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皇后時,顏清雅有了一刻忘記了自己不能進食的狀態,直接舉起酒杯就喝,結果當着衆人的面,很不雅地嘔了出來,“嘔嘔……”
只一瞬間,所有的人視線皆好奇地投到了顏清雅的身上,對她的行爲頗感詫異。有好幾個妃嬪,高官小姐還爲此議論紛紛。
“沒想到清音公主如此囂張,根本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裡!”
“今天是皇后娘娘生日,她竟如此大不敬,也不知道北音國是怎樣教公主的,這麼刁蠻!這也難怪,那麼不要臉想搶七皇子,可惜皇后卻喜歡郡主,她定是不滿!”
“野丫頭一個,還想獻舞給皇后娘娘,看她那樣子能行嗎?不過你們有沒有覺得,她身上有股很濃的香味……徂”
“的確引來了很多男人,狐媚妖術!”
“……”議論聲,竊笑聲,無邊的蔓延在宴會場地。不清楚的自是認爲顏清雅大不敬,而知道的人則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顏清雅噁心的乾嘔了好幾聲,根本無暇理會那些紛聲,她只感覺渾身很不舒服,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了一般,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餓得快要眼冒金星,發昏了…繃…
“真是掃興!”皇后不悅地蹙起眉頭,本是愉悅的心情頓時消散全無。不可否認,打從心裡不喜歡顏清雅,尤其在得知她死纏着自己的兒子不放,還甘願以身相許的時候,對她的印象簡直壞到了極點。
生日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她現在喝了酒當衆嘔吐,即使沒有惡意,也會讓人感到晦氣!居然還想獻舞討她這個皇后歡心,沒門!
顏清雅嬌顏蒼白,聲線略顯幾分虛弱無力,“清音失禮了,還請娘娘見諒……”
瞅見顏清雅病怏怏的狀態,皇后還算客氣地回道:“你的臉色那麼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如果生病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叫太醫看看!”
顏清雅從僵硬的面容上擠出了一抹笑意來,“多謝娘娘關心,清音沒有事!”她還沒出盡風頭,又豈會中場退出,爲了吸引衆人的眼球,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爲了讓人見識見識北音國公主舞動的風姿風采,她要忍住所有的不舒服!
皇后面無表情,仔細地觀察了顏清雅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的這個症狀跟薰兒傾烈好像,依稀記得他們好幾天不能進食,吃什麼就吐什麼。但狀態絕對比顏清雅好多了,好歹他們兩人身懷武功!
忽地,她轉首看向了女兒和楚傾烈,見他們用眼神暗示她,並且做出了一些手勢。那一刻,她便明白了,原來顏清雅會反常,是因爲這些孩子的惡作劇的緣故。
皇后收斂住笑意,故作一本正經地端起了桌上的湯羹,然後吩咐身邊的宮女端去給顏清雅,“這湯羹是本宮最喜歡喝的,你精神不好,喝一些會好點!”
“謝謝娘娘,可是我……”顏清雅凝望着桌上的湯羹,霎時陣陣香味撲鼻,她忍不住嚥了好幾口水。
“這是本宮的心意,難道你不想喝?”皇后看似好心,實則在當衆給她施加壓力。
“不是,清音想等下涼些再喝……”顏清雅推三阻四,深怕再次乾嘔出糗。但這又是皇后的一片好心,她也不想拒絕。而且周圍那些七嘴八舌,亂嚼舌根的妃嬪又在議論她的不是。
或許是出於肚子太餓了,亦或是食物太誘人,於是乎,她油生了一個想法,吃一點點應該沒有事。而她也照做了,用湯匙舀起了一小口,伸出舌頭沾了些湯羹,意外的竟然沒有吐出來。
嚐到些甜頭的她,出於身體本能的自然反應,直接舀了一湯匙就往嘴裡送去,結果還沒吞下肚,又馬上吐了出來。
“嘔嘔……”
不吐倒好,一吐倒是引起了衆人的注意。有的人說她是故意的,而有人卻以爲她是懷孕了!
顏清雅聽得刺耳,有些不耐煩地瞪向了身邊的一些妃嬪,幸得有姨娘淑妃的幫忙,那些女人安分了不少!
