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姐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留下幾個代表,其他人退出鐵閘之外?無論我們什麼問題你都不會迴避?”另一個看起來很乾練的女人看向雲諾,疑惑探究意味濃郁。
“可以。”
在一陣短暫的吵雜之後,院子裡終於沒那麼擁擠了,但鐵閘之外,整個別墅還是被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這是喬越的別墅,雲小姐卻偷偷摸摸的住了進來,請問喬越是否就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經手人?”
依然是那個看起來很乾練的女人,口吻帶着很明顯的輕蔑和不屑。
“若我說不是,你們會相信嗎?既然你們不信,那麼我說與不說還重要麼?”雲諾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纔剛剛說完,就見留在現場的數十個狗仔明顯變得憤怒起來,“雲小姐是在故意敷衍我們?”
雲諾沒想到這些人還質問得如此理直氣壯,微微抿着脣瓣,“各位來我這裡美名其曰是爲了採訪,無論我做了什麼都好,有一點大家請記住,我不是犯人,而你們也不是代表正義的法官!”
“我們有采訪的自由。”
有人被雲諾的話氣到了。
“採訪僅僅只是自由而非權利,我也有拒絕回答的權利!”雲諾慢悠悠的說,“你們也別一個一個問了,我膩歪,你們不就是想要知道我跟喬之翼的婚姻問題以及孩子是否是喬越這件事是不是?我告訴了你們又何妨?”
聽雲諾這麼說,所有人齊齊一愣,目光全都定格在她的臉上。
雲諾說,“關於我跟喬之翼的問題,想必之前你們已經在八卦週刊上知道了個七七八八了,沒錯,我跟他早已解除婚約,原因麼?性格不合,至於孩子麼,自然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雲小姐還是別避重就輕了!我們已經查清楚,當日跟你訂婚的人是喬越而喬之翼,而你現在你懷孕六月,剛好時間吻合,我們若說孩子是喬越的,你同不同意?”外圍有道熟悉的聲音大聲的傳出來,言語中帶着明顯幸災樂禍的意味。
“看來我真是小看這位小姐了。”雲諾顯得異常驚訝,指向外圍的說話的那個女人,“four one night,什麼意思各位不需要我再翻譯了吧,想要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你們還是問這位小姐好了,她比較清楚。”
看着那張熟悉的臉,雲諾心中暗歎,不知道是誰請的這個女人來這裡當水軍,真是不知道讓她說啥纔好了。
看樣子來的還不止她一個呢。
沒想到大學幾年跟她交好的人還真不少,她都休學那麼久了,還這麼處心積慮的跟着狗仔一起上山來看她,系裡那幾個自認關係還不錯的‘好姐們’也都來了。
雲諾心底的鬥志被激起,這麼多人一起來看望她或者說討伐她,場面不用想都會很熱鬧啊!
有了這些人的加入,任何潑在她頭上的髒水都不是髒水,而是比黃金還真的事實。
然後在網絡雜誌上翻起軒然大波,轟動全城。
男人出軌被稱之爲風流,女人則被人罵做淫蕩,翻出了她的底,就等於洗白了喬之翼。
還真以爲這樣就會讓她怕了,會被這樣的流言殺死?笑話!
流言對別人來說可能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對她來說,就是狗屁!
不然也不會這麼些年作爲喬家的養女還去夜總會酒吧打工了,喬之翼求婚時讓她火了一把,如今就再轟動一把又何妨?
反正喬越也從來沒將這些流言放在心裡過。
雲諾想到這裡,便定下心,想着今晚她的這些同學們帶狗仔來這裡到底想要跟自己怎麼玩。
“雲諾,就算你不說,你做的那些醜事也瞞不住了。”明顯是領隊的雲諾的同學夏燕一臉得瑟的說。
“我沒想過瞞住啊!”雲諾嘴角微微勾起,臉頰緩緩綻開一抹微笑,用眼睛斜睨着她,“我又沒犯罪爲什麼要瞞?你不就是想要昭告天下我曾經在夜總會、酒吧等娛樂場所打工的事實麼?是啊,沒錯,外快多啊,剛好我又那麼窮,那麼缺錢……你不就是記恨那次在夜總會你仰慕的那誰當衆給我送花表白麼?沒辦法,人長得美爛桃花就是多,我也是很無可奈何的!”
