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大宅
陳妍妍從上次清醒了一會之後,又開始迷迷糊糊,看到薛邵景受了傷,還一直問是誰傷的他。
薛邵景再次進門的時候,照顧他的保姆就上前來說,她下午看了報紙,這會一直在房間裡不說話。
薛邵景心裡一緊,點了點頭就上了樓。
推開房門,他看見陳妍妍抱着腿做在窗邊的踏上,一雙眼睛迷茫的盯着報紙上紀凡的照片。
“妍妍,你看什麼呢?”薛邵景溫柔的笑着,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道。
陳妍妍茫然的擡起頭,一張很久沒見到太陽的臉在等下顯得更白了些,她皺着眉,輕聲問,“哥哥,我今年多大了?”
薛邵景一愣,隨即摸了摸她的頭道,“妍妍今年十六歲啊。”
陳妍妍更不解了,她指着那個紀凡道,“爲什麼我覺得,我有過寶寶啊?”
薛邵景面色一白,手有些微微顫抖,隨口道,“怎麼會,你做夢了吧?”
陳妍妍搖頭,眼神有些慌亂的說,“不是啊,不是做夢啊,我記得的,但是……我想不起來他去哪了……他現在應該有他這麼大了……”
她指着紀凡說道。
薛邵景抿了抿脣,覺得喉嚨有些發乾,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妍妍,我今天給你下了個好玩的遊戲,我都不會玩,你看看能不能幫我?”
陳妍妍卻不動,她盯着那張黑白的照片,情緒一下激動了起來。
“不是的,我有孩子的……我有孩子的,哥哥,你帶我去找我的孩子好嗎?”陳妍妍忽然從沙發上轉過身,緊緊的拽着薛邵景的西裝外套,眼神有些瘋狂。
“他去哪了?怎麼不見了?我爲什麼想不起來……”
薛邵景忙將人抱在懷裡,輕聲安慰道,“沒有,妍妍是做夢了。”
陳妍妍愣愣的聽着他說,但這樣的愣怔也只是片刻,下一秒,她猛的推開薛邵景,往後面連退了好幾步,眼神也跟着變了,她指着薛邵景,厲聲道,“你不是我哥,你是薛邵景!你是薛邵景!”
薛邵景聞言,臉色瞬間又青又白
,陳妍妍從精神病院出來之後,一直沒有叫過他現在的名字……
他盯着陳妍妍,笑的有些僵硬的道,“妍妍,我是哥哥……”
陳妍妍忽然哧哧的笑了起來,看着薛邵景,一臉的厭惡,“你還想騙我!你還想利用我!你怎麼不去死!薛邵景,我恨不得你去死!”
薛邵景愣在原地,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瘋狂又滿是恨意的陳妍妍,心裡一陣說不出的苦澀難過。
這段時間來,那個粘着她,依賴她的陳妍妍放佛只是一個夢,她清醒了之後,對他是這樣的痛恨跟厭惡,還恨不得他去死……
這纔是事實的真相……
管家跟保姆在下面聽着陳妍妍的嘶吼,都有些擔憂的皺着眉。
保姆捏着手,躊躇道,“要不給少奶奶打個電話吧,上次陳小姐就把薛少爺給傷了,現在這個情況……”
管家也點了點頭,轉身說,“我現在去打電話。”
只是不等他走到電話前,二樓的窗戶就發出一聲被擊碎的響聲,隨之一道人影從上面掉下來,在一樓的客廳窗戶面前一閃而過,接着是一聲悶響。
保姆嚇得尖叫了一聲,管家忙把手裡的電話放下,急忙喊道,“快上去看看。”
保姆木納的點着頭,臉都白了,反應了幾秒才跌跌撞撞的往樓上跑去。
管家急急忙忙打開門跑到花園內,定睛一看,才發下掉下來的人是薛邵景。
薛邵景躺在地上,人還是清醒的,四肢卻動彈不得,額頭似乎被玻璃劃破了,紅色的血映襯在他原本就慘白的臉上,看起來格外嚇人。
“薛……薛少爺,你沒事吧……”管家急忙跑過去,去而不敢動他。
薛邵景只覺得內臟都被震飛了,溫熱的血淌進了眼睛裡,掙不開,睜開的那隻,直直的看着樓上。
陳妍妍趴在窗戶邊,似乎被嚇傻了,她往外面伸了一下身體,還好被趕上去的保姆拉了下去。
薛邵景鬆了口氣,意識瞬間模糊了……
六月十五號
李言畫原本以爲經過昨晚的事,也算是破釜沉舟的讓紀逍承認了紀凡。
只是沒想
到,結局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記者們等候了一晚上,總算在旭日的門口堵住了紀逍,尖銳的問題一個塞過一個。
紀逍站在臺上,身後被保安擁簇着,冷眸一掃,讓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幾個電視臺的錄音,加上一些小報社的網絡直播,足以看出這件事的爆炸性。
然而紀逍至始至終,只對着鏡頭說了一句話,“我紀逍從來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兒子,若是大家依然有疑問,我會安排媒體在場,現場做一個親子鑑定。”
說完,他不管身後的一干人等如何想法,被擁簇着徑直上了樓。
李言畫得知消息之後,一雙眼已經刺紅了,對着紀凡吼道,“都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讓你說的話你一個字沒出來!就知道給我惹麻煩!”
紀凡已經被罵懵了,肥胖的腿在沙發上噔來噔去的大哭。
蘇蓉瞪着李言畫,一臉的不屑,厲聲罵道,“你還有臉罵凡凡?不是你想攀高門,說出那種話,現在又怎麼會收不了場?還連累了我兒子跟孫子,你個掃把星還好意思說!”
李言畫聞言,臉色鐵青,沒有在說話。
她承認,昨晚看見紀逍跟李言錦站在一起的時候,她是氣瘋了,纔會一時腦子發熱的把那話說了出來,說完,她也不是很後悔,紀凡是紀雄承認的,還有那份親子鑑定在,加上紀逍跟她的往日情分,說不好,就成了。
但是她沒想到,紀逍竟然說要當場做親子鑑定……
她咬着指甲在客廳裡來回渡步,紀凡的哭聲更是吵得她腦袋都炸開了。
紀朗被朝的不耐煩,從臥室打開門出來,蘇蓉忙把紀凡抱起來,朝他道,“沒睡好吧?我把凡凡帶出去,你在多休息會。”
紀朗搖了搖,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等他喝完,李言畫已經衝到了他面前,白着臉道,“怎麼辦?紀朗,如果真的做這個親子鑑定,別說紀凡,就連你,可能也躲不過紀雄的懲罰,我們的錢都沒轉完,這怎麼辦?”
紀朗臉頰的肌肉緊了緊,片刻,他又皮笑肉不笑的朝李言畫說,“我現在沒辦法了,但是還有個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