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振豪笑笑,十分紳士的朝她點點頭,目光越過她看向江榕天。
“爺爺很想你,哪天帶程曉小回來,讓爺爺見見。”說完,不等江榕天說話,轉身離開了。
江水凌氣惱的把他送的菊花拿開:“誰稀罕,小天,把它扔掉。”
江榕天目光深邃,在父親遠去的背影上短暫停留。
他這個時候來祭拜母親,到底是什麼用意,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爺爺的主意?爺爺是打算出手了嗎?
江榕天脣邊的笑容愈發深邃了。
“小天,還愣着幹麻,把這菊花扔了,免得你媽看到了,氣得從墳裡跳出來,要找他算帳。”
一向古板嚴謹的阿姨竟然也會開玩笑,這讓江榕天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接過花,放在鼻子底下吻了吻,腦子急速的轉動起來。
……
程曉小下了飛機,和葉風啓一起打了個的,直奔墓地。
清明人多,路上堵車,中午的時候兩人才到。掃過墓後,程曉小心裡藏着事,對葉風啓說累,想到老宅休息休息。
風啓見她臉蛋被太陽曬得紅通通,說不出的嫵媚動人,自然笑着說好。
兩人打的回市區,經過麪館的時候,和以前一樣,停下來吃了碗麪,步行回家。
老宅木門斑駁,像一個歷經滄桑的老人的面龐。程曉小推門進去,直奔外婆的房間。
葉風啓以爲她和往常一樣,並沒有在意,而是脫了外套,把老宅所有屋子的窗戶打開通風,然後拿了抹布,拖把,一間間屋子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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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曉小站在外婆房裡,一處一處的仔細尋找,卻一無所獲。她想了想,又去了閣樓。
閣樓不大,十個平方左右,推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連個下腳的地方也沒有。
她站在中間環視一圈後,決定從最裡面開始。
葉風啓打掃了一會,發現曉小沒有像以前一樣跟在他屁股後面,好奇的去找她。
“你在這裡幹什麼,這裡全是灰,髒的很。”葉風啓心裡奇怪。
程曉小擡頭笑着說:“這兩天夢見媽媽,我想找些她以前的東西,你別管了,去忙吧?”
葉風啓奇怪的看着她,“你不會在找什麼東西吧,我來幫你找。”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想理一理以前的東西,哎啊,你別管我了。”程曉小使出殺手鐗。
葉風啓寵溺的搖搖頭,笑說:“你別太累了,房間收拾乾淨了,睡個午覺。我去分店看看,晚上咱們去思雨家吃大餐。”
程曉小心思不在他的話上,只拼命點頭,臉上還陪着笑。
等人走了,程曉小埋頭整理舊物。
整整一個下午,她窩在閣樓上沒有離開,屋子理過一遍,卻一無所得。
曉小困惑的站起來,揉了揉發酸的腳,臉上有些不甘。
她想了幾秒,又去了外婆的房間,把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還是找不到媽媽生前的日記本。奇怪的是,媽媽以前的老照片,也一張都沒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葉風啓打來電話,讓曉小到巷子口等他。
程曉小正好感覺肚子有些餓,想着還有時間,於是就跟他一同去沙思雨家蹭飯。
沙爸爸,沙媽媽早就準備好了精緻的晚飯等着他們來,四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晚飯後沙爸爸拉着葉風啓棋,曉小陪沙媽媽洗碗,順便把思雨最近的情況一一向沙媽媽彙報。當然,能說的她纔會說,不能說的,曉小隻字不提。
回到家,曉小故意說今天累了,想早點休息,葉風啓正要替她去放水,接了個電話,被人喊出去喝酒。
曉小趁機把客廳,書房,諸物間統統翻了一遍,還是沒有。外婆會把媽媽的東西收在哪裡呢?難道統統燒了?
就在這時,葉風啓回家,見她還站着屋檐下,忙問:“怎麼還不去睡?”
程曉小打了個哈欠,故意說:“已經睡了,起來喝杯水。”
葉風啓見她蓬頭垢面的,哪裡像是睡覺的人,眼中閃過狐疑。她這一天心神不寧的到底是怎麼了?
程曉小不理會他打量的眼睛,回了房間,連臉都不洗就躺在了牀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陣睏意襲來,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葉風啓洗好澡,見她房裡亮着燈,輕輕推門進去,卻見她已經睡着。他在門口站了一會,替她關了燈,把門合上了。
程曉小睡得很不踏實,迷迷糊糊的都是夢境,忽然,她直直的坐起來,一把掀了被子,走到外婆房間,開燈,然後鑽進了她牀底。
她找到記憶中的一塊鑽頭,用力摳出來,手往下一摸,摸到了一包東西。
拿出來一看,程曉小長長的鬆出口氣,激動之下,眼淚差點流出來。
……
葉家以前是江南大戶,祖上以珠寶起家,很多年累積起來,財富驚人。
一場浩劫到來,奶奶的父親就在奶奶房間的地上挖了暗室,專門藏珠寶玉器。
奶奶竟然把媽媽的東西藏在了地下,這讓程曉小又驚又喜之餘,心裡起了擔憂。不知爲什麼,她竟然有點怕。
她把東西收進了旅行包,剛收好,就聽見葉風啓喊:“曉小,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程曉小忙把燈關上,回了一句:“口又渴了,起來喝杯水。”
葉風啓看着突然熄滅的燈,眼裡露出狐疑。這丫頭鬼鬼祟祟的,在搞什麼?
……
第二天一早,曉小正睡得香甜,被江榕天的電話吵醒了。
“寶貝,什麼時候回來,老公想你來。”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着磁性和誘惑,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程曉小嘟着嘴,輕輕低嚷了一句:“江榕天,你的聲音真性感,我好想聽。”
江榕天精裸着上身,一手拿着電話,一手端着咖啡。女人這句話說出來,他一驚,嘴裡的咖啡噴了出來。
他無法想象,如此膽白,大膽的話,竟然會從曉小嘴裡說出來。
心裡像被羽毛輕輕劃過,他眼眸一沉,低聲說:“寶貝,我幫你訂機票吧,早點回來,我去機場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