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很簡單,”丁艾娜說:“我就是想告訴你真相,許先生,你看到了?詩云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你還要把她留在身邊?”
“丁小姐!”許志誠冷冷地說:“這是我和詩云之間的事,你無權過問!”
“你的意思是,你願意把這頂綠帽子戴到老?”丁艾娜的臉上有着報復的快感。
對於她來說,許志誠是可恨的,凌少川也不重要,許志誠得罪了她,爲了報復,她犧牲一個凌少川也不要緊。
許志誠看了看視頻拍攝的時間,說:“詩云跟我上牀在前,你怎麼知道孩子不是我的?”
“你也不能保證是你的。”
“丁小姐,我知道你的意思,”許志誠冷冷一笑:“你千方百計破壞我和詩云的婚姻,是因爲你愛上我了,想要取而代之,我沒有說錯吧?”
“我愛上你?”丁艾娜好笑地說:“你有病!”
“我沒病,有病的是你,”許志誠譏諷地說:“丁小姐,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最好別在我面前自作聰明,不管你怎麼表現,你都趕不上詩云一個小手指頭,所以不管你怎麼破壞我們的感情都沒有用!”
“如果我告訴你,這個凌少川就是東方陳嘯,你還能這麼淡定嗎?”
“不可能!”許志誠胸有成竹地說:“姓凌的從沒有到過G國。”
“你真天真,”丁艾娜嗤之以鼻地說:“詩云早就查出來了,東方陳嘯七年前就到了Z國,只是失去了記憶,後來冒名頂替了一個叫凌少川的人,他的一切資料都是假的,他其實就是詩云念念不忘的初戀情人東方陳嘯!”
許志誠仍然不怒,他淡笑着說:“那又怎麼樣?詩云和我領了證,我們是法律認可的夫妻,就算東方陳嘯再世,也別想從我身邊搶走她!”
丁艾娜一時無語了,她沒想到連這段視頻都不能激怒許志誠,看來這傢伙對慕容詩云的確是真愛啊!
只是她的心裡又不由泛酸,她哪裡比不上慕容詩云?
論相貌,她和慕容詩云不相上下。
論才幹,她還比慕容詩云高一籌,可憑什麼慕容詩云能得到一個又一個男人的真愛?
東方陳嘯愛了慕容詩云十多年,如果不是她和蔡夢嬌搞破壞,他們早已經終成眷屬了。
現在這個許志誠又把她當寶貝,連她跟別的男人上牀,甚至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都不計較,這男人真是愛她愛瘋了!
“丁小姐無話可說了?”許志誠溫和地說:“如果你想男人,可以去夜店找鴨子,我這樣的有婦之夫就別碰了。”
他咔嚓掛斷了。
丁艾娜氣得差點砸了手機,她想氣許志誠沒氣着,反倒被許志誠氣得夠嗆。
許志誠又把視頻看了一遍,視頻中,慕容詩云費了很大的勁才從凌少川的身下爬出來,他主觀臆斷地以爲,是凌少川想借酒醉強暴慕容詩云,所以進屋就將她壓在了牀上。
沒有他們合身的具體內容,但後面慕容詩云抱着凌少川哭有很大的想像空間,他不能不懷疑,慕容詩云的確失了身。
但他又覺得這不是慕容詩云自願的,不然她不用哭得這麼傷心。
他感到自己最愛的女人受到了侵犯和傷害,身爲她的丈夫,他應該給她更多的愛,來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而對傷害了她愛妻的男人,他絕不放過!
他給戚少威打了個電話:“能不能想個辦法,讓姓凌的永遠出不來?”
戚少威說:“這不容易,非法集資不算是重罪,再說他也不是主犯。”
“那就在他出來後,你們製造一起車禍,讓他殘廢,最好永遠不要醒來。”
“好的。”
許志誠掛斷電話,又想了想,覺得慕容詩云肚子裡的孩子未必就不是他的。
不管是還是不是,他現在都沒得選擇,這個孩子必須生下來,他不想讓慕容詩云傷心,更不想讓她失去當母親的權利。
平定了心情,他先換上笑臉,才轉身進病房:“好了,老婆,我們回家。”
慕容詩云無可奈何地被許志誠帶到了他的住處。
他的住處是別墅,很大,有游泳池,有花園。
許志誠說:“天氣不錯,我們在外面走走。”
“我不想走,我想睡覺!”慕容詩云偏要跟他作對。
他溫柔地說:“先別急,我要讓人換一張大牀,還要把牀上用品全換過,讓我們的寶寶有一個最健康的生長環境。”
慕容詩云很無語,見過臉皮厚的,就沒見過這麼厚的,她說了孩子不是他的,他還做出一副模範丈夫的模樣。
許志誠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拿出手機打電話:“……要最好的牀,三個人睡的……”
慕容詩云瞥了他一眼。
他擡高嗓門:“兩個大人帶一個孩子,不是三個是幾個?”
