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好吃的,喝着好喝的,順便再遊遊山玩玩水,這日子過的是萬分的悠閒自在。
如往常一樣,鍾離溪澈牽着馬,找到一家客棧,坐了下來。
“小姐是要住店還是吃飯?”小二迎了過來,哈着腰看着鍾離溪澈,笑眯眯的問道。
溪澈饒過小二,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才緩緩說道:“都要。”
小二連忙點頭:“那,客觀你要吃點什麼?”
鍾離溪澈想了想,報出了幾個菜名,小二高興的走了。
鍾離溪澈看着窗外人來人往,突然覺得無聊起來。四周望了望,見旁邊的一桌子的人正在說着什麼,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聽說了嗎?這個月二十六號要開武林大會了呢!”
“我早就聽說了!而且我還打聽到這次武林大會是爲了一支墨玉釵。”
“墨玉釵?那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嗎?”
“你不知道了吧,聽說啊,這墨玉釵藏着一本武功秘籍,練成後可謂是天下無敵呢!”
“不會吧,那麼一支小小的釵子能藏什麼?我不相信。”
“你怎麼那麼笨啊!也許是那些前輩高人將武功秘籍藏在一個地方,而那釵子就是鑰匙啊!”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也就是說,那玉釵肯定做成鑰匙的形狀了!”
“是啊是啊!”
.......
墨玉釵?武林大會?
鍾離溪澈想着,嗯,沒意思,武林大會無非就是比比武功罷了,還是不要去了。想着搖了搖頭,又開始想新的地方去了。
“客觀,您的菜!”小二將做好的菜給鍾離溪澈上上。
“哎,小二哥了,你知道武林大會往哪邊走嗎?”鍾離溪澈笑着問道。
小二聽此,笑道:“您是要去參加武林大會嗎?您出了城門往左邊走就是了。”
“謝謝小二哥。”
“您慢用!”
鍾離溪澈吃着飯菜,出了城門往左邊走,那我就往右邊走吧,也不知道那右邊有什麼好玩的。
想到此,匆匆忙忙吃完飯。跑到買衣服的地方買了幾套男裝後,才趕回客棧自己的房間。
穿着男裝,鍾離溪澈看着鏡中的自己,點點頭:“還是這樣比較好。”
天還沒全黑,鍾離溪澈就進入了夢鄉,連她自己也奇怪,怎麼這幾日這麼能睡。想了想,也許是自己太累了吧,
翌日,秋風陣陣。鍾離溪澈坐在馬背上,朝武林大會相反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倒也沒有碰到個什麼人。鍾離溪澈也樂的自在。
走了半天,突然見到許多人朝這邊涌了過來,鍾離溪澈皺皺眉頭,繼續深入到裡面。
“公子,快走啊!裡面可去不得去不得!”一位大娘見鍾離溪澈騎在馬背上往裡面走,不忍心的提醒道。
鍾離溪澈下了馬,好奇的看着這些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年輕人,最老的怕就是現在正與她說話的這位大娘了,不禁問道:“大娘,裡面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怎麼都往外走?”
那位大娘哀嘆一口氣,道:“公子啊,那是一個小村莊,是我們的家,但是這幾天來了一些強盜,時不時的就來燒殺搶掠的,我們沒有辦法才逃走啊!”
“這樣啊!那官府不管嗎?”鍾離溪澈繼續問着,心裡卻對這裡的人充滿了同情。
大娘搖搖頭:“公子,官府也派了兵,可是這夥強盜太厲害了!以至於官府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也就不再管了!”
鍾離溪澈聽此,點了點頭:“我進去看看。”
“哎,公子!”
看着鍾離溪澈遠去的背影,那位大娘搖搖頭,不再耽誤時間,跑出了村莊。
鍾離溪澈來到這村莊的入口,上面赫然寫着‘和平莊’,牽着馬,進入道里面後,卻發現裡面死期沉沉,時不時傳來幾聲咳嗽聲。
鍾離溪澈走着,看着,發現剩下的全都是些老弱病殘。
“大哥哥,你來這裡幹什麼?你快走吧,這裡有強盜,很厲害的!”鍾離溪澈被一個小男孩攔住,那男孩的眼神清澈無比,十分可愛。
鍾離溪澈蹲了下來,問道:“你爲什麼不走啊?”
