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安靜的一樓大廳,好像空氣都流通了許多,姚佩佩跟緊了步伐匆匆的顧夜城,步子快到已經快要小跑了起來。
終於到達總裁電梯門口,顧夜城才終於停了下來,一臉嚴肅的看着前方,兩道劍眉挺立,任誰見了都要怕上三分。
姚佩佩不禁皺了皺眉,向前靠近一步,平息了一下呼吸之後,難以置信的說道,“之前市內發生的經濟危機也是馮笛所爲?也就是說,你揭穿了他算是立了大功了?”
在她腦海之中簡直有無數的問題等待着他,然而腦子一時短路了一樣,並不能理清思緒,剛纔發生的事情信息量有點大,讓她一時間難以全都接受。
電梯門打開,顧夜城優先一步邁了上去,姚佩佩也麻利地邁進,站到了他身旁,還是一臉疑惑地看着他的側臉,等待着他的回答。
怎麼剛纔在記者面前的笑容全都是僞裝出來的嗎,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一副陰沉的表情?見他如此,姚佩佩只好掃興地撇撇嘴,但還是窮追不捨地多問了一句,“那你是怎麼得到這些證據的?”
“你姐姐。”他淡淡地回答。
姚佩佩更是皺緊了眉,姚麗詩跟馮笛八竿子打不着一撇,怎麼可能掌握他的有關證據,簡直笑話,她當然不信。
“你就別鬧了,不願意告訴我就算了,反正我也不關心。”她抱起雙臂,無奈地喘息一口,看着前方,等電梯到達了二十五層,便毫不猶豫走了下去。
顧夜城跟在她的身後,以他的速度本來早就可以超過她,但卻一直保持在她側身後的位置。見姚佩佩賭氣的身影,他終於上前一步跟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由於慣性,姚佩佩轉過身來,身子不由地向前一傾,差點倒在男人的懷中。然而還處於生氣狀態的她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隨後甩開他的手,依舊不滿地看着他。
“姚佩佩。”顧夜城發出磁性的嗓音,與他第一次叫自己名字時相差無幾,都是那樣神秘而強勢。
“嗯?”
“你剛纔好像很擔心我。”
“哪有……”
她低下頭,擡手摸摸後脖頸,感到有些尷尬。不敢擡頭看向顧夜城那張冷若冰霜的撲克臉,就只好牽強地看向別處,避免尷尬。
然而正兩眼飄忽不定的時候,卻看到地面上一雙腳向自己靠近了一步,隨後臉也被一雙手被捧在了手心,她擡起頭,看到顧夜城那演變成溫柔的那張臉。
“還說沒有,你臉都紅了。”他微微張口,聲音壓低了之後顯得有些沙啞,使得整個人看起來都非常具有誘惑力。
姚佩佩頓時吞了一口口水,瞪圓了眼睛看着他,“啊……有嗎?”
然而這句話說完,她才徹底感覺到了自己的臉紅,畢竟都已經提高了一個溫度,好像在他那雙手心之中,更不能使得那熱氣散發一樣,逼的她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她想移開視線,但是腦袋被緊緊地固定住,根本就不能看向別處。眼睛滴溜溜地轉動着,將他的周圍看了個遍,就是不想對上他那張“正經”的臉。
突然間,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暗,一張俊臉正無止盡地接近着自己。她的眼睛再次放大了一倍,驚愕到不行,她竟然害羞了起來。
呼吸散發的熱氣撲到臉上之後,姚佩佩緊緊地閉上眼,然而最終都沒能感覺到嘴邊的潮溼。幾秒都沒什麼動靜,她只得緩緩睜開眼,然而幾釐米的距離,真是顧夜城那張被放大的臉。
這咫尺般的距離,好像徹底將她征服一樣,她並沒有閃躲,也沒有害羞,而是輕輕向前,主動吻上了那雙薄薄的脣片。
走欄內,因光線不是很亮而顯得有些淒涼,然而這火熱般的擁吻瞬間將這裡的溫度提升了大八度。他們二人的手指也緊緊交纏在一起,身子逐漸越來越近,整個都抱在了一起。
顧夜城溫柔地摟着姚佩佩的腰,手指順勢向下滑落,感受着她美好的曲線。
“啊——”
顧夜城慘叫一聲,將姚佩佩推開,表情變得十分痛苦,半天擠出了幾個字,“姚佩佩……我傷還沒好,你……你怎麼就那麼巧偏偏摸我那裡!”
“啊?不是吧,對不起啊,我真的忘了……”姚佩佩再次害羞起來,她雖然道着歉,但是卻在埋怨此男子的氣量,再怎麼說也不應該跟一個女孩子這麼矯情吧。
“算了算了,”顧夜城輕輕摸着傷口處,揮揮手假裝慷慨地說道,“不跟你計較,不過我看我是走不了了,你得扶着我,還得天天照顧我。”
姚佩佩瞬間翻了個白眼,雙手掐在腰間,恨不得抽這男人一頓,大聲說道,“靠!你是腰受了傷,又不是腿!怎麼可能走不了!”你在耍老孃,這句話勉強嚥進了肚子。
簡直不能忍,男人就不應該跟女人計較,更不能欺負!這男人倒好,竟然欺負自己欺負得這麼明顯。
然而誰都不是省油的燈,見她大吼,顧夜城更不開心了,表情像是要吃掉她一樣向前邁進一步,“你這是在違揹我?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無權發表意見,知不知道!”
