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程曉小忍不住又要打過去,卻被江榕天用力握住。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程曉小驚訝地問。
“程曉小!”
江榕天咬牙切齒,心中痛不可擋。這個名字就像老天用刻刀刻在了他的腦海裡,如果有可能,他寧可把它抹去。
程曉小被他的神色嚇了一跳。
僅僅一句話,這個男人的臉色就變得十分可怕,一副想要吃了她的表情。她難道說錯了什麼話?
江榕天確實想把她吃了,剁碎了也好,活剮了也好,怎麼暢快怎麼來。
他冷然道:“你記不記得我是什麼人?”
程曉小茫然的搖搖頭。
“我的名字?”
頭又搖了兩下。
“我們的過往?”
程曉小這下,連頭都搖不出來。
她和他還有過往?
什麼過往?
他是她的什麼人?
江榕天腿下躥起一股子怒火,大吼一聲:“你*還記得什麼?”
男人恐怖無比的神色,讓曉小驚魂連連,她蜷縮的身子,有些發抖。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撞開,沙思雨一個劍步衝過來,還沒等曉小反應過來,她的拳頭已經瘋狂的落在江榕天身上。
程曉小趁機從牀上跳下來,撲進葉風啓懷裡,嚎啕大哭。
“不怕,不怕,曉小不怕。”
江榕天捱了幾下,突然出手,鉗住了沙思雨的雙手。
“我從不打女人,你最好給我收斂些。”
沙思雨的功夫從來不弱,但在江榕天手下,甚至過不了一招。她不甘心手被困,擡起腿踏過去。
“江榕天,別以爲你能一手遮天,這b市的天,你還遮不住。再次你要再敢做這種事,我一定把你抓進去,你這個混蛋。”
江榕天把沙思雨輕輕一推,推出幾米外。
“思雨,不要多說,我們走!”
葉風啓輕喝一聲,擁着程曉小往外走。
江榕天哈哈大笑,笑得肆無忌憚:“程曉小,我會再來找你的,你一定要給我當心。”
……
江榕天等人離開,慢慢的走到吧檯,給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沒有兌任何東西,他一口把它喝光。
趙虎悄無聲息的上前,低聲道:“江總。”
江榕天擡頭,看着他眼角的淤青,冷笑道:“那女人動手了。”
趙虎點點頭:“江總,沙小姐一看到我的車,急得不得了,上來就是一拳。情急之下,還罵出了一句話。”
“什麼話?”江榕天又倒了半杯。
“沙小姐說,江總要是敢對程小姐做那種事,遲早天打雷避,後悔去吧。”
沙思雨是怕自己強暴了程曉小。
江榕天不以爲然笑笑,做了又怎樣,他和程曉小之間的這筆帳,還沒有算完。
……
“思雨,風啓,你們老實跟我說,這人是誰,爲什麼他要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還有他知道我的名字,對我恨之入骨,我與他之前,是不是認識過?”
程曉小一口氣說出心中的疑慮。那一吻雖然是不情願的,但那男人的氣息卻並不讓她感覺討厭,這讓她非常疑惑。
葉風啓和沙思雨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說。
程曉小垂了眼簾,又擡起,目光清亮。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事情瞞着我。比如我是誰,我的家人在哪裡,有沒有其他的朋友,爲什麼移民去美國,我爲什麼會失憶。失憶之前,我的生活是怎樣的?”
一連串的問題提出來,程曉小自己也驚呆了。她沒想到自己心底想要知道的,竟有這麼多。
兩年異國的生活,充實而平淡,但心底的空洞卻揮之不去。一個沒有根,又沒有記憶的人,她是浮在半空的。
沙思雨正要開品,卻被葉風啓攔住。
“曉小,這些事情,我們想等你和陳斌定了婚以後,再一點一點的告訴你。”
“爲什麼要等訂婚以後,而不是現在。”程曉小不解。
葉風啓下意識的搖搖頭,目光有些黯淡:“因爲我和思雨都希望你開心。”
“風啓,你不說我反而會不開心。”曉小固執地說。
……
門鈴響,是陳斌。
他飛快的走到曉小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後,忽然當着所有人的面,把曉小擁進了懷裡。
程曉小尷尬的推了推他,輕聲說:“風啓和思雨都看着呢。”
陳斌不慌不忙的把人鬆開,輕鬆地說:“風啓,思雨,我明天帶曉小回家。”
“啊,這麼快!”程曉小驚訝。
沙思雨迅速反應過來,朝陳斌翹起了大拇指,“老大,這個速度纔對得起你雷厲風行的作風。”
程曉小猶豫的扯了扯陳斌的衣袖:“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什麼都不要準備,一切都有我。”陳斌把她攬在懷裡。
葉風啓輕鬆呼出一口氣:“好了,累了一天了,我早餓了,走,我請大家吃飯,有什麼話吃邊說。”
……
朱澤宇推開房門,屋裡煙霧騰騰,嗆得人直咳嗽。
茶几上,擺放着幾個空酒瓶,江榕天坐在沙發裡,一手捏着煙,一手拿着酒杯,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
朱澤宇走過去,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一乾而盡。
江榕天見是他,朝他碰了碰杯,“兄弟,今天的事情,謝了。”
朱澤宇揉揉眼睛,問:“怎麼樣?”
“人是見到了,確實已經不認識我了,把我和她所有的點滴,忘得一乾二淨。真狠!”
江榕天把杯子裡的酒喝盡。原來這世上最操蛋的事情,是你心心念唸的時候,對方早已雲淡風輕的忘記。
“小天,忘了吧。兩年了,她都跟陳斌在一起了,你也可以開始新生活了。天下何處無芳草呢,你說是不是。”朱澤宇循循善誘。
江榕天墨眸深沉,身子往後一靠,“我只是想爲孩子討個公道。她就算是再利用我,也該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到底是一條生命啊。”
朱澤宇聽不下去了,他用力把江榕天拉起來:“小天,別想了,兄弟們都在海闊等着你呢,走吧,走吧,不就是個女人嗎。”
只個女人,卻是我心裡最重的一個女人。江榕天慢慢的吐出一口菸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