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現在知道來求我了,那我就給你個臺階下,明天下午六點,必須滾出m市,否則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惡狠狠甩下一句話,侯老太轉身要走,卻被秦立國堪堪攔住,大吼一聲,“老太婆,別給你臉不要臉,要是敢動秦家人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拼了!”
秦立國的態度倒是讓侯老太有些吃驚,她不止一次見到這個骨幹的男人去侯家鬧事,最近的一次她還記憶猶新,彷彿就發生昨天。前不久秦立國和林秀雲來m市看秦悠悠,結果得知秦悠悠已經被侯韜拋棄,婚前棄子,一怒之下跑到侯家,當着衆人的面大罵侯韜,甚至動了手。當時侯家理虧,就沒有跟他一般見識。現在又想蹦出來耍花樣,哼,休想!
“哼,我告訴你們,要不是因爲你們,我們家容琳也不會丟了孩子,就算那次不是你秦悠悠直接所爲,但是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就算是鬧上法庭,敗訴的也是你們,無權無勢,還想跟侯家鬥,簡直是癡人說夢!趁早給我滾出m市。”
侯老太怒極,想起自己的金孫就這樣沒了,心裡就氣憤的不行。這個秦悠悠,簡直要把侯家往死里弄。侯家整日不安寧,最近公司還出了問題,不知道爲什麼出現了大的資金缺空,沒了資金支持,侯家敗落也是遲早的事。侯老太不想把事情鬧到法庭,弄得人盡皆知,侯家現在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已經是一棵搖搖欲墜的枯樹,要不是以前的家業維持,恐怕現在早已經被逼上絕路。現在她希望的只是秦家滾出m市,侯韜能夠振作起來,整個侯家能夠振作起來。
侯老太留下狠話就走了,秦立國憤恨不平,拎起一把椅子就要衝出去,秦家從不受這等窩囊氣,絕不!就算是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也不能讓侯家佔到一絲便宜。
林秀雲連忙拉住秦立國,秦立國是個男人,雖然人到中年,但是脾氣卻越發的暴躁,如果不是林秀雲阻攔,恐怕他早已和侯家的人動手了。
秦悠悠只是在一旁哭,她沒有辦法,她也只是想過一種平淡的生活,上班、下班,洗衣做飯,侍養老人,但是就是這簡單的渴求都不能得到。侯家,是秦悠悠一輩子的孽緣,侯韜,是秦悠悠最恨的人。
“爸媽,咱們回美國吧。”
平靜下來的秦悠悠軟聲說道,爸媽一世的清苦和艱辛,到最後竟然不能安然的享福,這是作爲一個女兒所不能容忍的。她是一個棄兒,從小被秦家收養,秦家的大恩大德無以爲報,他們是她的父母,她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就算是讓她放下m市的一切。
秦立國和林秀雲吃驚地看着女兒,女兒真是長大了,但是,他們兩個老傢伙算得了什麼,女兒的終身幸福纔是最重要的。
“悠悠,爸媽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這一次聽爸媽的,咱們就在這兒呆着,哪兒都不去,侯家人來了,有爸頂着!”
