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敏笑意僵住,被戳中痛楚的瞪着林霞,對方卻輕笑一聲,轉身走了,留她一個人在那裡咬牙切齒。
大廳內
紀老爺子又喝了一口茶,半響,纔開口對紀逍道,“當年我同意你母親讓你娶言錦,言錦這孩子,我也覺得不錯,便答應了,看起來你這些年來,心裡實在是恨爺爺的吧?”
紀雄說的感嘆,語氣裡帶了些憂傷。
紀逍蹙了蹙眉,“爺爺,沒有的事。”
他跟他爸從小沒什麼感情,他爸帶着私生子回來之後更是水火不容,他長大是林霞撫養的,一身本事,卻是老爺子親自教導的,紀雄這話,說的有些重了。
紀雄睨了他一眼,緩緩道,“既然你不恨爺爺,那你也不該恨言錦!這些年你對她的態度,我不是不知道,只是覺得,你們結婚了,還一起過了五年,年紀也不小了,長輩說什麼也都不合適。”
紀雄語氣一轉,變得嚴厲起來,“但是你們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你們是一家人,卻爲了一些不必要的外人鬧來鬧去,你們覺得這樣對嗎?”
紀逍怒氣未消,有些不服氣的道,“爺爺,什麼叫爲了外人鬧來鬧去?這裡最大的外人就是她了!”
老爺子手中的柺杖敲打在茶几上,險些打翻茶具,“外人?紀逍,我看你越大越沒規矩了,她是你的妻子,什麼叫外人?”
紀老爺子一發怒,紀逍到了嘴邊的話就不敢出口,只得憤憤的瞪着李言錦。
“言錦,你說說,你怎麼回事?”紀老爺子轉頭,語氣緩和了些。
李言錦垂着頭,語氣平緩,“爺爺,是我的錯,吵鬧還驚動了您,是我們不孝。”她擡起頭,平靜的說道,“鬧得這麼大,不是紀逍的錯,只是我們在一起真的不合適。”
紀逍倏的站了起來,指着李言錦道,“你在這裡裝什麼委屈呢?當然不是我的錯,爺爺,你看到了沒有,她這麼無辜的樣子,你都不知道剛纔你沒來之前她還打爛我的東西,還不認錯的囂張的很,
這會就會裝乖巧了!”
紀逍冷笑,繼續道:“不合適,當然不合適,我紀家好歹也是名門大戶,卻娶了你這種心思歹毒,粗魯又粗俗的媳婦,你對付言畫那些手段我就不說了,住個院你都要跑去你小情的醫院,這麼沒臉沒皮的人,我當初就不該聽我媽的話娶了你!”
李言錦怒極反笑,“可不是嗎?在你眼裡她可是一朵無害的白蓮花,我就是個老妖婆,我換個醫院就是會情人,你爲了別的女人挨刀子,在醫院光明正大的跟李言畫曖昧來曖昧去就是光明正大。”
紀逍一副抓住她把柄的樣子,手指連着抖了三下,看着他爺爺說道,“看吧,爺爺,這纔是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善妒又牙尖嘴利!今天爺爺在這裡,我也把話說明白了,我跟她過不下去,離婚!馬上離婚!”
“你給我坐下!”老爺子低喝一聲,打斷兩人的爭吵,滿臉皺紋的臉上不怒自威,“紀逍!你現在還不是紀家的當家人,竟然說出這麼混賬的話!”
他的眼神在兩人之間巡視了一圈,句句擲地有聲,“紀家從祖至今,都沒出過夫妻離異的事情,哪怕是你媽,你爸在外面這麼胡鬧,她都沒提過離婚,我也給過她選擇的權利,她卻從來沒想過改嫁,到了你這裡,你倒是要開先例了?”
“爺爺,那是因爲我媽愛我爸,她願意等我爸回頭是岸的那一天,但是我不愛她,一點都不愛,五年了,我吵夠了,也忍夠了,我不想跟她過下去了,看着她這幅嘴臉,我就噁心的厲害!一分一秒都不想堅持了!這婚不離也要離!”
說完,紀逍也不顧他爺爺要怎麼說,大步離開了家。
外面的花園內,林霞跟紀敏兩看相厭煩的弄着自己的事情,見紀逍出來都站了起來,紀逍卻連打招呼的教養都沒了,徑直往車庫走去,上車,開車,揚長而去。
紀老爺子看着紀逍的背影,氣的柺杖杵的咚咚響,卻毫無辦法,轉過頭看着李言錦。
李言錦笑了笑,聲音低了許多,“爺爺,紀逍說的沒錯,我們真的過不下去了。”
她說的很小聲,像是怕太大聲了會泄露自己的情緒。
紀老爺子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言錦,離婚對於女人來說,不是什麼好事,爺爺知道,紀逍這脾氣,要忍着是很難,但是……”
李言錦擡眼看他,搖頭,“爺爺,我已經想好了。”
紀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蒼老的樣子不是紀氏呼風喚雨的掌門人,而是一個爲兒孫操心的普通老人。林霞跟紀敏走進來,一個擔憂,一個滿眼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紀老爺子站起來,紀敏忙過來扶住,林霞看了看李言錦,張嘴,“言錦……”
“行了,言錦剛出院沒多久,身體不好,我們先走吧,讓她好好休息。”老爺子說道,冷睨了一眼紀敏,她那臉上的神情實在太不知道遮掩!
紀敏低頭,不敢再造次,林霞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爺爺,我送你吧。”李言錦無視了紀敏冷嘲熱諷的神情,笑的溫婉大方,她發現自己跟紀逍在一起五年,什麼都沒得到,就得到一張雷打不動的厚臉皮。
老爺子罷了罷手,“你好好休息吧,也好好想想,言錦,只要你一句話,紀家的少奶奶,一輩子都只會是你的。”
李言錦點了點頭。
人走後,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李言錦一個人,她擡起頭環顧四周,卻沒有了往日的壓抑,一把話說開,倒是輕鬆了不少。
離婚是她先提出來的,但紀逍剛纔叫囂着過不下去,必須離婚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絞痛的厲害。
五年來的爭吵不少,卻誰也沒有提過離婚兩個字,她以爲五年來似乎有這麼一點讓紀逍在乎她了,然而事實不是這樣的。他不說離婚,只不過是因爲在心愛之人沒回來之前,以折磨她爲樂趣罷了。
李言錦上了樓,進了房,環視了一圈一片狼藉的屋內。地毯是她選的,因爲紀逍喝醉酒喜歡耍酒瘋,她力氣不夠,他老摔着,所以她買了地毯,窗簾是她的選的,米黃色的看起來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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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