臥槽,雖說合同裡確實有類似的一條,但是你也不能……你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
她手舞足蹈地爲自己爭辯,然而說出話來卻開始吞吞吐吐,“合同裡只說在……牀上的時候什麼都聽你的,又沒說……其他事情都聽你的……”
這句話過後,顧夜城並沒有作答,反倒視線跳過她身上,看向了她身後。她順着他的目光向後看去,只見阿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這裡,姚佩佩臉一紅,立馬開始擔心剛纔說的話是不是被他給聽到了。
女孩子說這種話怎麼能夠!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然而阿倫卻絲毫不理會她,直接從她身前走過,站到了顧夜城面前,說道,“顧少,我已經將馮雙雙保釋出來了,但是恐怕她還是會打擊報復,您確定要這樣幫她?”
“不是幫她,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很無辜,就算髮的錯也都是拜她父親所賜,與她無關。就這樣吧。”
繼續幾句工作上的報告,阿倫消失在了走廊。姚佩佩看着他離開的方向,總覺得他好像對自己有敵意一樣,但是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她走到顧夜城面前,擡起頭看向他,“馮笛不是要跟你上法庭嗎,怎麼現在就保釋馮雙雙了。”
顧夜城雙手插進口袋,向前邁開了腳步,兩眼直直地望着前方,似乎要放出點來,簡直迷人。隨後他淡淡地回覆一句,“是他自動撤訴的——爲了不輸得更慘。”
似乎對馮笛這個人還沒怎麼了解,就這樣又處於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就這樣被帶進了牢裡一定不甘心吧?一個男人就算再怎麼強勢,擁有再多的勢力,一步錯,步步錯。
這樣的例子似乎在身邊發生的不在少數,姚佩佩的內心好像空了一半,但是卻說不上到底哪裡變得空缺。
她一邊打掃着別墅,一邊思考着身邊接連發生的事情。顧庭、姚明德、喬子浩,無一不是類似的例子。他們就像流星,的確燦爛過,但是卻避免不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包括顧夜城也是如此,他一直都那麼漂亮地存在於這個世上,所有人都羨慕他所擁有的東西,但是隻有當真接近了之後纔會發現,其實他也有他自己的血淚史。
正擦拭着書桌的時候,一個擁抱又溫柔地從背後爬了上來,她抿嘴一笑,這算是她最好的狀態了吧,不爭吵,不抵抗,隨遇而安。
顧夜城的擁抱總是像個孩子,他從身後將她抱住之後,還要撒嬌一樣用臉在上面蹭一蹭,聽着淺淺的哼叫聲,都能知道他非常享受這份——童真。
只不過次數多了,於姚佩佩的總結,那純粹就是一種缺乏母愛的表現。
次日,一同走出別墅準備去上班,然而剛一走出房門,便看到院中站着一排彪形大漢,各個戴着墨鏡,一身整齊的西裝。個頭與顧夜城一般高,但是身材卻有他一個半,表情都不怎麼友善。說是一排,其實不過四人。
經過之前被綁架的經歷,姚佩佩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不安地轉過頭,看着顧夜城,投來求助的目光。
然而顧夜城卻淺淺一笑,準備擡起步子走下臺階,卻被姚佩佩一把攔住,“顧夜城!”見他回過頭後,她搖搖頭繼續說道,“不要過去,我們見機行事。”
噗,顧夜城頓時笑出聲,擡手捏捏她的臉蛋,“姚佩佩你是在跟我賣萌吧,你在怕什麼啊。”
姚佩佩頓感驚訝,小心翼翼地別過頭,指了指那四人的方向,露出尷尬卻又不安的神情,“他們……可能是壞人吧。”
“姚小姐,您是電視劇看多了嗎?哪有那麼多人要害你。”顧夜城拋下一句話,大步走下臺階,走向四個彪形大漢前面。
然而他臉上卻一直掛着笑容,這女人總是違背自己,還說些口是心非的話,明明就是關心自己的,剛纔瞧他擔心的,卻總是保留着情感,女人真叫人猜不透。
而此時的姚佩佩整個一頭霧水,呆呆地看着顧夜城走過去的方向,靜靜看着不說話。
待顧夜城走到他們面前之後,一個華麗的轉身,對姚佩佩大氣磅礴地介紹道,“姚小姐,這是我爲你找來的保鏢,每次有兩人跟在你身邊,如此交替。”
保鏢?姚佩佩瞪大了眼,快速走下臺階,小跑來到顧夜城面前,彆扭地說道,“保鏢用不到吧,不用這麼誇張的。”
“不行!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了!只要我不在他們必須保護你!你不能受到任何傷害!”他抓住她的肩膀,低頭霸氣地說着,而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講話,口水一絲一絲噴到自己臉上,卻只能像個望夫石,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