男孩搖搖頭:“我不能走,我走了奶奶就沒有人照顧了,我得照顧我奶奶。”
鍾離溪澈一聽,頓時辛酸不已,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一笑,露出了小酒窩:“我叫健兒。”
“那健兒,你帶我去你家好不好,大哥哥想在這住一晚。”鍾離溪澈笑着說道。
健兒猶豫道:“可是大哥哥,這裡有強盜,你住在這裡那些強盜會殺了你的。”
鍾離溪澈笑道:“哦?難不成這強盜專殺青年男子?”
健兒點點頭,突然掉下了眼淚:“我的爹爹就是被他們殺了,娘也被他們擄走了,再也沒回來。”
鍾離溪澈聽此,怒火叢生,道:“沒事,健兒,大哥哥幫健兒報仇,走,咱們先回家,等晚上那些強盜來了,大哥哥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看着鍾離溪澈那堅定的眼神,健兒點點頭,帶着鍾離溪澈回家了。
看着健兒的家如此破爛,鍾離溪澈皺緊了眉頭,跟着健兒走了進去。剛一進去,便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健兒,去哪了?怎麼纔回來?”
說着,便看到一個頭發壞白,衣衫上滿是布丁的老人走了出來,當看到鍾離溪澈時,一愣,連忙道:“公子啊!你怎麼在這來了?趕緊走啊!這裡有強盜,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你可就沒命了!”
看着老人緊張的樣子,鍾離溪澈心裡一暖,這裡的民風是如此的淳樸。笑了笑,道:“老人家,沒事,就讓我來會一會這些強盜。”
“是啊,奶奶,這位大哥哥說會爲爹爹孃親報仇的!”健兒睜着他那雙大大的眼睛,開心的說着。
老人家看着鍾離溪澈,想必也是會武之人,若是能將那些強盜殺光自己的日子也就好了,可是,若是....那不是害了人家。
鍾離溪澈見老人猶豫不決,知道她是在爲自己擔心,笑道:“老人家,你不必擔心,我的武功還不錯。”說着抖了抖自己手裡的劍。
老人見此,放下了心,感動的說着:“那就勞煩這位公子了。”
鍾離溪澈搖搖頭:“沒事,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健兒聽此,高興的將鍾離溪澈迎進屋,看着她手裡的劍臉上露出了羨慕之情。鍾離溪澈見此,笑着問道:“健兒想學武?”
健兒一聽鍾離溪澈如此問,連忙點頭。
“那健兒爲什麼要學武?”鍾離溪澈看着健兒那大大的眼睛,失笑道。
“我要保護奶奶!”健兒大聲的說道。
鍾離溪澈笑了,點了點頭:“那大哥哥教你好不好?”
“真的嗎?大哥哥要交健兒武功嗎?”健兒高興的看着鍾離溪澈,臉上的希翼之光十分讓整個小臉看起來更加的可愛了。
鍾離溪澈點了點頭,健兒高興的跑了出去:“奶奶奶奶!大哥哥答應教我武功了!”
“是嗎?真的啊?快,跟奶奶進去謝謝大哥哥。”老人家聽此也是十分的高興。
“公子,謝謝你了。”老人家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心中所想,只好不安的搓着手。
“老人家,我也喜歡健兒這孩子,定會好生教導的。”鍾離溪澈笑着說道,“老人家若是感謝我,就讓我在這裡免費的住下吧!”
老人一聽,立馬點頭:“公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鍾離溪澈笑了。招了招手,道:“來,健兒,從明天開始要很早很早就起來,你怕不怕吃苦?”
