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小見到朱澤宇的時候,着實吃了一驚。
這傢伙是從西伯利亞回來了嗎,還是去了荒山野嶺,怎麼鬍子邋遢,眼窩深陷,原來那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呢。
只見他畢恭畢敬的站着,低着頭聽老爺子訓話。
“我不管你什麼態度,反正你把人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就該負責到底。要不然,別叫我外公。”
“外公,你這是何必呢,我又沒說不負責。”
“那你這些天跑哪裡去了,別以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江民鋒吹鬍子瞪眼睛。
“外公……哎啊,跟您說了也不懂,您還是玩去吧,求您了。”
朱澤宇朝一旁的程曉小擠出一個笑,卻比哭還難看。
江民鋒也知道小輩的事,長輩不能多插手,嘴裡冷哼了幾下,揹着手走了。
程曉小這才坐下,朝朱澤宇輕輕說了兩個字,“活該。”
“她……現在怎麼樣?”
曉小不緊不慢的擦完護手霜,纔開說話。
“她回去了,現在應該還不錯。昨天晚上才通過電話。”
“孩子……還在嗎?”朱澤宇問得小心翼翼。
“你希望孩子在,還是孩子不在?”曉小不答反問。
朱澤宇眼睛掃過她,沉默了幾分鐘,“我會對她負責任的。”
“被逼的吧?”
“少廢話,給我她家的地址。”
“你打算去找她?”曉小吃了一驚。
“不然呢?”
程曉小嘴角微笑,“好吧,看在我未來乾兒子的份上,這個地址我給了。”
“乾兒子?”
朱澤宇翻翻白眼,“小爺我喜歡女兒,不喜歡帶把的。”
依舊是原來的那個調調,程曉小嗔看了他一眼,“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朱澤宇突然站起來,“和你家老公見了面,立馬就去。”
“什麼老公?”
曉小嘟囊了一聲,卻看見江榕天風度翩翩的走進來。
“一進門,就聽到老公兩個字,曉小,你在想我?”
“不理你。”程曉小嘴上這麼說,身體卻站起來,迎了上去。
“怎麼這會就回來了?”
“想你想的。”江榕天上前吻了吻她的額頭,把公文包交到她的手裡。
“還有沒有正經?”曉小眼角看到沙發上的兩個人,同時翻了個白眼,小聲示意。
江榕天索性重重的曉小臉上親了親,向沙發上兩個發出挑釁的目光。
“上樓去吧,我們三人抽菸,會薰着你的。”
“嗯,我去廚房幫劉嫂的忙。”
程曉小知道三人有話要說。
“別太辛苦。”江榕天不放心叮囑了一句。
……
客廳裡沒有了人,江榕****兩人遞了個眼神,三人一同去了書房。
“已經查到了一些事情。”
“講清楚,別莫名其妙的。”朱澤宇反駁。
江榕天看看他,“程曉小母親的死,我查出來了。”
“噢?”阿方和朱澤宇同時坐直身體。
“謝美君動的手?”
“啊?”那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朱澤宇摸摸腦袋,“怎麼也沒想到是她啊?”
“我也沒想到。”江榕天眸色暗沉,“但事實如此,怎麼弄?”
阿方突然出聲,“這個事情,要不拿出證據交給警方?”
江榕天笑笑,笑得有些滲人。
“當年這事沒有立案,二十多年了,早就過了追訴時效,就算我們現在拿出證據,也無濟於事。”
“你想怎麼做?”朱澤宇一看以他露出這種笑,很快明白過來。
“我想前帳,後帳一起算算。”
“怎麼算?”阿方又問。
江榕天十指交插,深深吸了一口氣,“今天我去夏家,夏寅給我了一樣東西。”
“什麼?”
“一支錄音筆。”
江榕天掏出錄音筆,遞到朱澤宇的手上。
朱澤宇點開開關,夏語的聲音傳了出來,三人摒息凝神。
半個小時後,阿方頭一個開口,“原來,一切都是他在背後搗鬼啊。”
江榕天點點頭。所有的事情背後,都有他的身影,夏語就像一個木偶,在前面唱戲,而幕布後面操縱的人,卻是金浩。
朱澤宇冷笑同,“我就說嗎,憑夏語的本事,怎麼可能弄到船,找到那些個地痞流氓,原來如此啊。”
阿方不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朱澤宇搶先回答,“還用問嗎,不就是爲了金家的地位。金老頭一直喜歡小天,他嫉妒吧。當年搶夏語,不就是因爲這個嗎?”
“所以,我打算回到金家,坐上家主的位置,然後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朱澤宇一驚,“那曉小怎麼辦?”
“她,自然會和我一起回去。”江榕天臉色堅定,眸中有光芒射出。
朱澤宇跳了起來,“這事兒好玩了,我先去把那個沙女人接回來,然後好好跟你們玩一玩。”
江榕天把香菸熄滅,“趕緊去,這個年過完,我要動手了。”
朱澤宇離開,江榕****阿方招招手,“有件事情,你幫我去做?”
“什麼?”
“我要知道金浩這兩年所有的事情。”
“好吧,這個年是沒法完穩的過完了。”阿方聳聳肩,走了出去。
……
“咦,他們人呢,怎麼也不吃了晚飯再說?”
江榕天從樓梯下來,接過曉小手裡的菜,“他們都有事呢,不用管。對了以後這種粗活,你讓劉嫂做就行了。”
“反正也沒什麼事。”
曉小輕笑,目光看到江民鋒進來,忙上前扶住了。
“爺爺,開飯了。”
江民鋒樂呵呵道:“開飯。”
三人吃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不出的熱鬧。
吃完,江榕天開口,“爺爺,明天我想和曉小去趟夏家。”
曉小驚訝的擡起頭,這個事情他可從來沒和她說過啊。
江民鋒看了眼曉小,眼睛裡閃過深沉,“過年了,是要去看看,別空着手去。”
“放心吧。”
“念念現在怎麼樣?”曉小輕聲問。
江榕天把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明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曉小輕輕垂下眼睛。
“是在介意我事先沒和你說嗎?”
曉小搖搖頭,“我是怕夏家……不歡迎我。”
“傻女人,有我在,你怕什麼?”
江榕天捏捏她的手,“她們要恨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事情都沒說開嗎?”曉小輕聲問。
“嗯,沒有說開。人都死了,說不說的,還有什麼意義。”
“那我們明天,會不會被打出來?”畢竟夏語的死,和他們倆脫不了干係,程曉小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