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金家大宅。
金震豪冷冷一笑,“爲什麼要這麼做?”
金震亭臉上沒有半分懼‘色’,只是將目光轉向無邊的夜‘色’。
“小時候,我就是搶了你的一顆糖,爸爸都要罵我。在爸爸的心裡,從來只有你。就算你是個窩囊廢,爸爸還要把金家傳給你,我不服!”
“你不服,衝着我來,爲什麼要衝着榕天去?”金震豪一臉怒意。
金震亭詭異一笑,“大哥這麼‘激’動啊,我就是想讓你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這個滋味怎麼樣啊?”
“你爲什麼這麼恨我,僅僅是爲了爸爸的偏袒嗎?”金震豪咬牙切齒,強忍住想要打上去的手。
“當然不是!”
金震亭悠閒的坐下來,聳聳肩道:“既然事情已然如此了,我就不防直說吧。這麼做,我是爲了葉子報仇。”
“葉子?”金震豪連連後退數步,“你……”
“沒錯,我喜歡她,一直喜歡。她那麼陽光,那麼美麗,那麼溫婉,結果呢……死在了你的手上。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發誓言,你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搶走,我要爲她復仇。”
金震亭突然從椅子裡站起來,“你知道金浩爲什麼對江榕天這麼恨嗎……是我,統統都是我在後面‘操’縱的,哈哈哈……我就要看着你的兩個兒子自相殘殺,就要看着你妻離子散,孤獨終老。”
金震豪甩起手,照着那張變態的臉‘抽’了下去,“你這個畜生!”
三十幾年了,他真的沒有料到,他悉心照顧的弟弟,竟然是一條狼,專‘門’咬自己人的狼。
“我是畜生,你也是。哈哈哈哈,咱們誰也逃不掉,誰也逃不掉!”
金震亭半瘋半顛,“哈哈哈,都死了,統統都死了,滋味如何?”
金震豪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浮上譏笑,“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五分鐘前剛剛得到消息,榕天他救上來了,我還有兒子。而你……只怕這輩子都只能在監獄裡度過了。”
活了?
爲什麼活了?
金震亭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裡,一臉的灰敗。
……
醫院。
豪華高幹病房。
燈光透過窗簾,散着暈暗的柔‘色’。
程曉小蜷縮在男人身邊,慢慢擠進他的‘胸’膛,攝取他身上的溫度。
彼此的身體緊貼着,曉小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心跳。
一下,一下,沉穩而有力。
她主動伸出把臉湊過去,含住了他的‘脣’,輕輕的‘吮’吸着。
似乎只有這樣,好能驅趕她心裡的恐懼。
她真的怕。
就差那麼一點點,自己就失去了他。
兩隻手腕血‘肉’模糊,左肩,右‘腿’被子彈穿過,如果不是那艘打魚的小船,如果不是船上的好心人……她連想都不敢想!
“‘女’人,要‘吻’我就專心點,這樣心不在焉的,老公很不滿意,重來。”
程曉小猛的睜開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淚水簌簌而下。
江榕天弱弱一笑,“我說重來,你沒有聽見嗎,你是欺負我現在沒有力氣嗎?”
程曉小的淚越流越兇,修長的指尖輕輕的在他清瘦的臉上,流連輾轉。
“怎麼,是不是老公太帥了,連話都不會說了。”江榕天繼續打趣。
程曉小雙手用力一擰,哭中帶笑道:“江榕天,我都想好了,如果你敢拋下我們母子一個人離開,我就恨你一輩子,我還會帶着你的兒子嫁給陳斌……唔!”
‘脣’舌‘交’纏,沒有半分的情‘欲’,有的只有喜悅,幸福,慶幸,感恩。
江榕天,老天保佑,你還在!
程曉小,老天保佑,我還能繼續陪着你!
嘴角慢慢滑進淚水,澀澀的,這淚水分不清是‘女’人的,還是男人的。
劫後餘生的他們,已經不想去計較這些,他們想做的,就是把這個‘女’人(男人),緊緊的擁在懷裡,抱住他,這輩子不分開,彼此深愛。
許久,程曉小牽過男人包紮得像個糉子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男人手掌的溫度,越來越滾燙,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小腹下隱隱的力量。
“寶貝,你知道在海里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在想我和孩子。”程曉小把頭埋進他的懷裡。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離開了你,你一定會恨我,非常非常的恨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我很怕,所以不敢死,也不能死。”
程曉小又落下淚來,小手撫上他被子彈打穿的肩膀,“幸好你怕,幸好!”
“所以,你只管放一百個心,這輩子,陳斌都不會有希望的。就算將來我們都要離開這個世界,我也會比你晚一步。”
“爲什麼?”
“因爲,我怕你會傷心。這種痛,我來承擔就好。”
“榕天!”
曉小已經泣不成聲。
老天對她何其寵幸,拿走了她很多的東西,父母,童年,甚至孩子……卻給了她一個深愛她的男人。
江榕天低下頭,細細的‘吻’着她眼角的淚水。
那滾燙的淚水浸着他的微涼的‘脣’,他覺得很幸福。
“寶貝,你和我在一起幸福嗎?”
程曉小用力的點點頭,“幸福!”
西塘的酒吧裡。
他帶着獵‘豔’的心情坐在了她的面前,他看着眼前冷傲的‘女’人,從未想過,有那麼一天,自己的生命會和這個‘女’人緊密相聯。
外婆的葬禮上。
她含着淚,看到那個英俊的男人,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攬住了她消瘦的肩。
長臂長而有力,帶着體溫,她那時候就在想,生命中如果有這樣一雙臂膀,能相扶走過一生,該多好!
而現在,他們‘交’纏在一起,心連着心,世上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嗎。
真的,非常的幸福。
而且,會一直一直的幸福下去。
時空靜謐,時間卻一分一秒的流淌而過。
江榕天的‘脣’不知何時,從眼角落在了她的‘脣’瓣,‘吻’着,愛撫着,卻只是一種親密,沒有半分的褻瀆。
“曉小,我也很幸福,如果這個時候,你可以幫我泄了‘欲’火的話,我會更幸福。”
程曉小擡起淚眼,看着他身下支起的帳篷,氣笑道:“江榕天,這樣溫情的時候,你能不能想些別的。”
“不能!”
“爲什麼?”
“因爲,我只想你!”
想你!
愛你!
戀你!
此生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