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不止只有一個孩子,滿滿一哭,嘟嘟也跟着哭,最後沒辦法簡寧跟李慶昌只好帶着嘟嘟出了門。
臥室內,凡凡窩在李言錦的懷裡,小臉上一點都沒有剛知道滿滿回來時的興奮,她聽着隔壁的哭聲,軟軟的躲在李言錦懷裡,抓着她的手不敢鬆開。
“沒事的,弟弟只是嚇着了,等他睡醒了就沒事了。”李言錦把頭抵在凡凡的頭頂,吶吶的說着不知道是安慰凡凡,還是安慰自己的話。
凡凡有些犯困,嘟囔的問道,“媽媽,要是我們的親媽媽知道我們這樣,他們也會像你跟紀叔叔一樣的關心我們嗎?”
李言錦身軀小弧度的顫了一下,面對這樣的問題,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等她終於想好了措辭想要說點什麼,低頭下去,卻看見凡凡已經卷縮在她懷裡睡着了。
這一晚,滿滿折騰到了快要天亮,才累的沒力氣折騰的睡着了。
李言錦輕輕推開臥室門的時候,便看見紀逍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滿滿像只樹袋熊一樣的掛在他身上,手腳並用的攀在他懷裡睡着。
李言錦走過去蹲在他面前,手指小心翼翼的撥開滿滿額前的頭髮,看着他那張擦着藥膏的可愛臉蛋,指尖不住的顫抖。
“在想什麼?”紀逍順勢抓住她的手舉到脣邊吻了一下,輕聲的問道。
李言錦深吸了口氣,把喉嚨裡的酸澀咽回肚子裡,搖頭輕聲道,“什麼都沒想,只要他沒事,什麼都沒關係了。”
紀逍輕笑了一聲,一雙深邃的眼睛眯成了半邊月牙,他捏着李言錦的手心,一下又一下的,“李言錦,你這口是心非的毛病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李言錦無言以對,默默的垂下了眼眸。
紀逍輕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拉了起來,李言錦深怕動作過大的又驚醒滿滿,只得順從的坐到了沙發扶手上。
紀逍一手託着滿滿,一手攔着她的腰身,頭偏過來靠在她的腰上
,下一瞬,他明顯感覺到李言錦渾身僵了起來,紀逍卻不在意,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埋怨我,埋怨爺爺,埋怨家裡知道真相的所有人,但言錦,這是不對的,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想害你的,我們只是想保護你,只是用錯了方法。”
李言錦放在腿上的手越發用力的握緊,許久之後,她纔開口道,“我只怨恨我自己,爲什麼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對此,紀逍沒有回答,他又何嘗不是呢?
話題到此沒有在繼續下去,也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紀逍看着懷裡的滿滿跟身邊的李言錦,他想,李言錦還是需要些時間……
天亮後
紀逍才從臥室裡面出來,一樓的客廳裡,紀雄跟林霞已經來了,正在聽張嫂說着滿滿昨晚的情況,李長青坐在首位,皺巴巴的眼皮底下也有些淤青,精神也不太好,顯然也是一夜沒睡。
看到紀逍從二樓上下來,張嫂起身去給他端燉好的湯,李長青擡頭問道,“滿滿睡踏實了?”
紀逍點了點頭,動了動有些發酸的手臂,“言錦在他房間。”
林霞接話道,“孩子是受驚過度了,我下午約了個很有名的兒童心理醫生,下午就來給滿滿做心理輔導,這事不能忽視,萬一給他心裡留下什麼陰影那就麻煩了。”
對此衆人沒有什麼意見,紀逍走到空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也已經兩天兩夜都沒休息好了,疲憊寫在臉上。
“警方那邊怎麼說?”紀逍雙手抵在膝蓋上搓了一把臉,悶聲問道。
紀雄面色沉穩的開口道,“已經打好招呼了,今天早上會發布這件事……紀朗的同夥被他刺成了重傷,現在還在ICU,暫時錄不了口供,李慶昌確實參與了這件事,在綁架滿滿的廢樓撿到了他的手機,不過薛功勳那個老匹夫倒是聰明的很,這件事他參與的痕跡一點都看出來……”
紀逍點了點頭,冷笑道,“沒有痕跡只是走不了司法程序罷了……”
聽聞紀逍如此說,紀雄的臉色纔好看了點。
接着看向了李長青,猶豫的問道,“李老,李慶昌那邊我們暫時沒有做什麼打算,想問問你的意見……”
他話未說完,李長青已經快速的罷手道,“我李長青一身自問對得起天地,卻沒想到教出的兒子確實如此失敗,我慚愧,無言面對先祖!這件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紀雄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老臉顯得有些尷尬,李長青的如此果斷讓他想到了自己,當年在李慶隆那件事情上的包庇……
張嫂端着湯從廚房走出來,真巧見到樓梯上下來的李言錦,她忙喊了一聲,“小姐。”
李言錦朝她點了點頭,徑直往客廳走。
張嫂忙跟在後面說道,“小姐,餓嗎,我給你也裝碗湯吧。”
李言錦搖頭,徑直走到客廳沙發前,沒有坐下,直視着紀逍問,“李家的人交給我來處理。”
她說的不是問句,而是陳述,顯然已經想好了怎麼處理。
李長青這會倒是有些猶豫了,他看着李言錦,張了張口,還是問道,“言錦……你想怎麼辦……”
李言錦沒有看他,只是垂眸道,“讓他坐牢是在太便宜他了,我會然他一家都團聚。”
之前,就算李慶昌跟李慶昌對她機關算盡,陷害無數,她卻從來沒想過要把她們如何。
而現在,她明白,有些人有心想害你,不管是什麼理由,他們都不會顧念什麼親情,只要一想到如果不是林正幫忙,如果不是綁匪窩裡鬥,滿滿可能會遭遇些什麼,李言錦就會崩潰。
這一次,她不會再去原諒一個一心想要害她孩子的人,她要永絕後患。
李長青沒有在說話,只是默默的打量着李言錦的神情。
說完這句之後,李言錦又變得沉默下來,即便她知道全家人都希望她能在點什麼,她也依然沒有開口。
許久之後,李言錦似是站的累了,又似不想在堅持這種沉默的氣氛,才轉身淡淡的說道,“我累了,我上去休息一下,能處理的時候,告訴我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