秦立國剛毅的眼神讓人心安,那眼神的背後卻有隱藏着破釜沉舟的決絕,這一生一世,他沒能讓秦悠悠得到應有的幸福和快樂的成長,已是他作爲父親的失職,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站出來,維護秦家,做一個秦家男人應有的姿態。
侯老太雖然身體有所恢復,但是畢竟年事已高、歲月不饒人,就算保養的再好,這會兒也是垂暮之年,身體衰老,就像是侯家的產業,搖搖欲墜。
侯老太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是油盡燈枯,沒有多少年的時間了,她想在這最後的一段時間,能夠穩定了侯家,看到侯家未來的接班人,她走的也就放心了。可是現在,侯家就是一盤散沙,家庭不和睦,侯韜還時時刻刻唸叨着秦悠悠,心全在她身上,對侯家的安慰根本不放在心上,讓侯老太心裡越發的焦急。
從秦家出來,她雖然放下了狠話,但是卻沒報多大的希望,畢竟秦家不是別人,秦家的頑強和固執,她也是領教過的。就秦悠悠一個人,可以攪得m市幾大世家不得安寧,她的本事可大着呢。
果然,第二天的時限已到,侯老太派出去的人回覆,秦家沒有一點搬走的動靜。侯老太嘴角慢慢揚起一絲冷笑,微微仰起頭,一股狠戾的氣息充盈於胸。哈哈,她本沒想教訓秦家那些人,可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也怪不得她了。
侯老太叫了她的專屬助手進屋,秘密的安排了下去。誰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安排的,之間那個穿一身白色西服的男子匆匆地離去,眼神裡是麻木的神情,行動利索幹練。
侯韜進門看到那離去的一襲身影,心裡有種莫名的擔憂,這個人他只見過幾次,每次他的出現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不是侯家有了非常重大的情況,就是有特殊的任務,這個人,就像是個迷,隸屬於侯老太,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侯韜推了下鼻樑上的眼睛,從厚厚的眼鏡片裡看去,有一點寒冷,這個人在這時候出現,是爲了解決“侯氏集團”出現的資金問題嗎?如果是,那必然會查到他拱手給容澈的那五個億,唉,算了,紙裡包不住火,這件事終歸會讓人知道的,那又如何,他把錢給了他最愛的人,就算自己破產了,只要她過的幸福,自己的犧牲就有價值。
容琳回了孃家,便再也沒回來過,侯家只是清淨了些,並沒有覺得少這個人有什麼不舒服。侯韜的耳根子清淨了不少,心也靜了下來,一心只想着秦悠悠。他不愛容琳,他已經着手辦離婚手續,就算是容琳不答應,這婚,也是離定了。
只希望,現在彌補,還爲時未晚,他欠悠悠的太多了。
容澈在歐洲工作繁忙,誰也不顧上,公司的事漸漸有了眉目,他留在m市的五名龍影暗衛,負責守衛秦悠悠的安全,另五個,他帶在了身邊。剛剛騰出一絲時間,卻從龍影暗衛的口中得知了驚人的消息。
秦悠悠搬離龍家,回到秦家;
顧慕凡、侯韜上門求婚;
侯老太帶人上門,惡語相逼;
秦家人不敢出門半步;
侯家出動“白衣靈者”,綁架秦家四口,棄至冰川雪地!
棄至冰川雪地?!這最後一條訊息,幾乎讓容澈呼吸靜止。侯家膽子也太大了,抓住了他不在m市,龍家爲難之時出手,侯家,翅膀真是應了,連老虎的屁股都敢摸了。
容澈一口水被嗆到,“啪”一聲,茶杯被摔得粉粹,容澈豁然站起,遙望着遙遠的東方,他想立刻就飛回m市,陪在秦悠悠的身邊,但是,但是,這邊的事剛剛有了起色,正是生死攸關的時刻,他走不開啊。
容澈垂下臉,雙手掩面,難言的揪心,難以抑制的痛,對不起,悠悠,我食言了,我說過,會一直陪伴着你,不讓你受到一點兒傷害,可是現在,我卻置身事外,扔下你一人受苦受難。
傷心自責是難免的,但是容澈畢竟是經過了那麼多年的歷練和摸爬滾打,對時間各種事也瞭然於胸,他立刻吩咐了下去。
“你們五名龍影暗衛立刻起身與m市的人匯合,全力解救秦悠悠和秦家其餘三人,十人聯手24小時看顧秦家,不能讓一隻蒼蠅靠近他們。”
容澈目光深邃,暗想着還有什麼,對侯家的制裁也只能等到他回去,但是在他回去之前的這段時間,秦家所有人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同時也要收集足夠的證據,握住侯家的把柄,這次侯家想繼續在m市生存下去,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
龍影暗衛走後,容澈聯繫了最可靠的人,就是他媽媽容玥,龍家必須有人要出面,給侯家一點顏色,讓他們收斂一下,不服的話,那便只能取而代之。容澈嘴角的冷笑暗藏殺機,右手緊緊地攥成拳頭,狠狠地砸下去,桌上的文件震飛起來,落回原地,“碰”的一聲,餘音在屋子裡環繞。
“媽,悠悠是怎麼回事?”