“你、你胡說些什麼?我纔不是……”
夏燕一下子氣得臉紅脖子粗。
雲諾眼皮子翻了翻,用手擋了下刺目的鎂光燈,隨意在那些水軍中指了一下,“李什麼文的同學的,難道三個月前給我送花的不是你?還是那會你腦子抽了,以爲在臺上表演的是夏燕同學?”
“我……我……”
被點了名字的水軍李同學頓是臉一紅,半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睛卻還是無限仰慕的盯着雲諾那眉眼生動的俏臉。
她真的很美,無論是她清純的扮相還是短裙頭巾濃妝豔抹的酒吧打扮,她的美全都縈繞在他的心底,讓他心神悸動。
一看他的樣子,夏燕又怒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惱怒的說,“別告訴我你還忘不了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你沒看到嗎?她的
肚子這麼大,先是跟喬公子這樣優質的男人訂婚,轉身又公然勾引人家的異母弟弟,真是最奸沒有了!”
夏燕這番話一說出來,現場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變得玩味起來。
李水軍頓覺丟臉,道:“別鬧!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夏燕一聽不依了,卻沒有吵着李水軍發飆,而是指着雲諾大罵,“淫蕩的賤人,只會用狐媚的伎倆迷惑男人!我真替你肚子裡的孩子感到悲哀,有你這樣不知羞恥的母親,我若是那個孩子都不想出生,生下來也沒臉做人,至於你,什麼嫁入豪門飛上枝頭,烏鴉就是烏鴉,不,應該說,你比烏鴉還骯髒還要黑,從雲端摔下來,吐沫星子淹死你!如今S市誰能不知道如今你同居那男人在喬家的身份?得瑟個屁!”
不得不說,這一番話夏燕罵得那叫一個爽,那叫一個意猶未盡。
雲諾輕笑出聲,笑聲輕快愉悅,伴隨着她這一笑,彷如花了都要開了一般,“我知道你很仰慕我,很想投生到我肚裡當我的女兒,但我真心不待見你,若肚子裡懷的是你,我肯定早在知道懷孕那會就把你打掉了,至於你說我誘惑男人神馬的,沒辦法,長得太漂亮了!你呢,怕送上門去,也沒人待見吧!”
下一秒,所有人都鬨堂大笑起來。
夏燕快要氣死了,不顧一切朝着雲諾撲了過去,“你這個奸人,我殺了你!”
張阿姨立即擋在她的面前,一臉的保護姿態,壓根不讓夏燕靠近。
夏燕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身後明顯看好戲的狗仔們,陰惻惻的警告道,“你別高興得太早!”
“呵呵。”雲諾應了一聲,笑意怎麼也掩不住。
“你還笑得出來?等着看吧,看你以後還有臉出門不!”
看着眼前這個女人一副挑樑小丑的模樣,雲諾的心情突然放晴了,戴安麗所帶來的憋屈也隨之煙消雲散,也許,她還應該感謝這個這麼二的女人。
“就算我不是狗仔又怎樣?你以爲你的醜事就遮得住嗎?”
