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不理她出院的要求,繼續問:“您頭疼多久了?或者說知道多久了。”
“這兩年一直覺得頭疼,最近幾個月知道病情的。”左純神色暗淡的回答,好像一副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表情。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你到底得了什麼病?”醫生和左純的對話弄的顧墨傾更糊塗了,不由得更加疑惑起來。
左純擡眼看了下顧墨傾,並沒回答他。
“醫生,你先出去吧。”左純平淡的對醫生說。
醫生看了眼顧墨傾,嘆口氣,雖然他已經大概能確定左純的病症了,但是在沒看到最終結果之前,他不會亂說,只能請示道:“顧先生,兩個小時以後檢查結果會出來,到時候我才能最終確定。”
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顧墨傾的心頭,他點頭:“嗯,我知道了。”
醫生離開後,顧墨傾坐在椅子上問好像已經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的左純:“你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
左純點頭不語。
“什麼病?”顧墨傾沉聲問,直覺上不是小病小痛。
“腦瘤。”左純深深的看着他的深沉的臉。
顧墨傾的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凝視着她,半晌後……
“你說什麼?”顧墨傾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遍。
看到他似乎是在擔心自己,左純突然一笑,似乎看到他擔心自己,即使病了也是值得的。
“腦瘤。”左純又重複了一遍。
顧墨傾聞言,心情頓時煩悶不已,沉思了一下,堅定的說:“我立刻安排專家給你再次會診,真是腦瘤,就手術。”
左純苦笑:“沒用的,如果能手術,我在美國就開刀了,不會等到現在。”
顧墨傾不理她的話,起身就要去找醫生,左純一把拉住他,鎮定的說:“別去了,沒用。腦瘤長的部位本身就不好,何況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醫生已經不建議手術了。”
“晚期?”顧墨傾用簡短的兩個字,將左純的病情做了個概括。
雖然他對左純近期做的事很厭煩,雖然他已經不愛這個女人。可是畢竟過去八年的情誼,雖然不愛了,但他也希望她好。
如今聽到她近乎得了絕症的消息,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看待眼前這個女人了。
想恨,還恨的起來嗎?
想忽視,還能忽視嗎?
看他緊擰的眉毛,左純笑的很舒心,輕喃了一句:“看到你爲我擔心,突然覺得生病也挺好的。”
“別說這些傻話,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你也別擔心,我一定會給你找最好的腦科專家。”顧墨傾冷聲訓斥。
左純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別費心了,我已經看開了。”開始她不能接受,甚至覺得一定是醫生診斷錯誤,可是在接連幾個醫院的結果都一樣時,她漸漸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所以,她纔想在生命的最後,能有顧墨傾的陪伴。
他是這世界上唯一能給她安全感和幸福的男人。
良久之後,顧墨傾好像接受了左純得絕症的現實,這才慢慢開口問:“醫生說,你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