容澈在臨走前,把秦悠悠託付給了容玥,讓她幫忙照看着,還讓龍心蓓寸步不離的跟着,這可好,他剛剛出來歐洲沒兩天,結果秦悠悠一家人就被綁架扔到了冰川雪地。
“澈,對不起啊,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我正乘坐直升機去冰川雪地,應該很快就會見到秦悠悠了,到時候我把他們全部安排在龍家,着專人守護,可確保安全。事情的經過我回頭再跟你說,沒時間。”
容玥有些焦急,她比容澈得到消息要早一些,第一時間發現的也是龍影暗衛,這五名龍影暗衛因爲秦悠悠的要求,並沒有對她進行24小時監控,結果在他們防守最薄弱的時候,被綁架了。容玥得到消息,立刻調用龍家的直升機,以秦悠悠的手機信號座標爲目的地,直奔冰川雪地而去。
“我要看到安然無恙的悠悠。”
“放心吧,你把歐洲那邊的事務處理好,這邊我會處理好的。”
在m市,已是深秋,可是在l省,這裡已經漫天飄起了雪花,飛機順着座標信號直撲過去,秦家四口被扔在曠野裡,四面吹着冰冷的風,雪花漫天飄飛,地上已是潔白的一層。
直升機還沒停穩,那五名龍影暗衛已經跳了出去,飛奔至他們身邊,將他們帶回直升機。
秦悠悠習慣了m市的氣候,突然到了這北國的地域,冰冷的低溫讓她的血液幾乎冰凍,每呼吸一口氣,都是一陣徹骨的涼。她的臉被凍得青紫,全身瑟瑟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躲在厚厚的保暖毯子裡,慢慢恢復着體溫。
秦立國和秦子書是習武之人,這樣的苦寒對他們而言,並沒有那麼難耐,此時正靜靜地坐在一邊沉默不語,似乎在想着什麼事。而秦子書的眼角卻微微眯了起來,一絲誓死復仇的決絕在心底升起。他不會平白無故讓爸媽、讓秦悠悠受到傷害,他說過他要保護悠悠,可是,現在,看着悠悠倒在一邊不省人事,他心裡的惡漸漸佔據了上風,如果是侯家所爲,那侯家將面臨滅頂之災。
“你們有沒有看清是什麼人做的?”
容玥依舊焦急,雖然人是安全地找到了,可是兇手還在逍遙法外,對龍家目中無人,這口氣,龍家是咽不下去的,她這個做婆婆的更是咽不下去。她沒有替容澈看好悠悠,如果能夠查到兇手,手刃這個人,也算給容澈一個交待。
“我們是在睡着的時候,被吹了迷眼,等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發現被全身捆綁着,扔在了這冰天雪地裡。”
秦立國似乎想努力回憶昨晚的事,但是於事無補,那僅留的一點記憶,也在昏迷後中斷。
容玥又向秦子書看去,他只是搖了搖頭,但是目光堅定的說道:“雖然我沒看到是誰,但是我覺得,是侯家的人乾的。”
秦子書認定是侯家人乾的,並不是空穴來風,雖然在這之前,侯老太來秦家威脅過,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藏在頭髮上的跟蹤器,現在正穩穩的停在侯家的車庫裡,一閃一閃的紅色圓圈,昭示着這一事件的罪魁禍首就在侯家。
聽完秦子書的解釋,容玥很是欣慰,容家“盛世皇朝”所僱傭的黑客就是不簡單,否則怎麼會這麼快就查到幕後黑手。
容玥把秦家安頓在龍家,便隻身一人去了侯家,點名找到侯老太,也沒有半句的客套話,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此時容玥的心裡,恨意昭彰,如果沒有社會法律的制裁,如果她不是個女人,或者她有侯老太一半的狠絕,此時此刻,她肯定會把侯老太狠狠羞辱一番。
“容琳的事已經過去了,你侯老太也看到了事情的經過,負全責的肯定是容琳。若是侯家再抓着不放手,那就別怪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