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的街道,空氣異常清新。
葉風啓睜開眼睛,一縷陽空透過窗簾‘射’進來,他撫了撫微痛的額頭,感覺心神有點恍惚。
飛了十幾個小時,又坐了很長時間的車,纔到了這處島嶼。
一時時差倒不過來,又和陳偉入酒窖喝了幾杯,也不知怎的,竟然睡了過去。
有人敲‘門’,葉風啓從‘牀’上爬起來,打開‘門’。
一個傭人打扮的姑娘端着托盤,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說話,“先生,您的早餐。”
葉風啓眉眼一動,“陳先生呢?”
“陳先生在游泳,您用完早餐可以過去。”
“好的!”
葉風啓接過托盤,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心裡驚訝,豆漿,油條,兩人裡焦外嫩的煎蛋,都是他最愛吃的。
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把早餐放開,走到窗前,用力拉開的窗簾。
入眼的,就是底下巨大的游泳池,一個矯健的身形在水是盛風展‘浪’。
葉風啓眼眸一閃,只覺得心跳有些加速。怪不得他四十了,身材還保持的那麼好。
靜靜的看一會,想到今天是除夕,葉風啓從枕頭邊拿出手機,分別給曉小和思雨發了條信息。
發完後,心裡又有些酸澀。這二十年來,他每個除夕,都是圍着曉小轉的。
每年的‘春’晚,她只要一撐過零點,就會在沙發上睡着。年年是他把她抱上樓,蓋上被子,像照顧妹妹那樣。
就算前兩年她在美國,這樣的習慣也沒有變。
有微信過來,是曉小發來的一段語音。
“風啓,新年快樂!玩得開心嗎,很想你,早點回來噢,一定要給我帶禮物,對了,你人不在,紅包不能少,記得給紅包,麼麼噠!”
葉風啓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聽得出來,她的聲音裡有幸福。
又有一條語音進來。
“風啓,我現在在衛生間,偷偷跟你說話,他對你怎麼樣,有感覺嗎。我和你說,要有感覺就一定把握住噢!風啓,加油,我無條件支持你,麼麼噠!”
葉風啓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這個程曉小,竟然也學會了麼麼噠這種網絡用語。
“風啓,回頭我建個微信羣,把你和思雨拉過來,咱們搶紅包啊。”
“風啓,我明天要去金家呢,心裡有點緊張,祝福我吧!不說了,那傢伙在外面催了,我得出去了。”
葉風啓收起手機,又往下看了眼游泳池,不知爲何,心情突然愉悅起來。
……
“寶貝,你和誰在聊天呢?”
江榕天端了牛‘奶’進來,看到曉小捏了個手機在玩,隨口問道。
“噢,我在建個微信羣,呆會和風啓、思雨一起搶紅包呢。”
江榕天穿進被窩,把腦袋湊過去,看了幾眼,心裡涌上酸意,“寶貝,把我也拉進去,這種事情怎麼能少了我。”
程曉小正要說不,卻看到男人目光如狼,很沒意氣的點點頭。
wωw¸t tkan¸¢ o “那,你得發大的,不能一‘毛’兩‘毛’。”
江榕天氣絕身亡,堂堂江天集團的老總,發一‘毛’兩‘毛’,說出去,還要臉不。
這邊剛把江榕天拉進來,那頭朱澤宇也進來了,頭一句話就是:“哎喂,有紅包搶啊,我得給我家兒子搶個大的。”
這話一出,江榕天更氣。
這小子開口閉口就是兒子,兒子,他孃的,懷孕就不了起啊,有兒子了不起啊。
“老婆,咱們夫妻倆人,一定要搶過他們。”
程曉小此時,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力氣了,懶懶道:“你搶,我看着。”
江榕天把她往自己‘胸’膛上一按,仔細的替她蓋好了被子,隨手發了一個大紅包。
僅僅一秒鐘,紅包就被搶沒了。
江榕天愣住了,爲‘毛’這麼快,他只是眼睛眨了一下,就沒了。
朱澤宇的語音進來,又是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給兒子搶了兩百塊。”
就在這時,葉風啓發了一個,江榕天猛戳手機,還是慢了一步。
“哈哈哈哈……又給兒子搶了兩百塊。”
程曉小看着江榕天鐵青的臉,捂着嘴偷笑。這傢伙頭一次玩這個,手慢得不行。
又一個紅包閃過,江榕天一陣忙活,結果還是……
“哈哈哈哈……我自己搶了我自己兩百塊,小天,你行不行啊,要不要這麼慫啊?”
江榕天簡直氣瘋。
曉小覺得如果朱澤宇在他面前,一定會被他撕成碎片的。
程曉小拿過自己的手機,悄無聲息的包了個紅包,然後發現去。
又是被朱澤宇搶去了。
緊接着,朱澤宇的罵聲就傳來了,“程曉小,你這個卑鄙小人,富得流油,竟然只包個一分,我詛咒你吃方便麪,沒有調料包,永遠。”
江榕天聽到有人暴怒,心情大爽,對着曉小的臉重重親了一下,“老婆聰明。”
“那當然,對這種得瑟的男人,就得虛虛實實,實實虛紅啊,讓他‘摸’不着頭腦,祝福他搶到的都是一‘毛’。”程曉小壞笑。
“老婆,我愛死你了。”
玩‘陰’的,朱澤宇根本不是江榕天的對手,從這以後,他搶到的紅包,永遠都是小份。
十一點鐘一過,江榕天就把手機扔了,低頭一看,程曉小此刻早已趴在他身上睡着。
他想了想,算了,明天還有一天的事兒,看來只能明年除夕,再實施心裡的計劃了。
他慢慢躺下來,生怕驚醒了她,然後長臂一伸,關燈,睡覺。
只是心裡還在盤算着,今天發了幾萬塊的紅包,自己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
……
年初一。
程曉小在炮竹聲中醒過來,看了看‘牀’邊,男人已經不在了。
下樓,早餐已經擺好。
江榕天朝她招招手,“寶貝,快下來陪爺爺吃早飯。”
曉小輕聲嗔怨,“怎麼不早點叫醒我。”
“不用,不用,你們年輕人,睡遲點就好。”
江民鋒笑眯眯的又補了一句,“搶紅包‘挺’累的,搶了多少啊,整幢樓就聽到某人叫喚的聲音。”
程曉小坐到男人身邊,“爺爺,你也聽到了,我昨天被他吵死了。”
江榕天拉過她的手,感覺一下溫度,然後放開了,笑道:“我吵死了,你還睡得像頭豬,還說要陪我跨年,十一點不到,就睡着了。”
“那還不是因爲你……”程曉小脫口而出,想着是在餐桌上,又把話咽回去了。
江民鋒和江一對視一眼,兩個老傢伙眼睛裡都有深意。
“好了,吃完了早餐,早點去金家。”
江榕天一聽這話,臉‘色’微微有點沉,對着江民鋒意味深長道:“老爺子,今天可是場大戲呢!”
“什麼大戲?”程曉小一頭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