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富婆,你知道嘛這個女人我曾經見過兩次,還聽說過兩次,當時我沒在意,現在看來一切早有預料,只是我神經大條沒有發現。現在人家成雙入對,剩下我一個傻子在這裡自怨自艾,你說好不好笑。”
“這麼年輕就能成爲富婆十有是富二代,你以爲這些嬌小姐那麼好伺候嘛有他好受的,到時候叫他後悔去”李偉把酒遞到了林穎的面前,大有慶功一場的氣勢。
林穎本想說那可不是什麼嬌小姐,都快要成嬌大媽了可惜在這大年夜的,自己着實是想積一些口德索性要說的話語變成了猛烈地灌一口酒,嗆得林穎不住地咳嗽。
“慢點兒”
“酒就是要快點喝,快速嚥下去,根本體會不到它的辛辣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談戀愛也是一樣,什麼過程,結果纔是最重要的差不多了就應該有個結果,天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你自己在那想着多相處一段時間,多瞭解一點,好像這樣子是對兩個人的將來負責可有個屁用,感情這個東西太不可信了,只是一夜之間,什麼就都變了只有攥到自己手裡的纔是真的如果當初我們有結果,現在留下的至少還會是一張離婚書,總比只有回憶好上千百倍。”林穎的拳頭在李偉面前一晃。
“沒怎麼喝呢,就多了,聽聽你說得這都是什麼邏輯。看來你還是真沒酒品,快給我吧”李偉有些後悔,想搶回那聽酒。
“都已經給我了,就是我的了,誰也別想搶走,只有我能不要它,也不能被別人搶走”林穎又中了邪,跟一聽酒叫上了勁。
好好的年夜飯成了跨年的茶話會,聊天的時間有些長,桌子上的菜有些涼了。
“有些人你看是看不住的,或許你早發現,你們兩個分得還更早呢”李偉不解風情,他把菜放進微波爐。
“你還真是會安慰人啊”林穎慧心地一笑,或者李偉的話不無道理。
“說說你吧我們在這兒都待了六年了,你有什麼打算”
“我沒你想得那麼多,不過有一點我很確定,老家肯定我是不會回了。之前開過一個公司,雖然失敗了,但我覺得還是有前景的。現在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賺錢,有機會去找個好工作,時機成熟我還是會自己創業的。”林穎第一次聊到李偉的人生,聊起他的規劃。沒想到這個整天除了維修電腦就知道在遊戲裡面打打殺殺的男生居然也在規劃着自己的人生
“那感情呢你不會就一直這麼單下去吧。”李偉的規劃裡沒有兒女情長,而林穎的腦子裡卻偏偏最想知道這個。
“男人先立業後成家,再說了男人四十還一支花呢,我不着急只要我有能力,八十歲還可以當爹。”李偉的酒已經見了底,他又開起了一聽。
“你以爲你是誰啊,還八十你沒想過你爸媽啊他們怎麼會允許做人不能這麼自私的”林穎嗤笑。
“這確實有些麻煩,要不說人長大了就是累呢,不僅要想着怎麼奔事業,還要想着怎麼安撫家裡的老爸老媽,將來還有家庭的一大堆事兒”李偉的“苦難”隨着口中的酒一起下了肚。
“沒想到你這瘦弱的小身板還這麼有責任感,值得表揚啊”林穎在李偉的肩膀處捶了兩下,手咯得有些疼。
“咱們來個約定吧,要是到你我都四十歲的時候,你還未嫁我還未娶,我們就湊和過日子咋樣”李偉狡黠的眼神從鏡片後發出了光芒,林穎看到了他的預謀已久。
“拜託,我可比你大一歲呢,你四十的時候我都四十一了。你確定那個時候的我不會影響你當爹的宏圖偉業”林穎的玩笑高漲了屋子裡有些壓抑的氛圍。
“我怎麼也要把我這輩子過舒坦了吧還管他爹不爹的,不過才四十一歲你就喪失生育能力啦”
“姓李的,誰跟你討論我的生育能力問題啦”林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你說的嘛,我也只是求證一下。怎麼樣我們來個新年約定。”李偉舉起了右手停在了半空。
“說得這麼認真,我有些害怕呢”
“有什麼好害怕的,你要知道當你四十歲了還是一個人這件事兒要比現在的約定可怕的多。再說了,都四十了,還有人願意要你,是這麼帥的一個帥哥,這怎麼說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兒吧”李偉的手並沒有收回,張着手掌等着林穎一擊。
“還是算了吧,到什麼時候說什麼話吧萬一到時候你反悔了,豈不是失言了,多不好”林穎退縮着。
“你還真是墨跡,做什麼都畏首畏尾的。”李偉有些失望。
“緣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說不定哪天我們之間就有了愛情,那不就不用等到四十了。”