“健兒不怕!”健兒堅定的望着鍾離溪澈。溪澈不禁點了點頭。
老人見此,道:“我去準備吃的。”
“那就謝謝老人家了。”鍾離溪澈笑道,與健兒聊了起來。
得知這個村莊只剩下十戶人家,其中有三個男孩,兩個女孩,年齡與健兒差不多大。除此之外,還有十個老人。
這村莊,在強盜沒有來之前,裡面的人生活的十分快樂,吃得飽,喝的足。經常互相幫助。自從強盜來後,殺的殺,擄走的擄走,只剩下這些老弱病殘了。官府也不敢招惹這些強盜,導致於能跑的都跑了。
鍾離溪澈聽到這,皺緊了眉頭。官府不管事,還要官府幹嘛?
健兒還說,每天晚上強盜都會來,要是交不出來東西就得被殺。鍾離溪澈聽此,十分的惱火,想着今天晚上必定要好好教訓他們。
不一會老人家便做好了飯。看着上面的菜,鍾離溪澈感動極了。
健兒趴在桌子上,口水已經流出來了:“奶奶,我好久沒有吃肉了。”
老人家不好意思的說道:“公子,委屈你了。”
鍾離溪澈搖搖頭:“很好的,您也不要公子公子的叫我了,叫我澈兒吧。至於您,我也就當您是我奶奶了。”
老人家連連點頭,開心的不得了。
三人吃着笑着鬧着。
老人家不停的給鍾離溪澈夾菜,溪澈笑着一一接受。
“奶奶,您也吃,健兒,快吃,吃飽了纔有力氣練武哦!”
“嗯!大哥哥,我會吃好多好多,然後長大長高!”健兒含着飯,口齒不清的說着。逗得鍾離溪澈與老人家都笑了。
夜幕降臨了,鍾離溪澈並沒有睡覺,而是抱着健兒與老人聊着天。分明的可以感受到健兒的身體在發抖,而老人的臉色也不好。
剛喝了一口茶水,便聽到了陣陣馬蹄聲。
“他們來了!”老人恐懼的站了起來。健兒也嚇的直往鍾離溪澈的懷裡躲。
鍾離溪澈皺緊了眉頭,安慰道:“奶奶,不用擔心。”
“裡面的人聽着!趕緊的將好魚好肉拿出來!本寨主饒你們一死!若是敢有私藏,可別怪本寨主手裡的劍不聽指揮!”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接着,便聽到了開門聲。
鍾離溪澈站起了身,道:“奶奶,您就在這裡,健兒,好生保護奶奶。我出去看看。”說着便走了出去。
“澈兒,我與你一起出去。”老人家堅定的說着,她怕若是澈兒有個萬一那可怎麼的是好。
健兒也點點頭,脆生生的聲音想起:“大哥哥,我也要出去。”
鍾離溪澈知道他們擔心,點了點頭,憑着她的武功,保護他們應該綽綽有餘。
三人一起出來後,便看到其他老人帶着孩子也出來了,手裡拿着白菜蘿蔔,最好的便是一隻雞了。
鍾離溪澈朝前看去,便看到十幾個人騎着馬高傲的俯視着他們,而那帶頭的滿臉的絡腮鬍子,眼裡射滿了兇光。
“怎麼就這麼點東西!”說着,帶頭的人一把抽出劍,指着一位老爺爺說道。
“寨主,不是我們不拿出來,主要是家裡能拿出來的東西只有那麼一點了啊!”老人無奈的說着,聲音緊張的直大顫,他身邊的孩子大哭起來。
“是囡囡。”健兒的笑臉皺了起來,看着那小女孩,低喃着。
鍾離溪澈皺緊了眉頭。
那寨主滿臉的不耐煩:“哭什麼哭!”說着,一劍便刺了下來。
“啊!”衆人皆大驚失色的叫了起來。鍾離溪澈一看,立馬拾起一個石頭,彈了出去。
寨主只感覺虎口一麻,劍便掉落下來。
老人立馬抱緊了自己的孫女。
“誰,是誰?”寨主大聲的叫着,拉着馬轉折圈的找着剛纔襲擊他的人。
鍾離溪澈站了出來,一襲白衣長袍在月光的照映下,更顯飄渺朦朧。
“是你?”寨主看着鍾離溪澈,滿臉的怒氣。“這個村子不是沒有壯丁了嗎?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鍾離溪澈冷笑一聲:“從哪裡冒出來也比你狗孃養的強!哦,不,應該說你連畜生都不如!”