之後一段時間,人人享受着美酒佳餚,觀看宮中舞姬樂隊,舞龍舞獅等等喜慶表演,精彩無比,好不熱鬧!唯獨顏清雅和站於身後的宋君昊,只能乾巴巴地盯着吃東西的男女看。
一直熬到了中場,也就是瓔珞和顏清雅的比試。
“清音公主,你是不是爲母后準備了一支舞麼?請吧!”瓔珞伸手優雅作請。
“那敢問郡主你呢?還是你先請吧,否則本公主等下搶了你的風頭,那就不太好了!”顏清雅自以爲地笑了笑,儘管是餓着肚子,也不能消散她的氣焰。
她的話給人一種很狂傲的氣勢,多少遭來了多少年輕女子的不服,郡主才智過人,能歌善舞無所不能,這是衆所皆知的事。而清音公主,還沒表演贏人家就先誇下海口,等等若是出糗了,那可是丟臉丟大了。
瓔珞絕顏平靜無波,大方地回視她的挑釁,“無妨,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還是公主先請吧!我們可是期待得很!”
“好,這是你說的!可別後悔啊!”顏清雅狡黠一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後,緩緩地站起身來,儘量讓自己的身子保持得更穩些,隨後踱步走到中殿上行了行禮。
“皇上,娘娘,清音獻醜了!”她刻意晃動了下長袖擺,剎那間,衣裳上奇香味隨風輕飄,不知不覺地瀰漫了正宴會場地。
“好香啊,就是太濃了!”香味是很好聞,但似乎太濃了,皇后還是忍不住挑剔地伸起袖子掩住,在她看來,顏清雅用這麼重的香味,無非是想引人衆目,佔據所有風頭罷了。
“娘娘,這件衣服是清音的神奇舞衣,我會給您帶來一個前所未有的舞蹈,保證娘娘一定會喜歡,很高興的!”顏清雅柔柔一笑,方纔被凌羽墨潑到水的地方已經幹了,由於她身上太香了,絲毫沒有察覺出身上突然又多出了另一種香味。
皇后輕瞥了顏清雅一眼,肅然回道:“是麼?那公主可真有本事!本宮向來很挑剔的,看過很多了舞蹈,就屬珞兒和塵兒的舞蹈,簡直堪稱精彩一絕!人間少有!至今本宮還永生難忘呢!”“清音會讓娘娘大開眼界,甚至還會超越郡主她們,清音不會讓您失望的!”說罷,顏清雅嬌柔地望着凌羽墨,還特意投了一記示威的眼神給瓔珞。
爲了這一天,她準備了好幾天,又是泡香衣服,又是泡香澡,保持身上的濃香,好能發揮到完美的效果,一舉擊垮郡主!奪走屬於她的鋒芒!搶走男子逗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思及此,側耳傾聽妙樂輕揚,她嫺熟地擺動着舞姿,在場中翩翩起舞,輕盈的妖嬈紅舞衣在風中飄揚,香味四溢,順着微風飄到了不遠處的御花園裡。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專注於顏清雅的舞姿中,不可置否,她跳得的確很好,北音國的舞蹈有她們的獨特之處,跟宮裡的舞姬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經她一舞,方纔諷刺她的那些女人一時間沒了半點聲音,顯然都很驚訝顏清雅居然會跳舞,那舞蹈甚是好看!
由於餓着肚子的緣故,顏清雅跳得有些吃力,所以發揮不到最高水平,雖然心裡很不滿意,但仔細想想應該足以壓過郡主。再怎麼說,她也是北音國以舞出名的清音公主!她跳舞從來不需要舞姬陪襯伴舞,在她眼中,舞姬不過是多餘的累贅罷了!
“嘖嘖嘖,真是不賴啊,公主!”瓔珞拍了拍手讚美。
“這還不算什麼!厲害的還在後頭呢!”顏清雅得瑟地勾脣一笑,張開雙臂在原地轉着圈兒,妖嬈舞衣上的濃香彷彿全部釋放出來似的,處處瀰漫着濃香。
忽然這時,猶如發生了奇蹟一般,一羣色彩斑斕,輕盈靈動的蝴蝶成羣結隊飛來,全部縈繞着顏清雅翩翩起舞。
下一刻,周圍譁然一片,驚奇地觀看這副美麗的景象。
“哇,真不可思議,好美的蝴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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