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炎燁下了華陽高速之後朝着境內唯一的一條道路走去,行駛了一會便鬼鬼祟祟的人影。
墨炎燁下車呵斥道:“你們是什麼人。”
這兩個人正是從廢棄的工廠出來的那個男人及手下,看到墨炎燁,那兩人打算逃跑,墨炎燁追了上去幾下便將那個男人制服。
車燈開的夠亮,凌晗也走了下來。“爲什麼要跑,說。”墨炎燁質問道。
“你們是……”男人顫抖的問道。
“有沒有看見可疑的車經過?”墨炎燁問。
“你們是在找一個女人嗎?那個CC國際的千金小姐?”男人問道。
“她們在哪?”墨炎燁驚聲問道。
“在,在這附近的工廠裡。”男人的聲音裡帶着一些惶恐。
“帶路。”墨炎燁說着,押着那個男人慾上車。
“我知道一條小路走過去很近,開車會有點繞路。”男人說着。
墨炎燁對着凌晗道:“讓這個人帶你過去,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們的地點。”墨炎燁示意凌晗,讓跟在男人身邊的人領凌晗走大路,而墨炎燁和那個男人抄着小路過去。
“墨總,你小心啊。”凌晗囑咐着。
墨炎燁沒有說什麼,只是着急的在暗夜中走着,幸虧有孤涼的月映照着。男人對附近的地形很是熟悉,帶着墨炎燁穿過草叢,很快就到了那廢棄的工廠。
“她們就在裡面。”男人指着前面的工廠。
墨炎燁看見藍沁的車停在那裡,知道這個男人沒有撒謊:“裡面就她們兩個人嗎?”
男人點點頭:“那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已經瘋了,她想殺了那個女人。”
墨炎燁神色緊張,來不及管那個男人朝着那廢棄的工廠跑去。
蘇情痛的無力的倒在地上,藍沁從心慌恐懼中回神持着鋼棍慢慢的逼近,蘇情看着她下意識的想要躲,卻只能在地上滑動。
“我會陪着你下地獄的,不要怕。我和我的孩子都會陪着你的。”藍沁說着舉起鋼棍。
蘇情絕望的閉上眼睛,迎接死亡。墨炎燁走了進來就看見藍沁舉着手中的鋼棍正欲落下:“不要。”墨炎燁一聲大喊以最快的速度衝了上去,在墨炎燁的身體護住蘇情的那一刻,藍沁手中的鋼棍落了下來。
只聽砰的一聲響,藍沁緊閉的雙眼睜開,蘇情感覺有個熟悉的懷抱將她護住,擡眼望去,卻看見墨炎燁的頭流下猙獰的血跡,越染越多。
“不。”蘇情的撕哭聲響徹整個廢棄的工廠,可是由於雙手被束縛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血流滿面的墨炎燁。
“啊……”藍沁失聲尖叫了起來,手中的鋼棍上沾滿了鮮血,而墨炎燁的頭血流不止,很快血染滿了他的白色襯衣的領子。
“燁,燁。”蘇情吶喊着她的名字。
墨炎燁的視線有些模糊,蝕骨的痛楚鋪天蓋地的襲擊着,他看着蘇情淚流滿面的樣子:“蘇…情,對,不起,我……”墨炎燁的話沒有說完,便倒在了蘇情的身上。
“你爲什麼要來,你爲什麼?墨炎燁,爲什麼是你,你爲什麼要來救她?”藍沁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當凌晗感到的時候就看見這麼一副畫面,墨炎燁滿頭鮮血的躺在蘇情的懷裡,而藍沁的手中還握着那根鋼棍。
凌晗匆忙上前,解開蘇情的雙手。蘇情緊緊的抱着墨炎燁,滿臉的淚模糊着他的視線:“墨炎燁,你不要嚇我,你不要有事。凌晗,打電話叫救護車,快啊。”
蘇情似是哭喊出聲,凌晗慌忙掏出手機顫抖的撥通急救電話。
厲震霆和顏夕帶着金定娟和吳媽趕來,一羣人走進來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視線所及之處便是血流不止的墨炎燁。
“燁兒。”金定娟失聲叫出了聲。“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金定娟跑過去看着自己的兒子,卻突然將墨炎燁搶了過來將蘇情推到在地。
“都是你這個女人,是你害了我的兒子,你不得好死。”金定娟怒聲咒罵着。
蘇情冷不防的倒地,然後又朝着墨炎燁爬了過去。
“不,不是這樣的。求求你,讓我看看他。”蘇情的情緒有些崩潰,厲震霆和顏夕充滿走過去安撫着蘇情。
很快警察和救護車趕了過來,墨炎燁被充滿擡上救護車,而藍沁卻被警察帶走了。
救護車將墨炎燁送到市區一家大醫院裡,蘇情厲震霆等人着急的趕了過來,一衆人聚在急救室門前。
