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現實超乎想象

當司機幫忙把林穎的東西全都卸下來的時候,林穎再次感到了夏日炎炎的炙烤。公司並不像林穎想像中的寫字樓那樣氣派,只是一個高層居民樓,林穎站在樓底下擡眼向上仰望,毗鄰的兩座高層使得她只能望到窄窄的一條天空。看着這個自己即將工作和奮鬥的地方,只覺得太陽格外地耀眼,林穎的眼前出現了一道黑,她馬上閉了會兒眼。

按照已經告知的地址,林穎帶着自己的全部家當摸索到了十樓。樓道里的燈光有些昏暗,林穎有些不太適應,她定了定神,能夠感覺到胸口撲通撲通的狂跳,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勞累。在裡面右手的一個門前林穎看到了自己要找的門牌號碼,稍微停頓了一下,把額頭上的大汗擦了擦,又理了理頭髮,看門是虛掩着的,林穎象徵性地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請問”站在門口的林穎看到了一屋子的死氣沉沉,窗子上所有的淡藍色的百葉窗嚴實閉合,眼力所及的空間都被一處處隔斷填滿,雖然中午剛過,但屋子裡已經開起了照明,屋子裡有幾個人,伏案休息的居多,僅有的屹立不倒者也都在專心地做低頭族,林穎張着嘴,不知道該跟誰說話。

“你找誰啊”從裡面的屋子裡走出一個高高壯壯的婦女,濃眉大眼大臉盤。眼神很有精神,看來屋子裡昏暗的氣氛並麼有影響到她。

“啊,你好我是來報道的,之前有應聘過咱們公司的業務,我叫林穎。”看到那個招呼自己的人,林穎倍感親切,自己臉上也呈現出了燦爛笑容,

“哦,小林啊聽張總說過。”這個女人聽過林穎的自報家門立刻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來她已經知道了林穎這個還沒有入職的同事。

“我姓張,是咱們這兒的會計。”女人也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看着林穎左手一個皮箱,右手一個提包的,張會計哈哈大笑起來,

“小林你提着這些東西不重啊快放下吧”說着,張會計伸手幫林穎接過了一個提包放在了地上。

這林穎才意識到,和張會計說這麼半天話的功夫,自己一直在和胳膊做鬥爭呢,剛一放鬆下來覺得大臂一陣陣的痠痛。

“嘿嘿我都給忘了”林穎也被自己的傻樣給逗樂了。她心裡琢磨,我在學校的時候挺機靈的啊,怎麼現在這樣了呢

“你先在這兒坐會兒啊現在還不到下班時間,等到點兒了我把你送到宿舍去,今天你先不用工作,明天正式開始你的工作,好吧”張會計表情動作同步,林穎覺得遇到這樣的同事應該也算自己的幸運。

“我聽您的。”林穎畢恭畢敬。

張會計在微微一笑後又回到了有別於隔斷的屋子,據林穎的擦測那裡應該是財務室,林穎在把行裝放在沙發處的一個角落,自己則坐在了沙發上慢慢等待張會計口中的下班時間。

這個時候林穎倒出了時間仔細地觀察着自己要工作的環境。這是一個大概一百多平米的屋子吧,裡面分出來一間,是張會計和另外一個女的的辦公室,看樣子另一個應該也是財務,剩下的五個人都在大廳裡面,被一個一個隔斷都給分開了,現在剛一點,可能還是午休時間,整個辦公室裡面顯得比較安靜。有人趴在桌子上睡覺,也有人低頭玩兒手機,還有人盯着電腦看。林穎想跟這幾個人打招呼,可她的目光搜尋來搜尋去的,沒一個人對她這個即將的新同事有興趣的,就連幾個和林穎年紀相仿的男生也都不予理會在小說裡不都說辦公室對新來的同事尤其是女同事格外的熱情嗎怎麼到我這這麼悲慘呢難倒我長得真的有那麼恐龍嗎林穎抿了抿嘴也就放棄了。

折騰了一上午現在終於消停了一下,加上屋子裡的光線,林穎有些困了。但做爲一個職場新人,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有任何的不妥,這點林穎很是清楚,所以她很努力地想叫眼睛睜的大一點兒,可沒過多久,眼皮又緊密地連接在一起了。不知道跟自己的眼皮鬥爭了多久,林穎的意識模糊了。

她的再次醒來是被屋子裡的電話聲音吵醒的,迷迷糊糊地林穎聽見了有人大聲講電話,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可眼睛分明是看到了一些個晃動的個體,她下意識地叫自己瞬間清醒,原來午休時間已經過去,大家都開始工作了。和自己頭腦中想象的工作完全不同,這個屋子裡的人在經歷了中午的昏昏欲睡後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有幾個同事不斷地撥打着電話,嗓音洪亮,肢體動作誇張,而且開頭都很一致:

喂,您好我在網上看到您發佈的求購抗氧化劑的信息是嗎

請問您現在還需要這個產品嗎

我們這兒是化工廠,能拿到一手最優惠的產品,您有興趣考慮一下嗎

好的,如果您有什麼需要再聯繫我們好嗎

好的,再見

林穎看傻了,她在頭腦裡想象過無數次的工作場景就這樣被眼前的事實給擊垮此刻的林穎特別確定,這不是在做夢,這就是真實,也是她將來要面對的生活中的一部分我的個上帝老天爺啊電視劇裡不都是一些穿着職業裝,拿着辦公文件,不斷地穿梭在領導和上司之間的白領麗人嗎怎麼這裡的狀態更像是傳銷窩點難倒這一天都要這麼度過嗎林穎有些發矇,更爲自己的職場生涯捏了一把汗但也有人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在盯着電腦,身體除了手裡的鼠標在不停地晃動外基本保持一個姿勢不變,眼珠子也都要瞪出來似的,恨不得從電腦屏幕上能看出錢來的架勢林穎稍許安慰,雖然同事的表情誇張,姿勢難堪,可畢竟這樣的網上環境還能接受至少不是八小時一直在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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