寨主一聽,怒了,大聲叫道:“弟兄們,給我上!”
鍾離溪澈見此,立馬道:“健兒保護好奶奶。”
健兒聽此,立馬將老人護在身後。
鍾離溪澈縱身一躍,手裡的石頭紛紛發出,十幾個人還沒靠近她的身,便全都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衆人一看,眼裡均露出了喜色。
鍾離溪澈一個轉身,腳狠狠的一題馬蹄,寨主便從馬上摔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寨主看着鍾離溪澈,滿臉的不甘心,“給我起來!都給我起來!”
鍾離溪澈冷笑一聲,看着眼前的強盜:“送你們下地獄的人!”說着,話音一落,身影便飄了起來。
剛站起來的強盜們又跌落在地,口吐鮮血。寨主也驚慌起來,立馬上馬道:“回山上!”
看着幾人落荒而逃的樣子,鍾離溪澈冷冷一笑。窮寇莫追,她還是懂的,等她將這強盜的地理位置摸清楚後,定要踹了他們!
健兒見此,高興的說道:“大哥哥,你好棒!”
“是啊,澈兒,你可救了我們了!”老人家感動的試着淚水。
剛纔的老人帶着他的孫女走了過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謝謝大俠,謝謝大俠!”
鍾離溪澈一見,立馬扶起老人,笑道:“老爺爺,不必多禮。”
老人點頭嘆道:“多虧了大俠我的孫女才免了一難啊!”
一想起剛纔的事情,老人就禁不住的發抖。
“是啊,大俠多虧了你,若不是你,今天我們的命怕都沒了啊!”另一個老人也感激的說道。
鍾離溪澈不好意思的說道:“哪裡,大家也別高興的太早,畢竟他們還會再來,大家還是多注意注意。”
衆人一聽,臉上均露出害怕的神色。
“放心,這幾日我不會走,會留在這裡,剷除這些人。”鍾離溪澈看着衆人,安慰道。
衆人一聽,立馬喜上眉梢。
“我大哥哥最棒了!”健兒神氣的樣子引來了大家的笑聲。
“好了,天色已經晚了,大家快點睡吧。”鍾離溪澈勸說着。衆人這才點頭告別。這一晚,是這個村莊十幾日來第一次睡的安穩覺。
鍾離溪澈一放鬆,只感覺睏意不斷的涌來,打着呵欠走了進去。
老人已經將鍾離溪澈的牀鋪好了。看着鍾離溪澈道:“澈兒,累了吧,你趕緊的歇息吧。”
鍾離溪澈笑着點了點頭,倒在了牀上,一沾枕頭,便沉睡起來。
“大哥哥,大哥哥。”
鍾離溪澈睡的正香,突然耳邊傳來了呼叫聲,一個轉身,勉強的睜開眼睛,見着是健兒,露出了一個笑臉:“健兒啊,怎麼了?”
健兒見鍾離溪澈睜開了眼,十分高興的說道:“大哥哥不是說要教我武功嗎?”
鍾離溪澈一愣,隨即想了起來,硬撐着坐了起來,洗了一個臉,精神這纔好了點。笑着看着健兒道:“走,大哥哥這就教你去。”
“嗯!”健兒開心的應着。
鍾離溪澈與健兒走到外面,道:“健兒啊,首先我們要練基本功,這基本功很苦,健兒怕不怕?”
“不怕!”
鍾離溪澈滿意的點頭,道:“好,那現在,健兒要蹲十分鐘的馬步,然後休息一會再蹲二十分鐘,再休息一會蹲半個小時。做的到嗎?”
