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嚴肅了,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刻,我看到空氣中的粉塵也停住了。這不能怪我好吧?她自導自演,把我帶到這種氣氛,我順口一說而已。她突然嚴詞拒絕,讓我挺無語的。
她的臉色也不好,穿了鞋,悻悻地瞟了我一眼。我沒鳥她,心裡有點不爽,女人有時候就是神經病。
“對不起。”她歉意地看着我,“最近心情不好。”
她心情不好我能輕易感受出來,她身上的氣很沉,眼神有些狂躁。我想到她爲什麼事,心中的不爽消退,說:“沒事。”
然後我主動撩開簾子走到外面,她緊跟其後。我說:“你的店怎麼這麼晚還關門?”
“不做了。”她淡淡回答我,聲音輕飄飄的,帶着些哀愁,如果不是用心去聽,可能捕捉不到。
聽她這個回答,我心裡一咯噔。不做了,是不是意味着離開?
我輕易地問:“跟我出去走走,我們聊聊。”就覺得有些話要和她說。
“行。”她爽快答應了。
我帶她來到車子旁邊,車裡的白毛見我過來,主動從車裡出來,看到秦老師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我對秦老師十分客氣,和她並排走着,時不時與她眼神交流。
對秦老師白毛肯定有印象,我大方給白毛說:“這是教給我的老師,你可以叫她秦姐。”
白毛微笑着道:“秦姐好。”
秦老師有些莫名其妙。我就跟白毛說讓他回去,有事了我給他打電話。白毛走後,我讓秦老師上車。
“狼娃子,這車你的?”秦老師有些不信。
我說是,剛買的。然後我還很紳士地給她開門,她有點彆扭的進去。不知她有沒有吃早飯,這個點快到午飯時間,我就跟她說要不要一起吃午飯。她拒絕了,說你要和我聊,聊不了多長時間,聊好後她自己解決午飯,不和我吃了。
她說這話,讓我覺得她在警惕我。
鎮上沒什麼地方好說話的,我把她帶到一條河邊停下,這裡沒什麼人。外面陽光很好,我問:“要不要下去走走?“
“不用!”她拒絕得很直接,“要聊什麼這裡說就行。”
我問:“你是不是怕人看見我和你在河邊走,別人說閒話?”
“是的,你不覺得嗎?”
“好吧,就這裡聊聊。”
我看向她的側臉,看不到美麗。她一本正經地坐着,看着窗外,目光淡然,有種歷經滄桑之感。
我說:“小秦,你不開店了,有什麼打算。”
“去廣東。”她很堅定地說:“我跟着羊老師一塊打工去。”
我問:“已經定下來了嗎?”
“定下來了,我和羊老師通了電話,他說好的,讓我馬上過去。”
一個男人離開老婆久了,是會想老婆的。女人應該也這樣,然而我看不到秦老師的激動。
我就問:“你心裡其實是不是不想去?”
“也不是吧。”
“那是什麼?”
“我想,我不該和你聊太深的話題。”
我就笑了,“你覺得我是你的學生,還小?閱歷不如你?”
她一怔,轉過頭看我,我就輕笑,問她:“還是你覺得我不夠穩重?”
她想了想,“我覺得你很好,就是年紀比我小。”
“談人生,和年紀有什麼關係。我在外呆了7、8年,外面的生活我熟悉。”我又問,“你是第一次出遠門嗎?”
她看我欣慰地笑了笑,“年輕的時候出去過,回到這裡後一直沒離開過,有12年了。”
“那麼,你現在在想什麼?”
“如果我說我對未來迷茫,你信嗎?”
我點點頭,“有什麼不信的,正常。”當人有一個確切的目標,並且在做,就不迷茫。中間有一段時間會出現這種情況。
她臉紅了點,“我有點怕,有點慌。我怕適應不了外面的生活,但是好像只有這條路可走了。”
我不想她走,說:“你真怕的話可以留在這裡,我……”想了想還是說:“我會幫助你,我有這個能力。”
秦老師
疑惑地看着我。
“我可以解決你生活上遇到的困難。有什麼事不能用錢解決,我有錢。”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想留下她。
她看我認真的樣子,噗嗤一笑,“狼娃子,你不會想包養我吧?”
這話把我汗的,可能女人弱勢羣體吧,女強人除外,是會有女人渴望被照顧,被保護,被包養,不然現在社會上的情人也不會這麼多。但這話從秦老師嘴裡說出來,我就覺得有點怪了。最重要的一點,她好像沒有被包養的資本吧?被博愛眼的女人都是又年輕又漂亮那種。
當然我沒敢打擊她,就說:“小秦,跟你說正經的,你別開玩笑行不行,不是包養,是幫助。”
秦老師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我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你上午不是還說想摸我嗎?現在沒膽了?”
這事我不服,擲地有聲道:“沒膽的人不是我!”
她就把笑容收回來,“好了,不說這個。說說你想怎麼在生活上幫我?”
“對症下藥。說說你爲什麼離開這裡。”
“這還用說,店開不下去,日子過不下去。”
這個我清楚,就她那小店,我實在覺得沒前途。隨着社會的發展,大家都用手機、電腦,現在還有幾個人寫字,除了籤個名,很少握筆了。
不過我想知道虎子和白狼的辦事效果,就問:“上次不是還猶豫着不想走的,怎麼突然就變了?”
這是不是像皇帝老兒微服私訪來了,我暗暗佩服自己的智慧。
“昨天下午,老街發生的事你不知道嗎?”她定定地看着。
“昨天下午我沒逛老街,不知道。”
她咬了咬牙,憤恨的樣子,說道:“現在社會上的混混真要治治了,公安局也要整治!”
我一面的驚訝,膽子賊大的,敢扯公安局。不過她並不知道幕後操作的人是我,想到這我心裡想笑,就說:“社會混混上次不是幫你打了嗎?怎麼還敢來?”
“你以爲呢?”她老神在在,“打得完的?打了一個來了兩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