顏夕安撫着蘇情,蘇情的身上手上還有墨炎燁留下的血跡,她的手不停的在顫抖。
“家屬,病人的家屬在哪裡。”護士走了過來。
金定娟匆忙走上去:“我是病人的媽媽。”
“這是病危通知書,病人目前的情況很嚴重,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金定娟的雙眼一睜,突然一下暈倒在地上。
“趕快來人。”護士匆忙的將金定娟扶了下去。
蘇情的身子頹然一軟,大腦一片空白,似要暈厥。顏夕不停的安慰着她:“沒事的,墨炎燁一定會沒事的。蘇情你一定要挺住啊。”
厲震霆着急的來回渡步,而醫院很快聚集了很多的人。顏藝瑤趕到的時候,一羣人守在手術室前。
“墨炎燁怎麼樣了?”顏藝瑤問道。
厲震霆搖搖頭:“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情況很嚴重。”厲震霆小聲的說着。
“怎麼會這樣?”顏藝瑤的神色很是緊張。
手術室裡,醫生在對墨炎燁進行搶救。
“顱內出血嚴重,儘快找出出血點縫合。”主治醫生說着。
“病人血壓在降低,還在降。”護士看着儀器上的數字在一點點的降低。
“加快輸血量。”醫生回道。
護士不停的換着血袋,可是血壓還在不停的降低。不一會便聽到滴滴的聲音。
“孫主任,心房顫動。”護士喊道。
“做心臟按摩。”孫主任說着,其中一個護士便開始爲墨炎燁做心臟按摩,一下一下。
孫主任看着儀器上顯示心臟的數據一直在畫直線,孫主任道:“準備除顫,200焦耳,準備。”
孫主任拿着除顫機對準墨炎燁胸口的位置一下,又一下,可是心電圖還是沒有反應。
“250焦耳,準備。”孫主任說着,護士立即操作。
對着墨炎燁的胸口又是兩次電擊。
“心跳恢復了。”護士看着心電圖開始跳動起來,大聲喊道。
孫主任舒了一口氣,接着對另外的幾個執刀醫生道:“趕快處理腦顱淤血,找出出血點迅速縫合。”
“主任,情況看起來很不樂觀。患者顱內多處出血,淤血壓迫神經,只怕……”執刀醫生說着,欲言又止。
“先對傷口做清創處理,阻止腦內出血。”孫主任在打開墨炎燁腦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樣的腦傷沒有後遺症是不可能的。
大腦的內部結構複雜,病人送來的時候已經耽擱了太久,而要面臨的風險可是未知的。
執刀的幾個醫生大抵了解了這個病患的情況,其中一人道:“這可是MC的現任總裁,萬一有個差錯,主任你說最壞的可能是什麼?”
“植物人。”孫主任想過,這樣的腦傷最壞的後果就是變成植物人,當然只是猜測。
幾個人默默不語,繼續爲墨炎燁縫合着顱內的出血點。
一直到次日早上的十一點,接近十二個小時的搶救讓門外的等着的人度日如年。
直到手術燈滅,手術室的門推開,幾個醫生疲憊的走了出來。
蘇情在顏夕路桑的攙扶下走了過去:“醫生,病人他怎麼樣了?”
負責主治的孫主任回道:“還有72小時的觀察,只要病人能挺過去生命就能保住,但是至於能不能醒來……”
孫主任搖搖頭道:“只能看病人的意志力了。”
蘇情的身體一晃險些跌倒,顏夕和路桑忙扶着她。厲震霆走了過去:“醫生,度過這72小時之後會怎麼樣?”
孫主任道:“腦傷非同小可,患者顱內的出血點達到幾十個,這是相當嚴重的。如果挺過去後,很有可能面臨着未知的後遺症,但具體是什麼那就要看造化了。這個很難判斷。”
厲震霆失神,良久道:“辛苦了醫生。”
幾位醫生對着病人家屬微微點頭,隨即離去,不一會的功夫墨炎燁就被推了出來。
蘇情匆忙跑過去,她看着墨炎燁那被紗布纏上的頭,蒼白的臉色,俊挺的鼻樑,那纖薄脣沒有一絲的血色。
“燁,我是蘇情,我是蘇情啊。”蘇情看着墨炎燁,那種心痛似是要將她撕裂。
“對不起,讓一讓。”護士推着墨炎燁轉向重症監護室。
幾個人跟在後面,卻見身穿警。服的人朝着他們走了過去。“石小姐,非常抱歉。我們需要你做一份筆錄。”負責這個案子的刑偵隊長說道。
蘇情擡頭此時的她已經虛弱的渾身無力,只能任由顏夕將她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
“她情緒不好,有什麼問題就在這裡問吧。”厲震霆說道。
“好。”刑偵隊長應着隨即問了蘇情幾個問題。
做完筆錄後,蘇情的雙眼一沉,暈倒在一旁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