健兒想了想,堅定的點了點頭,按照鍾離溪澈示範的動作做了起來。鍾離溪澈搬了一把靠椅,看着健兒那小身體小胳膊的笑了。
這是,老人也走了出來,看着健兒的樣子,欣慰的笑了:“澈兒,餓了吧?我這就做點吃的。”
鍾離溪澈笑着點頭,但是眼睛瞄到老人籃子裡的東西,不禁略一沉思道:“奶奶,不急,等健兒蹲完後,我們去鎮上吃,獎勵獎勵健兒。”
老人一聽,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怎麼好。”
“奶奶,你還跟我客氣。”
老人家點點頭,笑了。
“奶奶,你再去休息休息吧,這天色還早呢!”鍾離溪澈看着老人家,關心的說道。
老人家搖搖頭,也搬了一把凳子,坐了過來:“不睡了,年紀大了,睡也睡不着。”
鍾離溪澈聽此,笑着點了點頭。
“對了,澈兒,你這是要去哪?”老人家看着自己的孫子,又看了看鐘離溪澈笑着問道。
鍾離溪澈勾起嘴角:“嗯,就想着到處走走了。”
“那澈兒的家人不擔心嗎?”
“呵呵,沒事,他們都習慣了。”鍾離溪澈笑道,自己五歲的時候都能出來了,更何況現在都快二十歲了。
“那澈兒可有成親?”老人家見此,笑着問道。
鍾離溪澈一愣,成親?爲什麼一提到這個,心略微有一點疼痛,而腦子裡也是空白。
“澈兒,你怎麼了?”看着鍾離溪澈那略帶憂傷的神情,老人焦急的叫了一聲。
鍾離溪澈這才反應過來,看着老人擔憂的神情,鍾離溪澈安慰的笑了笑:“沒事,至於成親,應該沒有把。”嗯,自己好像是說答應了那什麼皇上十二歲嫁給他的,但是自己的記憶里根本就沒這回事,難不成都忘了?嗯,那也好,反正現在自己是單身一人,挺不錯的。
老人聽此,點了點頭:“不急不急。”
鍾離溪澈也笑了。看着健兒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健兒,好了,休息會兒吧。”
健兒聽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氣。
“累嗎?”鍾離溪澈端着水遞給了健兒。
健兒接了過來,點點頭:“很累,但是健兒會堅持住的!”
鍾離溪澈滿意的點頭:“嗯,我也相信健兒能堅持住。”
休息了一會兒,健兒感覺力氣又回來後,自己又開始蹲了起來。
“奶奶,健兒今年多大了?”鍾離溪澈笑着問道。
“六歲了!”
“這孩子,必定成大器。”鍾離溪澈緩緩說着,如此有毅力的孩子,哪怕不能成爲國家棟梁之才,想必也不會埋沒在這小山村裡。
老人家嘆了一口氣,笑道:“我只希望健兒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就好。”
鍾離溪澈點點頭,笑了,是的,平安就好。
健兒的汗水越來越多,鍾離溪澈也不閒着,找老人家借來針線,縫起了沙包。老人一看,驚奇的說道:“想不到澈兒一個大夥子居然會做這些活?”
鍾離溪澈不好意思的笑了:“嗯,看孃親做過,也就會了。”笑話,自己本身就是女子,哪有不會這些的道理。
看着,微弱的陽光出來後,鍾離溪澈這才叫健兒停了下來。
健兒直接趴在了地板上,遲遲不願起來。老人沒辦法,走到裡屋拿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健兒這纔起來換上了衣服。
“好了,健兒,我們去吃好吃的,給你好好補補。”鍾離溪澈笑着,帶着健兒與老人一起走到小鎮上去了。
這裡離小鎮有一段距離,三人走了大半天才到。點了一大桌的好吃的,饞嘴的健兒不停的吃了起來。
鍾離溪澈笑着看着,心情大好。
吃飽喝足後,又買了一些吃的用的,三人才慢悠悠的回到了家,鍾離溪澈感覺到了睏意襲來,立馬又睡了過去。健兒貼心的沒有去打擾,自己在院子裡又紮起了馬步。
鍾離溪澈起來時,感覺到心裡不舒服,乾嘔起來。皺了皺眉頭,也沒在意,下牀喝了一口水後,好了不少。
來到院子裡,見健兒依舊在那扎着馬步,舒心的一笑,將凌雲子留給她的暗器秘籍拿了出來。
“健兒,來,過來。”健兒聽到鍾離溪澈的叫聲,立馬站了起來,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跑了過來。
“大哥哥,你叫健兒有事嗎?”