夏燕想着,反正自己丟臉也丟了,索性拉着雲諾一起死。
於是再度跳了出來,用着極其誇張煽情的詞彙繪聲繪色的跟衆人說起來雲諾在大學幾年來所做出的各種醜事,包括她在各種複雜的場合打工,爲了錢不惜出賣自己跟許多男人做出各種骯髒的勾當,聽得那些真正的狗仔們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看着她煞有其事的樣子,雲諾的秀眉不着痕跡地皺了一下,眼底卻有些不耐煩起來,這個女人蹦達太久了,又木有新意,她感覺有些困了,想要睡覺了。
“你們可別不信,她的那些破事啊在咱們學校都傳遍了,隨便抓個人問都知道,之前一直沒人說也是因爲怕遭到喬家的報復,現在既然她已經跟喬公子沒有了瓜葛,我自然樂意拿出來跟大家分享下。”
隨着夏燕唱作俱佳的一番話,外圍的狗仔們跟嗅到了大便的蒼蠅一樣再度情緒激昂起來,幾下子就將那鐵閘擠開,那閃得耀眼的鎂光燈再度射在雲諾的臉上。
“雲諾小姐,請問你的這位同學說的這些事是真的嗎?”
“雲諾小姐,這麼說你腹中的孩子是你在酒吧打工的時候跟人交易懷上的?”
“雲小姐,聽說你爲了在學校拿到全額獎學金,不惜出賣自己跟你們系的導師甚至是輔導員都有肉體交易,是不是這樣?”
“雲小姐,看你的肚子似乎比六個月要大很多呢?請問是不是馬上就要生了,是不是就是因爲你發現懷孕所以跟喬公子訂婚,後來被發現才被逐出喬家?你之前去酒吧買醉,難道就是因爲東窗事發的緣故?”
“雲諾小姐,說句話吧。”
鏡頭啪啪不停,鎂光燈刺得眼睛都睜不開,有幾個話筒幾乎都指到臉上了,雲諾徹底的怒了,突然抓過一個話筒,狠狠朝外丟了出去。
“滾!”她乾脆利落的大吼一聲,臉黑沉得不可思議,“我說了我願意接受你們的採訪,但我早說了,我討厭看到人多,其他人都滾出外面,你,沒錯,說的就是你,你上來採訪我就好,也就看你順眼點。”
雲諾的手透過人羣定格在一個看起來大約跟她年齡相仿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牛仔外套的男生的臉上,“你上前來,幫他們問出他們的疑問,我回答,然後搞定之後就全部都滾,我都困了,不知道孕婦嗜睡嗎,你們這些人看來都沒什麼人性不知道體恤孕婦!”
“呃,好,哦!”那個十八九歲的男生拿着破攝像機和話筒走上前來。
雲諾的聲音儘量平靜含笑,“好吧,問他們想要知道什麼?說好了,我只回答十個問題,十個之後,全都滾!”
“你問她是否跟很多男人都有關係?被很多男人都抱過親過?”其中一個男人毫不客氣的推搡了男生一下,急吼吼的催促他。
“呃,就是這位先生問的這樣。”男生抱歉的看了雲諾一眼,耳根子都紅了,顯然不好意思將這句話從自己嘴巴里複述出來。
“沒錯。
”雲諾的話一落,夏燕得意洋洋,其他人則目瞪口呆的盯着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第一個男人呢,具體應該說是我的父親……”
神馬?難道她竟然奸到跟自己的父親都有關係,不是吧?
最受打擊的就是李什麼文的水軍同學了,臉色慘白深收打擊,語無倫次,“你……你那可是……亂倫?你個他們竟然……”
其實他並不是來當水軍滴,而是好久沒看見雲諾忍不住心底想念,所以夏燕一拉他就來了,雖然早知道他懷孕了,跟別的男人關係親密,自己永遠都沒有可能,但是如今親耳聽她這樣說,還是令他遭受了一錘重大的衝擊。
“我跟我的父親是父女關係,跟爺爺是爺孫關係,跟太爺爺是太祖和尊孫的關係,說起來,他們都是男人耶,也都有關係的說,太爺爺早去世了不提,我的父親和爺爺貌似全都抱過我親過我的說。”
話一落,全場皆靜,全都窘了,不知道說啥好了!
