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他側臉的那面蹲下,見他的臉鐵青一片,嘴脣發紫。下巴處更是閃着紅光,冒着氣。好吧,骨頭已經被燒軟了,入口即化。
他的目光特意避着我,估計想不到自己會如此出醜。本來還以爲自己能讓我難堪了。
打了就打了,我不會關心他。倒是有件事不能拖着,他說5招把他打趴,現在纔出了1招,剩下4招是不是也該繼續。
我說:“是等你休整一會,還是現在繼續?”
他一聽,臉由鐵青變成黑色,手不再捂住下巴,撐在地面,想要坐起來。我拉了他一把。他端正地坐着,然後很狡詐小心地看了我一眼。右手的小拇指勾了勾,示意我靠近他。
我聽力好,哪有靠近,輕聲講:“有話直說。”
他猶豫地看着我,然後用比蚊子扇翅膀還輕的聲音說道:“年輕人能不能給點面子,接下來的4招就演演算了。”
“什麼意思?”我故意問。
他四周用餘光掃了一下,繼續用很輕的聲音說:“接下來4招我扛不住了,您能不能下手輕點?”
原來爲這事,真是好臉子。想想他之前說‘指點一二’,我就想到他是這種人。
我很配合他,輕聲問:“怎麼個下手輕法?”
他黑臉有點紅,帶着害羞,難爲情地說道:“就跟不打差不多。”
我去,這要求很過分。人家那些拍戲的,在激情戲的時候,雖然不會真入,起碼也會摸對方几下,把氣氛帶動起來吧?他竟然讓我打他跟沒打一樣,臣妾做不到。況且我是討厭虛僞的人。
我問:“那你再接我一招,行不行?”
他忙搖起頭來,邊搖頭嘴巴一邊咿咿呀呀地叫着,表情扭曲變換。這貨就是好面子,當着他下面人的面不願把疼痛感表達出來,忍着。
也是哦,對付前13個人我用了很多招。對他只用一招,他就認了的話,也太丟人了。下面的人肯定在心裡笑話他。剛纔那招我確實蠻狠,況且下巴是很弱的地方。個人認爲**排第一,下巴排第二。
“一招也不行。”他說,“我要趕着去看醫生。”
鬼話,北哥在樓上,他說離開就能離開嗎,藉口。
我直說,“我不和你演戲,要麼繼續打,要麼你認輸。就這兩個,誰你選。”我的聲音雖小,語氣卻很堅定。
他想了一會,自己站起來,大聲說:“你yin了。”,他發音不準,不分前鼻音,後鼻音,他說的贏,我聽起來想那方面的yin。
我咳了一聲,“帶我去見北哥,還有指點我功夫的事別忘了。”
他一咬牙,又疼了。大概怪我提指點的事,很多人都這樣,越是在哪方面自卑,就越是看重那方面。別人隨便說點什麼,他都以爲是特指。
此時的大痣男就是這樣心態,他敢怒而不敢言地看了我一樣,然後很淡地說道:“北哥就在樓上,我領你去。”
我沒話,他往樓梯走去,我跟着。
這裡我經常來吃飯,熟的很。他領到盡頭,對南面的房間敲了敲門:“北哥,人到了。”
這間我更熟,因爲向南環境好,一般來飯店老闆都把這間安排給我和天寶。
之後,大痣男從我身邊走過,而且自從他來到樓上,腳步都變輕了。
“進來”很一般的聲音,聽不出說話的人已經超過50歲。聲音還是比較能迷惑人的,誰都喜歡聽好聽的聲音。有的人聲音特別好,就比如某位遊戲主播的開山鼻祖,聲音好聽到爆,每每聽到他的聲音都心情舒暢愉快,比別人唱歌還好聽。同歌總有膩的時候,聽他的聲音卻不會,真的很有魔力。
在不知其人的時候,想象着他是超級大帥哥,完美得挑不出一點瑕疵的男人。不過見到他照片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個小清新,好吧,雖然有點小落差,還算遭人喜歡的。不能說他有錢,談錢太俗了。
我推開門,還真像看看這個讓人談之色變的北哥是什麼模樣,身上是否有與衆不同的氣質,而且木靈哥還誇他不錯。另外,還有一事也急於想知道答案:那就是他的安排很奇怪,不想弄死我。
換成我,有人在下面這麼猖狂,不用說,弄死他我眼都不眨一下。至於手下打不過就得另說了,前面我不會毫髮無損地出現在我面前,手下身上不濟也得放兩槍,就算不直接弄死他,也得先滅滅他的氣焰。
我把門推開,一把短手槍直接指向我腦袋。我沒看清楚他的動作,可能敲門的時候就擺好了。他只把側臉暴露在我面前,我看不出他長什麼樣,想着大部分人的側臉都那樣。
我的心砰砰砰地跳,被槍指着不能說毫不緊張。
一秒過後,我的心跳得更劇烈了,安全不受自己控制,越來越劇烈,劇烈到無法呼吸。不是因爲對着我的槍,是因爲北哥對面坐着的那個女人。
這女人我閉上眼就能想出她的樣子。
三小姐!我的三兒!原來你也在這裡。
(本章完)