鍾離溪澈看着健兒紅撲撲的笑臉,笑道:“健兒,這是一本暗器秘籍,你要好好學,大哥哥時間有限,只能提點提點你,一切都靠健兒自己下苦工,知道嗎?”
健兒看着鍾離溪澈那嚴肅的臉龐,點了點頭:“健兒知道。”
鍾離溪澈點點頭:“那,這幾天,大哥哥就先教健兒輕功,然後健兒自己學這本秘籍,大哥哥知道,健兒一定會練成的。”
健兒紅了臉,看着鍾離溪澈,小聲道:“可是健兒認識的字好少。”
鍾離溪澈一愣,隨即笑了:“好,那大哥哥每天開始教健兒認字。”
健兒一聽,笑了。
“好了,健兒,去休息休息吧,不要太累了。”鍾離溪澈摸着健兒的小腦袋,笑眯眯的說着。
健兒點點頭,跑了出去:“那我去找囡囡玩。”
鍾離溪澈笑着點了點頭,目送着健兒離開。
躺在牀上的鐘離溪澈忽然就睡不着了,這幾日,她總感覺自己有什麼事情忘了。但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時不時的覺得有個人影出現在自己的夢裡,但是每次想看他的容貌時就醒了。手指輕輕拂過那個血色蓮花,那印記已經被鍾離溪澈用粉給蓋住了,但是若是仔細的看的話,還有若隱若現的紅色。
這裡,似乎有一個故事。鍾離溪澈皺着眉頭想着。不知不覺中,肚子忽然餓了。
鍾離溪澈一愣,這離午飯還沒兩個時辰,輕輕一笑,難不成因爲這幾日勞累了?也罷,想着今日在小鎮上買了許多點心,便拿了出來,吃了起來。
越吃越困,鍾離溪澈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但是覺得不可能,吃完兩塊,看了看天,已經快黑了,便找到老人道:“奶奶,我得去那強盜窩去看看,晚飯就不吃了。”
老人一聽,急了:“澈兒,就你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啊?”
鍾離溪澈搖搖頭,笑道:“沒事的,奶奶,你就等我回來吧。”
“可是,澈兒,你知道強盜窩在哪嗎?”
鍾離溪澈點點頭,老人囑咐了無數遍讓她小心,鍾離溪澈這才離去。昨晚,她已經在他們的身上灑滿了銀光粉,晚上,她便能循着這銀光粉找去。
鍾離溪澈慢悠悠的走着,一直到天全黑後,看到那閃閃的亮光,鍾離溪澈勾起嘴角,這才循着記號一直走去。
“這地方,倒是隱蔽。”鍾離溪澈冷笑着,若不是有記號可循,她還找不到這裡來。
這左拐右拐的,還真是難走!
好不容易來到山上,四處望了望,見只有兩個門衛,撿起手裡的石頭,朝一邊扔去。
“誰?”兩個人警惕的看了看,循着聲音跑了過去。
鍾離溪澈見此,立馬縱身一躍,跳到裡裡面,掩藏起來。
“明明有聲音,怎麼沒人?”一守衛奇怪的說道。
“怕是哪裡來的野貓吧。”另一守衛調侃的說道。
“也是。”那守衛點點頭,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一心一意的守起門來。
鍾離溪澈走着進去,裡面傳來一陣一陣的喝酒划拳的聲音。
看着這些人,眼睛一轉,趁其不備,將一個山賊打暈扒下他的衣服換了起來。收拾好後,鍾離溪澈走了出去,拿着那山賊的棍子,到處轉悠着,倒也沒有人攔她。
鍾離溪澈走進那聲音的源泉,是一個大廳,裡面少說也有五六十來人,只見他們正光着膀子喝着酒水吃着肉,好不快活。
“大哥,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嗎?寨子裡的東西也不多了,再不去搶,兄弟們就要餓死了!”一個大漢子粗聲的說道。
那被稱作大哥的人赫然就是那日的領頭人,只見他吃着烤雞腿,皺緊眉頭,想了想道:“明天咱們再下去,我就不信那小子還在那!”