“牀上用品要全套,都要最好的。”
“嬰兒牀,嬰兒毯,嬰兒枕。”
……
他一邊講電話一邊注意着腳下,發現有不平的地方,手上就緊一下,把她帶進自己懷裡,生怕她摔跤。
慕容詩云低頭走在他旁邊,聽着他講電話,她的心裡忽然涌起許多感觸。
這個男人其實不是太壞,他真的是愛她的,只是她因爲牽掛着東方陳嘯,就下意識地排斥他,不向他敞開自己的心扉。
他對她一向寵愛有加,現在就算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不嫌棄,仍然對她關懷備至。
慕容詩云的心裡有一些微微的波瀾,覺得自己對許志誠有些過份。
不過想着許慶山給她下藥害她失了身,還有許志誠對凌少川的坑害,她又生氣起來。
也許許志誠是因爲愛她纔會這樣不擇手段,可她壓根不喜歡這樣極端的愛情。
但不喜歡又能怎樣?許志誠把她強行帶回來,就註定她不會再有自由了。
金錢就是效率,許志誠肯出錢,賣家就來得快。
許志誠陪着慕容詩云在花園裡玩了有兩個多小時,所有東西就準備齊了。
他扶着慕容詩云說:“老婆,回去看看我們的牀滿不滿意。”
慕容詩云跟他回到樓上,沒有什麼不滿意的,許志誠瞭解她的一切愛好和習慣,顏色、樣式都是她喜歡的,她挑不出來毛病。
雖然很滿意,慕容詩云也吝嗇地沒有誇許志誠一句,說:“我睡覺了。”
她走到牀邊就往牀上倒。
“小心!”許志誠一把拉住她,將她慢慢往下放:“你現在懷着孩子,不能隨隨便便往牀上倒,別傷着了孩子。”
慕容詩云翻了他一個白眼:“是我的孩子,不要你管。”
“你的,你的,”他遷就地說:“你的更不能傷着。”
他把她扶上牀,體貼地蓋好棉被,說:“要不要我陪你?”
“不要!”
“那你睡吧,我坐在這裡陪你。”
“不要你陪,你出去!”她瞪他。
許志誠說:“我們是夫妻,要習慣同牀共枕。”
“許志誠!”她大喊:“你出不出去?”
許志誠擰了擰她的臉:“彆着急,我這就出去,那你好好睡,睡醒了叫我,嗯?”
慕容詩云氣惱地把頭偏向半邊。
許志誠又給她掖了掖棉被,才轉身出去了。
慕容詩云看着天花板發呆,她自然不是想睡覺,而是想趁許志誠不在的時候偷偷溜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許志誠都沒有進來,她起身走了出來,卻見門口站着兩個女人,一個年約十八、九歲,一個有四十歲左右。
“你們是誰?站在我門外幹什麼?”她莫名其妙地問。
年輕的姑娘嘴快地說:“姐姐,我姓王,姐姐可以叫我小王,我和徐阿姨是許大哥請來照顧你的,許大哥說,以後你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
監視她?她腦海裡劃過了這三個字。
不過她沒有吵鬧,只淡淡地說:“我上洗手間。”
“哦,姐姐請!”小王讓開,又跟過來說:“姐姐慢點,我扶你吧。”
從這以後,慕容詩云果然走一步,這兩個女人就跟一步,表面上自由的她實際上沒有自由。
她懷着孩子,餓得快,一天吃七、八頓,許志誠又請了營養師,專門爲她一個人弄吃的,並叮囑營養師,要爭取在這兩個月內把她的身體補起來,不然她生產的時候會有很大的風險。
晚上,她不讓許志誠跟她睡,許志誠也不強求,但卻在她睡着後,他悄悄溜進來,極輕地上牀,將她摟在懷裡。
他並不碰她,她的身體不好,他怕現在碰她會傷到胎兒,所以只敢抱着她,什麼也不敢做。
慕容詩云醒來發現自己在他懷裡,想發火,他卻搶先吻向她的額頭,柔聲說:“你一個人睡總是踢打棉被,我怕你感冒了,所以過來陪着你。”
慕容詩云的臉紅了,她因爲體質不好,消化功能差,晚上睡覺習慣踢打棉被,許志誠是從東方墨夫婦嘴裡聽來的。
他又說:“你放心,你懷着孩子,我們應該忌房事,所以我不會碰你。”
許志誠的細心和體貼,在不經意間感動着慕容詩云,她對他的態度,也在不經意地改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