把這個女人馬上趕出自己的辦公室,可是好奇心的驅使,又讓她很想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可是聽江月心說和陸灝川這麼親密的事,她的心裡感覺悶悶的,有些不舒服。
“他這個人真的心狠手辣,那天就在懸崖邊上折磨了我三次,我覺得自己真的是登上了幸福的雲端,可誰知道剛穿好衣服,他就帶着我說要讓我看看懸崖的風景……他說那個地方是我們美好的回憶,以後一定要好好的記住那裡……我像個傻瓜一樣,就那麼傻傻的跟着他走到了懸崖邊兒上……我那麼信任他……可誰知道……嗚嗚……”說到最後,江月心的情緒突然失控,摘下墨鏡放聲的痛哭起來。
認真聽着這個女人說的話,夏子沫的心裡上下翻騰,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一想到那個男人除了自己之外還碰過別的女人,心裡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以前的她對這個江月心是半信半疑,再後來的時候她基本上不相信這個女人的存在了,她覺得自己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現在,這個女人真真切切的坐在自己面前,那張扭曲的臉如同一個深水炸彈,把她的心炸了個四分五裂。
夏子沫一直沉默的坐着,看着對面的女人哭的淚流滿面,她卻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大腦完全陷入了混亂的狀態,她努力想要梳理出一點兒頭緒,可努力了半天,還是什麼結果也沒有。
“你們……在一起生活了多長時間?”看着江月心的情緒恢復了一些後,夏子沫努力讓自己保持頭腦清醒。既然這個女人就在眼前,有些事她還是問清楚一點的好。
江月心搖了搖頭:“沒有多長時間,呵呵,我和季雅希,還有關夢婷三個人,全都是兩三個月的時間。呵呵,現在想想真的是後悔呀,完全被這個男人的外表給迷住了。他長相出衆,身材又好,還會說那麼好聽的甜言蜜語,再加上陸家的家世,只要他一出手,你說哪個女人會不淪陷?”
“可是……我也看到過你之前的照片,覺得你很漂亮,你們家也是不錯的家庭,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害你呢?”她有些想不通。
江月心嘲笑了一下:“還能因爲什麼?當然是想吞掉我們江家的財產,然後壯大自己的公司了。他那個人陰險狡詐,什麼狠毒的事都做的出來。”
“可是……我跟他結婚也兩個多月的時間了,他對我一直都很好。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相信他不會對我做出過分的事。”
江月心一臉嘲諷的看着她:“好,那就怪我今天多走了一趟。既然你這麼相信他,那我無話可說。不過有件事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還記得你流產的事嗎?”江月心突然話鋒一轉。
“當然記得,那有什麼問題嗎?”
“呵呵,有什麼問題嗎?你不覺得這話問的很可笑嗎?他爲什麼讓你流產?難道你就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不需要想,一是因爲我的身體吃了很多藥,對胎兒不好,二是這個孩子不是陸灝川的。打掉孩子是很正常的事。”
“呵呵,是嗎?你可真會幫着他找理由。看來今天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也罷,反正等你吃虧受騙的那一天你就會明白,我今天說的話全都是事實。但是那個時候,就晚了。”江月心說完站起來,重新戴上墨鏡看着她:“最後告訴你一件事……”
夏子沫也跟着站起來:“什麼事?”
“陸灝川之所以害了我們三個前妻,全都是因爲一個人。”
“誰?”
“我想以後你也會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她的原名叫鬱夢蝶,陸灝川喜歡叫她蝶兒。我今天之所以來,是因爲我打聽到一個消息,這個蝶兒過段時間就會回到這個城市,到那時候你真正的苦日子就徹底的來了。保重吧。”江月心說完要走,被夏子沫快速的喊住了。
“這個鬱夢蝶……跟灝川是什麼關係?”