“大哥,明天我們多帶點弟兄,這樣,就算那小子還在我們也不怕!”說着,豪氣的端起碗,‘咕嚕咕嚕’的大口喝着酒水。
“對!咱們多帶幾個人!”衆人也跟着附和起來。
寨主聽此,大笑幾聲,拿起碗道:“兄弟們!喝!”
“幹!”
陣陣酒氣迎面而來,鍾離溪澈頓覺心裡不舒服,忙走到一邊乾嘔起來。這時,另一個山賊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你沒事吧?”
鍾離溪澈一愣,隨即裝成暈眩的樣子道:“沒事!我還能喝!還能喝!幹!”
那人一聽,笑罵着:“都醉成這樣子了還喝!”說着搖搖頭,走了。
鍾離溪澈見此,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了一口氣,走到一邊,想着怎麼將這些人全部給踹了!
走到一個角落裡,突然一陣一陣的求救聲引起了鍾離溪澈的注意,鍾離溪澈豎着耳朵聽着,是一聲一聲女子喊着“救命”的聲音。鍾離溪澈皺緊眉頭,朝那邊走去。
卻見幾個守衛在那裡罵罵咧咧的。
“真是晦氣,這幾個娘們一天到晚喊着,耳朵都聽出鹼出來了!”一個守衛用小拇指掏掏耳朵,滿臉的不耐煩。
“可不是,他們在前面喝着酒水我們卻在這守着,真是同人不同命!”另一個也哀怨的說着。
“好了好了,別發牢騷了,要是讓那些女人跑了有你們好受的!”
“我呸!她們手無寸鐵的怎麼跑?”
“就是,你就杞人憂天吧!”
聽着他們的話,鍾離溪澈沉思一會,見四周沒有人,走了出去,特此粗着嗓子,笑道:“大哥們,寨主讓你們去喝酒,這裡我來守着!”
三人一聽,喜道:“真的?看來寨主還沒忘了我們啊!”
“那是當然,快去快去吧,去完了什麼就沒有了!”鍾離溪澈催促道。滿臉的笑意。
三人見此,將鑰匙遞給了鍾離溪澈道:“記得給那些娘們送飯進去,兄弟我先走了!”說着,拍了拍鍾離溪澈的肩膀。
鍾離溪澈連連答應着。見三人走遠後,才慢慢的走進那地牢。裡面時不時的傳來求救的聲音。
鍾離溪澈走了進去,看着裡面大概有是個女子關在一起,有一些女子在叫喊着,還有一些怕是叫不出來了,歪在角落裡睜着無神的眼睛看着前方。
他們一看到鍾離溪澈,都不再說話。
看着這些女子臉上身上的傷,鍾離溪澈緊皺着眉頭,走到他們身邊,悄聲道:“你們可都是‘和平村’的村民?”
衆女子一聽,奇怪的點頭。
鍾離溪澈笑道:“我是來救你們的人。”
衆女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是一臉不信的望着鍾離溪澈。
鍾離溪澈知道這也不能怪她們,若是換做是她,她也不會如此輕易的相信。抿了抿嘴,試探性的說道:“你們可知道健兒?”
“健兒?你怎麼知道健兒?”角落裡的一個女子聽到鍾離溪澈的話,驚訝的跑了過來,只見她穿着破爛的衣裳,臉上到處都是鞭痕,而頭髮也是亂糟糟的。
鍾離溪澈一愣:“你知道健兒?”
女子的眼淚掉了下來,已經說不出話來,她身邊的女子替她說道:“她就是健兒的孃親。”
鍾離溪澈聽此,笑了:“那就好,我現在住在健兒家裡,健兒與他的奶奶都好着呢。”
那女子聽此,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苦苦哀求道:“求你,放我們出去。”
鍾離溪澈點點頭,囑咐道:“我現在放你們出去,但是你們如此是出不去的,你們趕緊找一個地方藏起來,然後我放一把火,將所有的人引過來後,再帶着你們離開。”
鍾離溪澈邊說着邊打開了牢門,十幾個女子均點了點頭,赤着腳跑到了草叢中躲了起來。
鍾離溪澈見此,四周望了望,從懷裡拿起火折,又去大廳裡拿來酒水潑到這牢房裡,一把火丟了進去,瞬間,火光四射。鍾離溪澈立馬裝着醉倒的樣子,攤在了一邊。
燒了一會兒後,一位山賊看到了這裡的大火,立馬說道:“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
大廳裡的人一聽,立馬趕了過來,寨主看着睡到在地的鐘離溪澈狠狠的踢了她一腳:“這是怎麼回事!”