雲諾笑着說:“看吧?你們思想都骯髒了吧?思想有多遠,就能走多遠,現在你們都追到這山上來欺負我這個孕婦了,看來,思想真是可想而知,節操什麼的也早沒了!”
代表所有狗仔的十八歲男生一臉動容的看向她,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言語,覺得這個被人唾罵得不堪入耳的女人竟然在此刻看來卻是全場最順眼的,於是,他笑了,對那些狗仔的幸災樂禍的笑。
“繼續問吧,十個,我好累了,早點結束我早點回去睡覺!”
雲諾見那男生不說話,主動開口問。
“請問,你所住的這棟別墅是喬越先生的嗎?”男生終於開口了。
“是。”
“你跟喬越關係親密?”這話問得很隱晦哈。
“我跟他認識十二年,關係一向很親密。”這也是事實哈,她發誓沒有說謊。
“那你腹中的孩子……”
“你們不都認爲這孩子是他的麼?既然你們說是就是吧,就算我說不是,明天的報紙頭條上也會說孩子是他的,到時不乏拿我以前的工作經歷出來說事,惡意揣測我跟衆多男人的真正關係,所以這個問題我如何回答其實都不重要是不是?狗仔麼,最擅長的不就是撲風捉影麼?”
然後,所有的狗仔再度淚奔了,不知道說啥纔好了。
畢竟雲諾還真是將他們的心思以及內部炒作的內幕給揭了出來。
“我說你們到底還要不要問啊?不問了我真的走了,張阿姨,全都給我趕出去!”雲諾懶洋洋的升了個懶腰,扶着隆起的肚子,就要轉身朝着屋內走去。
“等一下。”有狗仔不甘心她就這樣走了,卻沒有得到有價值的新聞,“就算只准問十個問題,現在也還沒有十個啊。”
“那好吧,要儘快!”
“聽到了?你繼續吧。”雲諾看向那男生。
“你,你就問問她,在學校那幾年是不是用身體賄賂了所有的導師甚至系輔導員,不然她跳級跳得那麼順利,什麼獎學金都有她的份兒!”夏燕哼了一聲,“你還是老實交代吧,咱們這麼多同學都在這裡,都可以作證,你休想糊弄過去。”
“夏小姐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能一直跳級,每年拿全額獎學金,是因爲我跟所有教導過我的導師潛規則,所以幫我一路綠燈,暢通無阻?”雲諾接過張阿姨遞給她的一杯牛奶,喝了兩口,斜睨了夏燕一眼。
“沒錯,就是這樣。”
夏燕一臉小人得志的嘴臉,大聲說,“臉皮還真夠厚的,這種齷齪事虧你還有臉當衆承認!”
雲諾一個揚脣,“夏燕同學,你今晚是喝醉酒了過來的吧?連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不知道了?”
要知道教過他們的導師可是包括副院長的,如今的經濟系導師更是院長那個留洋數年回來學院鍍金的新導師,這女人這麼說豈不是一棒子將這些能得罪不能得罪的全都得罪光了?
她到底該怎麼說這個女人捏?
胸大無腦?貌似胸也不是很大!
但她這句話的的確確把所有教過她的導師們都羞辱了是不?
“誰說我喝醉了?我說的就是事實,怎麼,怕了?”
夏燕發了狠。
嫉妒使人瘋狂,看來這句話說得真是沒錯。
她都提醒她了,奈何她還是不長記性,她有什麼辦法呢!
雲諾挑眉,不再說話。
“胡說八道什麼!”
李水軍同學走了出來,警告的瞪了夏燕一眼。
“現在可是她自己親口承認跟那些導師發生關係,哪裡是我亂說的!”
雲諾嘆了口氣,天啊,這女人到底該有多愚蠢才能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闖了大禍了?
“夏燕,你在這麼多記者面前公然羞辱咱們學院的所有導師,你的膽子真的很大!”
隨着雲諾的話落地,原本跟夏燕交好的人紛紛往後退了好幾步,雖未說話,卻用實際行動跟她劃清了界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