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再找腦科專家給你重新檢查,研究治療方案。我不放棄你,你也別放棄你自己。”他想,世界上權威專家那麼多,總有治療的辦法吧。
“除了我,還有人知道你的病嗎?”顧墨傾問。
左純搖搖頭:“我不想告訴他們,我也剛知道病情不久,以前以爲是普通的頭疼症,沒想到是腦瘤晚期。我還沒想好怎麼告訴公司的人。我不想停工,想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你應該好好休息,好好治病。”顧墨傾不贊同的說。
“不是還沒到要死的時候嗎。”左純好強的笑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從小除了養母就沒有親人,顧墨傾是她唯一依賴的人,工作是她唯一能找到自信的地方。這兩樣東西,她都捨棄不下。
顧墨傾一整個下午都在醫院陪左純,直到下午四點多左純睡着了,他才離開。
走出醫院的大樓,沒了酒精味道,他才覺得呼吸暢快了一些。但是心情仍然很沉重,左純居然得了這麼嚴重的病,如果真的治不好怎麼辦。
方纔她一直在央求他,問他可不可以留在他的身邊,他也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留在他的身邊,以什麼名義呢,他是有老婆的人,身邊不能再有其他女人。
左純沒有親人,知道她病的人又只有他一個,他以後勢必要經常去看她。
事情彷彿一下變的複雜了許多。
可即使到了這一刻,他也沒忘記左純手裡還有蘇瀾的那碟錄音帶。
想到錄影帶,顧墨傾心裡突然涌出一個打算。他篤定那錄影帶是有人給左純的,不然她不可能知道那件事。
至於那人是誰,他已經讓白俊離去查了,希望能有結果。
他要找個機會再跟左純談談,看她是否願意把那碟錄影帶給他。她的身體已經這樣了,不知道到底還在堅持什麼,爲什麼不能好好過日子呢。
至於愛,顧墨傾認爲左純也許都沒認清對自己的感情,如果真如她所說的那麼愛他,當初不會一而再的拒絕她的求婚。
其實,她如今的執着,也不過是咽不下那口氣,或者僅僅是對他的依賴罷了吧。她沒有親人,他們在一起八年,她對他的依賴,或多或少一定有把他當親人的成分在。
想這些的時候,顧墨傾已經在心裡暗自做了決定,如果左純願意把那盤錄影徹底消除,並告訴他幕後想陷害蘇瀾的人是誰,他願意原諒她,並給她找最好的腦科醫生給她治療。
其實,就算左純不把那錄影帶消除,他也不會看着她去送死。
縱然他再冷漠、再鐵石心腸,他也不會不管她。
懷揣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剛進家門就聽到客廳裡的笑聲,裡面夾雜着蘇瀾歡快的笑聲,本來想跟她說左純生病的事,可如今聽到這樣的笑聲後,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蘇瀾善良,即使心裡不痛快也不會說出來,甚至還有可能勸他多去看看左純。可她越大度,他越覺得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