鍾離溪澈強忍着罵人的衝動,裝作迷糊的看着,隨即大吃一驚:“天啊!早呢麼會着火!”
寨主一看鐘離溪澈醉眼迷茫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大叫着:“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的救火!”
鍾離溪澈連忙跑了出去,見衆人都在救火,立馬跑到前面,對着那兩個守門的說道:“兩位大哥,牢房着火了,寨主要你們去救火了!”
看着鍾離溪澈被煙燻黑的臉龐,兩人不疑有詐,立馬趕了過去。
鍾離溪澈見此,找到女子們藏身的地方,將他們帶了出來:“你們趕緊的下山,看到那銀光的地方沒?就朝着那走。”
健兒的孃親見此,忙問道:“那你呢?”
鍾離溪澈一笑道:“我要將這些強盜的窩踹了再下去,你們不用管我,趕緊的走!”
聽到鍾離溪澈如此說,幾個女子也不再遲疑立馬朝村子跑去。
鍾離溪澈見此,又拿出幾個火折到處放起火來,一會兒,這山上滿是火光。鍾離溪澈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將大門緊緊的關上,躲在不遠處的地方,只要有一個人出來,便抽出劍,殺了!
一直到天亮,火光消失了,鍾離溪澈看着門外的這些屍體,冷笑一聲,走了進去,在裡面找到了被燒死的寨主和一些其他人。巡視一圈後確定沒有生還之人之後,這才下了山。
話說健兒與老人見自己的孃親媳婦回來,高興的不得了。最後得知是鍾離溪澈救得他們,衆人都來到了健兒的家中,一起祈禱着鍾離溪澈平安。
當看到火光沖天之時,衆人皆是擔憂不已。生怕鍾離溪澈出了什麼意外。
“健兒,奶奶,我回來了!”鍾離溪澈笑着走進了院子,便看到衆人皆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大哥哥!”健兒第一個認出鍾離溪澈,大叫着跑了過來。
鍾離溪澈抱住健兒,看着滿臉淚水的健兒,調笑道:“健兒怎麼哭了?”
“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大哥哥了。”健兒帶着哭腔的說着。
看着衆人均舒了一口氣的模樣,鍾離溪澈木木的說道:“你們等了我一夜?”
“是的,見不到你,也睡不着。”健兒的娘走了過來,笑着說道,“謝謝。”
衆人均開始道謝起來,鍾離溪澈特別不好意思,突然,感覺一陣眩暈,昏了過去。
老人見此,立馬派會騎馬的人去請郎中,幾人將鍾離溪澈擡到了屋裡。不一會兒,郎中便來了。
“奶奶,大哥哥怎麼了?”健兒皺着眉頭看着牀上的鐘離溪澈,擔心的問道。
“噓,健兒不說話,讓郎中安心給大哥哥看病。”老人小聲說着。
健兒聽話的點了點頭。
衆人都圍在房間裡,焦急的等着郎中的結果。
這時,郎中笑着收起了東西道:“沒事,夫人只是勞累過度,所以才昏了過去。”
“夫人?”衆人皆是一愣,“他不是公子嗎?”
郎中一愣,隨即看到鍾離溪澈的衣裳,摸着鬍子笑道:“這女子乃女扮男裝!”
衆人這纔回過神來。
“這位夫人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可得小心調養。”郎中說着走到一邊寫起了藥房。
衆人又是一愣。
老人想起那日問起鍾離溪澈有婚約之事,鍾離溪澈傷心的模樣便以爲是哪個被大戶人家休了的女子,連忙點頭應着。心裡對溪澈更加的疼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