“戀人關係,或者可以這樣說,鬱夢蝶是陸灝川的初戀*。陸灝川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等這個女人回來。只要鬱夢蝶一出現,陸灝川身邊的女人都會徹底消失。當然也包括你!!”江月心說完向着門口走去。
夏子沫怔怔的站在原地,腦子裡亂成了一團麻。直到江月心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她還半天回不過神來。
踉蹌着癱坐在沙發裡,蝶兒這個名字讓她說不出的緊張。
這個名字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她清楚的想起了好友米然之前提醒自己的話,說有一個叫蝶兒的女人……
頭,說不出的痛。
像是有千絲萬縷在腦海中不停的撕扯,糾纏,卻怎麼都理不出頭緒。
江月心,那張面容扭曲的臉,一直在眼前不停的晃來晃去,晃的她眼睛都快要花了。
她臉上嘲諷的表情像是印在了夏子沫的腦海中,怎麼也揮之不去。
頭痛的厲害,心裡也憋悶的難受,她起身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風景長長的呼了幾口氣。可即使這樣,心頭的烏雲還是越聚越多,她感覺胸口快要悶死了。最後不堪忍受的她拿出手機給好友米然打了個電話。
“米然,你現在方便嗎?我有話想跟你說……”因爲太過難受,握着手機的手都忍不住緊了幾分,說話的聲音也不知不覺啞了一些,只是她自己沒發現而已。
“嗯,方便,子沫,你說吧,什麼事?”米然走到辦公室門口關上門,走回了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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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然,你還記得上次你跟我提起的那個叫蝶兒的女人嗎?”
“嗯,當然記得,怎麼了?”
“你……你當時說……是偶然聽到陸夜寒跟陸灝川聊天知道的,對不對?”
“是的,當時我正好站在臥室門口,就聽到陸夜寒跟陸灝川的對話。子沫,你今天怎麼突然問起那個女人來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然然,你能不能……幫我試探一下陸夜寒,打聽一下這個叫蝶兒的一些情況?”
“好,沒問題。我一會兒正好有文件讓他簽字,順便幫你問一下。”
“好的,那你問完了之後馬上給我回電話好嗎?”
“放心吧,只要回來我就馬上給你打。”
“然然,太謝謝你了。”
米然忍不住笑笑:“傻瓜,咱倆誰跟誰呀?”
“那我等你的電話。”
“嗯。”
米然收了線,盯着手機屏幕沉默了幾秒鐘,接着轉身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現在對她來說,只要是想去見陸夜寒,已經不需要在乎有沒有文件的事了。
因爲是剛上班不久,陸夜寒正在處理幾份文件,米然走進去先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看着陸夜寒的秘書拿着文件離開,這才起身走到陸夜寒的老闆桌前準備坐下來,被陸夜寒直接阻止了。
“過來……”陸夜寒淡淡一笑的轉了下自己的皮椅,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米然的心裡一甜,繞過老闆桌走到了他身邊,被陸夜寒伸手攬到了懷裡,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手揉着她白嫩的手愛昧的問:“剛分開這麼短的時間就想我了?跟我說說,哪裡想了?”
米然嗔怪的輕推了他一下,笑着道:“我是有事要問你纔來的……”
陸夜寒挑了下眉:“哦……原來如此,說吧,有什麼事想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剛剛我接到了子沫打來的電話,她說……讓我悄悄的幫她問問……”說到這裡米然一下子頓住了,她吞了下口水,有些緊張了。
因爲如果說出蝶兒的事,那就意味着自己那天晚上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剛剛光想着跑過來,竟然把這個細節給忘了。
陸夜寒的眸子悄無聲息的閃了閃,看着她緩聲問:“她讓你幫忙問什麼?”
米然不自然的笑了笑:“她是想讓我問問……你跟陸灝川的關係……爲什麼不好?”還好她靈機一動,話題雖然轉了,但還是能跟那個蝶兒扯上關係。
陸夜寒的眸子眯了眯:“就問這件事?”
她移開視線點點頭:“嗯。”
陸夜寒輕揉着她的手緩聲道:“我雖然年齡跟陸灝川的父親差了很多,但是有一點,這些年在公司裡工作,我也是閱人無數,然然,這一點你信不信?”
“嗯,當然相信了!你每天都要批那麼多文件,無論是公司裡的員工還有下面分公司的,你肯定見到無數的人。我當然相信!”她有些不解他爲什麼這麼問自己?
“不錯!看來我這個未婚妻還是有點兒頭腦的,那我問你,一個閱人無數的人,如果有人對他撒謊,你說他能不能看出來?”
米然心虛的抿了下脣,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應該……能看出來吧?”
“錯!不是應該,而是肯定!你說呢?”
“嗯,肯定能看出來。”
陸夜寒再次眯了下那雙狹長的眸子,修長的手指輕勾起她的下巴,迫她與自己直視,那雙狹長的眸子一眯,話裡有話的看着她道:“我都已經這樣說了,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嗎?”
米然不自然的吞了下口水:“我……我已經說實話了……”對上他的視線,她的心緊張的跳了跳。
“夏子沫不可能因爲這麼一件事給你打電話,我跟陸灝川的關係雖然是叔侄,但也牽扯到公司的利益。說吧,她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這次如果不說,我可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