“這可是你說的哦”李偉立馬來了精神。
一頓年夜飯,兩個人吃了“兩年”
當新年的鐘聲在市上空迴盪的時候,兩個人給遠在老家的爸媽拜了早年,林穎的媽媽在電話裡忍不住嗚咽了起來,
“媽,大過年的,你這是在幹嘛再說我初二不就回去了嘛你再這樣惹我,我也跟你一起哭啦”林穎的“威脅”阻止了老媽的哽咽,可她的眼淚遠早已掛在了臉上
這個市和林穎一樣孤獨地過年不能回家的還有蔣鑫。
現在的蔣鑫在這個大市裡已經有了屬於他自己的“家”,雖然現在這個家對他而言只是一棟房子,可畢竟多年的心願已經實現。如果不是上次突然間又撞到了林穎,他會麻木地以爲他會這麼一直“幸福”下去。
愛與不愛已經不再重要,身邊一位漂亮且精明的無可挑剔的女朋友,任憑在誰的眼裡他們都是幸福的一對。憑藉着總監以及總監男朋友的身份,蔣鑫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認可。表面的風光掩藏了心底的掙扎,只要自己不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味地鑽牛角尖,日子就可以舒舒服服地過,事業就可以順風順水地發展。
蔣鑫的“領導”也就是他的現任女朋友的確就是一再出現的顧總監,單名一個蕊字,當今社會上有名的顧震霆就是她的父親。顧蕊雖然出生在醫學世家,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是從醫的,到了父母這輩更是在全市乃至全國都小有名氣,事業上的榮光沒有持續多久,厄運降臨了這個家庭。在她還是少女的時候,母親身患重症,竭盡全家的能量都無法挽救母親的生命,這在這個醫學世家裡成了無可言說的痛。本想着與父親相依爲命,可人到中年的父親卻與醫院的年輕小護士產生了感情,在以斷絕父女關係威脅的前提下都未能得到父親的妥協。後來,那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小護士成了她的“後媽”不久又給她舔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家,對顧蕊而言意味着什麼可想而知,實在憋悶得她選擇了離開,自己另起門戶,父親的極力挽留並沒有換得她的回心轉意。可父親並沒有因顧蕊的出走而有所怨恨,在一大筆金錢的支持後,更是動用了幾十年的關係,發動一切親朋好友支持女兒的事業。可以說她的成績離不開家庭的支持,“後母”雖然與她並不親近,可父親對自己能有這樣的幫助與“後母”的默認不無關係。
然而父親再娶這件事仍舊叫顧蕊難以釋懷。父母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兩家更是世代交好,親上加親的他們甚至都沒有紅過臉,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這些美好的形容用在父母身上也不爲過。可就是這樣堅固的感情,仍然敵不過現實的誘惑,父親在母親走後一年內再娶 連最愛的人都能這麼快忘卻,何故是她這個經常被遺忘的女兒爲了母親不值,爲了自己的將來感到悲哀,顧蕊的心和那個家也就越來越遠。
後來父親退休了,在位時的繁忙與呼風喚雨不復存在。那個年輕“後媽”並沒有因此嫌棄,一直以來盡心盡力地侍奉在父親的身邊,這也叫顧蕊對她多少有了一些感動近兩年,顧蕊也會偶爾回家看看父親,人老了,也就更希望兒女能在身前圍繞,對顧蕊的依戀也越來越明顯。那個小弟弟繼承了父親的優良基因,成爲了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難得的是顧蕊和她的弟弟關係一直要好。
顧蕊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找到自己的所愛,一方面是由於緣分未到,沒有碰到一個走進她內心的男人,還有一個原因是她不太相信愛情她無法忍受與自己愛得死去活來,山盟海誓的男人在自己走後另娶新歡她無法接受自己的被取代還有更爲重要的是她不相信男人與女人之間真的存在海枯石爛的感情
她能原諒父親,因爲他們之間有無法割斷的血緣,可她無法諒解與她耳鬢廝磨的男人如此所以這麼多年,她一直把注意力放到事業上。她奉承的理念就是,人這一輩子,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誰都可以拋棄你,唯有自己不會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